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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石碑

2019-10-08莫景春

民族文学 2019年9期
关键词:牌坊石碑思念

莫景春

走在乡间小道,你绕不过的是那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石碑。它默默地站在那儿,任凭岁月把自己涂得青黑,任凭苔藓肆无忌惮地爬满,静静地等待着,像是一位睿智的老人,饱经风霜,注释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这种静默,让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不禁驻足仰望,表情庄严肃穆,沉下一颗心来,细细地咀嚼着这些青黑的石碑里蕴涵的深刻意味。

站着的碑

有时候比活着的人还要高大。比如烈士陵园里的碑,高大庄严,震撼着一些卑琐的灵魂。碑里安眠着多少颗抛头颅洒热血的魂魄,它们凝聚着一股冲天的神气,如这崇高的碑一样,直冲云霄。几年几十年,他们巍峨依旧。碑座是青石的方块石垒成,沉稳坚毅。是他们这种英勇无畏的气概视死如归的精神,摧毁了一股股腐烂的旧恶势力,是他们用热血迎来了光明,把阳光温暖播撒到每个贫苦人的心灵。他们生命换来的这么壮丽河山,正在生生不息地繁育着勤劳勇敢的人民。生活在甜蜜和幸福之中的人们是绝不会忘记这大无畏的魂魄,不只是在细雨纷纷的清明节,一逢有意义的日子,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来瞻仰这庄严肃穆的碑,从中吸取更多的精神动力,不断地拼搏,不断地奋斗。换来的这辉煌成绩又给这碑带来无限的荣光。

这种碑带给人的是震撼,它是人民无法遗忘的角落,如两旁四季常青的松柏一样,纪念之情是绵绵不断的。陵园里瞻仰的人陆陆续续:戴着红领巾的,别着团徽的,穿着军服的。碑的台阶永远那样干干净净,一束束的鲜花灿烂地开着,映衬着英雄们一颗颗不屈的灵魂。

清明来了,雨也潇潇来了,似乎要把人们思念的心情浇得沉沉的。也许连老天都感动得掉下眼泪,这样的思念才过瘾,于是清明时候,选一个烟雨蒙蒙的日子,让丝丝细雨化作纷飞的思念,弥散在空旷的原野。原野上,山沟旁,到处是人影憧憧,人们默默地走着,默念着一年一度的思念。烈士墓里的两棵挺拔青松精神抖擞地站着,蒙蒙的细雨把它们洗得更加秀气了。看到了青松,我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些像青松一样永远散发着活力的人。在这里,人们一般是很少种青松的,也许是从木材的实际价值考虑吧。既然种了,肯定有很特别的东西吧。

穿过迷蒙的雨帘,朝着那两棵苍劲的青松走去。那是躺在小山包低洼处的小的烈士陵园,那两棵翠绿的青松忠实地守候着,繁密的枝条把细细碎碎的叶子团在一起,像是给那土墓遮风挡雨。墓前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些鲜花,还有烧得断断续续的香火,地上也散落些鞭炮的纸屑。看来前两天是有人来祭奠过了,也许是哪个单位或者哪个学校来的。高高的石碑赫然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几个大字,虽然风雨侵蚀,却依然巍然肃穆。

聽朋友说,这是在20世纪50年代剿匪时牺牲的一些解放军战士,当时牺牲人数多,都埋葬在这里。家乡人清明扫墓时,总是忘不了给他们点上一支香烧上一点纸;尽管50年代剿匪的事情越来越遥远。家乡人也越来越模糊,但是他们唯一忘不了的就是这座墓。这清明时节,没有人来上香烧纸,那肯定是很孤单,更何况这些烈士都是来自遥远的北方,也许他们的亲人还不知何处。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生活在幸福之中的人们都是他们的亲人。

我想想,我们这山高水深的南方,当时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全国都解放很久了,我们仍然在匪乱之中。听说当时的战斗非常激烈,土匪都是在当地混了很久的人,利用他们的优势顽固抵抗。从北方来的战士伤亡很大,很多年轻战士都回不了北方,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用他们的鲜血换来了我们的幸福!我不想挖掘很多很深奥的大道理,常常看着历史书,听着那一段漫长的历史,我们的心更沉重了,对烈士们的敬佩更深了。烈士们为了不让祖国这一片青山碧水,大好山河被帝国主义的侵略者所蹂躏、侵略。英雄们为了驱逐侵略者,为了祖国,为了以后千代万代的炎黄子孙,他们的选择是可赞的……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朋友拿来了几支香火一叠纸。我们弯下身子,把墓前的那些杂乱的东西整理干净,插上数根香火,点上。香火便袅袅而升,细密的雨点淋过来,我们便扯了几张烂树叶挡在上面。接着,我们旺旺地烧纸钱,向烈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香火袅袅上升,弥漫在墓地上空。青松在雨的迷蒙和烟火的缭绕中,显得更加如梦如幻,摇摇欲舞,也许是在表达它们为自己的主人而感到骄傲。

雨中的青松更加挺拔,更加伟岸了,把那光秃秃的小土包衬得有些生气了。

如此辉煌而荣耀的碑,毕竟是寥寥无几,而更多的是散落在乡间野岭中的石碑,它们犹如一段段被遗忘的历史,被丢弃在茂密的草从中,被丢弃在乱石中,也许很少有人把它们记起,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在人们的心灵中偶尔闪烁,便得到一种尊敬。更多的时候陪伴它们的是落寞,是孤寂,让人见了,更是生发起无尽的绵绵幽思。

一段藏在荒山野岭小路边的碑,荒草已经把它的身子掩埋了一大半,它只是微微地从草丛中艰难地探出头来,身子已经被无情的风雨侵蚀成青黑色。这种沉重的青黑色使你忍不住扒开那疯狂的野草,碑上的字依稀可辨,深深凹陷的阴文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主人人生的点点滴滴,简约有力。

一个模糊的字就是主人的一段生命历史。落寞的文字旁,有的绕着几条腾云驾雾的飞龙,仿佛是主人无法安宁的灵魂。他可能很留恋自己一生一世的无尽风光,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沉睡的躯体都交付了这竖立在风雨中的,昭示着后人的努力和拼搏,但斯人已去,空留荒草一堆,谁又能想象出当年主人是如何如何风光和辉煌,也都像那些躲在低矮的草丛里的碑一样,被遗忘到了这荒山野岭之中,也许这低矮的碑,还不时有他生生不息的子孙后代,香火不断地,一年一度地割去荒草,以示一颗绵绵之中的灵魂的存在。

想到这生前身后的事,不管是那些荣华富贵的还是那些衣衫褴褛的,全都湮灭在这青青的荒草之中了,碑前零零碎碎地残存些东西,未烧尽的香呀,没有被溶解但被晒得已发白的一切,还有烧香烧纸时给石碑染上的烟痕,让石碑感到有些温暖,到底他们还没有被彻底的遗弃,他们不敢奢望太多,只望后人在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派个人到这荒山野岭认认自己就满足了,活着的人也不容易呀,劳碌奔波,风里来雨里去。望着这些大小不一的碑,雕着各色各样图案的碑,你陷入了碑的深处,企图找寻着这字这图在诠释的一些人生密码。

每每清明时节,这些被风吹雨打的石碑更是翘首以盼。路上行人欲断魂。记忆中,这悠绵而寂寞的清明雨总是不知疲倦地下,连续浇上几天,浇灌着每个行色匆匆的人们的心,浇得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这几行千古传唱的诗句,总是写不完怀念的泪雨潸然;数杯淡酒,却也消不去思亲的伤痛。满目的梨花表白着遮不住层层愁云。又是一年清明雨,纷纷飘落的是一颗颗破碎的心。

每一棵树都是湿漉漉的。树叶格外清亮,即使是灰蒙蒙的天,依然闪闪,亮晶晶的,特别青翠,像是一双双含泪的眼睛,在思念那些挚爱的亲人。每张树叶低垂着头,任凭细雨不停地抚摸。是思念太沉重了?还是春天刚刚长出来的叶子太娇嫩?或许两者都有。那些刚刚谢了的花儿还残留着几瓣沾在枝头上,被雨淋了,松垮垮地趴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地上的小草也是湿淋淋的,叶尖都顶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脚轻轻踏上去,小草簇拥着,把双脚密密盖住,像是把你紧紧抓住。满是水珠的草地把即便是很厚的鞋子也弄得湿透。走在思念亲人的路上,谁也不想把脚步弄得匆匆忙忙。一年到头,为养家糊口,劳累奔波,只能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把所有逝去的亲人一一地思念一遍,谁又能马马虎虎呢!

细雨纷纷,人影憧憧。每个人的脚步放得那么缓慢,思念装满心里,任由伤感的人儿咀嚼。手里拎着苹果、肉、糯米饭等祭品,一一摆开,烧上几张纸钱,点上几炷香。香火袅袅,一缕缕思念飘向空中,天上的亲人可否知道?

空气里弥漫着忧伤的情绪。那低声细语像雨一般浇灌了那些沉静的心靈。滴答滴答,清明雨,飘到那白色的梨树上,飘到每个人的眼里,湿了每个人的眼眶。每个人再也无法安静在这张冷漠的书桌上,站起来看一树纷纷滑落的梨花,无限伤感。那片片白色的梨花,可是已故亲人们殷切的叮咛?

梨花深处,传来杜鹃声声啼叫,穿越在蒙蒙的清明雨中,呼唤每一个敏感怀念的心灵。也许只有石碑听到!

站着的石碑,有的高高大大,有的低低微微,都在诉说种种思念,伟大,卑微,至少没有被遗忘。

无名之碑

有图有字的碑,即使是处在荒僻的野地里,但总不至于被人完全遗弃,在特定的时候,也还有人挂念着,总有几朵洁白的花圈在默默思念,总有几根香火在这里袅袅地燃着,让落寞的石碑有些许慰藉。

而那些无字无名的碑更是让人心生悲凉:一截凹凸不平的乱石摆在像是一堆小土堆的坟前,就是墓碑了。或长或短的方石,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只是很随意地竖立在那里,疯狂的荒草更是将它淹没,让它在茂密的草丛中若隐若现。石碑领着矮矮的坟头,坟头畏畏缩缩躲在繁茂的草丛中,就像它不知名的主人,自卑而猥琐,也许是没有人来扫了,那些草木肆意地生长,将坟头当作阵地,狠狠地榨取它的肥沃,堆着的石块已经脱落,散在坟边。坟墓洞痕累累,这里已成为老鼠虫蛇的乐园,它们全然不顾墓里躺着的主人的感受。

这些无名无字的碑只是一个坟头的标志,没有多少纪念意义,没有寄托着多少哀思。也许他们已经没有纪念他们的后人。家族延续到他们这里便戛然而止,想想那些兵荒马乱的年代,枪炮声不断,兵匪扰乱,性命不知道哪一天丢在某一处枪炮声中。或者囚事犯罪被流放,或者饥饿逃亡,他们无法待在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家乡,他们生于斯但不能死于斯,他们要寻找可以避难的偏僻之处,远离那可怕的枪林弹雨,远离那残酷的惩罚,山高皇帝远,他们渐渐被世人遗忘。

于是高山密林深处,便是他们理想的逃难之所。山高路远,交通阻隔,炮火轰不到,枪子儿也不想来,倒是落了个清净。荒芜偏僻,自然没有人追查,自个儿可以安居乐业,但逃难过程并非易事:寒冷饥饿,刮风下雨,虫蛇侵扰。这些先民挑着重重的担子,装着全部的家当,拖儿带女,风尘仆仆寻找可以栖息的地方。有人不堪重负,身体被拖垮了,荒野之中,倒地不起。亲朋好友草草埋藏,没有石碑,便竖起一块石头,堆好土堆,收起眼泪。他们为了生存,便要继续前行,又匆匆赶路,扔下这么一个孤魂野鬼,渐行渐远,逃到很多人不知道的地方。

这样无名无字的碑便孤零零地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亲人探望祭扫,渐渐人们淡忘了,可又有谁知道?他们也许在生前曾经苦苦挣扎,开创出家庭幸福之路,可惜他们牺牲在奋斗的路上,再没有谁记起他们怎样拼搏和努力。听爷爷说,曾被土匪拉去当伙夫,同去的还有几个堂兄弟,因为想着家人,半路逃了出来。他们风雨兼程,根本找不到路,只是沿着铁路慢慢地走,一路乞讨一路回家。路上又不断遇到兵匪,被抓被打。堂兄弟们都走散,有的也倒下了。只有爷爷孤身一人逃到家里,家人总以为他们一去不返,没想到还能团聚,只可惜几个堂兄弟却下落不明了。提到这段往事,爷爷总是老泪纵横,人活着就不容易,生命的顽强有时候也抵不过各种各样的折磨,故事里隐藏着多少辛酸多少无奈,一阵悲凉之意不断涌起。我想爷爷的这些兄弟也许会有这么一块无名无字的碑吧!

这些无名碑里隐藏的是更多苦难的故事,每每看到这些被草木肆意欺凌的无名碑,总是产生无尽的同情和感慨,也情不自禁地替它拔去几把,以表示无限的敬意,也告慰这些孤单的灵魂,身后无限悲凉的事总不能被想起战争已经远去,逃亡的苦难已经不再有,人们都能安居乐业,都在珍惜来之不易的日子。

这让你有更多的遐想:那截石头是孤零零的。这石碑里的灵魂是四面八方飘来的孤魂野鬼,是饥寒交迫的年代逃荒而来的流浪人,因饥饿难忍,想坐下休息,便再也没办法站起来,草草地被好心人安息于此?抑或是当兵逃难,逃到此地,但因伤或饥饿,而再也走不出这野岭的人。他们悲惨的命运是后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也许他们的后人也在苦苦地找寻着这落寞于他乡的灵魂,只是时空把灵魂跟灵魂隔离得太远了,灵魂无法再团聚;或者他们根本没有了后人,一家人在那个不可想象的年代灵魂都散开了,谁也无法再去找谁的灵魂了。但留给路人更多的幽思是这无字碑的主人在艰难行进中的顽强的灵魂。那种乌云沉沉的年代,谁都无法逃避这种罪恶的追杀,只是有些人更为幸运罢了,这无字碑里的不屈和苦难的灵魂便不值得人们去同情和思考吗?

猎猎西风,那些枯黄的蒿草摇曳不定,萧萧作响,低沉而哀婉,让那些静默的石碑若隐若现,像是一颗颗孤寂的魂魄在游移,满目萧条。只有那些调皮的虫儿尽情地在石碑前跳来窜去,仿佛在极力地抚慰那些无语的石碑。偶尔有鸟儿掠过头顶,丢下几声孤零零的哀鸣,飘荡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不肯散去。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把一些幽黄的光洒到这枯黄的草上,这青黑的石碑上,让人感觉到薄暮蒙蒙的迷茫,而这静立的石碑,或高或低,像是站着黑乎乎的人,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屹立在这昏黄的夕阳下,你静默成了一块石碑,深深地思索着这大大小小的石碑身后隐藏的种种传说。

高大的石碑

其实乡间的石碑也不全是与魂魄相关。路过村村寨寨的时候,小桥流水人家,桥前常常立有一块硕大的碑,碑前是光洁滑亮的石凳,小桥下溪水潺潺,碑身有人那么高,刻满了整齐的文字,一字一句地记载着小桥建造的历史。乡亲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总是从小河身上轻轻走过。夏天河水暴涨,便不再是浪漫的小桥流水了,村民无法过河劳动,对岸的庄稼无法打理。待洪水退去,庄稼已是损毁大半。于是村里便集资建造起了小桥。村里人捐的,出外工作的人捐的,为了乡亲们的方便,大家一个个掏了自己的腰包;捐不出钱的便撸起衣袖热火朝天地干起来。这些动人的故事便一一刻进碑里,让后人铭记这捐资建桥造福于民的人以及那些勤劳能干的工匠们,这种镌刻着故事的碑在乡间也是经常遇到的,比如说,在村前的大庙前,还有通向山外的路旁,山坳边的凉亭,都立着高高低低的碑。一座碑就是一段悠久而绵长的故事。

在家乡桂西北深深的山谷里,矗立着几门高大牌坊,像是一段段耸立的历史故事。百年的风风雨雨已经把它涂染成凝重的青灰色,幽绿的苔痕斑斑驳驳,只有皇帝御写的对联字迹依然苍劲有力,刻骨铭心,那是家乡人引以为豪的牌坊。牌坊高高竖立,像是一面骄傲的旗帜,颂扬着为后人所敬仰的故事。清朝同治年间,黔桂乱匪扫掠小山村,村民们奋起反抗,虽遭屠杀,却也昭示乡亲们可杀不可夺的志气。卢氏一门九人惨遭杀害。当时卢式慎尚幼,却也机灵,躲在石槽之下奇迹般躲过一劫。后逃往云南,读书入仕,官至云南省布库大使,掌管云南全省财政税赋。对于他家族在抵抗匪徒中所做的贡献和付出的牺牲他始终难以忘怀。后他托人上报朝廷,获得光绪帝的恩准,建立两座牌坊。于是皇恩浩荡,御笔一挥,同意立坊,宣示乡亲们这种不屈不挠斗争的精神。

仰望这些高大的牌坊,一股浩然之气激荡胸中。整个牌坊全部用青石条、石板、石柱疊砌而成,虽然巍然耸立上百年,依然那么牢固,坚硬。青灰色的石质隐隐约约透出岁月的沧桑,那样肃穆庄严。石板上雕刻着腾云驾雾的龙凤,象征着富贵和吉祥。硕大的基座立着护门柱,雕有威严的狮子,透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门顶上雕刻的各种造型形态万千,各种人物动物花草图案,栩栩如生,这是光绪皇帝批准赐建的牌坊。石刻中有圣旨全文,还有云南各级官员歌功颂德,赞美节烈忠义的诗文,字里行间洋溢着无限的敬仰。

抚摸这些斑驳的青石,我似乎听到一百年前那么惨烈的屠杀:枪刀声,哭喊声乱成一片,胸口便感到阵阵疼痛,历史的悲剧已经早早落下帷幕,永远不能再上演。小草青青,长满牌坊四周,背后是巍巍青山,更让人感到气势长虹,感动天地。坚实的基座承载着凝重的门架,走过牌坊下面,犹如在历史的隧道中穿越。牌坊分两门,一高一矮,分别是男坊和女坊,都很有气势。悠悠岁月,见不到一丝一毫牌坊的破损。如此坚挺和牢固,寄托着人们多少对这种精神的敬仰。

牌坊守护的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从牌坊下走出了众多的人,有朱德总司令的同学贵州省省长卢涛将军,清监生委充云南潘库太史,清末农民起义军首领莫梦弼。清末民国期间,这里是会党起义的重要根据地,多少仁人志士,不满清朝政府腐败,不忍心看到民不聊生,聚在这里谋划反抗。革命的火种也在这里星星点点,在这穷乡僻壤,谁也想不到闪烁着如此先进的思想火花。

乡间的牌坊,竖立着许许多多的落寞与故事,诉说着过去,也诉说着现在。

责任编辑 陈 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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