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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语言中的颜色

2019-09-10张喻菡

雨露风 2019年2期
关键词:颜色语言语文

张喻菡

摘要:颜色在文学作品中占据了很大的地位,我们会发现许多为人称道关于景色的描写的文章之中,关于颜色的描写,或是句子或是词语或是单个的字总是能让人觉得用得恰到好处又出其不意,本文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选取一些描写颜色十分经典的词句来进行分析,谈论那些在文学语言里面的颜色。

关键词:语文;语言;颜色

当我们在某个文学作品里看到关于颜色的词语,很容易的就会将词语产生的画面反射到脑子里,因此文章在我们的脑海里也就变得鲜活而有生命,文章中描述的景物也就不再遥远,而是好像近在眼前,比如说提起绿就会想到成片的草原,提起白就会想到连绵的白云。这些联想都是关于颜色的词语带给我们的。

一、颜色与修辞手法相结合

颜色词除了最基本的去描述一个颜色形容一个物体之外,还借助一些修辞手段使得读者感受到一些颜色词之外的东西,这样的文章往往更加的活泼,比之于那些仅仅是简单地使用词汇去描述事物本身的性质,比如说 “白花花”“绿油油”“蓝色的天空”这样的文章更加得鲜活,使得人们仿佛身临其境,或者对食物的认知更上一层楼。[1]

王安石的诗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一个“绿”字让人轻易地联想到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河边柳树的枝桠吐出点点嫩绿的景色。关于这个“绿”字还有一个典故,中国的许多文人墨客喜欢推敲文章内的某个关键字,王安石也不例外,王安石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曾经想过许多的字来描写春天到来的景象,但是都不尽如人意总是感觉差那么一些火候,于是他就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字来形容那種感觉。最后,当他走到船头,站在船头上眺望湖对岸江南的风光时,人眼是清风徐徐吹过,嫩草露出一点嫩芽,湖边的柳树随着微风徐徐的摆动,麦浪随着风起伏,这样的美景,使他想到了“绿”这个字,于是有了如今的为人乐道的“春风又绿江南岸。”

洛尔迦的《梦游人谣》,《梦游人谣》又译作《梦游人遥》,当然,笔者更加倾向于前一种翻译方式。“谣”是谣曲,是一种诗体,综合了叙事和抒情。“梦游人”并非记述梦游的人,而是“梦,游人”,也就是说本诗是对远方游子的一种追忆或思念。而《梦游人遥》,笔者只能将其理解为“梦游,人遥”,即“梦在逐渐的涣散,人越来越远”之意。关于这首诗的版本有许多,这里选择的是戴望舒先生所翻译的版本,在《梦游人谣》的第一小节里面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段描述,描述风,树枝是绿色的,接下来去描述梦中的少女,少女的肌肤,头发也都是绿色的。这里面最经典的一句话莫过于文章中多次重复的“绿啊,我多么希望你绿。”王家新先生曾经对于戴望舒先生翻译“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的翻译赞赏有加,认为很难有比这更好的翻译,但王译在此基础上加了“希望”之意,不仅使一种浓烈的热情扑面而来,更表达出了一种希冀,一种洛尔迦更想要的“意愿的行为”。看首句似乎能感觉到蓬勃的生机和蠢蠢欲动的张力,也预示着后文的少年少女希望这种美好能一直存在下去,一直美好下去。

关于少女的描写,翻译的版本不同,描写也不同,戴译“绿的肌肉”,王译“绿的肌肤”。看起来王译更好一些,肌肉听起来诗意色彩不浓,阻碍了少女美感的传递。在对少女眼睛的形容上,戴译神来之笔“银子般沁凉的眼睛”,形容少女眼眸的晶亮如银,运用了通感的手法,使读者仿佛触碰到了如冰似雪的泛泛凉意,感受到了少女眼眸的美丽。这些都是通过文字为我们带来的奇妙的感受。

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这首词也奠定了李清照才女的地位,虽然是化用别人的诗句,但是两相比较很明显,李的词更胜一筹,尤其是句中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更是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主人公毕竟还是知道这是暮春时节,况且昨夜又是一夜风雨,海棠花断然是不会依旧了,因此她连用两个“知否”来纠正“卷帘人”的答复,口语的语气使得这两个“知否”让人读来颇觉清新。[2]“应是绿肥红瘦”一句写出了当前的情形。这句是最为世人称道的一句,它十分的新颖别致、生动传神,看似信手拈来,却是功力独到。她用“绿”字代指满枝的绿叶,用“红”代指枝头的花朵,“肥”替换了“多”,“瘦”替换了“少”,写出了一个全新的意境。无怪乎多为历代词论者赞誉,如《草堂诗余别录》中日“结句尤为委曲工整,含蓄无穷意焉”。而更深一层,“红”又不单指花朵,还隐指了春天万紫千红的景象与色彩,隐指了春天众多无比美好的事物,隐指了在春天里的喜悦心情。这样“红瘦”一词就逼真地写出了人物的伤春情思。不需直言,不假雕饰,却更令人心动。从上面所举例的三个诗句中,我们很轻易地发现,在文学作品之中颜色词不仅仅是去描述景物的本身性质,颜色词还可以扩展衍生出别的用处,比如颜色词拟人化,很轻易地写出了春天来到的场景,再比如说指代的手法,利用一个颜色词替代了对于其他事物的描写,一个简单的词汇描绘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轻易地勾起了人们美学的享受,然而,作为艺术的语言的一部分的文学语言早已经突破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语言的界限,突破了那些边边框框有了其他的引申义,从他们的本身被引申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颜色词早已经突破了对于事物本身性质的描述的这个功能,它已经演化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能够表达作者的主观感受,内心的世界与情感的特殊符号。[3]

二、文化世界里的颜色词

色彩词有着独特的象征意义,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中都有体现,比如说在西方的人看来白色代表着纯洁但是在中国人看来,白色往往与丧葬这样的事情挂边,往往被认为是不幸的代表。比如说“春风又绿江南岸”一个绿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春天的到来,再比如说朱自清的《春》“树叶却绿得发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绿色和青色,两种颜色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春雨刚刚落下,在春雨的冲刷之下植物生机勃勃的景色,由于春雨的滋润,万物都更加新鲜,表达了作者对春雨的赞美之情。[4]春雨落下,春天来临,万物充满了生机,作者的喜悦对于春天的喜爱跃然纸上。除了象征色彩还可以描述人物的性格,在研究中发现,外向的人大多喜欢明亮的颜色,内向的人都喜欢那种阴暗的颜色,忧郁型的人会偏爱蓝色、淡绿色这样的安静的干净的颜色。有了这样的研究结果之后,我们再次翻阅《红楼梦》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人物的性格和他们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对颜色偏爱的细节也能看出来。除此之外颜色还可以塑造场景和氛围,比如说明媚的颜色往往塑造的是晴朗的环境,阴沉的颜色往往塑造的是那些阴沉的令人紧张的环境。这里举例的是托尔斯泰的《穷人》,在文章的开头有一段对于暴风席卷下的海面的描写,其中有四个字将暴风来临的夜晚描述得淋漓尽致:“又黑又冷”,一个字形容出了暴风来临时的温度一个字形容了当时的天气。很轻易地就描绘出了天气的状况,使读者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三、文学作品中颜色词语运用手段

在很多种不同语言中都包含有非常多的颜色词,在对颜色进行划分过程中由于本身所具备的特定构词方式有所差异,很多颜色会显示出相当强烈的描摹功能。但在日常生言语中很多颜色词语在经过无数次的重复使用之后,很多颜色词都逐渐失去了鲜活的感性经验和联系,逐渐趋于一般化,在文学作品中使用颜色很难能够激起人们的感慨。在所有文学作品中想要具体细腻的描绘或重点强化对色彩的特殊感知,就需要借助或适当地运用一些语言手段激活颜色词与感性经验之间的联系,保证颜色词汇的利用能够更加生动、形象。以下手段都能够运用用来提升文学作品中颜色词汇和感性经验之间联系的。第一点比况手段:通过利用视觉中经常可见的词语,比如说由碧玉来比况人们从未见过的梅雨潭中的绿,其光华明亮纯色的绿就能够在人们的感觉经验中通过联想而清晰地展现出来。第二点通感手段:比如说是在对视觉感受中的清辉形象进行修饰过程中通过利用听觉中的呜呜咽咽有效拓宽出人们的联想区域,帮助人们能更加丰富饱满的认识到清辉这一感觉,有一个具体而有形象的感受。第三点词性活用:在语言体系中颜色词的词性一般都是名词,比如说雄鸡一声天下白,在此诗句中所用到的“白”这一形容词在动作化的同时还将其当作韵脚,使用色彩词发出明亮之声,耸动视听。第四点拟人手法:在老舍《济南的冬天》中曾写道“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这里的粉色人们以为是用来形容薄雪的,但实际上描绘出来的是太阳徐徐西落过程中雪地上色彩的变化,整体非常细致。第五点:粘连手段:在《和平的春里》有一段写道“柳叶绿了,麦子也绿了,草也绿了,水也绿了,鸭尾巴也绿了,穷人的眼也绿了”。通过使用绿色这一词语,将视觉中的绿色充分强调以及表現出来。第六点:利用超常搭配的手段,通过打破人们对这个客观事物习惯色彩的认知以及常规的词语搭配,在《尤利西斯》有一段写道“鼻涕清的大海”这是一种偏离效应,鼻涕清的感性形象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通过将其和大海颜色联系在一起。

四、结束语

根据上文的分析和举例,我们发现,在文学里面,小小的颜色词却能够包含许多方面的意思,作家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个人的理解,被赋予在颜色上,读者通过颜色的描绘进行一番联想最后形成了画卷,仿佛身临其境和作者一起进行了一场游览,由此可见颜色词包罗万象,经纬万端。

参考文献:

[1]张圣.文学语言中的色彩词[J].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2008(4):39-40.

[2]吴进.文学语言中的颜色词[J].当代修辞学,2018(3):29-31.

[3]程语诗.谈文学作品中色彩词语的语言表达效果[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213-214.

[4]肖华云,俞士汶.文学作品中的颜色词分布探析[C].全国学生计算语言学研讨会.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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