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市镇联合体的法国小城镇发展实践及对我国的启示

孙婷;[19]。

摘要：市镇联合发展是具有法国特色的互惠互利发展模式。多个城市与多个城镇、多个城镇与村镇之间组成的联合体，可以补充甚至代替单一市镇的部分职能，同时帮助单个市镇完成无法承担的地区发展规划或社会发展事务。联合体模式体现了多方参与、共同决定的地区规划思想。近年来，巴黎中心城及周边小城镇组成的大都会区面临新一轮城镇更新，市镇联合体为多个小城镇的发展提供了合作平台，共同实现多个发展项目，建立多种公共机构为社会发展提供保障。法国市镇联合体为中国小城镇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即在地区层面上建立一种合作机制，以此实现多个市镇、村镇的共赢。

关键词：小城镇发展；市镇联合体；法国

doi：10.3969/j.issn.1009-1483.2019.03.005？中图分类号：TU292文章编号：1009-1483（2019）03-0026-06？文献标识码：A

Development Practice of French Small Cities and Towns Based on Intercommunality and its Enlightenment to China

SUN Ting

[Abstract] The intercommunality development of cities and towns is a France’s development model，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formation of mutually beneficial organization between multiple cities and towns or multiple towns. It gradually replaces and supplements some of the functions of the municipalities and coordinate regional development planning projects social development responsibilities those cannot be undertaken by a single small city or town. The intercommunality model also embodies the idea of multi-party participation in jointly deciding regional development planning. In recent years， the metropolitan area consisting of the central city of Paris and surrounding small cities and towns is facing a new round of urban renewal. The intercommunality provides a platform for the cooperation of the small cities and towns to jointly realize multiple development projects to promote urban regeneration and establish a variety of social institutions to provide guarante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society. The French intercommunality provides a new idea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mall cities and towns in China， that is， establishing a cooperative mechanism to achieve a win-win situation among multiple cities.

[Keywords] the development of small town； intercommunality； France

1法國市镇联合概念

“市镇联合体”（Intercommunalité）①是法国独具特色的区域管理机制。上世纪60 年代，多个城市与多个城镇、多个城镇与村镇之间组成的联合体，在法国迅速发展起来，补充甚至代替了单一市镇的部分职能。20 世纪末，法国全面推动“市镇联合模式”，将共同承担发展项目及共享资助的多个市镇、村镇联合起来，实现居住、就业、公共交通、经济、环境等方面的合作，体现“利益联合”概念，塑造地区互利共生的发展环境。

目前，法国90%以上的市镇涵盖在联合体系中。总体而言，有三种市镇联合模式：城市联合体、聚集区联合体、村镇联合体，作为国家层面行政机构，它们负责地区公共性项目规划及建设管理，从更高的区域层面促进城市发展，改善当地民生[1]。

2市镇联合体的成因与类型

法国地方政府由大区、省、市镇三级构成。市镇是法国最小也是最古老的行政区域②，一般情况下一个市镇只对应一个乡村或者镇。实际情况中，市镇的人口、土地规模层次不一。由于法国人对市镇有强烈的归属感，尽管经历多轮行政区划改革，但市镇并未进行大规模缩减和归并，使得法国市镇总量规模过大，2017年达到3万多个。20世纪初，市镇发展出现行政边界逐渐模糊的情况，考虑到行政体系在短期内无法改变，城市规划管理者将若干个具有相同发展特征的市镇视为统一整体，统筹规划，打破边界的束缚[1]。因而，某种程度上来讲，市镇联合模式也是一种替代归并和消除过多市镇行政边界的区域管理模式。单个市镇仍独立存在并保留部分权利，但多个市镇在某些领域可以基于统一发展框架或合作平台进行协作。

法国人口密度相对较低，在当前市镇中，人口规模超过1万的只有1000多个，因而大多市镇的人口规模较小。这些市镇难以独立承担一定规模的地区级公共服務设施，也无法独立地实现市政设施的建设与管理，如给排水、垃圾处理、环境卫生治理等[2-3]。市镇联合模式的出现，融合多方资源与能力，共同面对发展中的问题与需求，实现高效合作。当前法国有以下三种市镇联合③的类型。

（1）城市联合体（CU， Communauté Urbaine）。行政边界范围内总人口数超过50万，同时，至少包含一个人口多于5万的城市。法国马赛、里尔、南特、波尔多等大城市及其周边市镇建立了此类城市联合体。

（2）聚集区联合体 （CA， Communauté d’Agglomération）。行政边界范围内包含5至50万人口的居民聚集区，同时包含至少一个已达到15000人的中心城。

（3）村镇联合体（CC， Communauté de Commune）。该联合体更适合乡村地区，依托当地生活中心建立更大范围的村镇合作。该联合体规模更小，行政边界范围内包含至少45000居民，普通乡村城镇与工业化村镇均可形成村镇联合体。

3市镇联合体框架下的城镇规划与管理

自2001年以来，联合体模式在区域空间整治、经济发展等方面发挥协调作用，优化地区人居环境；在住房、交通、文化、医疗及大型设施建设和管理等方面发挥引导作用[4]。市镇联合的空间规划则体现在两个层次上，一是区域协调规划（联合体层面的《国土协调纲要》），二是地方城市规划。从本质上看，市镇联合是一种合作性质的组织框架，在构建统一发展目标的前提下，将具有相似发展特征的邻近市镇、村镇联合起来，通过联合体机构处理涉及多方共同利益的城镇规划与建设管理，从区域层面协调市镇建设与社会发展。

3.1 市镇联合体的规划职责

城市联合体范围内，多个市镇将部分职能权利转移到联合体层面上，市镇联合机构主要负责空间整治、经济活动区建设、公共设施服务、卫生、能源、环境保护等职责。具体运营模式上，城市联合体通过与私立机构、企业合作的形式，共同运营城市公共服务设施。城市联合体内下设多个分支机构，除涉及城市建设方面外，这些机构还提供心理咨询、司法帮助等基本社会服务④。

聚集区联合体必须履行空间整治、经济活动区建设、社会住宅、社会发展与经济政策制定、犯罪预防等市镇职能。在其他六项基本职能方面，法律规定必须承担其中三项进行区域协同管理，涉及城市道路和停车场规划建设、卫生管理、水资源、环境保护、文化与体育设施建设、社区利益保护等。聚集区可以获得国家、大区及省市层面的补贴，按照不同市镇的人口、居民纳税情况进行税收分配。村镇联合体的基本职能包含空间整治与经济活动区建设，在其他六项基本职能方面，只选择其中一项进行协同管理（见表1）。

1999年，奥尔良市镇联合⑤出现雏形，由最初的市镇工会逐步发展为联合体，建立独立的税种，通过新宪章确定主要发展目标及各个城镇的互助关系。2002年，正式成立市镇联合体[5]。目前，奥尔良市镇联合体包含22个市镇，总人口达到27.3万人。各个市镇将垃圾收集与处理、水资源净化、道路建设与维护、绿地保护等事项建设与管理权力移交到联合体，进行统筹协调。在一个行政辖区内无法解决的事务，特别涉及流动人口管理、河道污染处理、空气污染治理、住宅计划、特殊河流保护等，也都由市镇联合体集中负责处理。此外，近期发展中面临的大型轨道交通网络及相关大型项目的建设，在市镇联合体协调下，多方合作也在逐步推进。

3.2 市镇联合体的管理机构与税制保证

市镇合作的法定机构是“市镇联合机构”EPCI（Etablissements Publics de Coopération Intercommunale）或称为“公共管理联合体”。联合体运营得到参与合作的各市镇财政支持，以及通过收取当地居民和商业活动的部分税收，形成自己的税收体系[6]。1999年市镇间合作的公共机构EPCI实行税费改革，实行市镇联合体制定的单一营业税（TPU），各个市镇所缴纳的税率相同，其他地方税费由市镇自行决定⑥。之后，为鼓励商业金融联合发展，法律鼓励由原来的单一营业税（TPU）向独特的专业税收（FPU）转变。新的税收政策包括制定一个统一的税收比率，在市镇联合体基础上收取地方企业的产业税。至2013年，超过50%的市镇联合体开始采取FPU的专业税收形式。

4巴黎大都会区市镇联合体与城镇发展

大巴黎地区包含了大巴黎中心城区及其周边的郊区，截至2018年共计515个城镇，31个联合体。大巴黎中心城区由131个市镇组成，分布在12个区，包含11个市镇联合公共机构（EPCI）。外围郊区包含384个市镇，有20个联合体公共机构（由1个城市联合，15个聚集区联合和4个市镇联合组成）。自2016年以来，大巴黎1500个地块的城市更新（主要涉及住房、公共设施及经济园区建设）、公共交通系统调整、大巴黎快线网络（RGPE）建设⑦及新型交通工具引导的机动性项目均依托所在市镇的联合体实现地区间的紧密合作。

4.1 市镇联合体框架下的城镇更新

市镇联合体在城镇更新中不仅体现在经济上给予资助，也可以是大型项目的运营者，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依照各个市镇的发展特点，侧重点各有不同，但在推动市镇更新中共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与国家或合作伙伴协商中，大巴黎的市镇联合体权重比单独的城镇更重，更能捍卫地方利益，影响政府决策并加速项目的实施。

（2）大巴黎市镇联合体的作用还体现在财政方面，能够通过财政干预来支持那些由于资源不平衡发展最不利的地区。

（3）支持跨界地区发展。如果一个街区位于两个不同的市镇，这个街区可以与联合体单独签署发展协议，联合体承诺投资，并负责协调两个市镇共同支持该街区的发展。

（4）当联合体聚集了足够的规模与资源的时候，不同于常规行政部门，他们可以进行专业知识的共享，组织经验交流，利用良好实践，建立职业化培训网络。

（5）這种互利共生的关系有利于帮助相对困难的街区，获得外部资源[7]。

大巴黎市镇联合体的建设项目促进了市镇本身的更新，这些项目涉及地块往往超过所在行政边界，成为现有市镇发展的外部延伸，这些项目从精细化的合作角度实现了城市更新的细致化过程。很多项目是为了共同解决那些由于大型基础设施或者历史遗留带来发展分裂或分割的问题。这种联合意在共同的市镇战略和目标下，采用新的方式进行协商，并解决超越城市边界的发展连贯性问题。联合体包含了利益相关者的共同关注，可以进一步统筹社会力量，促进协同效应。

4.2 市镇联合体框架下的社会生活保障⑧

4.2.1 居住与就业

在住房层面，大巴黎市镇联合体重点关注青年住宅、社会住宅、贫困人口住宅的建设，从市镇联合体层面上，分配住房比例规划布局，通过各项措施，保证社会住宅的建设、分配、后期维护和管理。青年住宅则更多关注刚刚毕业、事业正在起步阶段的青年。此外，居住改善还包含了由于地区城市更新，特别是在大型项目建设下，部分拆除住区的再安置问题，涉及到住宅回购、售出、补偿、产权变更、新住宅的分配等相关问题。

联合体还在就业指导、社会融合等方面提供专职服务。这些服务依靠多种市镇联合公共机构与计划，如就业指导中心（MdE⑨）、地区融合计划（PLIE⑩）、公众利益组织（GIP）等。就业指导中心（MdE）负责在共享土地发展地区，减少不同城镇的文化差别及行政边界带来的障碍，围绕城镇建设项目，创造就业机会[8]。公众利益组织（GIP）专门为16～25岁的年轻人群制定人生计划，解决在社会生活中遇到的问题，通常涉及住房、就业培训、健康、交通出行、日常生活等各个方面。地区融合计划（PLIE）负责帮助那些需要重新回归就业岗位、适应就业环境的居民，以及那些长期失业人群、领取政府最低收入保证金居民，同时对由于健康、家庭等原因造成的就业困难人群、社会边缘人群给予特殊帮助。

4.2.2 关怀性教育、健康与犯罪预防

在市镇层面无法解决的关怀性教育，也可以在市镇联合体层面实现，这些教育并非传统的知识性教育，而是帮助居民，特别是青少年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与生活。自2005年起，大巴黎市镇联合体实施关怀型教育项目，希望在成长过程中遇到问题的青少年能够获得关怀性教育帮助，健康成长[9]。这类项目以单独个体学生为关注对象，帮助解决学生的社会生活、教育、健康等问题。项目在联合体层面建立专业组织，由教育顾问、社会教育专家、家庭顾问、社会健康专家等组成，这些项目也与国家与地区的教育机构保持联系，以实现多方合作。

在健康层面主要关注特殊类型的健康问题，包括毒品、心理、肥胖、缺乏亲密关怀等。尽管不同联合体在实施上有所差异，但大多依托基本健康项目建立各类健康组织，从个体关怀的角度出发，对个体的健康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特殊关怀。同时，更关注青春期阶段人群，建立家庭健康组织、青少年社会与学校组织等，从根本上预防今后可能出现的社会问题。

在预防犯罪方面，调用社会力量，以基础性预防为出发点，保证社会秩序和生活安定[10]。支持司法帮助中心、家庭调解中心、受害者帮助中心、妇女帮助中心等组织的建立，聚集联合体范围内各类专业人员参与各种中心建设，解决社会冲突，预防犯罪产生。同时，通过市镇预算支出，统计分析与数据开发应用，建立图示化的犯罪数据分析中心；建立犯罪事实监控体系，进行相机布点设置，从技术层面对犯罪情况进行监控与管理。

5市镇联合体对中国小城镇发展的启示

市镇联合体机构虽然是国家层面的行政机构，但在具体操作中是介于传统行政机构与社会组织的一种模式。从地区层面保证社会各类人群的公共利益，体现社会公平性，并调动各方力量，实现多方面的人文关怀。对于中国城市来说，建立小城镇区域层面的联合组织或协调发展模式，也将有利于各个小城镇的建设与社会发展。

5.1 联合形式的区域治理实体

法国三级空间规划体系由大区级空间规划（《大区国土规划与发展纲要》《国土规划指令》）、市镇联合体协调规划（在这一层级上编制《国土协调纲要》），以及市镇空间规划（《地方城市规划》、地方发展的实施方案）构成[11]，作为法国基层治理单位的市镇，为克服自身市镇发展的孤立，以联合的形式形成合力，成为区域协调治理的实体，摆脱治理困境，解决地方公共问题。通过整合多方市镇的治理能力，回应了区域治理的基本问题，形成了独具法国特色的地方治理主体，从城市合作、城镇合作、到村镇合作满足不同尺度区域发展需求。

中国城市规划所对应的空间发展权的安排长期存在行政疆界的壁垒，不同行政单元和层级的空间政策参差不齐，不利于区域资源协调配置。因而，有必要打破行政壁垒，建立满足发展需要，不同尺度的区域空间政策协调框架。市镇联合体作为法国空间政策特色经验，不同市镇、村镇通过缔结协议的方式，保障跨边界的空间政策实施。基于此，我国的县—镇—村的规划形式，也许不仅限于行政划分的“一个市县一套规划”，也可能是破除行政限制，在社会、经济联系紧密，甚至重大设施为基础的若干市县或者若干重要联系村镇实现地区层面的空间协调规划，并以此为上位协调性规划，建立市县或村镇的基础蓝图。

5.2 多层次合作的协商治理理念

法国的市镇规划经历了由上层控制管理到下层协商为主的治理转变。20世纪60年代，省政府负责市镇规划的编制与实施，80年代则交给市镇政府负责。21世纪以来，市镇规划体现了多方协商合作为主的治理理念。市镇联合体建立不同层次的合作机制，小城镇也可以和附近的城市组成联合组织，实现资源整合、统筹规划；开展大型设施建设，在解决城市交通、公共交通、文化遗产保护区等方面也具有重要的作用。在联合体层面，对具有相似发展特征或具有共同目标的城镇进行统筹规划，在地区层面协商制定实施措施、内容和方法，相比较省、大区层面，联合体内部的协商更加行之有效。联合体更体现出独立项目运作的特征，由于可以与运营商进行具体项目合作，多方参与，因而可以更直接的解决地区就业问题，满足社会需要。

中国大型基础设施的建设往往由重要城市作为引导，周围的小城镇很少参与，而小城镇同样面临无法实现与承担大型基础设施的问题，却无法打破行政等级及地區管辖边界的问题，统筹考虑，对带动小城镇发展所起到的作用有限。小城镇或村庄规划往往由政府直接主导，开发商或者运营商直接参与的框架模式也未建立，协商治理的理念还在初步阶段[13-14] 。

5.3 共享设施模式下小城镇发展

法国市镇发展具有与城市同等要求的公共设施配置，但人口规模相对较低，部分市镇数量与国内村镇人口等级相似，在这种情况下，部分教育设施，如小学、中学、高中；特殊教育设施，如音乐学院、体育学院等；部分公共设施，如特殊类型医院、分类型图书馆、博物展览管等，均无法在一个市镇实现建设管理与后期维护，这些公共服务设施提供的社会生活已成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市镇联合体根据人口分布与城镇发展特征，合理分配公共设施的建设指标，统筹安排建设项目与资金支持，尽可能地满足所有人群的基本需求。

大城市往往有较多的就业机会，并能吸引周边小城镇的人群，为区域内人口流动而产生的居住、就业、教育、医疗、交通等问题，提供解决的途径[15]。联合体框架的建立，统一协调人的需求，重新建立社会网络关系，而不受地理边界的限制。共享经济成为近年来中国发展的重要引导，联合体模式下的公共设施共享模式，为中国部分村镇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大量的村镇需要为居民提供更为完善的城镇设施，但人口规模相对较低，发展资金有限往往成为阻碍[16-17]。村镇联合体的运作模式，可以集中多个乡村的力量，有助于实现更高层次的生活需求。

5.4 联合体层面的社会人文关怀

社会保障是一个系统性工程。市镇联合体为公民参与管理提供实践平台.公民也应不再是公共事务的旁观者和清谈者，而是活跃且有效的公共行动者[18]。联合体关注的不仅是城镇物质层面建设，更注重社会生活网络重塑，实现无形的人文教育与体贴入微的关怀，体现在重点关注传统教育与卫生医疗之外，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帮助、18～26岁青年融入社会的帮扶、以及对弱势群体的关心。在联合体层面，成立多种社会组织，招募专家与学者进行多重辅导；对弱势和特殊人群，从根本上减少潜在的犯罪可能，保证城镇生活的安宁。对于已经出现的纠纷、犯罪、建立技术性监控体系，对受害人给予司法帮助和救济，帮扶这类人群重新返回社会生活。相比较而言，近年来尽管中国实施了多项社会保障措施，但针对个体性关怀，还需相关法律与保障体系的建立，实现从人群特征出发，“以人为本”的城镇规划[19]。

注：

①法国行政区划分为五级，最小的行政单位是市镇（Commune）。法国目前包含13个大区（Région），95个省（Département），322个区（Arrondissement），4055个选区（Canton），35416个市镇（Commune），行政划分统计至2017年，不包括海外地区。

②具体权力包括起草城市规划文件，发放建筑许可证；管理托儿所、日托中心、老年家庭，协助省政府为穷人服务（医疗救助）；维护市镇道路；废物收集和公共卫生；协调城市交通、建设，开发和管理游艇港口；开放工业区，协调商贸活动（在一定条件下）；建设和管理贷款图书馆、音乐学校、博物馆等。

③联合体，法语即“Communauté”，是法律体系中的一个概念，指拥有共同财产的人群集体。在法国的城市发展历程中，联合体存在于如下一些领域：宗教组织领域、行政权力领域（军队、贵族）、地方领域（居民联合体、城市联合体、外省联合体）、职业领域（行业联合体）、教育领域（大学联合体）或私人领域（家族联合体、相邻联合体）等。

④如南特（Nantes）城市共同体包含了24个市镇，52336公顷土地，58万居民。城市共同体由24个市理事会中选出的113个代表组成团体领导，设有2300个分支服务机构。

⑤前身为1964年12个市镇组成的奥尔良城镇工会，主要负责城镇污水处理、生活垃圾处理和消防三类城镇事务。

⑥如地区企业向所在市镇缴纳的税率多少由每个城市自己决定。

⑦具体方案是突破现在巴黎所在的“法兰西岛”的限制，通过修建高速铁路和提高塞纳河的航运功能，将法国首都向西北延伸100多英里，连通北部海港城市勒阿弗尔，使巴黎真正成为国际大都会。

⑧社会生活保障涉及几大类的问题，分别为：居住与生活（habitat et cadre de vie）、经济发展（développementéconomique）、就业与融合（emploi et insertion）、关怀性教育（réussite éducative）、健康与关怀（santé et accès aux soins）、市民与犯罪预防（citoyenneté et prévention de la délinquance）。

⑨MdE根据2005年1月18日社会凝聚规划法建立，就业机构旨在确保地方当局、就业中心之间围绕就业展开的各类的行动计划或项目合作。这类就业机构转为26岁以下的青年设置，由地方委员会及公共就业机构领导的共同负责。

⑩PLIE是地方层面上一项实施公共干预的工具，目的是通过适应和个性化的整合途径促进最弱势群体就业或者恢复就业。是一项协调公共政策以促进就业和资源汇集的机制。PLIE在当地政府与各组织机构协调的基础上，建立一种就业的政策机制。这类受益人往往包括：长期被排斥的人（长期失业，申领就业补助的人）；与家庭破裂，无家可归，疾病困扰等；社会边缘化的个体；地区机构（市镇当局，社区，总理事会等）。

公共利益组织是法国的实体组织机构，可以通过公共合作或者与私人合作形成。通过汇集不同合作伙伴的资源，以实现共同感兴趣的目标，这种合作大部分代表公共利益。

本文法国市镇联合体相关数据，来源于https：//www. iau-idf.fr/。

参考文献：

[1]刘健.法国城市规划管理体制概况[J].国外城市规划， 2004，19（5）：1-5.

[2]丁煌，上官莉娜.法国市镇联合体发展的历史、特点及动因分析[J].法国研究，2010（1）：76-82.

[3]郁建兴，金蕾.法国地方治理体系中的市镇联合体[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6，22（1）：23-29.

[4]喻锋，张丽君.法国空间规划决策管理体系概述[J].资源管理，2010（9）：6-12.

[5]詹成付.走近奥尔良市镇联合体[J].中国民政，2004（7）：22-23.

[6] Association des Directeurs Généraux des Communautés de France. L’intercommunalité au service de l’urbanisme： pour un usage pertinent de l’espace[EB/OL].（2011-6-9）[2018-10-12]. https：//www.adgcf.fr/upload/billet/110609-040626-actecolloque-urba-interco.pdf.

[7] Institut d’aménagement et d’urbanisme. Les coopérations souples de projet， un outil du grand paris de demain [EB/OL].（2019-2-18） [2019-2-25].https：//www.apur.org/fr/nos-travaux/ cooperations-souples-projets-un-outil-grand-paris-demain.

[8]张丽萍.法国的社区级公共服务机构[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8，21（7）：34-37.

[9] Institut d’aménagement et d’urbanisme. Intercommunalitémode d’emploi， 2014-2020 [EB/OL]. （2016-7-26） [2019-2-25]. https：//en.calameo.com/books/003241768938f1cc2179c.

[10] Institut d’aménagement et d’urbanisme. Vers de nouvelles restructurations intercommunales en grande couronne [EB/OL]. （2014-11-14） [2019-2-25]. http：//www.iau-idf.fr/nos-travaux/publications/ vers-de-nouvelles-restructurations-intercommunales-en-grandecouronne.html.

[11]蔡玉梅，何挺，張建平.法国空间规划体系演变与启示[J].中国土地，2017（7）：32-34.

[12] Institut d’aménagement et d’urbanisme. Intercommunalités et politique de la ville en ？le-de-France [EB/OL]. （2010-6-23） [2019-2-25].http：//www.iau-idf.fr/gouvernance.html#.filtre-intercommunalites.

[13]周芳珍.全球城市周边乡村地区规划探索——以上海市嘉定区乡村建设规划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7，35（12）：31-37. 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7.12.004.

[14]镇列评，蔡佳琪，兰菁.多元主体视角下我国参与式乡村规划模式比较研究[J].小城镇建设，2017，35（12）：38-43. 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7.12.005.

[15]宁越敏.小城镇是乡村与城市之间的桥梁[J].小城镇建设，2017，35（11）：107.

[16]赵万民，冯矛，李雅兰.村镇公共服务设施协同共享配置方法[J].规划师，2017，33（3）：78-83.

[17]蔡宇超.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村庄规划发展道路初探[J].小城镇建设，2017，35（9）：48-54.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7.09.007.

[18]上官莉娜.整体治理视野下的法国市镇联合体[J].江汉论坛，2012（7）：82-85.

[19]杨超，陈玲.以人为本视角下的小城镇规划思考[J].小城镇建设，2017，35（11）：57-64.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7.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