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主义关于艺术本质的论述

杜禹明 李文博 陈函 孙浡峰

摘要：本文以形式主义对古典美学本体论的批判为线索，从语境方面探索现代绘画的形式生成为审美对象的合理性。从而确证形式即本体的现代绘画本体论的新走向。

关键词：现代绘画、本体论、形式主义

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对建筑和音乐以数学的方式给予理论的考察，从哲学的高度强调其数量和谐的形式意义，使艺术具备了一定的思想氛围，从而高扬形式的旗帜。到了19世纪中期，音乐开始向古典美学发起冲击，新建筑艺术紧随其后，现代思想逐渐渗透于各艺术门类之中。从此文学、绘画均走向了形式主义的道路。

绘画从光色朦胧的印象派到既真又板的点彩派再到使传统美学惊慌失措的塞尚，经过了一个从古典形象的模糊，到刻意追求具体情景的真实，再到创造一种带有本质性的形式的历程。正是顺应时代的流变，克莱夫·贝尔和罗杰·福莱提出了形式主义的美学理论。贝尔和福莱没有局限于现代艺术本身，而是从整个世界艺术范围思考艺术的本质。认为一切艺术作品所共有的性质就是“有意味的形式”。无论是达·芬奇《最后的晚餐》还是康定斯基的抽象绘画，形式永远是第一性的。“形式不仅高于故事，也高于具体的形象”，首先是形式，其次的才是其他东西。

但是在贝尔的定义中，有意味的形式的“意味”究竟是什么？贝尔自己也没有说清楚。在笔者看来，首先，从历史的发展来看，意味是黑格尔绝对理念的替身，绝对理念在现代早已名存实亡，但是西方的价值取向却告诉人们万事万物的背后应该有个实体在起决定作用。但这一实体到底是什么，又讲不清楚。例如海德格尔的“存在”，不能用逻辑来把握，但又确实存在。其次，从中西美学的比较来看，“意味”犹如中国美学中的意境，它是景外之景、象外之象。它是万物进入灵府的体验但不可言说。但对于西方理论来说，重要的就是要讲清楚。因此，贝尔的“意味”就会受到理论研究者们的质疑。意味是讲不清楚的或者是不可言说的，中国自古就提出了立象以尽意的美学命题，语言讲不清楚的，形象可以。因此，塞尚、康定斯基、蒙德里安都认为自己所画的形式就是世界的内在形式。当形式确立了，意味就带出来了，形式是可以讲得清楚的。因此，从易于把握来说，我将其表述为：形式即意味，形式即本体。这犹如海德格尔把“此在”作为基本的本体论。

在绘画实践中，形式即本体容易建立，而在理论研究中，却很难建立学理上的阐释体系。但历史的发展为笔者的研究提供了切实的可能。笔者以形式主义对古典美学艺术本体论的批判为线索，结合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主义理论进行论述。本体论，就是关于事物最为根本的东西之轮。艺术本体论，就是决定艺术最为根本的东西。

黑格尔美学以其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理念作为艺术内容的核心。20世纪，黑格尔的绝对理念已如泡沫般破裂，但作为黑格尔绝对理念的基础——逻辑，依然统治着以绘画语言为物质媒介的现代绘画。艺术形式主义的代表人物们就是以此为突破开始除旧布新的。英美新批评主义的代表兰塞姆在其一系列文章中指出“艺术作品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结构，二是质地。”结构是艺术的中心逻辑，可以转述，质地是作品的视觉呈现，无法转述。结构犹如建筑的框架，质地就是建筑的具体装饰。按照西方一以贯之的二元论思维，艺术的中心逻辑是第一性的。可是，兰塞姆之所以将结构与质地二元对立起来，恰恰是要说明质地才是属于艺术的，而结构却是非艺术的。当面对一幅艺术作品时，观者知道了艺术内容的简介之后，依然要继续观看作品，主要原因就是结构的内容简介不是艺术，观者知道了结构还没有完全知道艺术，只有进入作为质地的视觉呈现，观者才正式地进入艺术作品，知道这幅作品从绘画上来讲究竟是什么。结构犹如艺术作品的横向，质地构成了艺术作品的纵向，它对横向直线上的各点进行绘画意义上的扩充，如蒙克的《呐喊》。画面中的逻辑结构就是蒙克所描绘的世界的感受。由创作前、创作时、创作后构成向前的横向，创作前的世界，无法逃避的生存、难以忍受的痛苦是当时社会背景下的生命存在;创作时的感受，与现实世界的接触形成的全然无望的情绪;创作后的现象，人们找不到宽慰，背景无一处不在晃动，粗旷的线条与粗旷的节奏，画面以骚动不安呈现自身。这三点呈纵向构成了绘画性的发展方向。由纵向所构成的具体心里感受是无法转述的，而正是它们构成了绘画的艺术性。由此，兰塞姆认为，艺术的本体，即艺术之所以是艺术的东西，就在其质地，即作品的细节描写，他把逻辑排斥在艺术性之外。

参考文献

[1]美学原理[M].北京大学出版社，叶朗，2009。

[2]西方美学史[M].商务印书馆，朱光潜，2011。

[3]西方文艺理论史[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章安祺等，2007。

[4]美学[M].商务印书馆，（德）黑格尔。

[5]从《自然与艺术》看歌德的文艺观[J].冯宁.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04）。

作者简介：

杜禹明（1999.8～）男 河北省石家庄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文创设计方向。

李文博（1996.7～）男 河北省邯鄲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工业设计方向。

陈函（1997.11～）男 河北省保定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工业设计方向。

孙浡峰 （1998.8～）男 辽宁省大连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家具设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