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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舆情的基本共识及其动态规律再认识:多维视角考察

2019-09-10毕宏音

重庆社会科学 2019年1期
关键词:网络舆情

编者按: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

舆情研究,经过十余年的发展,从理论阐释到咨政应用,由定性分析到数据监测,自少量学科关注到多学科协同,从社会舆情规律一般性探讨到网络舆情规律多维度分析,相关研究无论从广度、深度和效度上都得到了延展,也形成了诸多基本共识。但同时,在真实社会与网络社会互渗日深、信息技术快速迭代、网络舆情传播与演化正呈现相对稳定与变动不居两种形态的当下,如何总結已经发生舆情的共性与规律性,准确掌握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传播和变化动态规律,并在实践中提高舆情预测与预警功能,尽可能地减少负面舆情的发生及影响,就是提高网络治理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的关键。现刊出天津社会科学院舆情研究所毕宏音研究员对上述问题的最新相关研究成果,以飨读者。

摘要:当前,现代舆情研究围绕网络舆情变动规律,就表征的舆情演化路径、背后的刺激性事件、利益纠葛、复杂主体、管理客体、传统媒体与自媒体、心态与心理、网络舆情空间、互联网技术迭代的影响,以及大数据分析技术方法应用等,逐步形成了十大基本共识。但同时也存在着重当下分析轻前期预测、对复杂动力要素的综合研判不足、传统质性和量化研究方法缺乏对交杂舆情环境的阐释力、静稳的阶段性研究难以反映传播规律的趋势性变化等问题,这亟待从“历史与聚类分析”“多驱动要素分析”“智能兼专家分析”“追踪性动态分析”等多维视角,对网络舆情传播的动态化规律进行系统性再认识。

关键词:网络舆情;基本共识;动态规律;多维视角

[中图分类号]G209

[文章编号]1673-0186(2019)01-006-011

[文献标识码]A

[D0I编码]10.1963l/j.cnki.css.2019.01.001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D。当前,在信息技术加速变革,大数据算法与人工智能网络应用快速迭代,逾8亿网民登录上网,日均信息传播动辄亿量级,虚拟空间中的圈群交往日渐繁杂,网络表达新样式层出不穷。在网上社会与真实社会叠加互嵌愈加深入的大背景下,精准把脉网络舆情,准确掌握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的传播和变化动态规律,是“提高网络治理水平,化变量为增量”的重要前提。

一、当前对舆情和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的十个基本共识

回顾现代舆情研究的短暂历史,真正意义上的舆情传播规律和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研究,分别始于2003年和2007年2。十余年过去了,从理论阐释到咨政应用,由定性分析到数据监测,自少量学科关注到多学科协同,从社会舆情规律一般性探讨到网络舆情规律多维度分析,相关研究无论从广度、深度和效度上都得到了延展,形成了不少基本共识。

(一)舆情机制变动规律初探

早在1998年,徐向红在探讨舆论演变规律时,就将舆论的演化分为从萌生到生成至统一的变化过程凹,因为,他对舆论概念的论述与舆情概念有很大的相似性,故可以将其称为舆情传播规律研究的前身。

王来华在舆情研究之初提出,舆情的复杂刺激和反应过程中,存在着“舆情机制”或称“舆情变动机制”。该机制具体包含着舆情的发生、变化和结束(残留)机制[2]117-120。分析变动过程,舆情因国家管理者权力运行而产生;随刺激其产生的中介性社会事项的变化结束而变化结束。作为群体性心理,舆情既受舆情主体的基本构成和个人表达素质的影响,也可能被“记忆”下来,部分地“残留”于人们对于一个新社会性事项的心理反应当中3]。王来华的分析既立足于机制探讨,强调舆情机制运行中,可能形成从发生到结束的闭环,亦可能因舆情“残留”而呈开放形态,又着眼于舆情主体、客体、刺激物、群体性心理等要素分析,这些阐释对后续研究颇具启发意义。

随后,一些学者先后提出了若干舆情传播变动规律。如,刘晓明的“舆情沿若干级差由无序到有序依次递进或消减规律”,李昌祖等的“舆情的起始、扩散和整合三阶段论”,陈月生针对群体性突发事件中舆情变动提出的“舆情的发生、应急和预防三机制”,毕宏音基于舆情视角提出的“诉求表达发生机制、沟通机制、实现机制和保障机制”,张丽红通过综合分析前人成果,将与舆情自身变动规律相关的机制统称为“舆情内部机制”,等等。以与舆情信息工作机制等“舆情外部机制”相区分,这些研究虽基本属于宏观层面的思辨性探讨,但其所具有的问题意识和理论思维,依然为相关探索,特别是网络舆情机制变动规律研究、舆情信息工作机制研究等的开展与深化,提供了可供借鉴的理论养料。

(二)网络舆情变动规律的探索:十大基本规律性共识的形成

网络社会的疾速发展,要求在学理和实践两个层面作出更加积极的回应,这带动了网络舆情变动规律研究的快速推进。回顾文献,最突出的在于,学界借鉴生命周期理论,以时间为主轴,先后提出不下数十种网络舆情传播变动规律。主要包括了王晓辉“网络舆情的引发、互动、发展与淡化或消落规律”,刘毅“涨落规律、序变规律、冲突规律和衰变规律”,王来华“网络舆情与舆论的相互转换原理”,顾明毅“早期传播、社会性知情社会性表达、社会行动、媒体纪念传播的周期性变化规律”,徐敬宏“非常突发事件的网络舆情产生、传播、聚合演化规律”,谢科范等“网络舆情突发事件的潜伏期萌动期、加速期、成熟期、衰退期规律”,人民网舆情监测室“社会热点舆情的发生期、发酵期、发展期、高涨期、回落期、反馈期变动规律”和“发布模式、平稳模式、相关模式、自相似模式、周期模式、趋势模式变化过程”,董永亮“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的孕育、喷涌转向再次喷涌再次转向、逐渐衰减变动过程”,方付建“基于粒子思想的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的孕育阶段、扩散阶段、变换阶段、衰减阶段演化过程”、高承实“网络舆情的四类演化过程模型”,等等。与此同时,有关网络舆情的一些基本规律性认识在学界逐渐形成。

1.认识到网络舆情的传播变动过程与社会舆情相类似,会大致沿着发生(孕育)→发展(高潮)→结束(衰落或残留)的线性路径演变

总结以往,按照从发生到发展至结束的大致走势,研究者先后提出了网络舆情变动三阶段规律、四阶段规律、五阶段规律、六阶段规律、多阶段规律等包含了若干阶段的网络舆情传播变动规律。同时,也勾画出形态不同的舆情涨落曲线演化模型、三维空间模型、粒子模型等。

2.认识到因为具有突发性、冲击性、破坏性,故应高度重视突发事件中网络舆情变动规律研究综观现实,网下的突发事件屡屡因网络传播而加大爆燃风险,而网上舆情表达的喧嚣鼎沸也可能酿成网下行动,这就触发了学界同时聚焦于突发事件和网络舆情。一些研究通过分析个案,讨论了突发事件对网民情绪的强烈影响与网络公众表达的关系;有的论及了突发重大公共事件中,网络新媒体传播的超强叠加功能对舆情的热点唤起效应;也有的基于大量案例,从国家治理现代化角度出发,讨论了转型期中国互联网突发热点事件的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的演变路径、态势、规律和机理,突发事件网络舆情中的媒介要素、网民要素、内容要素等动力要素,这些研究既注重学术探索,同样也关注到应用功能。

3.认识到现实中的利益纠葛,是形成网络舆情热点的重要驱动力

王来华提出,舆情从本质上看,始终贯穿民众与管理者间不断变化的利益关系。这一关系的主体是依存和建设关系,但也难免存在着冲突关系[2]49-50。从社会心理看,外在的利益差距容易导致内在的心理落差。故利益需求与利益差别是舆情表达发生的重要助推力。网络社会是真实社会的延伸,故网络舆情的产生动力在网下。其中,公众利益需求成为网络舆情形成的主要内生动力源[4]290。特别是在社会转型期,当遇到利益矛盾关键点与利益纷争聚焦点时,网民们盼望更全面了解生存环境变化,更准确了解看似孤立的新闻事件与自身利益的攸关性[5]。正因此,这样或那样的利益需求与利益纠葛,常以热点议题或焦点话题的形式呈现在网上,成为触发网上舆情传播,形成网络舆情事件的重要推手。

4.认识到网络舆情主体的多元分化和随机互动,会导致网络舆情演进态势愈加复杂

从中国1994年接人互联网至今,网络舆情主体结构一直处于不断变动中。除了基数庞大的普通草根网民外,还分化出网络意见领袖、活跃的信息中介、爆料人等,他们的随机组合和交互作用,导致网络舆情演进态势愈加复杂。例如,研究表明,在近几年反复发生的大大小小的舆情反转事件中,无论是拥有巨大受众群和话语影响力的大小网络意见领袖还是态度极化或逆转的网民[6],不管是提供未经核实爆料信息的现场当事人或者围观者[7]还是网民中捍卫知情权和寻求真相的中坚分子[8],他们的交叉混杂,加剧了网络舆情走向的反转化和曲折性,助推了网络舆情变动的复杂趋势。

5.认识到从狭义舆情看,网络舆情及其变动常常具有特殊的政治指向性

从狭义舆情来看,舆情简言之即民众的社会(政治)态度。所以,舆情及其发展变动过程常常具有特殊的政治指向性。例如,重大突发公共事件的背后,因或多或少存在着关乎群众最根本利益的矛盾冲突,故考察围绕这一类事件的舆情发展变动过程,有的因涉及政府部门制定的方针政策,采取的措施行动等,与管理者发生直接的联系;有的即便与政府并不直接相关,例如突发自然灾害等,但也因为政府是民众的利益代表者和利益维护者,故会由于政府的救援和安置等一系列行为,而与政府间接发生联系,最终导致舆情具有比较特殊而明确的政治指向性[9]。

6.认识到无论权重几何,新老媒体均是影响网络舆情走向的重要媒介因素

很多学者认识到,新老媒体均是影响网络舆情产生与变化的重要因素。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孰轻孰重,看法则有所差异。有的认为,舆情变动离不开新老媒体相互结合的双重舆论影响力[10];离不开多种媒体在网络上信息传播、相互作用所形成的共振[11];离不开传统媒体记者和“草根记者”在网络上的议程设置和刻意报道[12];有的则认为,在网络环境下,自媒体平台被赋予了“自我设置议程”的能力[13],还有的以为,主流媒体凭借其权威性,对受众的认知态度依然产生重要影响[14]。

7.认识到交织混杂的个体心理与群体心理,是左右网络舆情变动的重要内驱力

学者们普遍认同,与互联网飞速发展相伴的,是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社会思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非主流价值观念对民众社会心理的多重渗透和交杂影响。这使得他们的舆情表达,既可能呈现出渴求新知、猎奇探究、彰显个性、减压宣泄、自我实现等普遍个体心理(15],亦可能表现为从众、群体极化、集体无意识群体竞争与互动等网络群体心理(6),从整体上看,主流网络社会心态是积极健康昂扬向上的,但同时也存在着浮躁炫富、暴戾、冷漠等种种不良社会心态[7,特别是以结构性怨恨、仇官和仇富、低信任感、冷漠和浮云最为典型18。

8.认识到脱胎于现实的软硬网络舆情空间,亦是网络舆情变动的影响因素

在现实社会,舆情的形成演变还会受到各种有形与无形的环境或情境——软、硬舆情空间的影响。这些舆情空间因素,常常呈现多元多样与交叉互动、界限与层次的相对性等特征[19]。有学者强调,网络舆情空间是舆情空间在网络上的扩展与延伸。故也包含了特殊的计算机网络“硬空间”,以现实为基础的秩序规定、角色规定、目标规定及民族文化因素等复杂“软空间”[4]109-141。有的考察了互联网社会发展历史后提出,影响舆情变动的网络空间,包括了自下而上、自组织、动员式的大集市化“软”空间,以及互联网信息传播三次变革所带来的全新网络“硬空间”,其与社会空间是协同融合关系[20]。

9.认识到互联网技术的迭代发展,日益形成对网络舆情传播的渗透力与影响力

针对线.上生活愈来愈成为国民日常的不争事实,学界普遍感到,互联网技术迭代,特别是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新媒体应用,不仅带动了网络社会发展,也极大地推动了网络舆情传播。一方面,网络新媒体的迅疾崛起,深刻改写了传统传媒格局,为当下的中国利益表达提供了十分宽广的管道[21]。另一方面,以微博为代表的新媒體技术支持下的网络舆情表达,常具突然聚合、病毒式扩散、网上网下联合发力等特点,新技术表达优势所产生的“示范效应”,极易改变社会动员模式,同时加重群体心理对个体心理的影响而导致心理的偏移。同时,庞大的微信用户群借助后台基础技术保障,通过复杂关系网络交叉联络形成了共同意见,间接或者内隐化推动舆情发展变动,产生强大群体推力,助微信舆论场的形成[22]。

10.认识到网络舆情变动环境日趋交杂,愈发需要利用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方法加以甄别研判学界普遍感到,当前巨量的网民规模与信息传播、交错的网络平台应用、多媒体的融合化,都加剧了网络舆情传播过程和走向的复杂态势。同时,随着数据采集技术更迭发展进入大数据时代,数据采集分析挖掘和处理能力得到了全方位提升,通过建设基于舆情应对的统一技术平台,以Web挖掘和文本分析及时掌握网络舆情变动趋势[23],引入“复杂网络视角”进行网络舆情特征与演变研究就成了必然[24]。

二、新形势下网络舆情传播规律探索中的若干不足

进一步看,尽管短时间内,学界已围绕相关议题达成若干基本共识,但面对不断变化的真实与虚拟两个社会空间,不断迭代更新的网络新技术,以及个体心理与群体心理的多重影响,网络舆情传播规律探索还面临着一些问题。

(一)以“舆情发生”来划定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研究起点,使得“预测”“预警”功能打了折扣

从词源学上看,预警即在事情发生或是进行前预先告警。预测则是经调查和分析,对事物的动态与发展趋势,事先做出估计和评价。可见,预警和预测都强调作用在事前。进一步看,“预警”和“预测”也有所差异。前者更强调“预防”,即事发前及时警示、介人和干预,后者则强调“预判”,即以掌握规律为基础,提前把握变动趋势。考察前期成果,虽然研究者对于网络舆情规律研究的重要任务,在于实现“预警”“预测”功能并无异议,但在具体探究过程中,省略对前期复杂环境诱因和社会酝酿过程的定性定量分析,简单将“舆情发生”划定为研究起点的,还是占了相当比例。即便有些研究考虑到网民、当事人、媒体、政府、情绪等作用要素对“舆情孕育”“舆情潜伏”的影响,但要么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要么实际上是事后评估和回溯性分析,使得理想中的“预测”“预警”作用,難以真正充分有效地发挥出来。

(二)以“阶段模式”来表征网络舆情传播规律,容易忽略其背后复杂动力要素的综合作用

依照生命周期原理,引入阶段论进行网络舆情变动规律研究,其优点是简单直接,也利于被类型化。但系统思考,仅面对以微博、微信为标志的移动互联场域下所发生的大量热点事件及其纷繁交杂的网络传播,如果进行单一进路和表征化处理,只进行由生至灭、从触发到沉寂(残留)的线性规律描述,就极易因单维度的横断面处理,而掩盖了特殊事件、特殊记忆、舆情主体、舆情客体、舆情本体、各类媒体等多重动力要素,对网络舆情变动的复杂多维影响。例如,过往发生的舆情热点事件所激起的某些特殊情绪,常以集体记忆的形式留存在人们的记忆库中,当同质性或相似度高的舆情事件再起,那些特殊情绪很容易因为同一类话题的刺激被唤起,而对新事件的舆情传播再次产生影响;又如,网络舆情变动过程中,一些特殊的社会心态容易导致谣言的发生,有着这类社会心态的人又常常充当传播扩散主体角色;还如,在反转型网络舆情变动过程的开端,自媒体经常率先设置议题并触发舆情热议,而在尾声,重量级传统主流媒体则总会扮演舆论引领角色。再加之,各类影响因素在不同事件中的影响各异,有的表现为陆续登场,还有的则是交叉互动,这些都是粗线条的阶段性描述所难以生动呈现精准阐释乃至深入探讨的。

(三)以简单“定性定量”作为分析网络舆情规律的主要研究方法,无法科学阐释新网络环境下网络舆情的复杂嬗变

尽管经十余年探索,网络舆情变动规律研究方法已经从最初学理化的定性描述和宏观性的抽象阐释,发展到在实证案例分析的基础上进行解释性归纳,或者以理论假设为基础进行统计模型建构。而数据挖掘、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方法,也逐步得到更加广泛的利用。但在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的叠加互嵌日渐深入的今天,在信息技术和网络应用的迭代更新日趋加速的当下,还是有大量的相关探讨,依然单纯套用前互联网时代的质性分析或者统计分析方法。其结果,一来在互联网与移动互联网共通共享状态下,无法系统分析和精准呈现各类网络节点如何形成了复杂网络,在复杂网络中的信息传播又如何影响了网络舆情的走向;二来在网络圈群化和社交化特征日显的情形下,亦无法科学和精确地描画出那些关键节点的生成、地位、互动与消长,群落边界的形成与分化,群与群间的关系与流动等复杂的网状结构关系。

(四)以“静稳当下”来看待网络舆情传播规律,将难以对未来网络舆情的新变化形成趋势性认识

综观发展现实,置身纷繁庞杂和开放流动的网络社会,如果试图立即描摹出大大小小的网络舆情事件及其传播形态的大致样貌,由于“变化”是一直不变的网络特质,故当掬起一瓢进行端详揣摩时,实际上它已然发生了新变化。但从前期研究看,一方面,大量的相关探索受到了当时所处时空的限制,就使得从“静态的当下”出发,采取“闭环式”研究思路,往往既是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研究的逻辑,也是研究所触及的范围。例如,对互联网发展早期的舆情传播阶段的简单划定,再例如,针对当时发生的某个热点事件的传播规律分析等。另一方面,大量相关研究采取了“一次性”或“局部化”的研究思路。要么短暂关注网络舆情变动规律后就不再深究,要么仅专注于某种特殊网络舆情类型(例如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的研究而未继续扩展。由于采取静态和闭环的思路,以过去时和局部化的研究来介人极具开放性、流动性和易变性的网络社会,结果得到的难免是对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的阶段性、散点状和片段化认识。这无疑难以对网络舆情传播的新趋势形成连续性、系统性和前瞻性认识。

三、从多维视角出发再认识网络舆情的动态传播规律

从多维视角出发再认识网络舆情的动态传播可以发现以下规律。

(一)以“历史与聚类分析”视角,力求准确勾勒网络舆情地域化图谱

网上与网下的深度“互嵌”性,使得我们难以忽略真实社会环境对网络舆情表达的潜在、无形、深刻而长久的影响。同时,网络社会发展至今,大量的过往案例,又显示出网民舆情表达的多元分化特点,也呈现出较为显著的在线聚类特征。正因此,基于“预测”“预警”功能,引入“历史与聚类分析”视角,在网络舆情发生前,将过往网络数据资料与网民地域特质划分相结合,从历时性出发,尽可能利用前期数据对导致网络舆情传播变动的社会空间环境进行历史性的、全方位的“深描”,力求描摹出“前舆情变动”阶段的地域化图谱,就显得颇具“应然”意义。

普列汉诺夫强调:“公众意见的历史发展和整个人类历史一样,乃是个有规律的过程。”[25]如果说,人类历史规律需要人们发现和记录,那么,网络舆情的历史规律,也需要被尽量完整和准确地记录下来,以供了解、总结和借鉴。从并不算长的网络舆情发展变化历史看,有几部分是可以尝试通过建立国家级别的数据库,被汇集、记录并分析利用的。首先,可整合各方数据资源,以全国各大相关研究机构业已建立的案例库为基础,建立起国家级别的网络舆情事件案例库,分别按年度、地域和类型等进行汇集整理储存,并定期或不定期加以补充和修正。其次,可建立和完善国家级别的历时性网络舆情语料库。网络语言是影响网络舆情发展变化的重要的信息载体。在过往的网络信息传播过程中,出现过大量的网络语言材料,包括内容丰富的语篇、语句、短语、词汇等,有些经过一段时间后逐渐被淡忘,有的则一直在使用,还有的又被衍生出新的含义,这些都需要按照网络语言发展时序,根据动态追踪和监测结果,随时进行调整、存储与处理,以备实操时进行有效使用,再者,可尝试建立起国家级别的舆情应对资料库。如果说网络舆情发生演化的主体是网民,客体则主要是各级管理机构及其人员,其应对意识、处置能力和机制建设水平的高低,常会对网络舆情变动走向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按照年度、正反两类典型案例、应对处置方所在地域、应对处置方所处层级、舆情应对的后续影响等进行汇编和分析,可以很好地反映出网络社会治理的发展变化过程。

一项新的研究结果表明,与人类心理和行为特征具有显著的地域差别相类似,城市网民心态既表现出较大的地域性差异,也有着聚类规律[26]。受此启发,实际上,网民首先是网下活生生的人,在线生活的超时空、物理不在场和去中心化,并不能替代真实生活的固定场域(大城市、小城镇或农村)、各自所处的政治经济环境(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或经济欠发达地区)、地理环境(东部、中部或西部)和地域文化心理(内敛或活泼、严肃或幽默、政治化或娱乐化)等,这些影响,可能造就了网民们形态各异的地域化特质,比如,有的非常关心国际外交话题,有的则最关注身边事;比如,有的语言偏好戏谑化,而有的则表达更加火爆等等。这些都需要利用科学研究手段,一方面通过网上大数据的长期追踪、搜集、鉴别和整理,分别对不同地域的数据进行聚类分析,找出不同地域网民的共性与个性。另一方面,通过网下大规模的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与网上聚类分析结果进行比较分析,力争对不同地域网民的表达情绪、心理、动机以及行动等常态化规律进行精准和清晰概括,并与前面的案例库语料库、应对库结合,力争逐步拼接出“前舆情变动”阶段的地域化图谱,为有的放矢地开展网络舆情预测和预警工作提供有力保障。

(二)以“多驱动要素分析”视角,尝试精准描画出网络舆情变动的系统图

正如前述,进行网络舆情传播与变动的阶段性划分,重点在于呈现出整个舆情的起伏过程和高低走势,即“是什么”,却基本不侧重于揭示影响舆情变动与走向的内外因素,即“由什么所导致”。而内部和外部因素,正是驱动网络舆情演化过程的显在或隐形力量。因此,应该尝试引人基于内外各要素影响的作用系统模型,并通过实证研究提供不同情形下的变动系统亚模型。

从整体来看,在网络舆情变动开放系统中,包含着内在的可能引发集体记忆的特殊情绪(快乐或不快乐)、交织的个体心理与群体心理,也包含着外在的多元话题、结构复杂和利益多元的网民、承担着利益代表者角色与政治沟通责任的各级管理者、负有议程设置和舆论引导功能的媒体、各具传播特色的技术化应用平台、具有赋意功能的文字、音频、视频等信息载体。这些内外要素,对网络舆情的阶段性变化产生着不同的影响。从网络舆情传播变动的内在驱动力看,既包括了潜藏在集体记忆中的积极或消极情绪,也包含着社会助长效应、匿名性效应、自利性偏差、自我效能感高峰体验、炫耀性心理等个体心理,还包含着从众效应、集体无意识、沉默的螺旋、反沉默的螺旋、群体极化等群體心理,以及带有地域和民族特征的文化心理。而从外部驱动要素看,第一是触发网络舆情传播变动的话题内容,其大抵与公共性、利益性、社会性、突发性、精神价值有关,且常常反映了干群关系、党群关系、贫富关系和阶层关系,涉及了民生、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公德等方面。第二是包含着直接利益相关者、网络意见领袖、网络中介、积极网民、吃瓜网民、水军、“穿马甲者”和“转世党”在内的各色网民。他们虽是诉求表达主体,但表达功能和地位并不相同。第三是在网络中承担了网民利益代表者和网络政治沟通主导角色的各级管理者。考察现实,虽然网民对他们有着较高的角色期待,但因他们分属不同层级,也有着不同职能,特别是在网络舆情研判、处置、回应、疏导等角色扮演中的水平高低错落,导致了网络舆情处置与疏导效果有所差异。第四是承担了新闻信息传播和舆论引导角色的网络媒体。具体来看,网络社会发展带来了传播格局的巨变,也使得影响网络舆情变动的网络媒体结构日趋复杂。主要包括了主流媒体、自媒体、以自媒体面目出现的主流媒体人等,其在网络传播和舆论引导中的功能也需要被区别看待。第五是技术化网络应用平台。它们是网络舆情信息承载者和传播空间提供者。目前,一方面微信群微博矩阵、客户端、微视频等移动圈群化交叉传播已成为常态,另一方面,知乎、悟空问答、豆瓣等知识型社区传播影响力日显。第六是以文字为代表的表达“意义”载体。这些网络文字以流行语、仿语戏谑、飞白、暗喻、隐喻等形式,配合表情包、图片、音视频,不仅承担了给舆情表达信息赋意的角色,还常常影响网民表达心理和表达偏好。

需要进一步强调,网络舆情变动系统并非一种模式,亦非完全固化。各个影响要素是否出场,出场的顺序、作用力大小、影响时间的长短等,又会因事件的不同、空间的差别而产生差异,且会随着时代背景变化而发生新的形变。这都需要利用案例回溯和大数据分析,及时归纳与总结,以抽离并绘制出具有“理想类型”属性的网络舆情传播变动的系列化系统模型,于未来的实践中加以有效捕捉和精准识别,并根据变化对系统要素进行及时增补和修正。

(三)以“智能兼专家分析”视角,力争科学把握网络舆情传播演化的复杂轨迹

8.02亿网民,动辄亿量级别的互联网应用,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潜在可能,呈现出社会的网络化与网络的社会化双重趋势。这不仅使网络信息数据量激增,网络信息节点间的关系呈高度复杂态势,同时,也会让网络舆情变动演化过程更加交杂繁复。而如何将隐含于各大网络技术应用平台中的海量而分散的舆情信息搜集.上来,又如何在一次次网络圈群间、网上与网下的交往行动中,探寻出引发变动的“共性”和“特性”,再如何洞悉网络舆情表达文本(流行语)、图片、动画、音视频背后的情感特征和心态指向,则既需要超越传统的统计研究方法,利用数据挖掘和数学模型,以提高信息汇集分析效率和效果,也需要通过辅以跨领域、复合型、协同式的专家群把关,进行快速与精准识别。

一方面,需要具备智能化思维和大数据理念,充分利用数据挖掘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所提供的优势,提高对大数据级别的网络舆情数据的汇集分析能力。在数据采集过程中,不但要采用工程技术方法,在各大网络应用平台,借助网络爬虫技术,实时获得需要采集的网络舆情数据信息。也还要借助于人工智能技术,基于神经网络的机器学习的提取算法、启发式规则的正文抽取算法、VIPS算法、以及多种抽取算法相结合等技术手段,进行网页正文抽取。在数据分析过程中,则需借鉴情感分析、话题检测与追踪、多文本摘要、热点识别等数据挖掘和自然语音处理技术[27],对来自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数量庞大、属性各异、内容庞杂的结构化、半结构化及非结构化数据,进行共时性分析和历时性剖析,短期内力求准确鉴别和分析某次或某类话题的情感指向、观点趋向,长期则力争逐步识别出不同事件所呈现的大致舆情传播节点和复杂关系走势。

另一方面,传统的人工分析方法亦不能忽略,正因为人性是复杂多变的,而网络社会又是“物理不在场”的,故面对网络舆情交杂变动态势,面对彩屏背后难以直达的“心理黑箱”,单纯强调大数据赋权和人工智能增能,对复杂算法和深度学习顶礼膜拜,并不能保证科学和系统把握网络舆情传播演化的复杂轨迹和关系变量,亦不能完全实现对显舆情与隐舆情、真舆情与伪舆情、直舆情与曲舆情、个体舆情与群体舆情的准确刻画和精准把握。而开展人工分析,特别是利用具有专业性、跨学科和复合化特质的网络舆情分析专家群,对大数据进行进一步的精准化分析,依然是开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功能同时需要且必须依托的网络舆情分析力量。与此同时,传统的问卷调查、参与观察、半参与观察、深度访谈等研究方法,也依然有助于全面了解和系统掌握网络舆情的复杂结构与变动机理。

(四)以“追踪性动态分析”视角,力求及时反映网络舆情传播规律的最新变化趋势

经二十余年发展,互联网经历了新闻网站和网络论坛分庭的Web1.0时代,微博快速崛起的Web2.0时代,微博、微信、客户端、微视频等竞相逐鹿的移动互联时代。其间,网络社会一直处在快速更新與迭代发展中。这就使置身其间的网络舆情传播与演化,呈现出相对稳定与变动不居两个形态。因此,网络舆情规律研究不仅要科学认识其静态演化路径,也要及时了解和准确把握网络舆情发展的新特点新规律,以对网络舆情的变动趋势形成动态化、追踪性与前瞻性认识。

当前的规律研究应准确捕捉网络舆情发展变化的三个新特点。首先,要及时捕捉网络舆情热点议题的新转向。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28]。这就揭示出当前及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网络舆情热点议题会从衣食住行等民生类的自利性话题,更多地向民主、文明、平等、公正、道德等利他性和公共性话题转移。其次,要准确捕捉网络技术平台应用的融合与分化的两极化趋势的复杂影响。一方面,加速了的融媒体化趋势,使得网络诉求表达网络环境更趋“似真性”,良好的用户体验让网民多平台和跨圈群同时在线成为常态;另一方面,网络大数据算法的普遍应用,又可能加剧网络圈群内的认同强化与网络圈群间的心理区隔。第三,要及时准确捕捉新生代的舆情表达样貌。互联网发展至今,网民结构已然发生很大变化。随着代际更迭,不但“90后”已在发声,“00后”亦开始跑步进场,成为网络舆情表达的新生力量。比照前辈,“90后”“00后”的议题焦点、表达心理、常驻平台、表达载体样式、互动行为模式等,均发生了很大变化,及时准确地洞察并描绘其舆情表达样貌,成为今后舆情传播规律研究中的重要方面。

当前的相关研究,也要对网络舆情变动影响因素的变化形成三个前瞻性认识。首先,要对网络空间的变化及其影响形成前瞻性认识。随着技术应用的加速迭代,今后一段时间,网络硬空间可能从移动化向微型化、可穿戴化、虚拟现实化甚至嵌套化(植入身体)发展,这一变化改变的不仅是外形,更可能是对舆情表达的心理、速度、规模与强度等的影响。其次,要对颠覆性技术的普及化应用带来的影响形成前瞻性认识。从大数据到人工智能、由区块链再到5G,每次技术飞跃,都可能对舆情信息传播与表达的认知、心态、方式、行动等产生极大的影响,要对此进行综合评估和系统分析。第三,要对网络关系高度复杂化的影响形成前瞻性认识。一方面,从进驻“两微一端”再到同时驻扎“两微一端—视频—知识社区”,网民跨圈群在场并与融媒体合奏,将使网络关系呈高度复杂化、交叉性和流动性,也可能加剧舆情的瞬间聚焦和同频共振;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算法的快速应用,导致了真实网民与社交机器人同时在场,这一前所未有的情形,让复杂关系网络中又增加了非人类——社交机器人这一新型而又特殊的节点,陡增了获取真实民意的难度,也增加了舆情引导的变数,这均应在未来加以清晰研判和重点研究。

受上述多重变化的影响,未来的网络舆情变动生命周期可能更趋复杂。或许呈现出完整型、中断型、衍生型、唤起型、反转波动型、替代型等更多的亚类型,亦可能是两个以上变动周期的叠加。这都有待进行科学验证和归纳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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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asic Consensus ofNetwork Public Sentiment and Its Recognition ofDynamic Laws:aMulti- dimensional Perspective

Bi Hongyin

(Institute of Public Sentiment, Tianji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Tianjin 300191)

Abstract:At present, the research of modern public sentiment has circled around the changing law ofnetwork public sentiment and gradually formed ten basic consensus including the exterio evolution pathof public sentiment, the interio stimulating events, the conflicts of interests, the complex subjects, themanagement objects, the traditional media and self-media, the mentality and psychology, the space ofnetwork public sentiment, the influence of Internet technology change, and the method application of bigdata analysis technology. But at the same time, there is the lack of research,such as , the research emphsison present analysis while lack the prophase prediction,the lack of comprehensive research on complexdynamic elements, the fact that the traditional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cannot interpret the environment of mixed public opinion, the stage study of static stability can hardly reflect thetrend change of propagation law , and and so on. It is urgent to systematically understand the dynamiclaw of network public sentiment dissemin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history and clustering analysis”,”multi-driving factor analysis”, “intelligence and expert analysis” and “tracing dynamic analysis”.

Key words:the network public sentiment;the basic consensus;dynamic laws;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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