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E-AHP模型分析科研经费绩效路径的方法探讨

王树军 尚 弘

(无锡太湖学院 物联网工程学院，江苏 无锡 214064)

高等院校是科技创新人才培养的基地，肩负为国家培养高层次创造性人才、发展科学技术的重要任务，在推动科技发展、进行知识创新的活动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高校在聚集人才方面的巨大优势，各国高校每年都承担了大量的科研项目，获取了大量的科研经费。2016年，我国高校的科研经费已经超过了1 000亿元人民币。科技投入不断加大，但科技产出并未达到预期，科研经费使用中的问题越来越突出[1]，在某些方面甚至出现了“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的现象，严重影响了教师从事科研活动的积极性。《关于进一步完善中央财政科研项目资金管理等政策的若干意见》(中办发〔2016〕50号)文件扩大了高校科研经费的自主权，高校科研经费进入了“松绑式”管理，有利于激发高校科技人员的创新动力[2]。如何加强科研经费的管理，保证经费的合法使用，同时提高科研经费的效用，为教师的科研活动提供有效的资金保障，成为目前的重要挑战。

鲁玮以江苏高校为例，利用DEA模型构建了科研经费绩效评价体系，从信息平台、预算管理、绩效评估、过程监督等方面，提出了完善科研管理的建议[3]。徐静分析了高校经费管理中存在的问题，采用委托代理理论，以动机—行为—结果框架分析了产生问题的原因，从信息公开、激励手段、约束手段、道德手段四个方面，提出了加强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的建议[4]。孙頔等研究探讨了在科研经费管理中应用互联网与大数据技术对资金的流向进行监控和预警[5]。贾敬全等从科研投入、科研管理和科研成果三个方面对高校科研经费绩效进行了综合评价的研究[6]。上述文献都是从高校管理者的视角研究对科研经费的有效管理，较少从教师的角度对科研经费的管理进行探索。

教师是科研活动的主要承担者，教师的视角对于研究科研经费的管理至关重要。文章基于教师的视角，设计调查问卷，面向教师调查科研经费管理的绩效，并使用FCE-AHP模型分析调查结果，从提高科研经费绩效的角度探讨科研经费管理和激励的有效方式，为科技经费管理体制的改革提供参考。通过科技经费管理体制的创新，为教师创建良好的科研环境，增强高校的科技创新活力，提高科研经费的使用效率。

文章基于教师视角建立高校科研经费的绩效评价体系，根据该体系设计调查问卷，面向高校教师调查对科研经费绩效的评价数据；使用模糊综合评价和层次分析法相结合的方法分析调查数据，给出基于教师视角对高校科研经费管理的综合评价；根据调查问卷的数据和综合评价结果，从教师视角分析高校科研经费管理中的问题，探讨可行的改进措施。

1 基于教师视角的高校科研经费绩效评价体系

高校教师不仅需要承担教学与科研的双重任务，还需要与地方企业深入合作，承担大量的科技服务工作。提高科研经费的管理水平，可以降低经费管理等相关活动对教师精力和时间的消耗，提高科研经费的产出和绩效。基于教师视角建立科研经费管理的评价体系，可以实现科研经费管理为教师服务。

1.1 评价体系的建立

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基于教师视角按照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建立了三个层次的指标体系，从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薪酬激励以及科研成果三大维度对科研经费管理体系进行综合评价，具体见表1。

表1 基于教师视角的科研经费绩效评价体系

1.1.1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 科研活动需要场地、人员、仪器设备、实验材料、能源动力等硬条件，也需要文献资料、会议交流、技术咨询等软条件，同时科研成果的发布也需要出版、知识产权等部门的服务。因而,现代科研活动的有效开展离不开科研经费作为支撑，甚至可以说科研经费的有效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科研活动的规模，从而影响到科研成果的产出。由于高校的资金来源较少，教师的科研很难从学校获取充足的资金支持，需要从外部政府部门或企业获取科研项目所需的经费。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是教师活动中的重要内容，反映教师从经费申请到经费使用一系列过程中对科研经费管理过程的直接体验，可以较为直接地体现科研经费管理全过程的便利程度和对教师的服务水平。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将作为评价体系中的一级指标，包括经费来源、经费申请、经费管理、经费使用等四个二级指标。

从教师的视角分析，科研工作的启动从申请各种来源的科技项目开始，各类的项目申请均涉及项目预算的编制，因而从项目申请书开始教师便开始接触科研经费管理的流程。科研经费预算编制的难度与教师的经验和财务知识有关，更大程度上与项目管理部门对经费预算分类条目的设计有关，其直接影响到高校财务部门对教师经费使用的管理，从而影响教师科研工作的有效推进。因此，将经费来源和经费使用作为评价体系的二级指标。

教师的项目申请通过之后，项目主管部门需要将科研经费尽快划拨到账，使教师及时启动科研工作。由于现实中存在的实际困难，项目主管部门难以直接管理经费的使用，需要委托教师所在高校管理科研经费，以确保资金根据预算合理合法使用。高校财务部门要确保经费不被滥用，以科研经费的安全为首要目标，一般采用教师凭据报销的方式。由于能够支配的流动资金较少，教师期望科研支出能及时获得科研经费的支持。双方在目标上不尽一致，特别是在经费使用的政策变动较大时，双方在经费的使用和报销方面存在一定的矛盾，对教师的科研活动可能会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因而,将经费的管理和使用作为评价体系的二级指标。

1.1.2薪酬激励 科研活动需要投入一定的人力资源，协助项目主持人员完成科研目标。科研活动中投入人员的科研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科研工作的层次和水平，科研经费中需要使用部分资金支付人员开支。长期以来，人员劳务费用受到较大的限制，主要用于支付学生的津贴。这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科研活动的成本，相关人员积极寻找和利用经费管理上的漏洞，使用各种方式将部分科研经费转化为收入，补偿在科研活动中的各种投入，造成科研经费上的腐败行为，影响了高校和科研人员的良好形象。可喜的是，随着科研经费管理松绑政策的逐步落实，经费中的薪酬激励正在逐步成为现实。将薪酬激励作为评价体系的一级指标，评价经费管理利用薪酬机制释放教师科研活力的效能，该指标包含三个二级指标，分别是直接经济激励、间接经济激励、薪酬水平。

1.1.3科研成果 科研投入的最终目的是获得科研成果、创新知识积累，在科研活动中提升项目参与人员的科研能力，培养高层次创造性人才。将科研成果作为评价体系的一级指标，该指标包含科研工作量、科研态度两个二级指标，分别从教师和学校的角度反映了对科研工作的投入程度。教师对科研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科研工作量越大，科研成果的含金量越大，从教师的视角来度量科研成果相比其他方式可靠性更高。从教师的视角观察教师所在高校创造的科研环境，反映了学校利用科研经费的效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科研经费的产出。

1.2 调查数据的获取

基于教师视角设计的三层科研经费绩效评价体系，将各三级指标细化为多个调查项目，并进行适当的扩充，形成了调查问卷。为保证调查问卷设计的合理性和可靠性，在调查问卷的设计过程中，笔者查阅了相关的文献资料，邀请科研财务部门人员及专家学者进行了审阅。

调查问卷分为基本情况、科研工作现状和激励模式三个部分。基本情况部分调查教师的基本信息，包括职称、学历、学科领域、科研项目等基本信息。科研工作现状部分调查教师在科研工作中的基本情况，包括项目申请、预算编制、经费管理、支出报销、科研投入、科研条件、科研环境等。激励模式部分调查教师对科研经费绩效、激励制度设计等方面的意见，并就部分问题咨询教师的建议。为方便教师答卷和处理数据，调查问卷以选择题为主，在征求建议的少量项目中提供主观题。

为使调查数据具有广泛的代表性，根据所在地区的条件，分别选择了重点高校、普通高校和职业院校三个类别的教师群体作为样本。为避免传统随机样本选择可能带来的低回收率，提高调查效率，调查取样主要选择有工作关系和业务联系的高校。受条件所限，学校的样本数量难以做到足够大，难以全面反映全国高校的整体情况。调查发放了问卷150份，并全部进行了回收，回收率100%。

2 基于教师视角的高校科研经费绩效评价

2.1 基于层次分析的模糊综合评价方法

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主要采用定性分析，由辛格在1961年提出，在1977年由美国运筹学家萨蒂进行改进，将与目标有关的多个元素分解为多个层次进行综合分析，将决策思维过程数学化。该方法较好地解决了层次排序，但指标量化存在一定的主观性。

模糊综合评价法(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FCE)是一种基于模糊数学的综合评价方法，通过评价指标量化将难以计算的定性问题转化为定量分析，能够利用评价函数计算出综合评价结果。在实际应用中，各指标在评价体系中具有一定的相关度，应用FCE方法时缺少层次分析法所具有的系统性[7]。

文章采用FCE-AHP结合的综合评价方法，根据建立的评价体系，应用FCE评价方法，在调查问

卷结果的基础上将三级指标量化，综合使用FCE和AHP方法，获取最终评价结果。

2.1.1建立评价等级 采用优、良、中、差四个等级对科研经费绩效进行评价，即

V={V1,V2,V3,V4}={优,良,中,差}

在得到调查结果后，计算各选项在总问卷数量中所占比例。根据评价等级，分析回收的调查问卷，对各选项的顺序和数量进行适当调整和处理。对照三级指标相对应的调查项目，计算三级指标的隶属度。

2.1.2二级指标评价 依据经费绩效评价体系，将二级指标所包含的各三级指标的隶属度求平均，得到该二级指标的隶属度R11、R12、R13、R14、R21、R22、R23、R31、R32。应用层次分析法，通过建立比较矩阵计算各二级指标的权重。层次分析法的比较矩阵为

表2 科研经费绩效评价比较尺度含义

文中各bij的取值通过讨论与咨询获取。比较矩阵经过一致性校验后，求取最大特征值对应的特征向量w=(w1…wn)，对特征向量归一化即可得到各二级指标对应的权重A21、A22和A23。

2.1.3一级指标与综合指标评价 将二级指标的权重与隶属度相乘即可得到对应一级指标的隶属度，类似地可以求出最后的综合评价Q，

其中A为一级指标的权重，经由讨论和咨询得到。R1、R2和R3为各一级指标的隶属度。

2.2 实证分析

根据调查问卷的结果，计算得到各二级指标的隶属度，见表3。

表3 科研经费绩效评价二级指标隶属度

通过讨论与咨询，得到各二级指标的比较矩阵为

应用层次分析方法，获得各二级指标的权重分别为

则一级指标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的隶属度为

一级指标薪酬激励的隶属度为

一级指标科研成果的隶属度为

通过讨论和咨询，得到科研经费申请及使用、薪酬激励、科研成果的权重系数为A=(0.4 0.2 0.4)，运用应用层次分析法，可得最终的综合评价为

(0.26 0.35 0.24 0.15)

对照评价等级，最终结果表明:当前科研经费绩效属于优秀概率为26%，属于良好概率为35%，属于中等概率为24%，属于差评概率为15%。应用模糊综合评价法，选取概率最高的成绩“良”作为最终的综合评价结果。

3 改进与建议

从承担高校科研活动的主体——教师的视角，采用FCE-AHP方法对调查问卷数据建立数学模型，进行统计分析。综合评价结果为“良”，说明随着国家对作为科技创新源泉的高校的科研支持力度在逐年提升，科技创新政策不断优化。

但是,根据问卷的数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高校的科研活动还需要在以下三个方面做出完善。首先，进一步扩大对经费预算调整的自主权,简化经费使用环节，明细财务报销的规则和报销流程，提高报销的效率，从而减少科研人员的时间投入，解决从事科研的教师报销难问题；第二，提高相关科研管理部门和财务部门的服务，指导编制经费预算，提高经费编制的合理性，并给予项目负责人一定比例的调整权限；第三，加强对科研成果的鼓励，并积极推动科研成果的转化，提高科研成果的实际产出,激发教师从事科研的动力，提高科技创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