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对于企业可持续成长的影响研究

张婧菁

(安徽财贸职业学院 大位会计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组织合法性对于企业长足发展的影响不言而喻，有学者指出组织合法性改善了公司生存所需资源的流动性，并且有利于提高公司声誉(De Quevedo-Puente et al.,2007)[1]。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定义为董事会的行为能够遵循公司章程、公司法、证券法等文件中关于董事会行为的要求表述，并且其行为可以获得利益相关者的较为广泛认可。

关于企业的可持续成长的定义至今尚未有比较完整的阐述，一方面企业可持续发展体现为企业发展的持续性；另一方面也体现为企业的成长性。我们可以尝试将企业可持续成长表述为：企业追求持续、长久经营的同时，既将利润的增加和市场的扩大作为重要考量，又将建立与社会经济良好的公共关系作为重点考虑，以此体现企业生命过程的螺旋式上升。本文将分析董事会行为合法性的内容，并基于企业可持续成长基本框架之上，分析二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为下一步的研究提供方向。

1 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基本框架

合法性是指在一个由社会构建的规范、价值、信念和定义的体系之中，组织行为被认为是可取、恰当、合适的一般感知。当董事会行为与相关利益者的预期和认知不一致，或是被相关利益者认为是不符合社会现行价值规范时，则很难获取合法性。例如，一家公司从事的生产活动严重影响到了周边生态环境，客户可能会拒绝购买其产品，投资者可能会撤资或者抛售其股票，政府可能会提高排污费或者对其进行罚款迫使停止运营，公共媒体的报道也会带来各种舆论压力，这便会给企业生存和发展带来危机。本文将合法性划分为规制合法性、规范合法性和认知合法性来进行分析。

第一，规制合法性。规制合法性的来源有很多，包括专业机构、行业协会、政府等相关部门所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如果企业的行为完全符合所制定的规章制度，则外部利益相关者可以认为其具有一定的规制合法性。也即企业可以通过遵守法律法规、积极获得各种专业认证的方式获取规制合法性。

第二，规范合法性。规范合法性的主要来源是社会价值观、道德规范和惯例标准。由社会公众根据共同的道德规范和价值观来感知企业的行为是否正确，以此来判断企业是否可以获得规范合法性。

第三，认知合法性。认知合法性的获取在于事物或活动的知识扩散。企业对于新产品或者企业品牌的宣传被广大利益相关者知晓、熟悉、了解时，企业往往就具备了一定的认知合法性。董事会行为合法性竞争优势获取路径如图1所示。

图1 董事会行为合法性竞争优势获取路径

2 企业可持续成长四维度分析框架

企业可持续发展的一般分析框架，主要包括四个方面，分别是：产业力、技术力、制度力和市场权力。企业可持续成长的一般分析框架如图2所示。

图2 企业可持续成长的一般分析框架

第一，产业力。产业力是企业的一种能够整合市场机会、合理配置资源、合理安排产业方向的能力。产业竞争优势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具有比较优势的战略价值链环节以及企业是否能形成合理的产业结构。大部分企业为了保证可持续增长和竞争优势，往往会选择多个产业开展多元化经营，而且为了企业能够长久经营发展，企业还应进入有吸引力的产业。此外，由于资源有限，企业无法在所有领域展开竞争而获得价值优势，所以应当选择进入有比较优势的价值链环节来获取最大的利益。

第二，技术力。技术力反映了企业在生产要素配置方面的效率高低。技术力包括企业各种知识产权、信息和员工知识技能等软件资产，也包括企业硬件设施等基础设备，技术力体现了企业对于外部资源的利用效率以及对于内部生产资源的协调和配置整合能力。

第三，制度力。制度力包括组织、文化和管理三个方面。首先，企业的组织结构决定了企业内部的分工，也能够反映出企业各部门之间相互协调的能动作用，因此在企业内部创立学习型组织，提升企业整体学习氛围，提升企业在环境中的适应能力，才能保证企业的可持续成长；其次，企业文化对于企业员工忠诚度、凝聚力的养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保证了内部员工在工作中“拧成一股绳”；最后制度力还包括企业的管理，企业技术创新、组织形式演变，乃至企业文化的培育都与其息息相关。

第四，市场权力。市场权力体现在企业日常经营过程中，如何协调利益相关者关系、应得利益相关者合作与支持。这包括企业与不同方面利益相关者的协调关系。主要包括：人力资源决定了企业的运行效率；消费者为企业贡献了销售额及利润；向企业提供资金的股东、债权人等是企业的稳定的资金来源；企业的同行业竞争者在与企业争夺市场资源的同时，也为企业经营战略的变革带来了动力；最后，政府既是公共资源的提供者，又是企业活动的监督、引导和约束者。企业通过诚信经营、关系维护、品牌运作、战略联盟、公益事业等途径均可以提升自身的市场权力。

3 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机制

第一，规制合法保证产业平稳进入。企业对于资源的配置能力是解决企业可持续成长的核心问题，而资源的配置能力首先体现在企业拥有足够多以及高质量的资源，其次则是企业对于这些资源的定向整合使用的能力。企业的资源的配置问题首要就是要确定资源配置的方向和范围，也就是依据企业资源的优势和劣势来确定企业资源配置的产业定位。但是，企业作为一个崭新的商业模式嵌入进产业初期时，可能会与社会环境中已经制度化的规制、规范和认知框架产生摩擦和不匹配。在规制合法性建立的时候，可以尝试建立利益相关方的互动机制，以获得得合法性和竞争优势，不断积累合法性资源，获得所在产业的竞争优势和合法性，使其在该环境中生存下来。另外董事会的决策也直接影响着企业的规范合法性，进而进一步影响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例如某化肥公司由于租赁的硫机肥生产装置受环保因素制约，在使用了两年后由政府牵头强制搬迁，造成公司无法持续经营，最终经股东大会决议注销并进行清算。因此，董事会在经营过程中的决策对于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应当充分考虑风险与收益，促进企业可持续健康发展。

第二，规范合法助力企业创新发展。董事会是公司的最高战略决策机关，必须要严格履行这一职责，保证企业战略制定和实施的科学性。董事会不应仅局限于前期战略决策，而应关注从战略判断到战略计划最后到战略执行的整个战略实施阶段。创新战略是企业长足发展的生命力所在，而董事会作为企业的“领路人”，应努力推动企业创新发展战略的制定和实施。当然，创新绝不只是产品和技术的更新换代，也应当考虑管理方式创新、企业文化创新、员工培养创新等多方面创新。例如，某化肥公司实行全方位的过程管理和创新的考核激励机制，通过每天简短晨会、周调度会、月度例会、季度总结会等方式，并且通过将公司年度目标细分到具体部门和个人，定期评选优秀青年、优秀经理、季度优秀员工等，并给予奖励。多管齐下的方式既提高了生产管理控制效率，又提升了员工工作积极性。所以，当董事会行为表现积极，并且符合规制及规范合法性时，董事会成员将更能发挥自身资源优势，也更容易发现企业新的利润增长点。

第三，认知合法提升市场权力。经过相当长时间的发展和成长之后，企业在前期积累的基础上获得了一定规模的规制和规范合法性，此时企业若想赢得利益相关者合作和支持，或者让社会公众尽快认识和熟悉自己，形成市场权力，就需要向社会公众传达一种符合社会需求和期待的新面貌，主动出击采取一定的方式以此来获得认知合法性，整合市场关系，企业要按照自身企业性质和经营范围，按照一定的原则协调各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关系。合法性往往由外部评判者或利益相关者所感知，这些利益相关者通常包括客户、投资者、公共媒体和监管者等，当一个组织缺乏合法性时，可能会受到来自于外部利益相关者的各种负面认知。同理，当董事会行为与相关利益者的预期和认知不一致，或者是被相关利益者认为是不符合社会现行价值规范时，董事会的这种缺乏合法性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其治理效率，甚至严重时会影响公司长期的健康稳定发展。

第四，行为合法推动可持续成长。董事会治理的合法有效，影响了各相关利益者的利益和企业的长期健康发展，并且直接影响了企业可持续成长的管理效率。例如董事会中引入职工董事，甚至“消费者代表”，优化人力资源结构的同时，也使得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站在同一阵线。再如，企业通过建立与供应商和销售商的良好关系，形成共赢的局面，完善企业业务流程，提高盈利能力和竞争力，为商业伙伴创造更多的附加利益，也是形成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过程。最后，企业给予投资者和股东稳定的回报，不仅能够树立他们的信心，建立长期投资信念，也更能够维持企业资金流动的顺畅，推动可持续发展。因此，董事会不仅应当成为企业的“监督者”，更成为了相关人利益的“反映者”。诸如此类的董事会行为，均为企业可持续成长能力注入了强大动力。

综合以上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推动作用，我们可以总结出董事会行为合法性与企业可持续成长关联性示意图(如图3所示所)。

图3 董事会行为合法性与企业可持续成长关联性示意图

4 结论及建议

本文通过对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对于企业可持续成长的影响的机制研究，分析了董事会行为合法性与企业可持续成长的一般框架，从多角度对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如何作用于企业可持续发展做了阐述，厘清了要素之间的关系，为后续实证研究提供了思路。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及治理行为影响了各方利益和企业的健康稳定发展，使得企业可持续发展决策与实施呈现不同的特点。对于我国这样一个由不完全市场经济体逐渐转变为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的国家来说，改善董事会行为、强调合法性的机制和实现可持续发展应当成为企业利益相关者和政策制定者应当极大关注的问题。

需要说明的是，在今后的研究中，仍需要着力于寻找一个或几个全面的衡量指标来度量董事会行为合法性、完善董事会行为合法性的评价体系。另外，董事会行为合法性与企业可持续成长之间关系的实证检验也有待进一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