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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构思逻辑及其时代意义

2019-09-10张永刚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体

摘  要:共同体思想不仅是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也是其人的发展理论的组成部分。由此呈现出两条甚为明显的构思逻辑:一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从人类社会发展的层面建构其共同体理论。二是人的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要义,也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价值旨归与最终目标。两条思路互为支撑,成为理解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重要脉络。厘清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构思逻辑,对于新时代背景下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价值至关重要。

关键词:共同体;历史唯物主义;人的解放;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422(2019)07-0004-05

按照马克思关于社会发展理论的思路,共同体是人类历史在不同时期存在的基本方式,先后经历“自然共同体”与“虚幻共同体”等不同阶段的社会形态,最终走向“真正共同体”的发展轨迹。在此过程中,两条甚为明显的建构思路已经跃然纸上:一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与方法,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共同体存在状况进行考察省思,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层面深究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继而建构起共同体理论。二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以人的发展与解放作为价值依归,“真正的共同体”是共产主义社会中的人类联合形式,其实质就是“自由人联合体”,由此说,人的解放始终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价值追求,并以此构成理论形成的内在逻辑。厘清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构建逻辑,对于整体性理解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发展与理论推进,尤其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意义至关重要。

一、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

马克思剖析了整个人类社会历史相继出现的各种政治制度之后,分析其中弊端并断言未来社会发展的形态,从而形成关于社会发展的共同体思想。具体言之,马克思看到资产阶级民主政治保障人的政治身份上的平等、独立和自由,较之以前具有值得肯定的历史进步意义。同时,马克思又洞悉到资本主义共同体虚假性的隐蔽特质,从而对其批判扬弃。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的共同体实际上是一个维护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的“虚幻的共同体”,必须发展出一个保障所有人共同利益的“真正共同体”。而马克思对这两个方面的阐释,是建立在对费尔巴哈等思辨德国哲学的批判基础上,基于“人类生存”与“现实需要”的历史活动,从生产力发展的现實水平来具体展开。甚为明显,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绝不同于霍布斯契约式的理论建构,更不同于古典哲学中基于伦理层面对善的追求,而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与方法,根植于现实层面的生产实践、在满足每个个体的利益的基础上形成的关系模式。简言之,历史唯物主义是共同体思想的立足点,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中,以现实利益为切入点建构起来,于此,基于现实层面的利益就成为其批判与建构的直接着力点。

按照马克思的理解,“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1]在联合协作的生产过程中,人们必须要达成利益一致,形成共同利益,方能使生产成为可能,从而促进社会进步。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共同利益不是仅仅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存在于观念之中,而首先是作为彼此有了分工的个人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存在于现实之中”[2] 。关于这个问题,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明确论述,以及后来《共产党宣言》对此深化提升。比如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本是集体的产物,它只有通过社会许多成员的共同活动,而且归根到底只有通过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活动,才能运动起来。”[3]然而现实的境况却是,资本沦为少数人即资本家占有的财物。面对此状,只有通过暴力革命的方式,“把资本变为公共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财产”[4],符合多数人的利益需求,方能促进社会大生产的发展。

质言之,共同体体现出来的就是现实个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基于个人的现实需求,继而转化为利益需求。具体表现为,在最开始的阶段,由于生产的现实水平决定,传统共同体的利益表现形式是人与人之间的平均分配,个体利益与共同体的共同利益并无差别。然而,随着生产力水平与人们交往能力的提升,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追求自身利益,特殊利益也随之出现,其不断形成使得个人利益不再等同于共同利益。原本由个人利益构成的共同利益“在独立化过程中取得普遍利益的形式,作为普遍利益又与真正的个人发生矛盾”[5]。此处,马克思着重批判的虚幻利益及其虚幻共同体也随之出现。

虚幻的共同利益是以普遍形式呈现出来的共同利益的表面形式,其实质却是统治阶级的特殊利益,所以建立在这种虚幻形式之上的共同关系,也必然是一种虚幻的共同体。由于共同利益与特殊利益的矛盾冲突,所以特殊利益实际取而代之,以虚幻形式出现。马克思指出,“正是由于特殊利益与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6]此中,国家作为一个形式上代表共同利益实际却是统治者特殊利益的代表,根本无法也不可能保证每个人的生存与发展。更进一步,马克思认为这种虚假性进一步表现,“不外是资产者为了在国内外相互保障各自的财产和利益所必然要采取的一种组织形式”[7],是一种与“现代私有制相适应的”资产阶级国家而已。“由于这种共同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因此对于被统治阶级来说,它不仅是虚幻的共同体,而且是新的桎梏。”[8]由于特殊利益特与共同利益的对立以及产生的矛盾,为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提供内在动力,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为真正共同体的产生提供了现实基础。“只要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还有分裂,也就是说,只要分工还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然形成的,那么人本身的活动对人来说就成为一种异己的、同他对立的力量,这种力量压迫着人,而不是人驾驭着这种力量。”[9]所以,必须要力争促进特殊利益与共同利益的同比增长,实现两者的再次契合,以避免特殊利益成为共同体中的主导因素,而致使虚假性的猖獗。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发生逻辑,解决的路径也必须将每个个人的利益蕴含在一切人之中,从而将个体与共同体之间的利益相互协调,互为统一。在此过程中,真正共同体的建构逻辑已经生成,在其中,每个人都将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从而获得占有其本质的全部。真正共同体,必须以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作为前提,生产力高度发达,自由人联合体形成。尽管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也到了一定阶段,然而这种财富的增长是建立在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在基础之上,所以,伴随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反而导致共同体的发展向度呈现出虚假模式,无法促进人的发展,必将不断呈现“新的桎梏”。

概而言之,真正的共同体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最高价值目标。在这样的共同体中,人的发展有赖于社会的进步,“生产力和社会关系——这二者是社会个人的发展的不同方面”。[10]只有建立在物质生产的基础之上,才能真正改变先前共同体的虚假性,实现个人利益与共同体利益的契合,“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11] ,人才能真正全面的发展。

二、人的解放作为价值目标

由于早期与晚期研究内容的差异性,也存有“青年马克思”与“晚年马克思”对立的观点,比如阿尔都塞所言的“认识论断裂”就引起学界关注与热议。然而必须承认,无论马克思一生的研究志趣如何广博多变,其价值追求始终未变,即对人的解放与发展问题。这就显现出马克思思想的特殊性,即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的统一性,将人的发展建立在社会发展的基础之上。“人是马克思历史观的价值辐辏和逻辑辐辏,没有了人,这种本质上不过在阐解‘现实的人及其发展’的历史观,便即作无意义上的贞辨,也无从确定逻辑上的起始。”[12]

从人的发展层面来看,马克思将真正共同体界定为“自由人联合体”,很明显,这样的联合体不但去除了资本主义共同体的虚假性和冒充性,更为重要是扬弃人的异化状态,以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也的确契合了马克思思想的本旨,“马克思思想的变革更鲜明地体现在其哲学的归旨与特征中。马克思剖析资本及资本的逻辑,论证共产主义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其根本宗旨仍在人,在于‘人的全面发展’”[13]。这一点,无论是其早期的哲学构思,还是后期对政治经济学的探究,对人的关注始终贯穿始终。所以说,马克思的共同体理论并不是单纯谈论共同体或社会发展本身,而是关乎人的生存与发展问题,并以此构成其共同体思想的逻辑旨归。

“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的基本意趣乃是对现实中的个人的自由、发展带有终结性的关注和顾念,共同体对于个性的个人在条件意义上方能显示出其本真意蕴。”[14]这一思路贯穿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整个批判与构建逻辑中。具言之,在对虚幻共同体的拒斥批判中,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政治革命并未带来人的真正解放,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分离造成人的“二重化”存在,人不得不生活在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这两个分裂的领域当中。“前一种是政治共同体中的生活,在这个共同体中,人们把自己当作社会存在物;后一种是市民社会中的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人作为私人进行活动,把他人看做工具,把自己也降为工具,并成为异己力量的玩物。”[15]继而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这一问题进行详尽阐释,指出异化的人的存在样态,只有通过彻底革命的方式,才能摆脱全面异化的命运,实现人的复归,真正实现人对其本质的真正占有。在对真正共同体的阐释中,马克思以“自由联合体”作为真正共同体,以“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来诠释共产主义社会。马克思明确指出,共产主义社会是对人的本质真正占有。

将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统一起来,不仅是马克思唯物史观的重要特质,也是其共同体理论的鲜明特点。因此,在一定程度来说,“唯物史观,就其实质而言,是用人的实践活动同时对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自身的性质及其历史发展做了唯物主义的说明”[16]。该理论的特点在于强调人的主体性,从人出发来观察和解释世界,而不是从“物”出发。再加上前面论述便可获知,对人的关注才是马克思主义,包括共同体思想的价值目标。“真正的共同体”就成为现实层面实现这一价值目标的有效路径。就发展目標来看,未来共产主义社会是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真正的共同体”。马克思认为,“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在真正的共同体的条件下,各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己的自由。”[17]人的发展成为共同体理论的价值目标,未来共产主义,旨在超越个人或阶级局限,满足所有个体全面展的诉求,以达到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目标。

在具体构建方法上,马克思基于历史唯物主义,从“现实的人”入手,在梳理人与共同体关系过程中,指出未来共同体的发展方向,实际上是对人的发展提出了明确方向和目标。所以说,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共同体思想与人的发展关系密切,构建思路亦有重合。理解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必须把握好马克思对人的思想的阐释。在马克思看来,“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18]人必须通过世界、国家、社会等共同体而存在的特性,绝对不会存在孤立的个人在社会之外进行生产或交往。因此说,人必须是社会性的动物,其生存与发展离不开社会。“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共同体”[19]。而且,人的发展不能脱离现实生产力水平发展现状,所以,“自由人联合体”的构建是一个“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20],从推动生产力发展的维度来实现这一目标。比如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提出的人类社会发展三形态说,实际上是从社会发展不同阶段,来体现人的发展状况,其中就体现了马克思关于人与共同体关系的互为发展逻辑。所以说,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是马克思发展共同体思想的最终目标,对“虚幻共同体”的批判只是其实现“自由人联合体”的手段与方式,人的全面解放才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真正关注的重点。

所以说,人的解放构成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内在逻辑。马克思理论视域中的共同体实际上即是一个基于现实利益诉诸人的解放的共同体关系模式,而并非一个有待建构的特殊的社会实体。按照这一逻辑,马克思共同体的实现路径必须基于现实生产力的发展,按照经济经济发展的现实关系,实现人的自由发展这一终极目标。

三、时代意义

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为人类社会的未来走向勾勒出一幅美好画卷,并从现实层面提供了通向这一理想情景的基本路径,即通过变革生产方式,将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特殊利益与共同利益统一起来,实际上就是从现实层面将所有人规定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此中,人们在物质生产中联系得越是紧密,彼此之间的共同利益就越多,人们离真正共同体的目标也就越近。事实上,今天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世界日趋走向互为依靠的现状,恰好符合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设想与预判。

由上顺之,人类命运共同体继续并发展了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是对现实世界仍然处于资本逻辑的“抽象共同体”“虚幻共同体”的洞悉批判,旨在通过消除阻碍人类的自由与全面发展的障碍因素,推动社会进步与人的发展同向推进。因此说,人类命运共同体基于人类社会的整体利益与“共赢主义”的视角,倡导人类共生、共利、共荣的整体意识,实际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价值理念高度一致,可以将其视为马克思主义共同体思想的现实发展与时代推进。[21]

一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基于全人类的共同利益,以实现合作共赢为目的,注重从现实层面为整个社会的发展提供目标遵循与发展路径。按照马克思的预测,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工业革命和资本扩张的互为推进,本处于毫无关联相互隔绝的世界各地,必将发展演变为“世界历史”的发展状况,即人们交往范围与方式日渐密切、国家与民族之间的联系日渐紧密,人类原本孤立的状态也打破,从未发展为一个基于现实利益联系的统一体。

纵观世界历史的现实推进路径恰好发现,基于现实利益的诉求即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现实走向。从15世纪开启的世界航海之路,国家孤立的状态打破之后,商品生产与商品流通将世界各国真正统一起来。直至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多极化的趋势加快发展,资本流通在全球范围之内形成,各个国家之间形成无法分割的利益关系带,人类社会的“地球村”格局已经形成。21世纪以来,这种趋势日渐明显,从在此基础上呈现出新趋势新特征。世界格局的演变不断加快,全球化进程中的经济、政治、环境、安全、文化等诸多现实问题已经将全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联合起来,从而也将各国的发展命运密切联系起来。面对全球性的挑战,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因为各国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日益加深,这就要求各国之间必须求同存异,以合作取代对抗,以共赢取代独占。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在世界现代性的发展方式上坚持 “以人类为本”、发展格局上坚持 “和而不同”、发展目标上坚持 “共享共赢”,在道路、理论与制度上实现了对资本主义现代性及其全球化的全面超越,实际上是对全球化差异性问题的协同发展,基于“共同利益”这一根本思路,世界各国均已达成共识,任何维护自身利益的考量,都必须认识自身利益与全人类共同利益的重要关系,任何脱离了全人类共同利益的自身利益,都难以在全球化背景下真正实现。

很明显,人类命运共同体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思路一致,不是致力于思辨概念的演绎,也无心建构一套完美的形而上学体系,而是从经济全球化时代人类社会相互依存的客观事实出发洞悉观察世界局面,着眼于解决当代世界存在的现实困境,来提出可行方案。基于现实维度的共同利益始终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关照的重要维度,始终“呼吁每一国家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不仅要重视本国国家利益,还要重视人类的共同利益,各国应互通有无、优势互补,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共赢,不断扩大共同利益汇合点。”[22]主张在国家与国家之间建立平行结构的伙伴关系,基于“利益攸关性”“同命相连”和“共同发展”建构平等互利的真正共同体。这与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历史思想有着内在的逻辑关联性。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赋予世界历史进程的方向、目的和价值。[23]

另一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以人的解放与发展为价值目标,实际上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在当代的创造性运用。就现实维度来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实现人类解放的必经之路,是实现人的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作为社会关系交叠点的“政治性动物”,任何人都无法脱离社会关系而单独存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实现路径、价值旨归上与马克思共同体理念高度一致,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当代实践和现实发展。

如前所述,马克思共同体实际上解决人的解放与发展问题,通过解决现代社会中“支配一切的资本逻辑”,打破资本扩张导致国家之间的冲突与对立以及人类社会内部的对抗与分裂,从而改变人的发展先现状。显然,共同体理论已然超越就某一个国家的社会问题进行探讨的界线,而是从整个人类命运出发来关注世界历史问题。在对人类命运体的深入探究中同样发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理念,旨在超越“物种思维”,发展人类社会中的“类思维”,促進全人类的自觉联合和共同发展,实际上是对这一目标的时代拓展。如何打破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不合理的社会关系,推向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将每一个人的尊严与幸福都纳入到世界发展的目标范围之内,通过共同体的自觉实现,实现全人类的美好生活,必然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应有之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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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

[2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9.

[21]邵发军.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J].社会主义研究,2017(4):8.

[22][23]陈培永.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J].云梦学刊,2018(1).

(责任编辑  邱翔翔)

作者简介:张永刚(1983- ),男,山东省庆云县人,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

*本文系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学科共建项目“麦金太尔的马克思主义观及其现实意义”(项目编号:GD18XMK08)、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课题“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人的全面发展研究”(课题编号:2017GZMZQN08)、2018-2019年度广东省青少年研究课题“新时代青年优先发展的由因及其路径研究”(课题编号:2018WT023)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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