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评价与影响因素分析——基于2003—2017年数据

吕明元，苗效东，李晓华

（天津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天津 300134）

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主体，是支撑经济增长的脊梁。然而近年来我国制造业发展在国际上面临着高端制造业回流和产业转移的“双重挤压”，国内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积累了一系列发展矛盾，带来的经济损失约占GDP的8%～15%[1]。制造业传统发展模式的不可持续问题日益凸显，新时代经济转型潮流涌动，制造业转向高质量发展成为必然。天津是我国北方重要的制造基地，也是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重要主体。对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进行综合评估，找出存在的不足及其影响因素，为实现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寻找新动力，制定合理发展规划提供相关依据是本文研究的目的和意义所在。

厘清高质量发展内涵是评价制造业发展质量的前提，但学术界对高质量发展内涵和评价体系等并未形成共识。任保平和李禹墨（2018）[2]从经济发展、改革开放、城乡发展、生态环境和人民生活方面分析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指出现代化的高质量经济体系是向高质量转型的重要路径；金碚（2018）[3]认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新发展理念既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新要求，也构成了是否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评价准则，决定了新时代经济运行的效率和质量导向；任保平和文丰安（2018）[4]认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标准包括有效性、协调性、创新性、持续性和分享性，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可以通过投入产出效率、结构优化、经济可持续发展等指标综合衡量。

本文认为高质量发展是内涵极为丰富的综合性概念，是在经济总量和产业规模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基础上，对经济结构优化、产出效率、动能转化、社会效益与生态保护提出的新发展要求。制造业作为实体经济的主体，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点和难点。具体而言，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体现五大新发展理念，产业结构不断优化、资源配置效率高、创新驱动、生态环境成本低、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协调的新发展模式，高质量的供给体系是其主要目标。

1 文献述评

针对制造业发展质量的相关研究，国内外学者主要基于两种方式进行了丰富探索。一类是对标制造业可持续发展，考虑经济、社会和环境的综合评价体系。可持续发展的表述多样，制造业中最常用的可持续发展框架包括PSR、GRI和OECD[5]，普遍认为可持续绩效包含了经济、生态和社会属性[6]，每个组成部分有其自身独特的要求来推动制造业可持续发展。李廉水和周勇（2005）[7]依据中国新型工业化道路的丰富内涵，从经济、科技和环境三个方面，建立制造业新型化程度的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中国30个地区制造业新型化程度进行比较和聚类分析。李廉水等（2015）[8]在此基础上，加入就业和税收因素，丰富了对制造业社会服务能力的评价。李平等（2010）[9]结合中国工业化的特定阶段，从总体目标、结构目标、技术目标和能源环保目标方面建立中国制造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体系，并对2020年中国制造业可持续发展目标进行了预测。Beekaroo等（2019）[10]以毛里求斯的制造业企业为例，采用调查法和专家访谈法确定指标权重，建立可持续发展指数，验证制造业企业的可持续绩效。这类评价体系的共同点是定性方面内容丰富，强调经济、社会和环境三方面的协调共生，但定量方面对社会因素的量化和重视度不足。主要的原因在于社会因素更多地涉及价值判断，且夹杂着文化内涵，远比经济发展要复杂，造成了量化和统计上的困难。金碚（2018）[3]认为高质量发展体现了经济发展的本真性质，是一种人类发展回归其本真理性的过程，经济发展所需新动力机制的供给侧是创新引领，需求侧是人民向往。因而，社会方面的公平性和安全性是新时代高质量发展强调的一个重要维度，这也是高质量发展区别于传统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重要方面。

制造业发展质量的另一类研究则将焦点放在了制造业可持续发展的某一具体维度。Garetti和Taisch（2012）[11]将制造业可持续发展领域的研究分为四个集群：商业模式和流程、资产和产品生命周期管理（PLM）、资源和能源管理以及支持技术。相应的研究内容包括商业模式创新和供应链管理[12-13]、生命周期管理[14]、节能减排[15-16]、支持性技术[17]。国内学者多从资源配置效率[18]、制造业质量竞争力[19]、劳动生产效率[20]、全要素生产率[21]等对制造业资源配置情况、产品质量、投入产出效率等进行分析。其中以资源管理和“碳足迹”减少为代表的生态环境成为关注最多和最重要的问题，即制造业的绿色转型成为可持续发展领域的研究热点，但是从具体指标来看，现有的研究大多对制造业二氧化碳排放的关注度不高。

基于此，本文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内涵和学者现有研究的基础上，重点丰富社会和生态方面的相关指标，构建制造业发展质量综合评价体系，量化近年来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的演变趋势；同时利用计量模型，进一步探讨影响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可能因素；最后针对分析结果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2 制造业发展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内涵丰富的综合性概念，多维性是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特征。本文在现有可得数据下，尽可能把握和概括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内容，对制造业发展质量进行基本判断和评估。具体来说，该指标体系包括供给质量、经济效率、科技创新、绿色发展和社会效益五个方面，共26个基础指标。所有指标的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高质量的供给体系既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内容，也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维度，因而本文围绕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相关内容对制造业供给质量进行概括和评估。结构优化方面，制造业结构高级化的实质是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也即结构高级化不仅在于制造业内部行业向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行业转变，重点在于产业变迁过程中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本文借鉴刘伟等（2008）[22]以产值比例与劳动生产率的乘积来表征制造业结构高级化的“质”。结构合理化主要强调产业的协调程度、结构聚合质量和资源配置效率[23]。本文借鉴干春晖等（2011）[24]以泰尔指数代替结构偏离度来衡量制造业结构合理化水平。产能利用率借鉴董敏杰等（2015）[25]的测算方法，其中的折旧率参考单豪杰（2008）[26]，选用 10.96%，衡量制造业的产能利用效率。以制造业质量竞争力指数①来衡量制造业产品的综合质量和竞争力水平。

经济效率包括产出效率和市场竞争力两方面。产出效率具体包括人均产值、投入产出比表征制造业的生产效率。市场方面综合考虑了国内、国外两种市场，国内市场以产销率衡量，国外市场则采用国际贸易中常用的贸易竞争力指数测算，以评估制造业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

技术创新是创新的主要表现形式，因而本文以制造业技术创新产出表征制造业的新旧动能转换情况。本文具体从千人专利拥有量、新产品收入占比、引进技术消化吸收指数和技术市场成交额分别衡量制造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创新效益、外来技术的消化吸收能力和技术成果转化水平，以期评估制造业在技术创新这一新动能方面的表现。

绿色发展主要是衡量制造业发展的能源和环境代价，以及生态方面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能源部分主要考察了单位产值综合能耗和能源消费结构。环境部分除了常规的工业“三废”，本文基于当前气候变化带来的严峻挑战，将制造业二氧化碳排放量纳入制造业环境代价，具体计算方法和折算系数参见陈诗一（2009）[28]相关文献，以更全面地测度制造业发展带来的生态环境代价。

社会效益体现了“共享”和“协调”的新发展理念，成果共享、人民生活质量提高和社会治安安全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评判标准，也是提升人民生活幸福感的重要因素。本文主要从就业、收入分配、城乡协调发展、家庭和社会环境对社会效益进行评估。首先，就业是民生之本，本文以制造业就业人员占比衡量制造业对就业的带动作用；以制造业平均工资、制造业工资在社会平均工资中的占比、城乡收入泰尔指数分别表征制造业对就业人员收入的贡献，以及制造业在产业之间、城乡之间的收入分配差距；其次，以离婚率评估婚姻和谐程度，表征家庭幸福感趋势；最后，以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与万人经济案件立案数表征影响人民幸福感的外在社会治理状况。

表1 制造业发展质量评价体系

3 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评价

3.1 数据来源和指标处理

本文数据来自2004—2018年《天津市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国家数据、《中国工业统计年鉴》《工业企业科技活动统计年鉴》。个别缺失值根据均值法进行补全，涉及价值量的数据以2003年为基期，根据相应的价格指数折算为不变价。本文将逆向属性指标取倒数，以实现所有指标对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作用方向趋同化。同时，针对各指标量纲量级的不同，本文采用均值化的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这样不仅消除了指标量纲的影响，也能更加全面地反映原始数据中指标间的变异程度和相互影响程度的信息。

鉴于主成分分析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法，很好地避免了指标间的高度相关性和权重确定的主观性，各个方面指数的权重结果又能很好地反映其对于发展质量总指数的贡献程度。在进行主成分分析时，本文选取协方差矩阵，这样可以保留各指标在离散程度上的特性，避免低估或夸大指标的相对离散程度。因而借鉴钞小静和任保平（2011）[29]的做法，首先，利用主成分分析法确定各基础指标的权重，在此基础上合成各方面指数；其次，再基于相同的方法得到五个方面指标权重，合成制造业发展质量总指数，对天津市2003—2017年制造业发展质量进行评估。

3.2 各指标的权重确定

本文首先对五个方面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找出其中主成分个数、特征值和方差贡献率，具体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各指标基于主成分分析法的统计特征

表3 各指标的权重结果

表2中各方面指标的累积方差贡献率均大于80%，表明基于选出的主成分确定各基础指标权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基于此，对各基础指标和方面指标确定权重并进行归一化处理，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表3的权重结果表明：五个方面指标中，经济效率（0.326）的权重最大，这说明2003—2017年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的提高更多地体现在制造业经济效率提高。社会效益（0.287）和科技创新（0.214）的权重较为接近，同样是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绿色发展（0.140）和供给质量（0.032）的权重较低，表明天津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制造业绿色转型有待进一步深化和提高。

基础指标的权重结果表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高级化和合理化）是构成和提高制造业供给质量的重要内容。质量竞争力的低权重（0.034）和产能利用率（-0.049）的负值，表明天津市制造业产品质量竞争力以及产能利用率是未来深化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重点内容。为构建高质量的供给体系，需继续淘汰落后产能，进一步提高产能利用率和产品质量。经济效率权重结果中，投入产出比（-0.501）和产销率（0.024）的贡献能力较弱，表明有必要采取相应措施激发社会投资活力，提高企业创新积极性，以提高投资效率，提高产品质量和市场竞争力。技术创新方面，专利绝对拥有量和技术市场成交额的贡献能力较强，但其带来的新产品经济效益（-0.045）却并不理想，表明技术创新的质量还处于低水平，有待提高技术创新质量和成果转化效率。绿色发展方面，煤炭占比（0.117）和废气排放情况（0.124）权重较低，表明天津市制造业能源消费结构有待优化，要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实现能源消费结构的多元化和低碳化；也要加强绿色技术创新和应用，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减少废气等污染物排放。社会效益方面，制造业人均工资权重较高，数据表明，近年来天津市制造业人均工资不断提高，成为提高社会效益的重要部分，这点和经济效率的高权重结果相符。但是制造业就业占比（-0.257）、城乡间和行业间收入分配以及离婚率的权重较低，表明提高制造业收入分配的公平性、缩小收入差距、提高家庭和谐度是提升人民幸福感，也是提高社会效益的重要内容。

3.3 2003—2017年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的评价结果及分析

在表3各指标权重的基础上，计算出五个方面指数值，并基于相同的方法计算出制造业发展质量总指数，具体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天津市2003—2017年制造业发展质量指数

表4结果表明，2003—2017年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指数总体呈上升态势，2003—2004年制造业发展质量指数为负值，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处于低水平，但之后呈上升趋势。方面指标的变化趋势中，经济效率以及社会效益的变化趋势与质量指数趋势基本一致，表明近年来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的变化更多地体现在经济效率和社会效益的提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两者发展的高水平，仅仅代表了天津市制造业经济效率整体向好，以及社会效益逐步提高和完善的发展趋势，两者对制造业发展质量的贡献能力不断提高。科技创新指数和绿色发展指数变化趋势比较接近，总体稳步上升，对制造业发展的贡献能力不断增强。制造业供给质量在2003—2008年基本是稳步上升，2009年达到峰值，2010—2017年呈波动上升。总体上这三个方面指数对制造业发展质量指数的贡献不断上升。

4 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

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外在环境和其他因素的有效性。任保平和文丰安（2018）[4]将决定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因素总结为人口质量与结构、资源环境质量、资本积累、技术创新、对外开放质量和制度安排有效性。作者认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形成现代化和高质量的供给体系，具体来说即构建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和制度创新等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基于此，本文将主要从人力资本、金融支持、对外开放水平和市场化水平四个方面，基于计量模型实证分析其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4.1 基本模型建立和数据说明

本文的基本模型如下：

式中，qua为上文计算的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指数，t为时期（2003—2017年），βi为第i个影响因素的待估计参数，x为一系列影响因素，具体包括人力资本（edu）、金融支持（fin）、市场化水平（mar）和对外开放水平（open），ε是误差项。

（1）人力资本（edu）：劳动力作为制造业的重要投入要素，其质量高低将对制造业生产效率和发展质量产生重要影响。制造业由于其生产特性，劳动力质量和受教育水平将成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同时，也是我国由人口红利向人力资本红利顺利转变的关键。目前已有学者从人力资本存量和结构方面，量化人力资本对制造业发展的推动作用。在此基础上，本文参照周少甫等（2013）[30]以天津市平均受教育年限衡量人力资本，将小学、初中、高中、大专及以上受教育年限分别设定为6年、9年、12年和16年，以相应阶段受教育人数比例为权重，评估其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

（2）金融支持（fin）：良好的金融支持系统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重要配套措施，一方面可以为创新主体，尤其是中小科技型企业提供完善的融资环境和融资渠道；另一方面也为规避和化解创新风险提供金融工具和制度安排[31]。考虑到国内企业融资多以人民币和国内金融机构为主，因而本文借鉴胡援成和肖德勇（2007）[32]以中资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占GDP比重来衡量金融支持度。

（3）市场化水平（mar）：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高速增长揭示了市场化改革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樊纲等（2011）[33]认为市场化改革带来的资源配置效率改善是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来源。实证方面已有大量学者验证和量化市场化水平对经济发展的显著贡献。基于此，本文以非国有控股企业销售产值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产值之比衡量市场化水平。

（4）对外开放水平（open）：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积极参与国际生产，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对外开放为世界资源流动、有机结合和合理配置搭建了平台，对资源配置效率和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有重要影响。本文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出口交货值与工业总产值之比衡量对外开放水平。

以上所有数据来源于2004—2018年《天津市统计年鉴、国家数据。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5。

表5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4.2 实证结果和分析

4.2.1 单位根检验

进行单位根检验之前，首先对各变量的多重共线性进行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的VIF值分布在2.17～3.24之间，远小于10，故可基本排除多重共线性问题。由于宏观时间序列多存在非平稳性，直接进行实证分析易出现伪回归。因而本文利用常用的ADF方法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所有变量的原序列均为非平稳序列，在经过一阶差分之后，序列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接受平稳序列的结论，也即所有的变量序列服从一阶单整，具体结果见表6。

表6 各变量单位根检验结果

4.2.2 协整性检验

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原序列为非平稳序列，但服从一阶单整。因而有必要进行协整性检验，避免伪回归。鉴于本文的多变量，采用Johansen方法进行协整检验。迹统计量和最大值统计量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原假设，即存在一个协整变量。具体结果见表7。

表7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4.2.3 协整方程

基于上述各检验结果，使用Johansen的MLE方法对向量误差修正模型进行估计，由于本文关注的是各影响因素与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长期均衡关系，因而主要对协整方程进行分析。根据估计结果，确定的协整方程为：

注：（）是对应的标准误差，***表示在1%的水平下显著。

从协整方程来看，人力资本（edu）、金融支持（fin）、市场化水平（mar）、对外开放水平（open）与制造业发展质量存在长期稳定均衡关系。人力资本和市场化水平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弹性系数均显著为正，具体弹性系数分别为0.5833和3.1857。基本符合理论预期，即人力资本质量和高市场化水平是推动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金融支持度和对外开放的弹性系数为负，其中金融支持度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其可能的原因在于当前的制造业企业运营仍以自筹资金为主（占比77%），融资难和融资贵的问题并未解决，金融支持水平和效率不高，从而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产生不利影响，但随着金融体制的改革和完善，金融机构的贷款数量是递增的，对制造业的支持力度在不断加大。对外开放水平负向影响的可能性原因在于近年来，天津市工业交货值呈波动型小幅上升态势，但速度远低于产值增长速度，出口交货值的占比呈不断下降态势，一定程度上也表明天津市制造业产品价值的低端锁定，缺乏受国内外市场普遍认可的知名品牌，从而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较弱，效益不高。高质量发展阶段，更加强调对外开放的质量，而低效益、低竞争力的对外开放水平并不能促进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

5 主要结论和建议

5.1 主要结论

（1）从供给质量、经济效率、科技创新、绿色发展和社会效益五个方面建立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对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进行评估。结果表明，近年来天津市制造业发展质量总体呈稳步上升态势，制造业经济效率、社会效益、科技创新、绿色发展和供给质量是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2）方面指数中，绿色发展和供给质量对制造业发展质量的贡献力较低，主要原因在于产品质量的低水平、产能利用率不高以及能源消费结构的不合理。进一步提高制造业资源配置效率，提高产品质量，改善能源消费结构是未来实现天津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亟待解决的难点和重点。

（3）实证结果表明，人力资本、市场化水平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在长期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对外开放水平和金融支持度则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表现出一定的抑制作用，其中的金融支持度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5.2 政策建议

（1）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造高质量的供给体系。一是依托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和京津冀国家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等区域优势，大力发展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推进关键技术创新和核心产品研发，夺取新兴技术发展的制高点；二是以智能科技产业为重要引擎，深入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的融合，以提高产能利用率和制造业智能化、信息化、绿色化和服务化的全面转型，加快建成全国先进制造研发基地；三是由经济追赶战略转向质量效益战略，制造业企业可以利用当前信息技术的发展，整合供应链资源，主动适应消费新需求，加快制造业生产的柔性化、个性化，打造出受市场认可的产品品牌，实现产品向高附加值攀升。

（2）完善人才培养机制，以就业提高社会成果分配效率和社会公平性。一是贯彻落实国家职业教育改革方案，积极培育技能型人才，提高就业人员的实践能力，缓解劳动力市场供需不匹配的情况；二是“机器换人”对简单重复劳动的替代是不可逆的发展潮流，要建立完善的再就业培训机制，提高就业人员在新生产环境下的生产技能，帮助传统就业人员转型；三是改革收入分配制度，提高制造业就业人员的工资水平和财产性收入，缩小产业之间以及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四是深化医疗和教育方面的改革，同时营造良好的生态环境，提升人民生活质量和幸福感。

（3）深化市场化改革和财税金融体制改革，以释放企业创新活力，提高投资效率。一是完善要素市场的价格机制改革，强化对市场价格的监管力度，营造良好的市场竞争环境，促进资源在产业间的自由流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二是贯彻落实对企业的降税减费政策，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同时深化财税金融体制改革，健全企业融资体系，缓解企业尤其是中小科技企业融资难和融资贵的困境；三是继续淘汰落后产能，清理僵尸企业，同时优化市场环境和成果分配制度，以社会效益的提高来激发民间投资积极性，提高有效投资率。

注 释：

① 制造业质量竞争力指数来源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用于反映我国制造业质量竞争力整体水平的动态性经济技术指标。该指数由2个二级指标（质量水平和发展能力）、6个三级指标和12个观测变量组成，具体包括产品质量等级品率、微电子控制设备比重、质量管理体系认证率、质量损失率、产品监督抽查合格率、出口商品检验合格率、研究和试验发展经费比重、技术改造经费比重、每百万元产值拥有专利数、新产品销售比重、平均产品销售收入与国际市场销售率等。文中天津市制造业质量竞争力指数选自地区指数中的天津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