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知识图谱——基于Citespace的计量分析

王战锋，沈丽娟

（1.武夷学院 人文与教师教育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2.武夷学院 玉山健康管理学院，福建 武夷山 354300）

从上世纪80年代起大量国外写作研究理论与方法被引进到国内，[1-2]国内英语写作研究逐渐兴起。研究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有较大的提升。随着研究的进展，学者们在不同时期就该领域的发展进行了归纳与分析。[3-6]这些研究帮助我们廓清了不同发展阶段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进展、最新的研究成果、潜在的问题及未来发展的趋势，为英语写作研究奠定了基础。但受人工文献分析法所限，传统的综述类研究逐渐难以满足新时代研究发展的需求：首先，采用人工文献分析的方法很难全面评价某研究领域发展的状况。人工文献分析法主要从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等角度探索某领域的研究状况，而隐藏在文献背后的“知识单元或知识群之间网络、结构、互动、交叉、演化或衍生等诸多隐含的复杂信息”则是人工文献分析所不可企及的[7]；其次，人工文献分析法在面对海量数据时往往束手无策，即使耗时耗力但仍难发现大数据背后的规律[8]；再次，人工文献分析的结果易受到一些主观因素的影响。秦朝霞研究发现不同作者的综述类文章“对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现状描述截然不同”。[9]受个人经验、研究角度以及研究样本选择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不同的学者在研究相同内容时也可能得出不一致的、甚至相互矛盾的结论。

人工文献分析的局限性加速了科学知识图谱及诸多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工具的诞生。Citespace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它已经成为当下最流行的知识图谱绘制工具之一。[7]Citespace能够以多元、分时、动态的方式将一个知识领域的演进历程集中展现在一副可视化的图谱上，以直观的方式将隐藏在海量文献背后的错综复杂的知识形象地展现给我们。[7]本研究采用Citespace科学计量学软件对近十年间（2008-2017）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图谱分析，旨在回答以下5个问题：近十年来，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经历了怎样的发展？研究领域内有哪些高质量的期刊？研究的内容和主题如何？有哪些高产的作者和机构？研究的热点分布如何？探讨这些问题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了解和把握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基本状况、研究脉络和研究热点，为今后该领域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启示。

一、研究设计

（一）样本文献

本研究在中国知网（CNKI）高级检索界面以“英语写作研究”为主题词，勾选“核心期刊”和“CSSCI”数据库，文献类型选择“期刊”，时间限于2008年至2017年，共十年，然后进行“模糊”搜索，共得到960条文献题录。经人工去除重复的、无效的文献后，共得到893条有效数据。样本文献全部源于中文核心期刊或者CSSCI索引期刊，代表了我国近十年英语写作研究领域内的高质量文献。因此，样本论文能够反映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总体发展情况和研究热点。

（二）数据分析方法

Citespace是一款基于科学计量学原理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它能够以多元、分时、动态的方式将“一个知识领域来龙去脉的演进历程集中展现在一副引文图谱上，并把图谱上作为知识基础的引文节点文献和共引聚类所表征的研究前沿自动标注出来”。[7]科学知识图谱兼具“图”与“谱”两大特征，能够让读者一目了然地看到隐藏在文献背后的错综复杂的新知识。[7]本研究基于CitespaceⅤ统计了近十年英语写作研究的总体态势及领域内主要的学术期刊，然后对样本文献进行作者和机构合作知识图谱分析，以了解该领域主要的研究者和研究机构；最后通过主题词共现分析，探索英语写作研究领域的研究主题、内容以及研究热点的分布情况。

二、英语写作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

（一）英语写作研究时间分布

科学文献在一定时间区间内数量的变化能够侧显某研究领域知识积累的情况，可以从“量”上为我们了解该领域的发展提供重要参数。[10]图1呈现了2008年至2017年英语写作研究的年度发文量及发文的总趋势。从图1可直观地看到近十年来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经历了明显的整荡起伏，总体来看研究的发展逐渐趋缓。郑霄雯，李熊，赵英等研究了1959年至2013期间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文献，认为“研究将进入饱和阶段”[11]，本研究结论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上述判断。

图1 2008-2017年国内英语写作研究趋势图Fig.1 Research trend of domestic English writing from 2008 to2017

（二）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的期刊分布

通过统计样本文献的来源发现（表1所示），共有126种期刊刊发了英语写作研究的论文。这些期刊主要是外语类、教育类期刊、大学学报等；年均刊文量超过1篇的期刊有27种，约占所有期刊的21.43%。这27种期刊共刊文631篇，约占所有文献的70.66%；其中《教学与管理》杂志最为突出，十年间共发文97篇，年均发文量接近10篇；其次是《外语界》，共发文62篇，年均超过6篇；除此之外，《外语电化教学》《中国成人教育》《山东外语教学》《现代教育技术》《中国外语》《教育探索》《教育理论与实践》《外语与外语教学》《中国教育学刊》《外语学刊》等刊文量也都较大。

表1 英语写作研究文献来源（前30位）Tab.1 Source journals of sample papers(top 30)

（三）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的主题和内容分布

关键词是文献内容或主题的浓缩和提炼，能够准确反映文献的主题和内容。[12]Citespace通过关键词共现的方法对一组词进行两两分析，统计它们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的频次，然后根据词与词之间的亲疏关系对其进行聚类，进而分析这些词所代表的学科主题的结构与变化。将数据导入CitespaceⅤ软件,将时间区间（Time slicing）设置为“2008--2017”，时间切片（Year per slice）设置为“1”年，术语来源选择了“Title”“abstract”“Author”“Keywords”和“Keywords plus”,节点类型选择“Key words”,同时将每个时间切片内的对象数量N设为50，裁剪方式（Pruning）选择寻径算法（Pathfinder）,其他保留软件默认设置，按下运行（go）,生成关键词共现图谱：

图2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Fig.2 Knowledge mapping of key-words co-occurrence

图2中共生成1447个关键词节点，节点间的连线共有3721条。节点的大小与关键词出现的频次成正比；各节点间连线的粗细与关键词的共现强度成正比。从图中可发现我国近十年英语写作研究的特点：（1）研究内容过于集中，主要是对写作本身及写作教学的探讨。这点可以从图谱中节点的大小及关键词字体大小得到印证，如关键词“英语写作”的节点直径最大，年轮的颜色也最丰富，其次是“英语写作教学”“写作教学”“大学英语写作”“大学英语”，并且这些关键词处于图谱的居中位置，他们之间的连线也较粗；（2）英语写作研究主题广泛但很分散。观察图2会发现主图边缘生长出非常多新的节点，如“实证研究”“合作学习”“语料库”“反馈”“错误分析”“同伴互评”等，但这些小的节点影响力非常小（关键词频次低，中心性低），而且研究的分布比较分散，研究间的合作关系比较松散，没有形成具有学科分支意义的研究聚类。国内学者类似研究也印证了上述发现，如徐锦芬、聂睿指出我国英语写作研究“内容比价狭窄，重复现象严重……”[13]；张之材通过文献分析发现我国英语写作研究主题和内容广泛，但“写作教学的研究比重最大……一直是写作研究的焦点”[6]。

（四）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的作者与机构分布

通过绘制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和机构合作网络图谱，我们能够一目了然地看到该领域主要的作者和机构，为今后的学习、研究或合作提供精准的信息，有利于英语写作研究领域的发展。分别以“author”和“institute”为节点，其他设置与上一节软件设置相同，继续运行软件，得到图3（左边是作者合作网络知识图谱，右边是机构合作网络知识图谱）。

图3 作者合作知识图谱与机构合作知识图谱Fig.3 Collaboration network of authors and institutes

图3呈现了作者与机构合作知识图谱，节点的大小代表了作者或机构发文量的多少，本图中节点大小由字体大小所代替，字体越大说明该作者或机构发文量越大。通过读取图3左半部分发现近十年来，英语写作研究领域主要的作者有杨永林（20）、王娜（16）、丁韬（11）、郭晓英（11）、葛诗利（10）、唐锦兰（10）、唐芳（10）、杨玲（9）、商艳芝（9）、王俊菊（8）；另有19名作者在该时间区间内发文量超过五篇。

图3右半部分是机构合作网络知识图谱，图中机构名称字体的大小代表了该机构发文量的多少，字体越大说明该机构发文量越大。通过观察发现发文量较大的机构包括清华大学外文系、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太原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交通大学语言与传播学院、南昌大学外国语学院、洛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华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等。

图谱中节点大小（具体体现为字体的大小）与发文数量成正比，节点间的连线密度和粗细与合作关系强度成正比。通过分析图3左半部分发现作者姓名的字体大小没有显著差异；图3右边部分机构名称的字体大小也不明显。这说明在英语写作研究领域尚未形成有显著影响力的作者群，而且作者间、机构间的合作仍有待加强。郑霄雯等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个结论，认为英语写作研究领域“作者群体分散、没有形成有显著影响力的作者群、作者之间的合作不够深入与稳定”[11]。

（五）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的热点分布

研究热点指“学者们共同关注的一个或多个话题”[14]，是某学术共同体所有成员在一定时间内，通过撰写一定数量的有内在联系的论文来集中探讨的科学问题[10]。关键词能够反映课题的发展方向和动态，也能揭示该领域的主旨与热点。[15]另外，在探测研究热点时另一个重要的指标是关键词的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关键词的中心性能帮助更精确地确定研究热点。因此，本研究将参考图2（关键词共现图谱），并在综合考虑关键词频率与中心性的基础上确定研究的热点。

由于本研究的研究范围较为集中且样本文献以“英语写作”为主题搜索的，因此关键词“英语写作”“英语写作教学”等可能是多数样本文献共享的关键词，在甄别研究热点时不具区分性，因此统计时予以排除。根据Citespace生成的关键词表我们以词频＞20,中心性＞0.5为标准，选择了13个关键词来表征该领域研究的热点。这些关键词在语义上存在一定的重复，通过归纳可以得知近十年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热点主要集中于“英语写作教学”“大学英语写作”“学术英语写作”“同伴互评”“实证研究”等方面（见表2）。

三、小结

本文运用Citespace科学计量软件对CNKI核心数据库以及CSSCI数据库收录的893篇有关英语写作研究的文章进行了分析，绘制出近十年（2008—2017）我国英语写作研究的知识图谱。通过科学知识图谱的绘制和解读，本文得出如下结论：（1）近十年我国英语写作研究总体趋缓；（2）主要的刊物有《教学与管理》《外语界》《外语电化教学》等；（3）研究内容过于集中，研究主题广泛但较分散；（4）主要的作者有杨永林、王娜、郭晓英等；主要的研究机构有清华大学、北京科技大学等；作者间及机构间合作有待加强；（5）研究热点有“英语写作教学”“大学英语写作”“学术英语写作”“同伴互评”“实证研究”等方面。

表2 2008-2017年英语写作研究高频关键词（前40位）Tab.2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 English writing research from 2008 to 2017(top 40)

未来国内英语写作研究仍需从以下二个方面继续深耕：第一，继续深入研究传统的研究主题。我国大学生，特别是普通本专科高校学生英语词句层面的知识还较薄弱，在促进学生输入性知识的同时应该加强输出性能力的培养。词句层面是英语写作的基石，离开这个“基石”英语学习这座“楼房”永远不会建成。第二，借鉴相邻研究领域的最新理论、先进研究方法，继续拓展英语写作研究的范围和深度。国内英语写作研究内容比较狭窄，重复现象比较严重，研究方法重“量”而轻“质”。这正是目前阻碍国内英语写作研究发展的主要因素，要在这一领域取得突破，就需从相邻研究领域吸收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