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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的时空特征、问题与路径优化

2019-09-21郑国富

商学研究 2019年4期
关键词:中非非洲进口

郑国富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广西 崇左 532200)

中国与非洲国家同属发展中国家,自20世纪五六十年代建交以来,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秉持“真、实、亲、诚”新理念,六十年来,中非关系历经风雨,团结一心,同舟共济,砥砺前行,历久弥新,中国永远是非洲的“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目前,“中非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正处于历史最好时期,经贸合作是中非关系的“压舱石”“助推器”。2000年10月,“中非合作论坛”①宣告成立,为新世纪中非合作发展提供了新平台、新机制,并建立部长级会议机制,每三年举办一次。2009年11月,第四届部长级会议首次将农业列入“中非合作论坛”的重要议题,自此,农业领域合作逐渐成为新方向、新亮点。2018年9月3日至9月4日,“中非合作论坛”第七届部长级会议(峰会)在北京成功举办,经各方协商,一致通过《关于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的北京宣言》,共同制定了《中非合作论坛-北京行动计划(2019—2021年)》,宣布实施“中非农业现代化合作规划和行动计划”,中国政府承诺将加大对非洲农业领域的援助和投资,推动双边农产品贸易合作全面升级发展[1]。中非关系迈进新时代、开启新征程。据FAO(世界粮食与农业组织)统计:非洲大多数为农业经济国家,自然资源禀赋充裕,非洲大陆可耕地面积约占全球总量的1/6,特色突出,增进国际农业合作,意义深远、影响重大;另一方面,部分非洲国家农业经济根基薄弱,发展滞缓,粮食安全问题突出,推动农业提质增效发展任务艰巨。新时期,务实深化中非双边农产品贸易合作是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路径之一[2]。

一、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发展的时空特征

(一)贸易总量

2001年,中非农产品贸易金额为6.31亿美元,其中,中国自非洲进口2.13亿美元,对其出口4.18亿美元,中国顺差2.05亿美元。2003年,中非农产品贸易金额首次突破10亿美元大关,达到11.90亿美元,增幅为57.97%,中国自非洲进口贸易出现“井喷式”增长(增速高达73.06%)。2004年,中国自非洲进口飙涨70.52%,中国转为逆差。2014年中非农产品贸易金额达到峰值60.89亿美元,但增速有所放缓。2015—2016年,中非农产品贸易连续出现“双降”窘态。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呈现止跌回升,复苏增长,进出口贸易金额为60.30亿美元,增长8.64%,其中,中国自非洲进口30.09亿美元,增长3.14%,对其出口30.21亿美元,增长14.74%,中国顺差0.12亿美元(见表1)。

表1 2001—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时空发展状况 亿美元

资料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二)贸易地位

2001—2017年,虽然中非农产品贸易总量实现快速增长,但总体地位仍相对低微,影响力严重不足。2001年,非洲在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中占比2.28%,在进口中占比1.80%,在出口中占比2.63%;2017年,非洲在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2003.72亿美元)中占比微升至3.01%,进口占比升至2.41%,出口占比升至4.01%(图1)。2017年,中国在非洲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中(1505.28亿美元)占比4.01%,中国占非洲农产品出口贸易总额(842.92亿美元)的4.54%,占非洲农产品进口贸易总额(662.36亿美元)的3.58%。

图12001—2017年非洲在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中的地位演变

(三)合作伙伴

1.地区分布

2001—2017年,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主要集中在南非,但总体趋弱,2001年,占比为80.55%,西非、北非和东非占比分别为8.63%、7.69%和3.13%,中非占比甚微,贸易金额只有1万美元,主要来自喀麦隆和乍得。2017年,南非蝉联榜首,占据“半壁江山”。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主要集中在西非和北非,2001年,占比合计达86.71%,东非和中非占比相对偏低,总体呈上升态势。2017年,西非蝉联首位,东非和中非均有所增长,但总体规模低微(见表2)。

表2 2001—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的地区结构演变 %

资料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2.国别结构

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中的国别结构相对集中,尤其在进口方面较为突出。2001年,在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贸易中,前三位伙伴分别为津巴布韦、安哥拉和南非,其中,津巴布韦占比超过一半,前十位合作伙伴占比合计超过95%,自其他国家进口严重不足。同期,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贸易中的国别结构分布相对均衡,科特迪瓦位居首位,前十位合作伙伴占比合计约90%,对其他国家出口相对不足。2017年,在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贸易中,南非与津巴布韦分别位居第一、第二,其中,前十位合作伙伴占比合计超80%以上,自其他国家进口有所增长,但总体仍相对不足。同期,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贸易中的国别分布相对均衡,南非雄居首位,前十位合作伙伴占比合计约70%,对其他国家出口有所增长,但仍相对不足(表3)。

表3 2001年、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前十位合作伙伴的演变 %

资料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四)种类与产品

1.主要类别

2001年,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的主要种类包括:HS24(烟草、烟草及烟草代用品的制品)、HS03(鱼、甲壳动物、软体动物及其他水生无脊椎动物)、HS09(咖啡、茶、马黛茶及调味香料)、HS18(可可及可可制品)和HS17(糖及糖食)。同期,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主要种类包括:HS10(谷物)、HS09(咖啡、茶、马黛茶及调味香料)、HS24(烟草、烟草及烟草代用品的制品)、HS07(食用蔬菜、根及块茎)和HS02(肉及食用杂碎)。

2017年,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的主要种类包括:HS12(含油子仁及果、杂项子仁及果、工业用或药用植物、稻草、秸秆及饲料)、HS24(烟草、烟草及烟草代用品的制品);HS08(食用水果及坚果、甜瓜或柑橘属水果的果皮)、HS51(羊毛、动物细毛或粗毛、马毛纱线及其机织物)和HS52(棉花)。同期,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的主要种类包括:HS09(咖啡、茶、马黛茶及调味香料)、HS03(鱼、甲壳动物、软体动物及其他水生无脊椎动物)、HS20(蔬菜、水果、坚果或植物其他部分的制品)、HS10(谷物)和HS21(杂项食品)(表4)。

表4 2001年、2017年中国与非洲农产品贸易主要类别 %

资料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2.主要产品

以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商品名称及编码协调制度(2017)》6位为基准,2017年,中国自非洲农产品进口前五位商品为:HS120740(芝麻)位居首位,金额为7.04亿美元,占比24.42%,主要来自埃塞俄比亚(33.52%)、苏丹(25.90%)和尼日尔(13.96%)等,目前,非洲是中国HS120740(芝麻)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占比96.15%;其次为HS240120(部分或全部去梗烤烟),金额为6.54亿美元,占比21.77%,其中,约85%来自津巴布韦,自2003年以来津巴布韦一直蝉联中国HS240120(部分或全部去梗烤烟)进口榜首,各年份占比均维持在1/3左右;第三位为HS510111(纱线),金额为2.26亿美元,占比7.51%,主要来自南非(91.81%)和莱索托(8.19%)两国;第四位为HS080510(鲜橙或干橙),金额为1.94亿美元,占比6.44%,主要来自南非(59.24%)和埃及(40.48%)等;第五位为HS520100(未梳棉花),金额为1.61亿美元,占比5.34%,主要来自贝宁(36.51%)、苏丹(15.03%)和布基纳法索(12.45%)等。

同期,中国对非洲农产品出口前五位商品为:HS090210(每件净重≤3千克花茶或绿茶)位居首位,金额为3.91亿美元,占比13.49%,主要出口至加纳(21.81%)、摩洛哥(16.41%)、毛里塔尼亚(15.23%)、塞内加尔(13.83%)和多哥(10.71%)等;其次为HS100630(精米),金额为3.02亿美元,占比10.40%,主要出口至科特迪瓦(32.04%)等,科特迪瓦是中国HS100630(精米)第一大出口市场,数量约为30.92万吨,占比31.61%;第三位为HS200290(番茄酱),金额为2.97亿美元,占比10.24%,主要出口至加纳(19.82%)、尼日利亚(19.10%)和多哥(12.45%)等;第四位为HS090220(每件净重>3千克花茶或绿茶),金额为1.97亿美元,占比6.44%,主要出口至摩洛哥(83.74%)等;第五位为HS030323(冻罗非鱼),金额为1.80亿美元,占比6.19%,主要出口至科特迪瓦(30.06%)和布基纳法索(14.43%)等。

(五)贸易结合度

贸易结合度(TCD)主要用于衡量两国在贸易合作中的相互依存关系,其数值越大,则表示两国贸易关系越密切;反之,则越疏远。2017年,中国对非洲农产品贸易结合度为0.72,而非洲对中国农产品贸易结合度仅为0.25,彼此贸易关联度较低;从国别间贸易关联度分析,中国对几内亚等15国贸易结合度指数均大于1,即贸易关系较为密切,对尼日利亚等35国贸易结合度指数均小于1,即贸易关系相对疏远,对安哥拉、博茨瓦纳和厄立特里亚等贸易结合度指数为0(表5)。

表5 2017年中国对非洲国家农产品贸易结合度

资料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二、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原因解析

(一)总量不足与地位低微,增势乏力

长期以来,中非农产品贸易总量低微,规模有限,2017年,进出口贸易总额仅60亿美元,在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中占比仅为3.01%,排名较为靠后,而同期中国与越南双边农产品贸易金额高达79.03亿美元,几乎相当于中非农产品贸易总和[3]。中国在非洲农产品贸易中占比仅为4.01%,尤其在出口方面显著不足(4.54%),而同期法国占非洲农产品出口总额的6.59%(43.67亿美元),中非农产品贸易巨大潜能有待进一步携手开发。从国别合作潜力分析:南非作为非洲第一大农产品出口国家,中国仅占其出口(103.61亿美元)的6.14%,埃及作为非洲第一大农产品进口国家,中国仅占其进口(130.10亿美元)的1.78%。从产品合作潜力分析:粮食(大米)作为非洲国家进口最重要的农产品之一,2017年,非洲自印度HS1006(大米)进口金额高达20.54亿美元,占非洲大米进口总额的30.57%,而中国仅占4.81%。从区域合作潜力分析:中国自中非、西非、东非地区农产品进口均呈持续锐减态势,合作潜力有待开发。非洲国家农业资源丰富,人口红利大,中非农业领域合作互补性强、交集多、潜力巨大,但中非农产品贸易增势相对乏力,内生增长动力不足[3]。随着中国经济持续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对国外优质特色农产品需求庞大,且增势强劲,农产品进口贸易将持续飙涨,但中非双边农产品贸易合作发展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之势,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增长率仅为7.29%,低于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总体增速(9.34%),尤其中国自非洲进口增长仅为0.70%,大幅低于中国农产品进口贸易增速(12.93%)。

(二)地区(国别)分布不均,市场集中

2001—2017年,中非农产品贸易进出口国别结构总体趋于优化,但市场集中问题仍较为突出。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主要集中在南非地区,所占份额高达1/3以上(33.58%),中非地区显著不足(仅为2.91%)。区域内部国别分布不均,两极化问题较为突出,其中,前十位合作伙伴在进口与出口占比合计均高达70%~80%,同其他各国合作相对不足。中非双边农产品贸易金额超过1亿美元的国家为17个,超过1000万美元的国家为26个,最低为厄立特里亚,双边贸易总额仅为1.4万美元。2017年,南非蝉联中非农产品贸易中进口与出口榜首,金额高达9.81亿美元,呈“一枝独秀”之势,中国自南非农产品进口为6.36亿美元,而自南苏丹、厄立特里亚、吉布提、博茨瓦纳、几内亚比绍、利比里亚、塞拉利昂、赤道几内亚、加蓬、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十国均无进口;中国对南非农产品出口为3.45亿美元,而对厄立特里亚出口仅为1.4万美元,对安哥拉尚无出口。非洲各国农业资源禀赋差异及中非双边关系亲疏程度成为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格局失衡的重要内因。诚然,贸易合作对象长期高度集中于某一区域或个别成员,一方面不可避免地将加剧外部风险集聚,另一方面也易忽视同其他国家深化合作,进而束缚整体合作潜力的全面开发和有效挖掘,还将弱化其他国家参与合作的信心与积极性。

(三)种类集中与产品单一,附加值低

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中产品种类相对有限且产品较为集中,在中国自非洲国家农产品进口方面尤其突出,风险集聚难以化解。中国自非洲进口第一大农产品为HS120740(芝麻),对其出口第一大农产品为HS090210(茶叶),均为初级产品,精深加工不足,缺乏品牌,附加值低,贸易增长延续“粗放型”路径。自2005年以来,HS120740(芝麻)基本占中国自埃塞俄比亚农产品进口贸易的八九成以上,2017年,占比达85.94%,占埃塞俄比亚该产品总出口的一半以上,而其他农产品的进口种类与数量颇为有限,以致双边贸易总体规模不足,如埃塞俄比亚第一大出口农产品为HS090111(咖啡),出口金额高达9.36亿美元,品质优良,但中国自其进口仅为819.50万美元。同时,初级产品易受国际市场价格波动影响,导致合作缺乏平稳性;初级产品价格低,且主要以海洋运输为主,路途遥远,耗时较长,费用高昂,农产品不宜长期保存,易受损。长期以来,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中种类集中于产品单一,其根源在于中非对农业领域合作战略规划不足,对彼此优势产品未能精准合作,加之各类非关税壁垒及配套措施的缺乏更是导致贸易推进困难、成效不显著。

(四)贸易合作关联度较低,产业内合作不足

中非农产品贸易相互结合度较低,总体贸易关系疏远。中非农业合作主要集中在流通贸易层面,较多体现为产业间合作,产业内深层次合作发展低迷[4]。长期以来,中国对非洲投资主要集中在能源与矿藏领域,对农业领域投资相对偏少,且分布不均衡,截至2017年底,中国对非洲国家农业项目投资金额500万元以上的仅117个,投资存量约为150亿元,尚有1/3国家未有投资合作[5]。中非地理相隔遥远,双方在国际农业合作项目中规模小、实力弱、层次低,对双边农产品贸易推动作用有限。中国作为传统农业国家,积累了丰富的农耕经验,拥有较强的资金、设备、技术、管理优势,非洲具有丰富的农业资源禀赋,中非在农业领域合作总体进展滞缓,成效不显著,束缚非洲各国农业经济升级发展和潜力发挥,影响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的规模增扩与层次提升。中非在农业领域合作是优势互补,各有所需,各有所得,是“1+1>2”,利用中国技术与产业优势,释放非洲农业经济内在潜力,携手推进互利共赢和谐发展[6]。

(五)贸易自由化与便利化水平低下

首先,非洲各国的贸易便利化水平普遍不高,通关效率低下,行政程序繁琐,费用高昂。中国与非洲国家贸易自由化进程滞缓,除与毛里求斯已签署自贸协定(FTA)之外②,与其他国家贸易合作中贸易壁垒较多,国际合作意识不强,市场经济观念淡薄。近年来,中国与埃塞俄比亚芝麻贸易合作成效较大程度得益于中国政府给予埃方芝麻进口的关税豁免优惠政策,但这一成功经验推广严重不足。另据世界银行公布的Doing Business 2019关于“贸易便利化”(Trading across borders)指标,非洲国家排名普遍相对靠后。其次,农业在非洲各国国民经济中处于基础性地位,保护性措施较多,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等成为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顺畅发展的“藩篱”。第三,中非地理相隔遥远,货物贸易运输不便,物流成本高昂;同时,非洲国家经济普遍落后,国内基础设施发展滞缓,水平低下,地区交通网络体系尚未形成等也成为贸易顺畅发展的“瓶颈”,如长期以来中国与中非地区国家农产品贸易合作发展持续低迷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中非地处非洲大陆内陆,交通尤为不便,虽具有丰富的特色农产品资源,彼此互补性强、交集多,但双边贸易规模仍十分有限,合作进展也十分缓慢[7]。

三、新时期推进中非农产品贸易合作升级发展的路径优化

(一)增进农业领域战略对接与政策沟通

中国政府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与非盟制定的《2063年议程》高度契合,非洲国家对此积极响应和热忱参与[8]。2017年5月,中国政府颁布《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农业合作的愿景与行动》,为深化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业合作提供了顶层设计和实施方案,中非农业合作发展迈进新阶段,迎来了新机遇[9]。密切高层联系,增进战略互信,加强治国理政经验交流,增进智库的对话与交流。以“中非合作论坛”为专业平台和历史契机,完善顶层设计,全面推进中国与非洲国家农业战略与发展政策深入对接,充分立足非洲各国特色与资源优势,帮助非洲国家完善农业战略与发展规划,夯实合作制度基础,提升各国农业经济综合实力。制定和实施中非农业现代化合作规划与行动纲领,明确各阶段合作重点、方向、路线、项目及措施,创新模式,升级层次。完善双边农业联委会(或工作组)机制建设,拓展功能和提升运行效率,建立“中非农业合作委员会”,定期举办“中非农业合作论坛”,落实双边农业合作备忘录或议定书。合理规划非洲国家农业经济产业布局,减少内部竞争,增进互补共生,实现协同发展。完善各国农业部门、海关部门等对话机制,加强联合办公,协调贸易合作制度与规则,鼓励国内农业科研机构、智库参与对非农业合作,精准发力,精准施策,提升非洲国家农业发展的内动力和综合实力[10]。

(二)加速基础设施建设与互联互通网络

首先,充分利用“丝路基金”“亚投行”“世行”等资金平台,发挥中非发展基金、中非产能合作基金、非洲中小企业发展贷款基金、“两优”贷款等优势,多渠道筹措建设资金,创新融资模式和建设模式,推进中非互联互通建设,加大公路、铁路、航空、河运和港口建设,加速升级和完善非洲国家国内运输基础设施,补足短板。其次,加大对非洲国家的基础设施项目援助力度,推进官方援助与经贸合作紧密结合,充分发挥市场作用,激活企业活力,提升对非援助的社会效益及非洲自身经济的“造血”功能[11]。第三,增设中非农产品贸易专航,提升双方贸易信息化水平,增进海关、检疫等部门信息共享。

(三)提升贸易自由化便利化水平与层次

首先,进一步完善和升级中国与毛里求斯自贸协定,落实协议,开花结果,增强示范效应和辐射作用,以此为“突破口”,加速推进同非洲其他国家开展自贸协定谈判,提升中非贸易整体自由化与便利化水平,提高农产品贸易通关效率,降低综合成本。其次,实施农业领域的“早期收获计划”,制定国别合作清单与路线图,针对部分农业资源优势显著、出口意愿强烈的非洲国家,可实施差异化的优惠措施,先试先行,“以点带线、从线到面,逐步形成区域大合作”。第三,扩大对非洲农产品的国内宣传,建立专项推介平台,加快落实和完善“中国—非洲经贸博览会”“中非农产品博览会”,鼓励非洲国家参与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提高非洲农产品在中国国内市场的知名度与认可度,构建销售渠道、物流节点和区域配送中心,提升双边贸易规模[12]。

(四)鼓励引导投资,深化农业领域产能合作

首先,鼓励和引导国内农资企业、科研机构“走出去”,走进非洲,将自身产业与技术传统优势同非洲国家的自然资源优势精准对接、有机结合,探寻互利共赢合作发展之道,建立农业国际合作产业园,提升非洲国家农业现代化、信息化、产业化水平,增强其农业自生能力与供给能力,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帮助非洲国家增强粮食供给能力,实现粮食自给,消除饥饿,构建粮食国家安全战略[13]。其次,推动国内农副产品加工制造企业“抱团出行”,提升非洲国家农副产品的精深加工能力,共同打造农业全产业链,实现农业与工业包容性增长,将非洲自然资源优势转化为产能合作优势、市场竞争优势、经济发展优势,携手共同开拓国际市场和第三方市场,实现合作多赢。第三,推动农产品跨境电商发展,建立电子商务合作机制,加强技术援助和人才培训,扶持电商企业成长,搭建农产品电商平台,促进中非农业投资与贸易可持续健康发展[14]。

(五)深化农业领域民间交往,夯实合作根基

首先,加大对非农业领域专业交流活动,派遣行业专家,传授农业种植、加工、管理的经验与技能,为非洲国家培训农业部门官员、技术人员和专业学生,加强农产品研发与推广,分享中国农业发展与农村减贫经验和方法,为非洲农业转型升级提供借鉴,提供智力支持,储备专业人才,为中非农业长远合作厚植民意基础。其次,建立“中非村长论坛”,密切基层联系,夯实社会民意基础,推介中国乡村振兴成功经验,帮助非洲国家农村实现全面发展。第三,鼓励国内省区密切同非洲国家开展对口农业合作交流,发挥国内农业强势省区优势,“中央牵线、地方合作、企业唱戏”,如四川省实施的“一省包国”的合作新模式,实现中非多领域、多层次、多主体的立体式综合协同发展[15]。

新时期,中非关系迈进了新的阶段,以“一带一路”倡议合作为背景,秉持“共商、共建、共享”合作新理念,不断提升和完善“中非合作论坛”机制的功能与作用,落实高层合作协议与愿景,务实推进双边农业领域全方面、深层次合作,增进国家利益,惠及社会民众,全面夯实“中非全面战略合作伙伴”根基,携手共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谱写南南合作发展的新篇章。

注 释:

① “中非合作论坛”涉及非洲成员主要是指与中国正式建交的53个非洲国家,目前,非洲尚有斯威士兰未与中国建交,故文中所有关于中非贸易合作问题均不包括斯威士兰。

② 2018年9月2日,中国与毛里求斯签署自贸协定,是中国与非洲国家的第一个自贸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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