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莳萝泡菜》看曼斯菲尔德的写作风格

毛慧

摘要：《莳萝泡菜》作为曼斯菲尔德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说之一，讲述了女主人公薇拉六年后在咖啡馆偶遇昔日恋人的故事。虽情节简单、语言平实，但构思精巧、寓意丰富，展现了曼斯菲尔德作为短篇小说巨匠驾驭故事叙事的超高技巧和能力。本文以《莳萝泡菜》为例，分析探讨曼斯菲尔德的写作风格。

关键词：曼斯菲尔德;写作风格;女性主义

一、引言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是英国现代主义短篇小说的杰出代表，本名卡瑟琳包姗普，1888年出生于新西兰，童年在维多利亚式的文化习俗和新西兰美丽的自然环境中度过。15岁时来到英国伦敦进入皇后学院学习语言和音乐，并开始尝试创作短篇散文与诗歌。回到新西兰后进入惠灵顿皇家学院学习音乐。19岁又回到英国定居，以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为笔名开始其写作生涯。后与作家D.H. 劳伦斯和弗吉尼亚伍尔夫结识，并与他们成为挚友，其文学创作风格深受他们影响。1917年罹患肺结核英年早逝，但其短暂的一生创作出了八十多篇短篇小说。《莳萝泡菜》著于1917年，后被收录在短篇小说集《幸福》中，并编入《现代大学英语》第二版第三册，成为经典美文。故事描述了女主人公薇拉六年后在咖啡馆偶遇其初恋情人的场景，虽然薇拉对前男友旧情难忘，充满依恋，但是他的自私冷漠让薇拉心如死灰，毅然离去。本文以《莳萝泡菜》为例，探讨曼斯菲尔德独特的写作风格。

二、曼斯菲尔德的写作风格

曼斯菲尔德的作品充满了自身遭遇和情感经历的印记。现实生活常常让她感到孤独无助，第一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一天就草草结束，随后她出游巴伐利亚。第二段婚姻虽给了她短暂的幸福感，但弟弟的离逝给她的孱弱之躯再添伤痛，更负疚于与家人情感上的疏远。成名后曼斯菲尔德爱上了俄罗斯芭蕾舞经纪人谢尔盖加吉列夫和俄罗斯文化。对俄罗斯文化的热爱使得她的创作也烙下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契诃夫的印记。其婚姻感情的失败、辗转不定的生活经历和长年的病痛缠身使得曼斯菲尔德对生活有着深刻的洞察和理解，从而形成了她独特的叙事写作风格。曼斯菲尔德用其细腻的笔触塑造了大量鲜明的女性形象，着重探讨女性在两性关系中的心理和需求，大多具有悲剧色彩，体现了孤独和幻灭的主题。《莳萝泡菜》一文语言隽永细腻，意像丰富，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读后令人百感交集，回味悠长。

1.女性视角

小说没有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有两位主人公：薇拉和她的前男友，曼斯菲尔

德甚至都没有给男主人公取一个名字，只用了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他”。叙述者不像传统的小说中万能的上帝一般洞察一切，只仅从女主人公薇拉的视角讲述整个故事。薇拉内心丰富、感情充沛、富于想象，读者随着薇拉的内心变化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在过去和现在，现实和想象中来回交替。通过窥探薇拉的心理活动，作者迅速拉近了读者与薇拉的距离。而对于男主人公“他”，作者完全没有透视到他的任何内心活动，只是客观陈述他的言语与动作，读者对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无从知晓，很难与其产生情感共鸣，因而从情感上给予薇拉更多支持和同情。当他出现一些自私冷漠的言行时，更加深了读者对他的厌恶和鄙视。这种割裂读者与男主人公情感的叙述方式也暗含了曼斯菲尔德对他所代表的中产阶级的抵制与憎恨（王荣飞 2011： 97）。

2.象征主义

故事中曼斯菲尔德使用了大量的象征元素，精妙有趣而又意味深远。例如，男主人公一

出场时对桌上水仙花的描述。水仙花是自恋的代名词，与男主人公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如出一辙。在他们的交谈中，他不时打断薇拉的话语，滔滔不绝地叙述着自己的旅游经历，肆意炫耀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完全不顾及薇拉的感受，有意无意地显示着自己的优越感，沉浸在自我欣赏之中。反观薇拉把自己包裹在高领的皮衣和面纱中，不仅是因为身体欠佳，更是由于近年生活拮据而变得愈发自卑和敏感，用层层伪装来对抗世界。当他想要挽留她时抓起了她的手套，可是手套只是她的外壳，而不是她的内心，暗示着他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内心，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她，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需求和渴望。文中的标题“莳萝泡菜”更是象征着他们酸涩的爱情，无法开花结果。

1.诗意的语言

小说中色彩丰富、光影交替、真实与梦幻融为一体。曼斯菲尔德的语言充满诗情画意，

用各种意像与图画去渲染人物心境，展现出了氤氲之美（张毅 2014： 22）。在薇拉的想象中，黑色的河水、阴郁的树木、皎洁的月光、浅色的衣服、青灰色的伞、淡绿的玻璃瓶以及红艳艳的辣椒等，温柔静谧的画面下是薇拉重新燃起希望的心。在她矜持敏感的外表下感情热烈而充沛，对生活充满热爱，对美、爱和自由充满向往。随着薇拉心情的变化，不同声音、色彩和味道的交替碰撞，如“温暖的阳光”、“橙子的香味”和“船夫的歌唱”等，让读者身临其境，体会出如诗如画的美感。

三、结束语

作为女性主义作家，曼斯菲尔德关注对女性心理变化和情感生活的观察与刻画，体现了

其独有的女性主义思想。《莳萝泡菜》生动地刻画了薇拉的女性主义形象，她渴望热烈真挚、心意相通的情感交流和自由浪漫的生活方式，虽对前男友有诸多依恋，并尝试对现实环境委屈妥协，但最终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追求自己的情感与梦想。曼斯菲尔德运用了大量的写作技巧，如：淡化情节、诗化的语言、意识流、印象主义和象征主义等，并且在叙事内容和叙事手法上的女性主义思想使得《莳萝泡菜》具有浓厚的现代主义色彩，在短篇小说领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张闻琦 2009： 79）。曼斯菲尔德将多种艺术风格融为一体，其写作风格独树一帜，耐人寻味。

参考文献

[1] 王荣飞. 《莳萝泡菜》的叙事艺术探析[J]. 济南职业学院学报，2011（5）： 95-97.

[2] 张闻琦.《莳萝泡菜》中的女性视角叙事手法[J]. 湖北成人教育学院学报， 2009（3）： 78-79.

[3] 張毅. 论《莳萝泡菜》的美学特色[J]. 兰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4（5）： 2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