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普通话中无标记疑问句语调的实验探究

摘要：本文通过将张家口普通话中的无标记疑问句和普通话的无标记疑问句进行对比，采用实验语音学的方法，对张家口普通话的无标记疑问句的语调进行探究。研究发现，张家口普通话会把句末音节读成降升调或连续的降升调，句末调域大于普通话的句末调域。张家口普通话里，句末音节在表现疑问语气的时候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关键词：张家口普通话 无标记疑问句 语调

张家口市位于河北省西北部，东邻北京，西北靠内蒙古自治区，西南临山西省，南接保定市。从汉语方言分区上来说，张家口地区被划入晋语区。由于张家口说方言的地区占大多数，所以张家口人的普通话难免会受到方言的影响，和标准普通话相比有着自己的特点。张家口人说的普通话会在原有语调的基础上增加新的曲调变化，在句末出现降升调，这种变化在无标记是非疑问句的句尾表现得尤为明显。

近年来，随着普通话的推广和普及，方言区也开始说普通话，虽然青年人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普通话，但是这种出现在句尾音节的特殊的语调变化实难避免，从而造成了张家口地区普通话不标准的现象。本文将以张家口无标记是非疑问句为研究对象，通过和标准普通话进行对比，采用实验语音学的方法，从音高方面来探讨张家口普通话的语调特点。

考虑到声调对语调的影响，本文设计了5个实验语料句。笔者对张家口地区讲了三年以上普通话的4位青年人（两男两女）进行了语料发音的录音，并以对张家口地区以外讲标准普通话（二级甲等）的4位青年人（两男两女）的语料发音作为对照，对每位发音人的发音进行实验语音学的分析。本文使用的语音分析软件是Praat。语料如下：

张佳今天喝咖啡？

王庭平时玩排球？

李响早起买水果？

赵丽半夜看电视？

李刚九号交水费？

张家口普通话是非问句的语调都是通过句尾音节来表现疑问语气的，曲调特征表现较为明显。表示疑问时，句尾无论是阴、阳、上、去哪个声调，一般都会在句尾出现降升语调。我们通过音高对比图来说明张家口普通话和标准普通话疑问语调的差别。

图1为张家口男发音人和普通话男发音人（为了方便，本实验分别称之为方男和普男）在实验句“张佳今天喝咖啡？”中七个音节的音高表现。从图1可以看到，普男发音人句首、句中和句末词都为高平调，句调域下限为句中词、上限为句末词。方男和普男发音人的音高在句首、句中差异不大，都为高平调，但句尾音节差异显著，方男句尾音节先是大幅度下降，然后是大幅度上升，句调域下限、上限均为句末词。方男句末调域大于普男的句末调域。

图2为张家口男发音人和普通话男发音人在实验句“王庭平时玩排球？”中七个音节的音高表现。从图2我们可以看到，普男句首、句中和句末词都为中升调，句调域下限、上限均为句首词。方男和普男的音高在句首、句中差异不大，几乎都为中升调，但方男二“时”的发音呈降调，出现声调偏误。方男句尾音节出现先降后升、再降后升的走势，句调域下限为句末词，上限为句首词。方男句末调域大于普男的句末调域。

通过对比其他3个句子的音高，能够得出同前两句相类似的结论。由此可看出，在声调分别为阴、阳、上、去或者四声皆有的无标记疑问句的末尾，张家口男发音人会把句末音节读成降升调或连续的降升调，句调域上限和下限一般出现在句末词，且句末调域大于普通话的句末调域。

张家口男发音人的发音有以上规律，张家口女发音人也有类似规律。

图3为张家口女发音人和普通话女发音人（为了方便，本实验分别称之为方女和普女）在实验句“张佳今天喝咖啡？”中七个音节的音高表现。从图3我们可以看出，普女句首、句中和句末词都为高平调，句尾音节有上升趋势，句调域下限为句中词、上限为句末词。方女和普女发音人的音高在句首、句中差异不大，都为高平调，但句尾音节差异显著，方女句尾音节先是大幅度下降，然后是大幅度上升，句调域下限、上限均为句末词。方女句末调域大于普女的句末调域。

图4为张家口女发音人和普通话女发音人在实验句“李响早起买水果？”中七个音节的音高表现。从图4我们可以看出，四位发音人的声调均发生了变调，但句子走势基本是一致的。而在句子末尾，方女的音高弯曲程度明显比普女的大。普女句调域下限为句末词，普女一上限为句首词，普女二上限为句中词。方女发音人句调域上限、下限均为句末词。方女句末调域大于普女的句末调域。

从实验可看出，男性发音人和女性发音人表现出的结果基本一致。在声调分别为阴、陽、上、去或者四声皆有的无标记疑问句的末尾，张家口普通话会把句末音节读成降升调或连续的降升调，降升的幅度较大。张家口普通话的句调域上限和下限出现在句末的频率很高，且句末调域大于普通话的句末调域。可见张家口普通话里，句末音节在表现疑问语气的时候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方男二和方女二“时”的发音呈降调，出现声调偏误，可见张家口普通话有时会受到方言声调影响，出现声调偏误。

通过本文对张家口普通话语调特征进行研究，使我们对张家口普通话语调的认识进一步加深，也为张家口普通话语调研究和使张家口人能够说出标准的普通话提供了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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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忻彩云，女，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责任编辑 刘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