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式教学中学习参与对线上学习平台持续使用意愿影响研究

张玉荣

摘  要：混合式教学中线上学习平台的持续有效使用是教学模式改革成功的必要条件，基于访谈和问卷调查法，对高校线上学习平台持续使用意愿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学习参与对平台持续使用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功能性价值和情感性价值在学习参与与持续使用意愿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主观规范正向调节出席参与、学习习惯与持续使用意愿之间的关系。据此对高校教师在线上学习平台的设置与管理上提出建议。

关键词：混合式教学;线上学习平台;学习参与;持续使用意愿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19）14-0059-03

Abstract： The continuous and effective use of the Internet-based learning platform in mixed teaching is a necessary condition for the successful reform of teaching model. Based on the interview and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s， the paper conduct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ntention of the continuous use of the online learning platform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learning particip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continued use of the platform; Functional value and emotional value play a part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arning participation and continuous use intention. Subjective norms positively regul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ttendance， learning habits， and willingness to continue to use. Based on this， the author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establishment and management of the online learning platform.

Keywords： mixed teaching; Online learning platform; Learning participation; Continued willingness to use

一、概述

随着我国“互联网+”战略的深化，在高等教育领域，现代化信息技术越来越多地被应用到教学过程中，各种课程平台、教学APP 逐步涌现。2018年6月份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中，明确提出了高等教育要推动课堂教学革命，积极推广混合式教学，构建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教学模式。各种线上课程学习平台的出现，很好地满足了学生自主学习的需要，学生利用大量碎片化时间参与在线学习，实现与线下课堂教学有机结合，较好地提升学习效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新鲜感消退后，实际情况显示，随着网络平台信息的过度化，感知过载、网络倦怠等情绪日益增多，平台用户的消极使用日益严重，对平台持续使用的研究变得十分迫切，尤其在教学改革大力推进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今天，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综述

1. 用户持续使用。目前，学者们对信息技术持续使用意向的研究主要是基于行为视角，经典的研究成果有Fishbein 和Ajzen（1975）提出的理性行为理论（TRA）、Davis（1989）在此基础上提出的技术接受理论（TAM），以及Venkatesh等（2003）进一步拓展了TAM，提出的技术接受和使用理论模型 （UTAUT）。美国学者Anol Bhat-tacherjee于2001年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期望确认理论 （ECM）。研究认为使用体验会对未来持续使用产生影响。

2. 学习参与。学习参与一直是教育研究中的重要问题，是测量学生个体在学业学习与教育活动中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也反映了学生对学校给予他们的学习支持态度（乔治·库，2001）。已有的实证研究发现学生的学习参与对学生学习质量的提高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对学生提高学术成就和批判性思维、学习成绩提升等具有正向影响（科茨，2006;格拉哈姆，2007;罗伯特，2010）。刘珊珊，吕林海（2015）通过以南京大学SERU问卷调查发现，将学习参与分为4个维度，并證实了中国研究型大学本科生的学习参与对其四项能力的正向影响。

3. 用户感知价值。对感知价值是指用户对感知收益和付出两方面的权衡（Zeithaml，1988）。对用户感知价值存在多种维度划分方式， 如功能价值与情感价值两维度划分（Chandon 等，2000），情感价值、功能价值和社会价值三维度划分（Sweeney等，2001;范秀成，2006;Rintam，2006），以及Gentile等（2007）、张凤超等（2009）、邓朝华等（2010）学者提出的多维划分模型。已有研究表明，用户感知价值对其持续使用的意愿或行为有重要影响（Petrick，2002;Yoo等，2010）。根据用户感知价值研究成果，结合本研究内容特点，在此将学生用户对混合式教学中网络平台的感知价值分为功能价值和情感价值两个维度。其中功能价值指学生感知到能够通过学习平台的学习参与，获得专业知识，提高专业技能的程度，包括学习资源的获取、学习过程的指导与帮助、学习成绩的评价等。情感价值指学生在使用平台过程中感知到的情感效用，包括尊重、认可，满足与愉悦等心理体验。

4. 社会影响。近年来社会影响理论被广泛用于信息技术持续使用的研究。主观规范、群体规范以及社会认同是社会影响三个概念化变量（Tsai和Bagozzi，2014）。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社会影响能够显著地正向影响用户Web2.0使用意愿、SNS 使用频率、持续玩网游意愿，但不同场景下影响程度有差异（Chen 等，2012;Baker 和White，2010;Chang，2012;吴江等，2010;周涛和鲁耀斌，2009）。

目前对网络学习平台研究主要利用信息技术持续使用研究成果，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针对混合教育中的线上学习研究仍有空白，两者在使用上有差异，公共社会化网络学习平台，学习使用上没有外在强制要求，更多是受平台本身系统设计特征影响（朱多刚、郭俊华等，2016）。而高校混合教学中的线上学习平台在使用方面具有一定的强制性，教师课程考核与管理的要求会从社会规范的层面约束学生的使用。已有研究未从学生线上教学平台参与学习情况着手探究持续使用行为。基于此，本研究将分析在混合式教学中线上学习平台学生学习参与对持续使用意愿的影响机制，并探讨社会规范的差异性调节作用。

（二）研究模型构建与研究假设

大量国内外实证研究证明学习参与对学习效果和教育质量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科茨，2006;格拉哈姆， 2007;罗伯特，2010;刘珊珊，吕林海，2015）。混合式教学作为高等教育课堂教学改革的一种新形式，是各种教学方式、教学技术的融合，也是线上网络学习环境与线下课堂学习环境的融合，是学生自主学习与合作学习的融合。线上网络学习环节相对于线下课堂学习环境，教师的管理监督力度和指导相对弱化，更需要学生积极的学习参与，才能真正达成教学改革的初衷。学生对网络学习环节的学习参与过程，会对个体产生刺激，进而产生心理上体验价值认知，而体验价值会对未来持续使用产生影响（Bhattacherjee，2001;Krüger 等，2010;王伟军等，2014）。当用户使用过程中产生愉悦感时，更倾向于持续使用这项服务（Eighmey 和Mc Cord，1998;Curran 和Lennon，2011）。主观规范是指个体行为受到身边或者重要人物行为的影响，表现为他人对自身的期待。当他人的奖励期望行为或惩罚非期望行为时，个体更可能产生满足他人的期望的行为（Venkatesh 等，2003）。在混合教学中，教师会制定严格的课程考核制度，管理和鼓励学生的线上平台学习行为，那么学生是不是就会产生持续使用行为？当这种期待或奖惩更强烈时，是否会强化学习参与对持续使用的影响？据此，我们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学习参与正向影响网络平台的持续使用;

H2：学习参与正向影响学生感知价值;

H3：感知价值正向影响持续使用意愿;

H4：感知价值在学习参与与持续使用意愿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H5：主观规范对学习参与与持续使用意愿关系产生调节作用。

综上，本研究的概念框架如图1。

三、研究设计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中学习参与变量的测量主要根据刘珊珊（2015）等人的研究成果，结合线上平台学习情境调整，经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了出席参与、合作互动、学习习惯三个因子。功能价值和情感价值的测量主要参考了Sweeney 和 Soutar（2001）、Yoo 等（2010）人的研究成果;用户持续使用意愿的测量主要参考了Bhattacherjee（2001）、Lin&Wang（2012）量表;主观规范的测量主要参考了Shen等（2011）和Zhou（2011）量表。采用Likert5级量表进行测量，1代表对自陈式语句非常不同意，5代表非常同意。

本研究由于是针对高校混合式教学中学习平台持续使用的研究，而所在学校部分课程正在进行改革尝试，因此，本文通过问卷星平台发布再推送给相关班级学生的方式获取研究数据。共回收有效问卷287份，样本分布情况为：男性占46.3%，女性占53.7%;大一占16.2%，大二占34.4%，大三占36.5%，大四占12.9%;工科类专业占42.3%，文经管类占45.5%，艺术占12.2%。

四、数据分析结果

（一）效度与信度分析

为保证测量的有效性，本研究在已有相关研究文献的基础上，形成对各变量测量的初步量表，并通过预调研完成对问卷的修改，最终形成包含23个问项的问卷。使用SPSS19.0软件，通过CFA验证性因子分析对样本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 Cronbach's α和组合信度CR值均大于0.7，AVE 的平方根均大于相应行列中的相关系数，说明本文的测量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可进一步分析各变量间的作用关系。

（二）回归分析

相关分析显示学习参与、感知价值、主观规范均与持续使用意愿显著正相关。初步验证了假设H1、H2、H3。接下来通过多元回归方法做进一步分析。首先建立自变量出席参与、合作互动、学习习惯对因变量持续使用意愿的回归模型1。回归结果显示：出席参与、合作互动、学习习惯对持续使用意愿呈显著正向影响。假设 H1得到验证。分别建立功能性价值、情感性价值对持续使用意愿的回归模型2、模型3，结果显示：功能性價值、情感性价值均对持续使用意愿呈显著正向影响，假设 H2得到验证。根据陈瑞（2013）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分别建立出席参与、合作互动、学习习惯对功能性价值与情感性价值的回归模型8、模型9，再将全部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引入持续使用意愿的回归模型5、模型6，结果显示：功能价值和情感价值对因变量持续使用意愿的影响仍然显著，自变量学习参与的三个维度对持续参与意愿的回归系数都有所下降，但p值均在0.01以下。据此说明，功能性价值和情感性价值在学习参与与持续使用意愿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4得到验证。最后检验主观规范的调节作用。以持续使用意愿为因变量，以感知价值和主观规范为自变量建立模型4，再以功能性价值、情感性价值、主观规范及其交互项为自变量，建立模型7。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对交互项的自变量进行了中心化处理。结果显示：在模型4的基础上，引入自变量感知价值与主观规范交互项后，其中出席参与和学习习惯与主观规范的交互项对持续使用意愿的正向影响显著，合作互动与主观规范的交互项对持续使用意愿的影响不显著，因此，主观规范对出席参与、学习习惯与持续使用意愿的关系有正向调节作用，假设 H4得到了部分验证。

回歸结果如表1所示。

五、研究结论与管理建议

（一）研究结论

综述研究得到以下结论：（1）在课程线上学习环节，学生的学习参与影响后期持续使用意愿，如果在参与中有更充分的互动会带来未来更大的持续使用意向，而学习习惯能更好推进学生持续使用;（2）学生在使用课程平台学习中的体验感知对后续使用有显著影响，功能性价值对持续使用的影响更大些，感知价值在学习参与与持续使用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3）主观规范正向影响持续使用意愿，并对出席参与和学习习惯与持续使用之间的关系起正向调节作用。

（二）管理启示

本研究对高校推进线上学习平台有几点启示：（1）在传统的课堂教学的同时，教师积极引导学生通过线上学习平台进行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通过课程管理制度要求学生参与学习，更要通过丰富的网络课程资源内容、灵活的交互界面、场景化的功能设置，吸引学生出席参与平台的使用。在课程内容的安排上增加学习过程的合作与互动，通过生生互动、师生互动，可以带来更持久的使用。教师通过制订更科学的课程学习考核制度，定时适量的课程作业，以培养学生的学习习惯。（2）提升学习过程的价值感知。学生在课程平台的使用过程形成对平台和课程的价值感知，这种感知影响后续的使用，因此要通过平台功能的设置，提升感知体验。相对于情感性价值，学生在课程平台上更看重的是功能性价值，这也与我们前期的访谈结果是一致的，学生主要还是把学校的课程平台定位成学习的工具，而非社交的工具，对情感价值的追求也更侧重于师生间、生生间学习内容的交流与互动层面。由此，平台的功能应更纯粹些，这也可以防止学生因功能过多、社交过多而产生感知过载，形成消极使用。（3）通过将后台统计数据直观可视化的前台呈现，让同学们了解平台的使用情况，培育学习上的意见领袖，尤其在小组合作学习项目中，充分发挥领先用户对周围人的辐射作用，通过班级群体的社会影响，引导同学的持续的使用。

参考文献：

[1]刘珊珊，吕林海.本科生学习参与对其能力发展的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南京大学SERU问卷调查[J].教学研究，2015，9.

[2]卢宏亮，梁安然，李卓君.在线学习平台社交化对大学生持续使用意向的影响[J].高等财经教育研究，2018（6）：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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