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

段路遥

摘 要：面对实际童年已经逝去的现实，中年时期的林海音为了让了能够让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写了《城南旧事》这部思乡之作。其中双重视角的额设置使得该作品极具文学魅力。

关键词：《城南旧事》;儿童视角;女性视角

“视角的选择体现了作者独特的审美价值取向，同时，恰当地运用叙事视角可以使作者的内在意蕴及作家的创作目的得以富有意味的传达。”[1]《城南旧事》中具有去避性的儿童视角的选择，给人一种天真烂漫的感觉，真切地表现了作者对底层人民悲剧命运的同情以及对麻木看客的讽刺。女性视角的设置，也使得作者以细腻的笔触表达了对女性生存困境的关注与同情。

一、儿童视角下的人性美

儿童视角是指：“以儿童的眼光去看世界，通过孩子另一种眼光的观察和透视，揭示为成人所难以体察或忽略的生存景观。”[2]其独有的“还原性”与“去蔽性”使得它更易于发现成人难以体会和观察的生存世界。

尽管整个作品的基调充满着满满的离愁别绪，但英子视角下的人性美还是令人心生暖意。在大家都认为秀贞是个疯子的时候，年幼的英子反而认为她很可怜很可爱，看到了秀贞身上的善良美好。“她揣在短棉袄里的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那么暖，那么软”①在《我们去看海》中，尽管英子对初次见面的厚嘴唇叔叔心生怀疑，但他仍在心里想到：“会看相的李伯伯说过，嘴唇厚厚敦敦的，是老实人相。”②在厚嘴叔叔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被警察抓走后，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因为在她眼里，他是个孝敬母亲疼爱家人的好人。英子视角下《驴打滚》中的宋妈是一位勤劳善良的奶妈，几年的精心照顾使得英子姐弟几人都对宋妈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我简直想不出宋妈要是真的回她老家去，我们家会成了什么样儿？老早起来谁给我梳辫子上学去？谁喂燕燕吃饭？弟弟挨爸爸打的时候谁来护着？珠珠拉了屎谁给擦？我们都离不开她呀！”③在临走前的细心交代，体现了宋妈对英子姐弟几人深沉的关爱。

在该部小说中，英子总是一种以一种儿童所独有的天真无邪的眼光来看待世界，所以她眼中的世界是美好的，身边的人也都是善良的。由此可见，“作者理想的文化心理——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仁爱、礼孝精神在小英子身上展现出来，同时也表现出了醇厚的中国文化人伦相亲的特征——爱、真、善，从而实现作者对美好人性的吁求。”[3]

二、女性视角下对女性生存困境的关注

所謂女性视角，是指“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细腻来感知世界，特别是女性世界。”[4]林海音身为一位女性作家，她注重从女性在婚姻中所处的边缘地位来表现女性生存的困境，揭露封建制度对女性悲剧命运的迫害，“其中所体现的女性觉醒意识与五四反封建的启蒙意识一脉相承。”[5]《城南旧事》中通过英子的女性视角，展现了作家的女性关怀思想。

秀贞的悲剧不仅体现在爱情中的被动地位，同时也体现在社会对其未婚先孕行为的排斥与冷漠。她满心期待着与思康爱情结晶的降临，却不知那是社会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她未曾见过的孩子就被家里人丢掉了。由此她陷入了对丈夫和女儿的怀念中，在这场爱情悲剧中成了“戈多”式的人物。长期的思念使得她的精神变得恍惚，受到了父母以及旁人的歧视，成为鲁迅笔下“看客们”饭后闲谈的对象。比如文中所说：“宋妈虽然不许我看疯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爱看疯、打听疯子的事。”④更令人心痛的是，秀贞的父母也对她充满着厌恶之情，可以说父母的冷漠彻底把她推向了悲剧命运的深渊。

兰姨娘也是深受命运折磨的苦难女性，不过不同的是，她已经具有了女性启蒙意识。面对封建大家庭的冷漠、以及自己小妾身份的边缘地位，她像娜拉一样选择了出走，最后还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的爱情，与德先先生远走高飞。兰姨娘女性意识的崛起体现了林海音的女性关怀思想，体现了她迫不及待地为深受封建制度以及男权压迫的女性指明重生道路的渴望。

林海音的女性关怀思想，在《城南旧事》中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通过女性视角，在对故土的人和事的怀念中，将女性的生存困境在回忆中娓娓道来，表达自己对女性未来生存的美好希冀。

三、结语

与其他作家的乡土文学相比，林海音在《城南旧事》不仅突出了自己的思乡情切，同时通过英子的儿童视角以及女性视角，表现了对故乡小城中底层人物的生存困境的关怀。“这是对五四文学传统的承袭，重新发现了人，是大陆母体文化的回归的表征，也对家国情怀进行了恰切的书写。”[6]丰富的思想内涵以及高超的艺术技巧使得《城南旧事》在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实属佳作！

参考文献

[1]郭群.儿童视角下成长书写与精神还乡——论《城南旧事》的叙事视角及其意义[J].海南师范大学学报，2014（4）：44-48.

[2]刘秀贞.儿童视角观照下《城南旧事》和《呼兰河传》的抒写[J].安徽文学，2008（2）.

[3][6]邱域埕  《城南旧事》再解读[J]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7（1）.

[4]罗相娟.以质朴童心感悟人性之美[J].中共郑州市委党校学报，2005（6）.

[5]张玉佩 黄德志  新旧交替时代的生存悲剧———论林海音小说中的女性形象[J]  世界华文文学论坛 2013（3）.

注释：

①②③④林海音《城南旧事》北京：北京出版社 第18页、第205页、第326页、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