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布种上一座永恒的玫瑰园
2019-09-10谢礼恒
谢礼恒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油画专业研究生,职业油画家。
2013年参加由英国亚伦艺术投资有限公司主办,英国摩尔画廊、布鲁斯拍卖行、美国艾瑞德画廊等共同协办的“悦色青黄”中国当代百位优秀中青年艺术家欧美艺术家联展;2014年在岁月画廊开办“花开自在”郑越个展;2017年“文轩·新象:与何多苓同行”特邀艺术家。2018年开办“自在玫瑰”郑越油画作品品鉴会。
郑越说:“我绘画的题材一直都是花卉和女孩,她们在我眼里就是美和美好的代名词。女孩犹如花一般,从稚嫩青涩的花蕾逐渐绽放到最美丽诱人的花朵,本是一个自然过程,这个过程对于人来说,就是一次次的蜕变,而促成蜕变的事件很可能是痛苦的,这就是成熟的过程吧。破茧而出,才能最美的绽放。但不是每一个生命都能最美的绽放,愿花开自在,这也是我对这个世界的一種美好期望。”
她之前读过哈代,不过旨趣更倾向于意大利当代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她迷他奇幻又智慧的心思。《通向蜘蛛巢的小路》《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不存在的骑士》……以幻想和离奇的手法写作,里面有笑声,更有泪影。和多年前我采访她的时候一样,郑越的作品透着一层迷茫的薄雾,浓烈或轻盈的色泽氛围给人以神秘主义的叙事性,单纯又丰富,色彩干净得像卡尔维诺笔下哈瓦那清晨那一抹街景,“唯美是变不了的”。
展览主办方三圣乡一尔·Suddenly的“丸子妈”说郑越长得柔美,“她画面中的花朵给了我想象空间。”这让她不得不为她办场展览,“丸子妈”还专门挑了一件郑越作品上的花,做了一件大衣,微信发给我看,好看,自然得意。三圣乡一尔·Suddenly是圈子里挺传奇的一处网红空间,之前办过王德晓的一个展,有一张画,她觉得怪怪的,怕是没人会喜欢,“可我睡醒了午觉,客人给我转钱了,天,她说看了想哭!”
丸子妈这次跟郑越一合计,取名“自在玫瑰”。郑越第一次在这种沙龙性质的场所办展,有一种陌生感,作品在一尔·Suddenly里呈现出一种别致的新颖感,它们幽幽地挂在墙上,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我突然想起作家董桥早年给自己女儿写的一封信,信里劝慰他的女儿要如何对待她正身处的热恋:“文学教你怎么说‘我爱你’,绘画教你怎么描述和形容‘我爱你’,历史则教你从别人对另一个别人说的‘我爱你’之中学会什么时候不说‘我爱你’。郑越的画,就有这种描述和形容的能力。
郑越有关花的作品也深深影响了不少收藏者的品味。
花的享受和花的布置似乎是和机缘有点关系的。林语堂专门写过一则《论花与花的布置》,说花的享受和树的享受一样,第一步是要选择某些高贵的花,以它们的地位为标准,同时以某种花与某种情调和环境发生联系,香味很重要,“香味越微妙,越不易辨别出来是什么花,便越加高贵。此外又有色泽、外观和吸引力的问题……在我们心目中,玫瑰花自然而然和晴朗的春日发生关系,它特别具有开放的某种欲望感,故事很强又很长。”难怪丸子妈说郑越的花给了她“躲不开的空间感”。
她的恩师何多苓曾写,“郑越一直在研究油画的手感。这方面她开始很早,也颇有心得,体现在几年前的作品中,为我所关注。她案头总放一本徐渭的画册,对其中的一笔一划津津乐道。徐渭及其它文人画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气场,使她的作品有了一种诗意。这种诗意既不同于现代诗歌的超现实文体,也不同于古典诗歌的唯美意境,而是介于二者之间,有作者本人刻意追求的神秘的画面之美。由于郑越在文人画中所悟到的黑与白、虚与实、空间与密度的处理手法,使得她虽然执着于花朵、女孩、天鹅一类的‘传统’审美题材,但不会流于俗气与滥情,而是展示了一个凄美的谜一般的世界。”
《我决定简单地生活》,这是郑越最新在朋友圈PO出来的一本书,下面爽朗朗地写:“病痛给人的最大收获是,没病就已经足够好了。今天退烧,满满的幸福感。所以,要是觉得日子无聊无趣,可以吃坏肚子发个烧来获得幸福感。”
我现在终于明白她迷卡尔维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