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用户互动对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迭代创新的研究视角

朱晓红 赵金国 张金霞

(齐鲁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创业学院，山东 济南 250353)

迭代创新，即重复改进或创造新的事物、方法、元素、路径、环境的反馈过程，并能获得一定有益效果的活动或行为。互联网时代，体验经济等新经济形态的产生促使企业对于运营逻辑和创新思维进行重新思考，许多企业开始重新审视和挖掘更适应于时代发展的实践活动。要成为“时代的企业”就需要快速准确地对环境变化做出反应。那么，对于面临资源约束更强和不确定因素更多的新创企业而言，该如何快速反应以实现创新绩效呢？

既有研究表明，用户在创新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其行为实施对于创新结果的实现有重要影响。Venkatesan R. Executing on a customer engagement strategy. Journal of the Academic Marketing, 2017,45: 289-293.也就是说，企业为了实现创新绩效需要将用户融入到创新实践活动中，并在与用户互动交流的过程中获取其创新所需要的关键资源。相对于成熟型企业，新创企业具有“冲击者的优势”，它能够“轻易地判断并灵活地制定战略计划来冲击成熟价值网”，因此“密切关注你的消费者”更适用于作为新创企业战略制定的依据。Christensen C. The innovator’s Dilemma: when new technologies cause great firms to fail.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 Boston, MA, 1997.基于此，本研究将迭代创新纳入到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链条中，探讨新创企业的企业-用户互动行为通过迭代创新模式的选择进而影响创新绩效的实现问题。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企业-用户互动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

创新能力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关键因素，创新的实现预示着高利润、高市场份额、高市场价值和高市场存活率，企业为了实现创新需要融合用户等外部资源以提升创新能力。有关用户互动是影响企业创新关键因素的研究由来已久，1976年von Hippel教授在《在科学仪器创新过程的用户主导角色》一文中首次提出“用户而不是生产者，是创新主要源泉”的论断，从而开启了用户创新研究的先河。[注]von Hippel E. Democratizing Innovation. MIT Press, Cambridge MA, 2005.之后，陆续有研究指出在创新进程中用户融入的重要性，以及探讨在产品开发过程中企业对于用户知识资源的依赖会影响其互动策略的制定和后续创新绩效的实现，而企业方会提供相应支持以促进用户融入到价值创造活动中进而促进经济交互活动的产生。[注]Foss N J, Laursen K, Pedersen, T. Linking customer interaction and innovation: the mediating role of new organizational practices . Organization Science, 2011, 22(4): 980-999.董洁林和陈娟(2015)通过对本土互联网企业小米公司的案例分析发现，用户参与到企业创新过程中会增加其满足感同时降低企业价值创造的成本，进而促使企业实现价值创造。[注]董洁林、陈娟：《互联网时代制造商如何重塑与用户的关系——基于小米商业模式的案例研究》，《中国软科学》2015年第8期。这表明，用户在企业创新进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是企业最为重要的创新思想来源。

由于新创企业面临资源匮乏和环境不确定性，企业需要制定相关策略以丰富其资源储备及降低环境不确定性，其中一个重要的策略是与其所依赖的资源持有者保持密切关系进而利用关键资源实现企业成长。因此，在新创企业的创新情境中，用户需求、经营信息等资源是企业创新得以成功的核心外部资源。[注]Bartl M, Füller J, Mühlbacher H, Ernst H. A manager’s perspective on virtual customer integration for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 Journal of Product Innovation Management, 2012, 29(6):1031-1046.用户作为企业关键资源的持有者，新创企业需要利用用户资源以处理其面临的资源匮乏和环境不确定性的双重窘境。此外，新创企业的创新过程常存在重叠、混乱和无序的状态，企业必须设法确定目标市场的存在，需要先检验客户需求再着手开发产品，所以新创企业采用“到用户中去”的策略更有利于创新目标的达成。[注]Furr N, Ahlstorm P. Nail it then scale it. Nisi Publishing, LLC, 2011.Schlesinger等(2012)的研究认为，企业-用户互动有利于新创企业快速整合与利用其手头零散的资源，以促进企业通过较少的资源获得意想不到的收益，进而快速实现卓越行动。[注]Schlesinger L A, Kiefer C F, Brown P B. Just start.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Press, Boston, Massachusetts, 2012.综上，我们提出研究假设1：

假设1：企业-用户互动的开展有利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实现。

(二)迭代创新的中介作用

新创企业的创业成功和价值实现不可能一蹴而就，常伴随着反复的试错学习过程，即经过多次迭代，通过迭代创新达到创业目的。为了更深入分析企业-用户互动对于创新绩效的作用机理，本研究选择迭代创新视角以挖掘企业-用户互动的作用路径进而达成对企业-用户互动的共识。既有文献表明，迭代创新是一种在高不确定性、高竞争环境下的高效创新模式。[注]孙黎、杨晓明：《迭代创新：网络时代的创新捷径》，《清华管理评论》2014年第6期。它具有开放性和互动性、动态性和循环性、迅捷性和持续性等特征。[注]朱晓红：《迭代创新过程中的企业-用户互动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版。迭代创新的开展能促使企业以创新结果的实现为目标导向进行重复性的实验、改进和适应性行动。[注]朱晓红、陈寒松、张腾：《知识经济背景下平台型企业构建过程中的迭代创新模式——基于动态能力视角的双案例研究》，《管理世界》2019年第3期。促使创新流程成为一个有反馈、有调整、有提升、有学习的持续过程。

作为互联网时代演化生成的创新模式，迭代创新特点吻合时代发展需要和企业运营要求，对采取企业-用户互动活动的新创企业而言更倾向于选择迭代创新模式。新创企业面临极端不确定环境，需要快速准确地获取市场中真实客户的信息，精益创业理念及实践活动给出的解决方法是新创企业先向市场推出最小化可行产品，以最小的成本和最高效的方式验证企业的初始产品是否满足用户需求，再基于用户信息反馈不断学习、迭代优化产品。[注]Ries E. The Lean Startup: how constant innovation creates radically successful businesses. Penguin Group, London, 2011.既有研究关于用户互动对于迭代创新模式策略选择的影响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企业-用户互动促进企业快速制定并实施运营决策。互动活动促使新创企业不再拘泥于对假设预设的分析，而是在与用户的沟通交流中及时制定相关决策解决不断出现的新问题；同时，企业将未能解决的问题外包给用户，在获得问题解决方案的同时促使企业更聚焦于对用户真实需求的探索，进而促进企业关注于价值创造活动以提升企业运营效率。[注]Jiang B. Outsourcing effects on firms' operational performanc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perations & Production Management, 2006, 26(12):1280-1300.二是企业-用户互动促使企业实施持续改进和调整行为。在互联网时代用户的转换壁垒被瓦解，用户的诉求更具个性化和定制化，企业应基于需求的演变发展持续塑造和开发初始创意以形成创造性的结果；同时，企业通过与用户的沟通，可以更明晰其需求以对其初始创意实施不断调整、完善和修正的过程。[注]Mullins J, Komisar R. Getting to plan B：breaking through to a better business mode..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 Boston, Massachusetts, 2009.据此，我们提出研究假设2：

假设2：企业-用户互动促进新创企业采取迭代创新策略。

迭代创新是高成长创业企业成功的关键所在，它所强调的迅捷行动和持续改进有利于促进新创企业的成长。迅捷行动强调行动的速度和频率，持续改进则是以创新结果的实现为目标导向重复性实验、改进和适应性行动，迭代创新策略的实施促进企业提升创新速度并实现创新的新颖性。[注]Baum J R, Bird B J. The successful intelligence of high-growth entrepreneurs: links to new venture growth. Organization Science,2010, 21(2): 397-412.有研究发现，迭代创新对于新创企业创新进程的影响涉及三个方面：一是迭代创新更适应于企业在复杂环境下的创新进程。在高不确定性、高竞争的环境下迭代创新是一种高效的创新方式，企业以迭代方式重复实施实验可以更好的应对复杂多变环境的影响；[注]McKelvie A, Wiklund J, Brattstrom A. Externally acquired or internally generated? Knowledge development and perceived environment dynamism in new venture innovation,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 2018,42(1:24-46.)二是迭代创新更能帮助企业快速高效地整合资源。创新活动的实施是基于其信息等资源基础上的便利性选择，利用手头现有资源快速行动、维持在可承受损失之内、与他人一起获取更多的资源以及拓展资源并保证创意的质量；[注]Schlesinger L A, Kiefer C F, Brown P B. Just start.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Press, Boston, Massachusetts, 2012.三是迭代创新更能激发企业涌现出新思想、新问题的解决方案。迭代创新方式能够促进企业快速形成问题解决方案以应对不断涌现出的新问题，迭代创新还能够促进企业在创新进程中理性地对待失败的产生并迅速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进而促进创新进程的快速实现。基于上述，我们提出研究假设3：

假设3：迭代创新在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之间起着中介作用；企业-用户互动会促进企业选择迭代创新策略，进而影响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实现。

二、企业-用户互动、迭代创新与创新绩效的实证分析

(一)样本来源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调研工作分为两轮：一是问卷设计团队对实施调研的人员开展培训并在济南地区选择5所高校开展预调研，收集问卷150份，分析调研结果并基于反馈修改问卷描述不清晰的题项；二是调研团队到山东省17地市开展正式调研活动，调查对象为山东省高校毕业五年内的创业者创办的新创企业，共回收问卷1305份，剔除填答不完整和不认真的问卷，获取有效问卷677份，有效回收率为51.88%。对回收的样本进行t值检验，识别到所有观测变量间均不存在显著差异。样本分布情况见表1，数据具有代表性和广泛性。

表1 研究样本的基本信息(N=677)

(二)变量测度

本研究变量测度所用的指标借鉴了既往的研究成果，并根据实际研究情境进行了适当调整和修正。本文对于企业-用户互动的度量采用企业对于用户创新的认可和支持程度，以此来评价互动行为的价值体现，同时借鉴Ramani和Kumar(2008)开发的关于顾客授权的度量量表，[注]Ramani G, Kumar V. Interaction orientation and firm performance. Journal of Marketing,2008, 72 (1) : 27-45.用“贵公司鼓励顾客同企业分享他们对产品或服务的看法”、“贵公司鼓励顾客同其他顾客分享他们对产品或服务的看法”和“贵公司鼓励顾客参与，同公司一起设计产品和服务”等3个题项衡量；对于迭代创新的测度借鉴了Baum和Bird(2010)的观点，[注]Baum J R, Bird B J. The successful intelligence of high-growth entrepreneurs: links to new venture growth. Organization Science,2010, 21(2): 397-412.即迭代创新是指企业以迅捷行动的方式获取真实需求并基于信息反馈持续调整的创造性活动，从迅捷行动和持续改进两个方面对迭代创新进行衡量，采用“贵公司基于用户方信息给予快速反馈并迅速提高解决方案”、“贵公司利用手头的资源迅速开启创业项目”、“贵公司在发展过程中实施了战略性方向的改变”、“贵公司在实现创新结果的过程中企业实施了重复性的实验”等8个题项衡量；对于创新绩效的测度则借鉴Fang(2008)的观点，[注]Fang E. Customer participation and the trade-off between new product innovativeness and speed to market. Journal of Marketing, 2008, 72 (4): 90-104.即创新绩效的评价应该从创新新颖性和创新速度两个方面衡量，采用“贵公司的新产品对于行业而言十分新颖”、“贵公司提供的新产品理念对于行业内现存观点是一种挑战”、“贵公司推广新产品提前于我们原本将要完成的时期”、“贵公司推广新产品的速度快于行业的标准”等9个题项衡量。控制变量的测度包括企业和创业者两个方面的变量，共涵盖企业固定资产、初始团队人数、行业、创业者年龄、性别和创业年限等6个变量。控制变量统一以“纯哑变量模型”进行虚拟变量设置。其他变量各项均采用Liket5级量表进行衡量，1表示“完全不符合”，5表示“完全符合”。

(三)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研究关于数据同源偏差检验，运用Harman的单因子检测方法，对问卷所有题项执行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第一个主成分占到的载荷量未占到多数，因此同源偏差在可接受范围内。本研究对于信度、效度进行评估：首先，对变量进行内部一致性信度检验，企业-用户互动、迭代创新和创新绩效3个变量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703、0.783和0.822，均大于管理学研究中0.7的阈值，满足信度要求；其次，从内容效度和建构效度两个方面进行效度检验，本研究使用的量表多借鉴国外学者观点，结合中国情境进行调整，并采取了预测的方式，根据反馈意见对问卷进行了修正，因此问卷具有适当的内容效度；建构效度方面，本研究采用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方法检验收敛效度，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拟合指标(χ2/df 均小于4，RMSEA均小于0.08、GFI均大于0.9、CFI均大于0.9、NFI均大于0.9)都达到了相应的标准，结果表现出良好的拟合度说明各变量有较好的收敛效度。

(四)数据分析与结果

表2描述了变量的平均值、标准差以及相关系数。表2显示，企业-用户互动与迭代创新(r=0.551, p〈0.01)、创新绩效(r=0.431, p〈0.01)正向相关；同时，迭代创新与创新绩效(r=0.668, p〈0.01)正向相关。

表2 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相互系数及信度系数

注：**表示p<0.01，*表示p<0.05

对于理论假设的验证，需要采用回归分析做进一步检验，为避免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给回归方程带来的影响，我们采用方差膨胀因子(VIF)和容忍度(Tolerance)两个指标检验变量间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如表3所示，VIF值均小于2，容忍度均大于0.5，说明各变量适合进行回归分析。

本研究采用SPSS 22.0，通过线性层次回归模型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首先，检验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间关系的假设。如表3模型1、2所示，将所有控制变量性别、年龄、创业年限、固定资产、初始团队人数、是否高新技术企业以虚拟变量形式进入模型。从模型1可以看出，创业者的年龄和企业

表3 企业-用户互动、迭代创新与创新绩效关系的回归检验

注：***表示p<0.001，**表示p<0.01，*表示p<0.05

是否为高新技术企业对创新绩效有影响。具体而言，对于创业者年龄，小于25岁的年轻创业者的创新绩效要低于大于25岁的创业者，原因可能在于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的丰富，创业者更为适应变革的需求，更敢于接受和尝试新鲜事物，更能利用最新的管理理念运营企业，进而更能促进创新进程快速实现并促进新颖创新产品的产生。对于高新技术企业，由于具有高成长性以及成果转换速度快的特点，其实现创新绩效的能力要高于非高新技术企业，因此创建具备高新技术特点和特色的企业更有利于在创新进程中实现好的绩效结果。模型2，将自变量代入模型，结果显示，企业-用户互动对创新绩效有正向影响(r=0.420，p<0.001)，假设1得到数据的支持。关于迭代创新的中介效应，Baron和Kenny(1986)认为验证中介作用需要满足四个条件：自变量对因变量存在显著影响；自变量对中介变量存在显著影响；中介变量对因变量存在显著影响；将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同时代入回归方程解释因变量时，中介变量的效应显著而自变量的效应消失(完全中介效应)或者减弱(部分中介效应)。[注]Baron R M, Kenny D A. The moderator-mediator variable distinction in social psychological research: conceptual, strategic, and statistical consideration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986,54(6): 1173-1182.模型6，将自变量企业-用户互动代入模型，检验企业-用户互动对于迭代创新的影响，结果显示，企业-用户互动对迭代创新有正向显著影响(r=0.548，p<0.001)，假设2得到数据的支持。模型3，将中介变量迭代创新代入模型中，检验迭代创新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结果显示，迭代创新对创新绩效有正向显著影响(r=0.656，p<0.001)。模型4，将自变量和中介变量代入模型中，结果显示，迭代创新对创新绩效仍表现为正向显著影响(r=0.609，p<0.001)；企业-用户互动对创新绩效有正向影响(r=0.086，p<0.05)，但是其显著性由在0.001水平上显著下降为在0.05水平上显著，同时回归系数由0.548大幅降为0.086，即迭代创新在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假设3得到数据的支持。

三、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研究以677家新创企业为研究对象，从迭代创新视角分析了企业-用户互动对于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理。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如下：

其一，互联网时代新创企业更需关注企业-用户互动价值的实现。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互联网经济使企业面临更多的机遇和挑战，企业要成为互联网经济下的受惠者，需要深谙互联网之道。互联网思维的核心在于“以人为中心”，深度理解和挖掘顾客需求并基于顾客需求及时实施相应策略，是促进企业踏准时代脉搏的关键所在。新创企业在互联网时代开展企业-用户互动活动，一方面可以促进新创企业以较低成本快速的识别用户资源、获得用户反馈，进而缩短了产品研发到市场推广的周期，提升了新创企业的行动速度；另一方面，企业通过获取和整合用户的知识资源，在弥补其初始资源劣势的同时有利于帮助新创企业解决其面临的用户需求不确定性的问题，促进新创企业利用用户的智慧获得意想不到的收益。

其二，新创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需要开展全流程的企业-用户互动活动。传统的创新实践表明，在创意和原型产品形成阶段，普遍存在“企业中心论”的观点，企业在创新进程中往往处于首要甚至完全主导的地位，忽略了用户在创新前端价值的体现。本研究聚焦于创新前端，评估用户在创新前端对于创新绩效实现的影响，凸显出全流程企业-用户互动的价值。因此，企业在创新进程中，不能仅在产品营销阶段与用户建立关系以获得用户认可实现产品营销的目的，而是应该聚焦于创新发展的整个阶段，在创新演化发展的全过程中均与用户保持密切联系，企业通过在不同阶段与扮演不同角色的用户开展深层次的互动活动以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实现。

其三，迭代创新是企业-用户互动影响新创企业创新绩效的关键路径。迭代创新作为互联网时代日益获得认可并得到推崇的创新范式，在新创企业的创新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本研究将迭代创新引入到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中，旨在发掘更贴合时代背景和运营情境的作用机理。研究表明，迭代创新在企业-用户互动与创新绩效之间存在部分中介作用，即存在“互动-迭代-绩效”的作用路径。路径形成逻辑在于：企业-用户互动活动的开展，促进企业关注用户的价值并基于用户的信息反馈给予相应的响应，以及开展相应策略管理互动活动，进而影响企业迭代方式的选取和实施，企业通过采用迅捷行动和持续改进的迭代方式，实现创新新颖性并提升创新速度。因此，对于致力于与用户开展深层次互动活动的新创企业而言，需要选取与企业发展情境更为匹配的迭代创新模式，以期更有利于其整合用户资源并利用用户资源促进创新绩效的实现。

其四，对迭代创新模式的推广有利于形成更具时代发展意义的运营逻辑和创新思维。迭代创新模式强调企业不需要拘泥于完美产品的研发，而是应该通过迅捷行动快速的与用户互动并通过用户反馈不断调整和试错进而促进创新绩效的实现。因此，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一是营造创新创业的氛围，倡导宽容失败的创新文化，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不断打磨和调整，容忍失败的创新文化更可以促进具有创意的群体开启创新创业的旅程；二是政策制定者为了促进创新创业活动的开展，应该重视创业者整体素养、技能的培养，开展具有实践价值的创新创业教育，进而改变桎梏创业者创新创业的管理理念，运用更具时代的运营逻辑和创新思维推动创新创业活动的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