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OE 的工业遗存改造满意度研究＊——以合肥金隅南七售楼处体验中心项目为例

纪 婕

JI Jie

北京财贸职业学院

1 研究背景

1.1 体验中心背景

金隅南七售楼处体验中心位于合肥南七老工业基地，是典型的工业遗存。南七以前是合肥的南大门，1958年在“大跃进”嘹亮的号角中，全国著名的叉车厂、锻压厂和轴承厂在这片土地孕育而生。金隅合肥将这块土地命名为“南七”，是为了让一代合肥人对于南七的记忆永久地延续。在项目规划中，保留了合力叉车厂的5座老厂房，并将其打造成类似北京798、成都太古里、上海新天地的文创街区。

其中“售楼处体验中心”是此次改造项目的任务之一，要将旧厂房变为新的体验中心，通过提升设计手段对人们过去认知中的售楼处进行概念升级。设计团队引入了英国“工业考古学”理念，通过严谨的调研考察，对内部空间进行保护和设计，重新整合建筑的外观和室内框架，经过艺术加工最大限度保留及展现原有建筑结构和材质的工业美，打造具有艺术气息的独特场所。

1.2 使用者满意度的研究价值

该售楼处体验中心的特色是将现代室内空间设计方法融入到工业遗存中，将现代的审美和价值观与工业遗存的自由价值相结合，带给使用者厚重的历史感，突破时间和空间对于使用者感受的限制。因此，科学有效地评价该项目的使用者满意度，对于日后大量的工业遗产和工业遗存的再利用和价值再生研究有着重要意义。

另一方面，现有文献显示，对于空间设计的使用者满意度调查更多集中在公共广场、办公建筑和博物馆等项目中，这些项目一般没有工业遗存的痕迹，只有少部分是针对工业遗存改造成类似创意园区等的研究。

综合以上因素，研究工业遗存的各种再生模式对于日后的工业遗存改造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2 使用后评价及技术方法

为了有效并客观地检测使用者的满意程度，从而评价该项目的价值，引入“使用后评价”方法（Post Occupancy Evaluation，简称POE），这也是使用者对建筑物室内外空间进行满意度评价的常用方法。

2.1 POE概念

对于POE的概念目前没有统一的定义，常怀生在《环境心理学与室内设计》中解释为：对处于经过设计的居住环境中的居住者（个人、集团、机构）进行动态效果（机能的、心理的）验证[1]。这个解释强调的是居住者的生活情态，暗示了是在项目结束后进行评价，与在项目建设前采用模拟手段进行效果预测完全相反（事先预测的手段称为PDR，即Pre-Design Research）。朱小雷、吴硕贤总结了POE的核心思想，即：使用后评价是以一种规范化、系统化的程式，收集使用者对环境的评价数据信息，经过科学的分析，了解他们对目标环境的评判；通过与原始设计目标作比较，全面鉴定设计环境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使用群体的需求；通过可靠信息的汇总，对以后同类设计提供科学的参考，以便最大限度地提高设计的综合效益和质量[2]。韩静、胡绍学进一步指出了POE定义中涵盖的具体因素，他们认为需要考察的参数包括建筑的功能、物理性能、生理性能、环境效益、社会效益以及使用者的心理感受等，并认为评价结果对未来重复率比较高的项目有着更重要的参考意义[3]。

通过大量真实案例发现，POE在项目结束后较短时间内，可以比较集中地反映出使用者的需求和设计存在的问题，并可以通过问卷形式进行原因分析，随后进行空间和设备的完善；稍长一段时间后继续关注POE的结果，能够对经营者的决策和成本降低起到一定作用；当时间更长后，随着对项目环境资料的不断积累会形成数据库，并据此形成一定的标准或者指南，为新的项目或者远期目标提供依据。

2.2 POE在室内空间设计中的应用

早期的POE仅用在集体宿舍、学校和医院等项目中，后来扩大到公共设施、兵营、邮局以及办公环境。现有文献显示，POE主要应用在室内和室外两种情况。

陈晓唐在博士论文中采用POE方法与合作的建筑师团队对20余座博物馆进行研究，通过对所需实证的积累，初步搭建起国内首个博物馆循证设计“实证库”框架，以改变未来新博物馆项目的建筑创作[4]。同样是对博物馆进行后评价，李志成将评价点集中在室内空间特色、功能组织和公共服务设施等观众所关注的几个方面，归纳了新时代博物馆公共空间部分的建设建议[5]。汪晓霞在运用POE对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学楼进行评价，通过问卷调查形成了数据图，以此分析了使用者在各个方面的满意程度，并对项目待改进的地方提出了有效建议[6]。其他现有文献中，有利用POE进行商品房居住区公共环境设施使用后分析的，也有对医院和棚户区改造使用后进行评价的，但是这些评价中没有明确提出使用POE，不过从采用的技术路线和分析因素来看与POE方法基本思路大体一致，关注点和分析目的也都类似。

除了对室内空间设计进行POE分析外，还有大量文献是对室外空间进行使用后评价，例如工业遗产改造的创意产业园区、社区公园、城市文化景观、住宅街区以及绿地亭廊设施等，并同样运用POE的核心思想。

具体到工业遗产或者遗存，过往的实践和文献显示，运用POE评价该类项目室内空间改造后的使用者满意度的案例并不多见，主要原因是工业遗存再生利用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兴起的一种项目模式，并没有太多成熟的案例供研究人员进行调查分析。从POE分析需要采集的环境、人员和设备等要素来看，该方法在分析工业遗存空间设计中具有完全的可行性。所以本研究是对POE在工业遗存改造中的尝试，并力争通过分析结论扩展POE的使用范围，同时也保证能够采用科学的方法对工业遗存使用进行客观公正的评价。

2.3 研究方法和技术路线

2.3.1 研究对象

选取合肥金隅南七售楼处体验中心进行调查。该售楼处体验中心原是一座废弃的工业厂房，在项目实施中，要将工业遗存的历史感融入到新的室内空间设计中，并充分利用工业厂房的空间特征进行改造设计。对象的选取要着眼于新旧融合带给人视觉、听觉和心理的感受，以及使用者对再造的空间设计的满意程度。

2.3.2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一系列POE调查分析方法，包括行为观察法、问卷调查法、访谈调查法和语义差异法（SD法）。

行为观察法是进入实地现场进行了解和记录，通过对现场人群在各个不同区域的逗留时间、活动内容、行为反应等各种迹象进行观察和记录，并在图纸上进行标识，从而直观地反映出使用者对不同空间的使用态度。

问卷调查法需要提前打印好纸质问卷，在现场随机选取来访者进行填写。随机的访谈者包括长期居住人群和短期来访人群，问卷发放得越多，两种人群的比例将越平衡。用该方法对问卷结果进行统计和分析，能够有效运用的关键点是问题的设计、被调查人员的基本情况以及对结果的正确客观分析。

访谈调查法是通过口头交流的方法，与现场随机选取的人群进行有针对性的交流。与问卷调查法的问题不同，访谈的问题应该更开放，更能够给被调查者交流发挥的空间。但是同时也应当提前设计好所提问题，避免过于开放的问题造成交流偏离主题，形成无效调查。

语义差异法（SD法）是一种心理学的研究方法，通过将一个问题分解成“概念”和若干“量尺”，从而测定出被调查者对于某一事物的感受程度和喜好程度。该方法将研究内容融合在问卷问题中，经由选项设置环节体现，通过被调查者的选择确定各个影响因素的数据处理和结果分析。

2.3.3 技术路线

本调查的研究路径为前期准备工作、调查研究所需资料的收集和整理、配套理论研究、POE方法应用和调查结果分析。

3 行为观察评价和调查问卷分析

根据对开发商和现场工作人员的前期了解和访谈，对使用者的观察时间定为工作日和周末的各一天，共计观察两天，每天观察分5个时间段，分别为6:00～9:00、9:00～12:00、12:00～15:00、15:00～18:00、18:00以后，每个时间段观察5min。在观察过程中，随机发放调研问卷，现场填写后回收。

3.1 行为观察评价

售楼处体验中心共3层，按照楼层进行行为观察的空间划分。图中红色标志代表人流分配情况，构成行为观察分布图，每个红色标志代表3～5人。

售楼处体验中心一层主要由项目沙盘、企业文化展部、地区历史宣讲区、微观影区、两块毗邻但各自独立的咖啡书吧、秀场入口以及天坛家具展室组成（图1）；二层主要由各部门办公室、会议室、儿童娱乐体验区和家长休息区组成（图2）；三层主要由样板间和天街组成（图3）。

1 一层平面空间及行为观察分布图

2 二层平面空间及行为观察分布图

3 三层平面空间及行为观察分布图

对从立体空间到每一层的平面空间进行观察比较发现：1）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二层人流量最大，集中在儿童娱乐体验区和家长休息区，且周末人流显示出激增的现象，但是人群单一，工作日主要是3岁以下儿童和退休老人，休息日主要是10岁以下儿童及其父母、老人；2）一层人流量较二层少，人流分布比二层更均匀，整体人流数量在工作日和周末差别不明显。通过观察发现，一层的两处咖啡书吧占用面积较大，动态和静态空间通过设计划分、装修材质和灯光变化等不着痕迹地进行了区分，有数量不多却相对长期稳定的用户驻足此处；3）三层人流量最小，经过几轮大规模销售之后，样板间几乎无人光顾，空中花园阳光充足但鲜有人至，秀场天街只有搞活动时才利用起来，三层空间整体感觉自然、温暖，但清冷无趣。

基于以上观察得出如下评价：

（1）本项目对工业遗存的改造，从空间布局上有效保留了原有的工业遗迹，如大跨度的开敞式空间、原厂房的钢筋水泥主体结构等，形成了硬朗时尚的工业风格，并且根据实际需求进行了动静空间的划分，使得整体项目在功能上趋于合理。

（2）工业遗存再利用的核心内涵之一是延续历史文化。本项目在一层醒目位置设置了微观影区和地区历史宣讲区，目的是通过多种媒介向来访者宣传南七历史。但无论是销售阶段还是后期使用阶段，此区域的功能并未有效发挥出来。地区历史宣讲区位于销售办公室的背面，面对售楼处体验中心主入口，从位置上看是属于最能吸引人驻足的地方，但是其对工业遗存的社会宣传却非常有限，并没有达到弘扬南七历史的初衷。

（3）设计师在项目之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厂房屋顶新开一个穹顶，通过天窗引入自然光，为人们提供时空变化的氛围，使坐在中心楼梯上的人在柔和恬静的光线中得到精神的放松。行为观察结果显示，此处的休闲阶梯确实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在日光充足的上午和下午，总有周边用户会坐在台阶上看书或者聊天，也有学生会在此写作业或者休息。由于此处人流密集度很低，远不及二层儿童娱乐体验区，因而不会造成台阶交通拥堵，也不会形成大面积的喧闹区，还避免了各种物品和垃圾的遗留问题。

（4）在建筑物的西北角，自一层至三层修建了旋转楼梯，设计师的初衷是在具有历史感的工业建筑中形成一个具有艺术馆气质的耀眼构件，形成视觉和材质上的强烈对比。由于各楼层之间的交通联系是通过传统楼梯完成，所以能够驻足旋转楼梯的来访者多是小孩，他们出于好奇心会反复上下，而真正来欣赏楼梯本身的人在此次行为观察中几乎没有发现。

（5）在观察中发现一层的咖啡书吧总是有稳定的人流，除因此处能够满足附近人群的休闲需求外，还与良好的环境设计有关。恰到好处的动静分隔和工业小品陈设以及照明和色彩搭配，使得一层成为最能长期吸引来访者的地方。

（6）三层的空中花园由于楼层较高，又缺乏公共性的户外活动设施，导致人流稀少。如能设置一些阳光躺椅或者形成具有遮阳功能的聊天区域，将会大大提高此处的利用率。

3.2 调查问卷分析

现场随机发放调查问卷100份，回收有效问卷81份，有效率81%。

3.2.1 调查问卷准备工作

此次所使用的调查问卷基于POE测定方法，主要是通过考察人的心理反射来评价室内环境设计的舒适度。按照POE的基本测定方法，应当从声环境、光环境、热环境、空气环境、空间环境及其他可能的影响因素入手，基于物理元素和心理元素形成问卷问题，从而对有效问卷进行整理、评价和分析。

笔者首先对设计团队进行走访和实地考察，制定出问卷的设计指导思想。问卷包含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受访者的基本情况，另一部分是空间使用舒适度评价。每一部分通过单选题或者多选题进行表述，题目简单易懂，选项差异呈现逐级变化。题目数量控制在30题以内，保证受访者在5～10min内能够完成，并保护受访者隐私。

由于设计团队的介入，能够确保本次问卷发放顺利，并保证在行为观察期间笔者能够不受影响地进行记录。

3.2.2 问卷发放和回收

为保证问卷真实性和有效性，笔者亲自和设计团队的工作人员进行问卷发放和回收。问卷发放地点设在售楼处体验中心主入口，发放对象包括主入口外的停留人员，也包括在建筑物内部长期工作的人员和在各个区域活动的客人。由于大多数受访者是此地的常住人员，对完成问卷并不排斥。同时由于受访者长期在附近生活，对问卷之外的简单访谈也表现出一定兴趣，乐于发表看法、提供建议。

3.2.3 问卷统计和分析

笔者对回收的81份有效问卷进行了统计和数据分析，从受访者个人特征、建筑物内部空间舒适度和工业元素感受程度三方面进行评价。

（1）受访者个人特征

问卷的第一大部分是对受访者个人特征的资料收集，除了基本资料之外，主要调查了来访频率、来访时间和来访目的。

1）受访者基本资料统计（表1）

表1 受访者基本资料统计表

此项统计为单项选择。在81位受访者中，男性39人，女性42人。年龄段划分，问卷以10岁为一个梯段，从结果看年龄段比较集中，故统计时进行了整合；职业划分中，技术科研类人员比例最高，占23.5%；人口来源统计中，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占比最高，短期外阜人口出人意料地高于外阜常住人口；文化程度统计可发现本科程度受访者居多。

2）来访频率统计（表2）

表2 来访频率统计表

此项统计为单项选择。统计发现，“有时候会来”和“经常来”的人群比例最高，不相上下，均在1/3以上；而“从不来”和“随时来”两种相对极端的状态和最初的预期一样，占比非常小。

3）来访时间统计（表3）

表3 来访时间统计表

此项统计为多项选择。来访时间的统计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按照时间段划分，统计结果显示12:00～15:00是人流高峰期，与之前的行为观察吻合。在此时段的前后两个时段，人流量会有所下降；另一种统计是按照工作日和周末进行划分，很明显周末人流量占总受访者的比例高达40.7%，而又有更高的数据显示，有46.9%的受访者在周一到周日都有可能来访。

4）来访目的统计（表4）

表4 来访目的统计表

此项统计为多项选择。与之前观察的结果吻合，咖啡读书区域人流量最大，占34.6%，而在天气晴好的日子，也有14.8%的人会专门过来晒太阳；另外微讲堂和酒吧区域的来访比率比预料要低很多；另有32.1%的人虽然来访，但并没有明确的目的。

5）基于以上统计的评价

通过对以上问卷数据进行汇总、统计和分析，总结评价如下。

在之前的行为观察中，无论工作日还是周末，二层儿童娱乐体验区均有一定数量的儿童和老人活动，并在大多数时候多于一层和三层，但是从统计数字发现，50～60岁及以上的受访者和离退休类人员极少，这是因为多数进入儿童娱乐区的老人都是为了照顾小孩，所以出于对儿童安全的考虑，笔者在发放试卷时对这类老人基本不予考虑，对这类人群的分析都反映在行为观察当中。

受访者中受教育较高的人居多，这也符合南七最初的设计定位。通过较高定位，不但能够提高项目品质，提升社会影响力，也可以更快地将工业遗存的文化内涵渗透到老百姓中，达到文化延伸的目的，也能够反映建筑更新的价值。

受访者中有相当数量的外阜短期停留人员，这些人主要是旅游者，慕名而来游览工业建筑的再生。这说明该项目的社会影响已经形成一定规模，建造方的宣传达到了一定成效。同时由于该地区交通便捷、历史悠久，作为衍生物的旅游产业也非常具有发展潜力。

从来访频率统计结果分析，多数人经常来或者有时候来，这符合此项目在该地区存在的客观规律。这里毕竟不是超市类的日常消费场所，所以随时来的可能性很低，属于正常现象；同时基于前期的宣传和良好的策划，无人光顾也不可能，所以来访频率统计显示项目运行整体处于正常状态，应发挥优势，保持继续向上的势头。

对来访时间的统计显示，中午到下午是来访的高峰时段，如果加上未参与调查的带小孩的老人，从午饭前到午饭后是一天的高峰时段。有近一半的受访者表示周一到周日的任何一天都有可能来此，并不一定是周末。因为售楼处体验中心的各个功能区开放时间不是按照朝九晚五的规律制定的，所以多数上班族下班后，会在此处消磨一段时间，这也是提升项目利用率的有效手段。

4 建筑物内部空间舒适度SD 图

来访目的的统计数据分布是在各个问题统计中最不平均的。咖啡读书区人最多，宽敞、大面积、能晒太阳的阶梯处人也比较多，而特意用来做社区活动和精心布置的酒吧区几乎无人问津；另外，通过同步的行为观察发现，三层天街在没有活动时也呈现闲置状态。这说明，一方面社区软性建设尚不完善，社区活动无人组织，没有形成常态；另一方面，酒吧区域相比于咖啡阅读区，虽然工业元素十足，气氛营造到位，但是从市场需求和中国百姓生活习惯看，在家门口泡酒吧的生活似乎还有些遥远，并且百姓也不愿意接受酒吧相对较高的消费。总之，对于无人到访的区域存在的问题，需要进行二次定位和设计，以充分利用空间。

（2）建筑物内部空间舒适度

1）测定和统计

用SD法对该建筑物内部空间进行舒适度调查。SD法是一种心理测定方法，通过对每一个问题设置相反的选项，测试受访者的心理感受。此次问卷将这部分每一问题设定成5个梯段，每一梯段分别表达好、较好、一般、较差、差，分别赋值为5、4、3、2、1。问题涉及室内空间气氛的感受度、室内功能组织的感受度、室内标志的满意度、环境绿化满意度和室内装饰装修材质的满意度。通过每一个问题的满意度赋值统计出该问题的平均值，并绘制SD图（图4）。

2）统计结果评价

通过统计数据可以看出，除了酒吧和微讲堂的满意度明显偏低以外，其他问题的满意度基本都在3.5以上，说明使用者整体感受较好。其中对室内色彩和材质的运用满意度最高，分别达到4.5和4.0；另外，对咖啡书吧的满意度明显高于其他功能区域的统计结果，这也与行为观察和来访人员特征分析相吻合。

3）交叉分析评价

利用SD数据结果分析各个项目不满意的原因，可以将人员特征和行为观察结合，提取相关因素进行交叉分析。

一部分受访者对室内照明采光表示不甚满意，主要是将评价点集中在酒吧区域。酒吧区灯光比较昏暗，加之人流极少，颇显冷清，这就更给人的心理增加了不适感。结合其他分析可以看出，酒吧区的设置在该建筑中确实不实用，也与主体氛围显得格格不入，背离了设计者对于酒吧的期望。

从统计结果来看，咖啡书吧是最受欢迎的区域，但是受访者也有表示不满意的，主要原因是一些仅仅周末来访的人员，在周末人流增大的情况下，无法享受咖啡书吧本应提供的安静气氛；而在周末时，即使设计好的动静分离空间，也因为不可阻挡的各种声音而形同虚设。

亲子区即二层的儿童娱乐体验区和成人区，虽然光照充足，活动区域宽敞，但对需要上楼的老人是个问题。而对建造者而言，将亲子区设置在二层，本是为了将工作人员和使用者进行空间分离，互不干涉。更有一些亲子区的成人表示，原本作为艺术模型出现的旋转楼梯，因为造型特别，非常吸引小孩，但是无论父母还是老人，都不乐于陪小孩上下玩耍，所以从心理上排斥旋转楼梯。

受访者成年人多数对卫生间表示满意，建筑中每层均设有男女卫生间，但有一部分去过亲子区的父母则表示设计有欠考虑。主要原因是无论厕所的性别划分还是设施尺寸，都没有充分考虑到儿童的使用，这是在二次装修中亟待改善的。

（3）工业元素感受程度

本次问卷除了以上两大部分，还专门对工业遗存再利用进行了同步调研。在问卷最后，通过简单的“是”和“否”的回答，来收集受访者对工业元素的感受程度样本。

受访者中有超过一半的人了解南七的历史，也对此建筑物的前身有一定认识，这些人群主要来源于常住者和旅游者。对于另一半不了解南七历史的人，当问及是否有兴趣去了解时，有超过70%的人表示愿意了解。在询问受访者是否好奇或关注工业建筑改造的现代空间时，67.9%的人表示非常有兴趣，13.6%的人表示一般，另有18.5%的人表示目前没有兴趣。对进入室内的人询问是否关注到空间中保留的工业元素时，有74%的人表示在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当问及是否想更多地了解工业遗存改造的原因时，有兴趣和没有兴趣的各占一半。

通过以上调查发现，凡是来访者，多半都是被工业遗存特有的历史气息和与众不同的工业风格吸引，这也为宣传工业遗存和工业遗产保护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但是笔者也发现，对于想要去了解南七的人，几乎没有人会想到通过现场的历史宣讲区去了解，多数想到的是上网搜索，这就给宣讲区的工作人员带来了挑战——如何越过网络去吸引来访者的注意力。笔者建议可以展示宣讲页面的微信二维码，既满足了访问者使用手机快速了解的需求，也发挥了宣讲区的前沿作用。

4 结语

通过行为观察分析和问卷调查，对合肥金隅南七售楼处体验中心进行了使用后评价，总体满意度较高，发展趋势乐观，并且工业遗存的价值在调研过程中也得到了验证，工业厂房的空间重造和价值再生得到了大多数使用者的肯定。但是除了上文已述问题之外，还有一些待改进的地方，例如很多人提出需要增设物品储藏柜、饮水机、ATM自动取款机和食品饮料贩卖机等。通过调查走访，充分考量使用者的心理需求，及时发现问题，在条件具备时进行局部重新设计和改善，实现工业遗存建筑的文化延伸和功能再生，最终达到可持续发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