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视野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摘 要：本文选取叙事学理论中的“叙事视角”为切入点，兼用女性主义理论对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我”这一独特的叙事视角做出全方位的透视——内在的固定式内聚焦叙事视角及外在的女性主义叙事视角。前者使小说具有第一人称独白式叙述的特质，后者使作品潜在的深层次意蕴得以彰显。独特的叙事视角的运用成就了当年内地四小花旦之一的徐静蕾，荣获第52届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最佳导演“银贝壳奖”，这是当时我国电影界获得的国际上的最高奖项。

关键词：“叙事视角”；叙述者；“我”；女性视角

作者简介：杨有能，男，江西南昌人，讲师，研究生学历，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2--01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徐静蕾在对作家茨威格的作品改编的基础上，自己导演并且自己主演的一部悲情爱情电影。它以“一个陌生女人”作为叙述者，根据她的人生经历作为文本叙事主体，该故事的大体框架如下：传达“我”的艺术载体形式是书信，生动地表现了：“陌生女人”对我的存在，毫无知晓的依恋之情。整部作品贯穿着的我无数次的诉说及缠绵悱恻的思恋。该剧本的主题没有摆脱我国那个年代大多数剧本所呈现的爱情观，进而歌颂爱情至高无上的力量，这种主题在文学影视作品中可谓是司空见惯，如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但却一如既往地、深情地、执爱着对方，然而在中外影视作品中，“陌生爱情却”鲜见。在读者看来，“陌生女人”的言行举止，的确令人难以想象。然而徐静蕾作为导演，其真正用意是借此呈现一个女性敢于大胆、执着地追求爱情的勇气和精神，试图告诉观众在茫茫人海中，真爱难觅。要达到如此深刻的意蕴，在笔者看来，非同寻常的叙述视角是该剧本的关键所在，徐静蕾匠心独用地从主人公本身独有的女性视角出发，通过那个年代再平常不过通讯形式——书信来表达“我”心灵深处对爱情的绝唱。

关于叙述视角，托多洛夫指出：“构成故事环境的各种事实，从来不是以他们自身出现，而是根据某种眼光、某个观察点呈现在我们面前。”[1]叙述者作为叙述主体，凭借其独特的视角、与众不同的观察点和特有的价值标准对自己所处的周围世界进行分析、过滤和判断。其视角、观察点，恰好是文本的聚焦点。焦点，能解决“谁看”的问题，这正好与“谁说”构成了该文本一对重要的关系范畴。笔者认为，依据聚焦与叙述相互关系，可以把叙述分成三类：零聚焦叙述、内聚焦叙述和外聚焦叙述。零聚焦叙述即无所不晓的叙述者的叙述：明白其他人所思所想，却不介入故事，独立于剧本故事之外。内聚焦叙述是通过剧中人物本身来聚焦，人物所思所想，全在他掌握之中。其叙述必须做到一点——控制在人物感知的范畴内。[2]内聚焦叙述有固定式和非固定式两种类型。聚焦者把聚焦点投注在某一人身上称之为内聚焦叙述，非固定式则反之。[3]外聚焦叙述，即把人物或者场景作为聚焦点，只是简单地展示叙述者的话语、行为动作，而不涉及内心活动、不从主观上进行评价、不作心理上的分析。

所谓叙述者一般解释为：信息源的发出者。该角色其实比较特殊，因为不一定不参与故事，如果不参与，我们可称之为“叙述代言人”。依据其是否参与故事，可以把叙述者分为“故事外”的叙述者和“故事内”的叙述者。

该作品中“我”具有二重身份。该剧本情节的发展自始至终贯穿着两条主线：一条是我当下的生活现状，“儿子的死带给我毁灭性的打击，我和死神的搏斗……”。一条是过往故事的多个碎片巧妙地构成“我”艰苦曲折的爱情历程。两条主线相互交织，又彼此独立，现实、回忆的相互交织恰到好处地向观众倾诉了一位欲哭无泪、多次面临死亡、却又孤独无助的、绝望孤寂的女人的心声。其次，由于“我”的双重身份，讲诉“我”的心灵真实体验就更具深刻真实性。该剧本让我们不难觉察，“我”内心的独白在不断地、显而易见地逐步加强，“我”一次一次的倾诉形象、生动、真实地呈现了“我”对爱情真实的体验和复杂的内心世界——彷徨、不安、焦虑、紧张、兴奋、甚至得意忘形……“我”在讲诉故事的同时，不时地渗入外部养分，同时“我”陷入了极度的孤独无助、苦思冥想之中。该故事为了表现我内心深处独特的体验，时而呈现时间的短暂，时而在叙事中插入“你”的讲话——向观众呈现“我”的独特叙述行为，其目的是证明“我”的“在场”。

总而言之，上述倾诉，仅从故事本身而言，可能无意义，但为何要打破读者阅读惯有的连续性呢？笔者认为，导演这样设计叙述者的目的为了充分表现“我”所具有的独立话语空间权，但必须明白，“我”的叙述权限却受制于剧中人物的惯常的逻辑性。

此外，借助女性主义特有的视角，成就了该剧本的独特性，法国著名文学理论家托多罗夫认为：“如果从两个截然不同的视角来洞察、观察同一事实，往往会写出两种完全不同的事实”。[4]即使是受制于某一人物特有的叙述视角，同样不可避免地会染上剧中人物的感性、理性、性别，甚至性格等色彩因素。在诸多因素中，最为直接的外在的因素往往是性别因素。那么，该作品的深层次寓意是怎样运用女性主义视角这一艺术手法来凸显的呢？恰到好处地运用女性的叙述视角正好成就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使之成为佳作，同时，巧妙地把结“我”的视角和女性的特有视角结合起来，充分地挖掘了该剧本故事的深层寓意。笔者认为，这部电影的获奖是多种因素运用的结果，但最主要得益于徐静蕾导演所选取的女性独特的叙述视角。

参考文献：

[1][3][4] 胡亚敏《叙述学》，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

[2]米兰巴尔著、谭君强《叙述学：叙事学导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