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场所学习：高技能人才开发的有效方式

欧阳忠明

伴随着发展中国家扩大对全球经济的参与，人力资本就成为提升国家竞争力的关键因素。在许多研究者看来，技能和劳动力开发成为全球价值链升级的至关重要要素，需要动态性提供快速更新和提高劳动力技能的有效方式。高技能人才在发展中国家普遍匮乏，中国也不例外。我们总是在感叹学校教育无法培养出高技能人才，进而对学校教育倍感失望。这实际上在放大学校教育的功能，人为性地赋予学校教育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践证明，高技能人才成长实际上是一个从“新手”到“专家”演变的过程，需要學校教育和工作场所有效结合。我们需要关注学校教育在高技能人才培养中的价值，更需要关注高技能人才在工作场所中的成长。为此，工作场所学习研究需要在业界得到更多的关注。在倡导终身学习理念的背景下，传统的教育领域正发生着一次重要的变革。人类的学习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学校教育，而是逐渐走向个体的日常工作和生活当中，并成为人们生活的一种重要方式。特别是工作场所中的学习，它有利于个体维持职业发展所需的各种知识和技能，从而应付不断变化着的工作实践所需的各种能力。甚至有学者指出，工作场所学习已然作为教育学科的“新疆域”，是学习型社会和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不可或缺的内容。

之所以工作场所学习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主要是因为其往往被视为一种“非正式”学习，难以结构化。然而，许多研究者强调，把工作场所作为“非正式”学习背景的说法是不严谨、不科学的。工作实践的目标、活动或者文化因素使工作场所学习变得更加正式化和结构化。这个过程正如在教育机构参加学习活动的学习者，在教育机构文化的熏陶下，个体学习经验变得结构化。与其说工作场所的学习经验是非结构化的，倒不如说是被太多因素“结构化”了。“工作场所学习是有效的”观点一直以来都有证据支撑。在职业技术院校建立之前，大部分高技能人才都是通过工作来学习职业技能知识。高技能人才在生产产品、提供服务的过程中，或多或少受到了自身技术的限制，因此，他们需要通过多样化工作来丰富知识储备，以此来实现职业的持续发展。

那么，高技能人才如何在工作场所中得到有效培养？在许多研究者看来，其主要包括三种方式：一是常规任务的参与。常规任务通常是高技能人才学习行业技能的一个主要来源。参与日常工作任务能够巩固他们所学的知识，这种学习对个体的工作绩效非常必要。因为在付诸努力完成这些任务的同时，他们的知识和技能也得到了提高。通过重复性活动来实现目标，利用现有知识去强化获得成功的手段，从而使个体的技能趋于完善。二是工作场所中的支持与指导。高技能人才在工作场所参与的各种活动、获得的支持或指导都影响着与工作相关知识的开发。专家和同行的直接指导为实践行为提供了模型、指导和线索，帮助高技能人才意识到合作学习的重要性。三是与工作场所环境的互动。有研究者曾经指出，工作场所发生的学习70%是非正式学习。这种非正式学习往往发生在学习者与工作环境互动中。斯克里布纳（Scribner）指出，工作环境要比外部环境有更多的内涵，它是工作所需的思考和行动进程中的完整组成部分。例如，物理环境的任务和绩效为高技能人才的学习提供了线索和提示。

过去的几十年发生了一场思想革命，教育机构关注的焦点从教育转向学习。“学习无处不在”的观点经过漫长岁月的过滤，才被人们逐渐认可。我们既不能对学校教育妄自菲薄，也不能无视工作场所学习的价值。只有把二者有效地对接，才能培养出更多的高技能人才。

（责任编辑：张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