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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论视角下的成果导向教育

2019-09-24林志兴刘孙发肖香梅

三明学院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雇员收益导向

林志兴,林 璐,刘孙发,肖香梅

(1 三明学院 现代教育技术中心,福建 三明 365004;2 北京师范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875)

高校是进行高等教育的场所,也是一个由各级管理决策组成的集合。 高校的组织属性决定了其为“非单一化组织”,因此存在“冲突和多元利益”现象,导致多方博弈关系[1]。 博弈本质上是决策选择,特别是相互之间存在互动关系、策略对抗情况下的决策选择[2]。 在一般博弈论模型中,博弈方通过分析自身利益及对手策略而采取占优策略,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本文基于博弈论视角,对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系统中的高校、师生、用人单位等主体存在的博弈关系进行刻画分析,根据博弈策略结果提出可行的政策建议。

1 成果导向教育内涵及现状

1.1 内涵

成果导向教育(outcome based education,简称OBE)是一种以学生的学习成果(learning outcomes)为导向的教育理念, 认为教学设计和教学实施的目标是学生通过教育过程最后所取得的学习成果[3]。 成果导向教育[4]自1981年由美国学者斯派蒂(Spady)创立以来,受到了世界各地教育系统的追捧。我国成果导向教育研究的内容经历了从对教育理念的探索到工程教育认证的应用, 再到各专业人才培养领域的实践,研究主体经历了从美国学者首创,台湾地区及香港学者引进,到大陆学者继承并创新的过程,研究实践经历了从本科高校率先应用到高职院校跟进推广的过程[5]。 一般来说,成果导向教育的发展主要依据国家社会与教育发展及定位、学校特色与定位、学生个人能力及发展、家长与校友期望、产业发展与职场需求。 在此基础上,通过调整教育目标和能力指标,在课程中进行活动实施,对学习成效进行多元评估。 因此,成果导向教育要求教学计划和教学内容以学习成果要求为基础进行设计安排, 并构建能够尽量贴近学生学习的过程以及最终成果真实水平的量化数据系统。

1.2 我国成果导向教育实践现状

丁玉红指出[5]成果导向教育理念引入中国的时间较晚,最早被应用于工程教育认证领域,随后在教育系统的多个层面开始推广应用。 目前,我国成果导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总体而言仍处于摸索阶段。 我国成果导向教育实践主要存在两类问题:第一是成果导向教育能力指标体系操作性不强,应进一步加强指标体系的设计与细化。 第二是成果导向教学改革先行,但与之相配套的高校组织管理机构与文化氛围建设相对滞后, 应进一步加强构建适应教学改革的组织管理机构与文化氛围。

在成果导向教育能力指标体系构建的过程当中,设计者往往容易面临指标与能力难匹配、不同专业和学科指标跨度大、不同院校培养核心能力差异大参考性弱等问题。 其中,核心能力指标体系与学生真实能力水平和企业对人才实际需求的匹配程度, 决定了在长期中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有效性。 这种有效性表现为长期中毕业生的充分就业程度以及企业的薪酬水平。 从现实角度出发,成果导向教育指标应当纳入就业市场人才需求,考虑就业导向因素。

此外,我国成果导向教育平台构建体系还不成熟。 高校需要通过合作,借鉴中国的既有建设经验以构建新的平台。 高校之间就成果导向教育平台建设经验形成合作关系,这种合作的可持续性需要进一步的制度设计激励提供保障。 同时, 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要求对传统的高校评价体系进行改变。逆向顶层设计要求教师在课堂实施中改变教学策略。目前我国大多数成果导向教育体系建设还不成熟,课堂实施还不到位,师生合作仍存在不足。

2 成果导向教育中的博弈主体分析

2.1 学生

成果导向教育的核心目标是为全面衡量学生综合素质提供创新路径,发展出有效指标,并在此基础上设置激励机制,以改善教学效果。因此,对于学生来说,成果导向教育系统的内在机制类似于传统的分数激励机制,最显著的区别在于达到成果的过程由于教学手段、培养方案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达到路径。一般来说,在对学生能力评价体系进行改革的过程中,存在摩擦性成本。学生有可能需要放弃过去已经获得的学分、奖励等,过去所付出的一些努力成为沉没成本。 而在新的成果导向教育指标体系下,如果学生想要将该评估结果作为自身能力的体现依据,则需要为之付出新的成本。

同时,由于成果导向教育具有显著的“发信号”(signal)功能,学生作为信号的发送者(sender),可以将成果导向教育机制下的表现作为自身能力的信号体现,以此寻找到更令人满意的工作,因此获得收益。

2.2 企事业用人单位

企业、事业用人单位作为学生的雇主(employer)“信号”的接受者(receiver),其主要收益来自于雇员为企业创造的价值。 在现实情况中,雇主在就业招聘时可以选择使用或者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对面试者进行筛选。 一般来说,由于信息不对称,当高校对原有学生能力评价体系进行改革时,雇主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学习适应新的指标体系,用于甄别求职者的真实能力水平。 假定面试者通过面试后将获得的薪酬为雇主的私人信息,雇员自身的具体能力水平为雇员的私人信息,雇主仅能够知道在给定成果教育导向评估结果条件下该情况的概率分布, 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为“信号”。 该博弈符合完美贝叶斯纳什均衡(perfect Bayesian Nash equilibrium,PBNE)。

2.3 高校

对于高校来说,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引入是一种对于原有评价体系的变革。 虽然目前中国已有部分高校选择使用,但尚未接受该平台的高校仍然面临着选择使用该平台与否的决策。 在决策过程中,高校首先考虑的是使用新的评价体系所付出的成本。 成果导向教育倡导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转变,要求高校进行调查统计分析、教师培训以及课堂实施[6]。 这些工作都为高校引入成果导向教育体系增加了成本。

现存成果导向教育体系为新建平台提供了经验基础,这种经验基础具有正外部性,即产生了溢出效应。 同时,经验技能具有非竞争性与非排他性,各个高校可以同时使用来自同一高校或同一方面的经验。 因此在高校间就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进行合作的过程中,既有经验是一种公共品,高校主体存在搭便车的激励。 搭便车现象的存在,使得合作有终止或无效的倾向,影响到合作的可持续性。传统经济学对此的解释是,假定参与人是理性自利的,重复博弈中合作的出现依赖某些特定的策略、制度和条件,当相应条件无法满足,合作就不会出现;当相应的策略或者制度环境发生变化时,合作也会随之发生改变[7]。 因此,高校间就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进行合作需要良好的制度设计以提供可持续的激励。

在课堂实施环节中,由于成果导向教育评价体系中指标的改变,师生面临的激励发生了变化,传统的合作制师生博弈关系不再完全适用于成果导向教育平台。 由于成果导向教育对学生自身的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学生不再完全是教师的“助手”,师生关系超越了传统的授课形式。 课堂实施走出教室,学生需要通过社会实践,付出新的成本来适应评价体系的改变,也获得了新的收益。 教师也相应地会根据指标而改变教学策略与要求,形成了新的成本和收益。

图1 展示了高校、 企事业用人单位以及学生在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推广使用过程中具有的互动关系。 相对来说,高校与企业之间表面上不存在显性的、直接的博弈关系,但是这并不说明高校与企业之间在该问题上没有关系。 高校作为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倡导者和使用者,通过改进评价体系为学生设置激励,从而提高学生素质。 学生走出校园后在就业市场上成为企业的雇员,其高素质为企业创造了更高的效益。 因而高校的政策推进实际上以学生为中介,影响着企业的发展。

3 成果导向教育核心能力指标与职业发展博弈分析

成果导向教育核心能力指标与职业发展博弈模型探究的问题是:对于求职者来说,在求职过程中, 如果学生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 即学生具备了可量化的核心能力指标,能否获得雇主的青睐,增加获得合意工作的概率。 对于企业来说, 如果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 能否获得更可靠的关于求职者实际能力水平的信息, 从而在确定的薪酬下招聘能力水平更高的职员。

图1 成果导向教育博弈关系

表述该模型的基本要素有三个:一是局中人(雇员-雇主),二是双方可选择的行动或策略,三是双方每种行动或策略所获得的收益。 假设博弈方根据博弈规则, 作出的策略选择符合自身的效用(收益)最大化。

3.1 局中人(参与人)

雇员(学生)与雇主(企事业用人单位),分别以 S(Sender)和 R(Receiver)表示。

3.2 收益

假设雇员的效用受到自身选择、雇主选择和自身实际能力水平3 种要素的影响,效用函数构成关于它们的函数。 雇员的效用函数表示为Us (a, x, θ),其中a 表示雇员的选择;x 表示雇主选择聘用职员的概率,是关于a 的函数;θ 表示雇员的实际能力水平(nature),是雇员的私人信息。

雇员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a=1;

雇员选择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a=0;

简化起见,假设在没有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情况下,企业支付给雇员的基本工资为

假设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可以增加雇员收益是公共信息, 但是其具体的值是企业的私人信息。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记为r,雇员收益的增加g 关于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r 的概率分布函数表示为:

假设雇员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的结果求职需要付出的成本为c。 简化后,雇员的效用表示为:

假设雇主和雇员不同时决策,雇主通过观察雇员的选择a 进行决策x,即x 是关于a 的函数。雇主的效用函数表示为 UR(x(a),θ),其中即雇主的效用函数关于雇员的能力水平θ 为增函数。θ 只有两种取值θ1和θ2。θi为雇员的私人信息,雇主不知道θi的具体取值,只知道在给定成果导向教育结果信息下关于 θi的概率分布 R(θi)。 雇佣后雇员为企业带来的收益为 ψ(θi)。 ω 为雇主雇佣成本,且 ψ(θ1)>ω>ψ(θ2) >0。 γ 为 θ = θ1的概率。 简化后,雇主的效用表示为:

3.3 博弈过程

成果导向教育博弈过程如图2。

图2 成果导向教育博弈过程

雇员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记为Y,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记为N。 雇主聘用雇员记为H,不聘用雇员记为G。

(1) 雇员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

雇员在自身能力水平为 θi(i=1,2)的情况下,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a=1)求职,付出成本c。 雇主根据雇员作出的选择(a),决定是否聘用雇员(x),收益为 x(1)(ψ(θi)-ω)。 当雇主选择聘用时,雇员的收益为 f(θi)-c;当雇主不选择聘用时,雇员的收益为-c。 当雇员的实际水平为 θ1时,雇主获得的收益为 x(1)(ψ(θ1)-ω);当雇员的实际水平为 θ2时,雇主获得的收益为 x(1)(ψ(θ2)-ω)。

(2) 雇员选择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求职

雇员在自身能力水平为θi(i=1,2)的情况下,选择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a=0)求职,无成本。雇主根据雇员作出的选择(a),决定是否聘用雇员(x),收益为 x(0)(ψ(θi)-ω)。 当雇主选择聘用时,雇员的收益为f (θi);当雇主不选择聘用时,雇员的收益为0。 当雇员的实际水平为θ1时,雇主获得的收益为 x(0)(ψ(θ1)-ω);当雇员的实际水平为 θ2时,雇主获得的收益为 x(0)(ψ(θ2)-ω)。

3.4 政策建议

3.4.1 大力支持成果导向教育改革,全面推广成果导向教育评估体系

在上述博弈过程中,给定学生先做出是否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决策,雇主观察学生的决策后做出是否聘用的决策。 但在长期中,市场信息达到完全状态下,雇主和雇员在就业市场上的博弈往往可以视为信息对称状态下的同时博弈。 在雇主选择聘用的情况下,学生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收益为f(θi)+εi-c,选择不使用的收益为f(θi);在雇主选择不聘用的情况下,学生选择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收益为-c,选择不使用的收益为0。 也就是说,在一般混合策略博弈中,如果雇员收益增加的期望与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的差值为负,雇员的占优策略是不使用成果导向教育结果;如果差值大于等于零,那么不存在纳什均衡。无论在哪种情况下,学生都没有激励主动配合使用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见表1。 这时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市场失灵”的状态,成果导向教育理念不可能通过自发的就业市场行为进行推广。

表1 完全信息状态下一般纳什均衡中的雇员收益

因此, 成果导向教育需要借助高校的外部强制性力量主导进行发展。 对于高校来说,应当在过渡时期尽量保持政策稳定,充分考虑转型时期的摩擦效应和时延,做好评价体系转型工作,以降低由于体系改革给学生造成的额外负担。 同时,高校应当对学生配合使用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进行一定的指导, 使学生充分了解成果导向教育施行的意义和优点,以提高学生对自身实际能力水平的了解程度,从而对就业市场形势和合意薪酬作出准确合理的判断,提高充分就业水平。

3.4.2 综合就业市场需求的目标设计,促进外回圈形成

在本文博弈模型中,企业(雇主)通过观察雇员的选择估计其实际能力水平的高低,进而推测其为公司带来的效益。 其中在给定成果导向教育结果信息下关于θi的概率分布R(θi)赋值γ 会根据以往雇员的表现(adaptation)和企业的对雇员预期(expectation)进行贝叶斯更新。 这就要求成果导向教育综合就业市场情况和企业对人才的实际需求进行合理的目标设计, 同时鼓励企业积极参与高校成果导向教育评估,以提高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和就业市场人才需求的匹配程度,持续改进校核心能力指标,从而使高校培养的人才更加符合市场需求,使就业市场达到有效的资源配置,并提高毕业生的充分就业程度。 当下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存在专业设置和选择不合理、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缺乏激励、教师和教学方式促进知识掌握效果一般等问题[8],高校教育需要与就业市场接轨,在成果导向教育平台中引入企业的实际需求作为成果导向,注重实践中的专业技能培养。

除了提高学生能力水平以增加薪酬外,高校还应当积极推广成果导向教育改革成效,提高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在就业市场上的认可度, 使得企业对雇员的预期能够通过评估结果与雇员自身的能力水平相适应,从而达到合理的薪酬水平,提供有效的激励机制。 目前中国大多数高校通过组织企业参访活动、校友会谈、校园招聘推广会等活动寻求与企业建立起良好的互动关系。 成果导向教育评估结果可以通过类似活动向企业进行推广宣传,促进企业和学生双向了解交流。

4 高校间成果导向教育体系建设合作中的搭便车博弈分析

4.1 合作困境

现实情况中,有部分高校相对来说已经具备了比较丰富的成果导向教育体系建设经验,而大多数高校仍然处于空白状态。 对于已经具备经验的这部分高校来说,他们面临着是否要向其他高校提供既有经验进行合作、与谁合作以及合作程度的决策。 同时,高校间合作在短期内无法为已有经验的高校带来明显回报,但在长期内他校积累的建设经验可以为全体高校带来收益。

既有经验作为一种公共品,具有非排他性特征。 由于无法强制单个高校通过自身建设而贡献经验,就产生了搭便车问题,即单个高校不通过自身建设,也能够免费分享其他高校对于成果导向教育体系平台建设所带来的既有经验。 尽管搭便车对每个成员而言是理性的, 但它会破坏合作基础,导致自治的崩溃[9]。

4.2 博弈过程

假设一个博弈关系中包含N 个个体:1,2,3,···,N。每个高校个体可以是否投入成本自主建设成果导向教育平台以及投入额。 高校个体希望通过加大对平台建设投资以放大整体的利益,从而获得的收益将比单独行动(不进行平台建设投资)的收益高γ 倍。由于有增加γ 倍收益的激励,将有更多的高校个体对平台进行建设。 而在结盟后,由于存在对于其他高校个体投资的依赖、自己投资的成果会被其他高校个体使用,每一个高校个体却有不进行投资或尽量减少投资的激励,产生搭便车问题。

在以下博弈模型中,本文假定:(1)每一高校个体拥有等量的禀赋W 与市场份额;(2)如果所有高校个体都不对平台建设进行投资,则每一个体获得等量的利润P,简化起见假设P=W;(3)如果所有高校个体都对平台建设进行投资,则每一高校个体获得盈利将会增加至(1+γ)W;(4)每一高校个体可以自由选择平台建设投资量(0~W),整体所获得收益将平均分配给所有成员;(5)高校个体没有投入的禀赋属于自身,且该禀赋保持恒定。

基于以上假设,每个成员获得的收益Y 为:

其中x 表示某高校个体对平台建设的投资量,y 表示其他高校个体对平台建设的平均投资量。 由(6)式得到:

当x=y=0 时,个体收益为W。 当x=y=W 时,每个高校个体收益都为(1+γ)W,能够达到总体的帕累托最优。但是当其他高校个体对平台建设的平均投资y 固定时,该高校个体投资量为变量x。由于γ(0,1),N 为大于等于2 的整数,因此x 的系数为一负项常数。 无论其他高校个体的投资量为多少,某个高校个体总是倾向于减少自己对平台建设的投资x,以获得较高的收益。 高校个体没有激励通过自身努力对成果导向教育平台进行建设,或是该平台与其他高校分享经验进行合作。

4.3 政策建议

4.3.1 进行成果导向教育平台建设奖励机制

Komorita[10]针对公共品投资博弈构建K' 指数来衡量投资动机:

其中,Cn表示所有个体对公共品投资所有资源时的个体收益;D0表示所有个体都不对公共品进行投资时的个体收益;Dn-1表示某个体在其他成员选择投资时,自己选择不投资所获得的收益;C1则表示该个体在所有其他成员不投资时,仍然选择投资时所获得的收益。 可以看到,当所有个体都对公共品进行投资的收益与都不投资的收益的差异越大,K' 越大,每个个体投资的收益更大,也因此更有激励进行合作投资。

在成果导向教育平台建设问题上,假设高校个体不参与建设合作的收益为0,要扩大投资的收益和不投资的收益之间的差距,需要增加高校主动对平台进行投资并分享经验的回报。 对于一个政策制定者来说,只有通过选择性激励对不同个体进行区别对待,才会使得个体采取有利于整体的行动[11]。 如果投资与不投资建设的高校从建设成果中获得的收益都是相同的,那么高校个体就不会有激励进行建设。 而政策导向就需要通过设置合理的激励,如提供相关知识系统、主动邀请国内外高校专家分享经验,积极鼓励引导高校对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建设。 部分尚未使用该平台的高校面临着较高的一次性进入成本和维护成本,缺乏对成果导向教育的充分了解,因此迟迟没有启动平台的建设工作,使得学校的评价体系仍然处于落后的阶段。 政策上需要对这部分高校进行成果导向教育平台建设进行大力扶持,以提高建设激励,降低可能存在的阻碍建设的外部壁垒。 同时,需要降低已有建设经验的高校分享其积累经验的成本,以鼓励这部分高校主动分享自己的既有建设经验,与经验空缺的高校进行合作。

4.3.2 有效率、有效果、有针对性的高校间长期多轮合作

Bouas 和Komorita[12]从关系视角对合作困境提出了解决方法,包括加强沟通、建立长期多轮合作等手段。通过加强沟通合作,高校个体能够更加充分地认识到进行成果导向教育在长期中的必要性以及缺乏建设造成的消极后果。同时,进一步沟通能够使得高校个体之间加强对互相的信任并认识到合作的必要性,消除已有经验的高校对于搭便车现象的消极主观感受。 合作的方式多种多样,包括定期举行会议、点对点进行平台建设指导等,高校个体之间应当主动谋求这种合作,互相帮扶,共同发展。

本文所提出的合作困境是基于一次性博弈,但在实践中博弈往往是多轮的。 当成员之间需要进行长期合作关系时,作出的理性决策往往是有利于集体利益的合作。 在长期中,高校个体会认识到自己或其他个体采取的搭便车行为会导致合作的终止,使得自身的收益一同受损。 在这种情况下,高校个体就减少了搭便车的激励,而是转而选择对平台进行建设。 因此,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推广及建设,需要各个高校间进行有效率、有效果、有针对性的长期多轮合作。

5 成果导向教育引起的师生博弈关系变革

相较初等教育,高等教育的一个明显特征是师生关系的松散化。 这种松散化意味着脱离了严苛的制度和考核指标要求,高校教师对学生的管理存在一种“放羊型”的倾向[13]。此外,由于高等教育作为学生步入社会前的最后一站,不可避免地具有一定的市场化倾向。 对于教师和学生来说,在课堂之外的接触常以一种工作的形式进行,如在科研项目中的分工分配等。 而将成果导向教育这一理念引入传统的评价体系,必然会导致师生互动的成本和各自的收益发生改变。

传统评价体系下,高校考核教师的主要方式包括课堂巡查、教案检查、学生评教等,其中导师还兼有指导学生进行科研的任务。 这类考核方式主要培养的对象是科研类人才,但是对于没有科研倾向、 急需应用型技能以适应工作的学生来说, 课堂上所吸收的理论知识往往与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 而换以成果为导向对学生进行能力评价,则需要教师改变其原有的教学计划和目标,产生摩擦性成本。 对于学生来说,这种摩擦性成本则更加明显。 学生在旧的评价体系内所取得的已有成绩在新的评价体系内会被削弱或取消,而适应新的评价体系还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除了上述成本之外,成果导向教育平台的适用同时也必然会对双方产生收益。 如使用成果导向教育评价体系的学生可能会因其声誉而在就业市场上更受欢迎, 而使用该体系的教师则可能因为推动普及评价体系创新而受到奖励等。 此外,如果师生都选择合作,互相合作使导生双方收益累加,从而产生叠加效应,也反过来促使双方做出合作的策略选择[14]。

5.1 局中人(参与人)

教师与学生,分别以 T(Teacher)和 S(Student)表示。

5.2 博弈过程

师生双方分别拥有各自选择合作策略的成本和收益,教师的成本为a,收益为b;学生的成本为c,收益为d。 当教师和学生都选择合作时,产生一个共同的收益e。 当教师或学生选择不合作时, 双方的收益和成本为0,见表 2。

表2 完全信息状态下一般纳什均衡中的师生收益

当教师选择合作时, 学生选择合作获得的收益为d-c+e, 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收益为0;当教师选择不合作时,学生选择合作获得的收益为d-c,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收益为0。当学生选择合作时,教师选择合作获得的收益为b-a+e,选择不合作获得的收益为0,;当学生选择不合作时,教师选择合作获得的收益为b-a,选择不合作的收益也为0。

5.3 政策建议

对于学生来说,只有当满足d-c>0 时,学生在教师选择合作和不合作的情况下都与教师合作。而对于教师来说,只有当满足b-a>0 时,教师在学生选择合作和不合作的情况下都与学生合作。 即本模型中纳什均衡存在的必要条件是学生和教师选择合作的收益与成本之差都大于0。而要保持该均衡的稳定性,则需要师生都选择合作的情况下能有更明显的共同收益e。 高校在设计成果导向教育评价体系时,首先要保证的是该评价体系的科学性与合理性,使得师生能够在该体系下得到更好的发展。 同时,要充分做好评价体系过渡时期的准备工作,以免因评价体系短时间内变化过大引起师生较高的转换成本。 此外,指标设计应当为师生设置合理的共同目标,如项目合作、实习指导等,避免因目标重叠率过低而影响师生共同收益,不利于成果导向教育系统的落实。

6 结论

在成果导向教育体系的发展过程中,高校、师生与用人单位等主体之间形成互动,因其中的价值冲突而产生博弈关系。 学生利用成果导向教育体系结果在就业市场上寻求用人单位的青睐,高校作为该体系的设计者和推行者,应当使得该评价体系结果尽量准确真实地反映出学生的水平,充分考虑进社会工作对学生的要求。 高校之间就成果导向教育平台建设经验进行合作,由于该经验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合作中容易产生搭便车现象。 高校间需要加强沟通交流,建立起有效率、有效果、有针对性的长期多轮合作。 在引入成果导向教育理念进评价体系的过程中,师生面临着可能存在的未来收益和现实中的摩擦性转换成本。 高校需要加强指标体系建设的合理性,提高师生在合作中具有的共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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