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9-09-01
对于当下写作,我们想重提文学的理想性。每天清晨当我们打开新闻网站,来自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冲突、灾难、暴力等残酷、伤感的新闻事件总是第一时间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陷入无能为力的谴责和嗟叹之中,陷入不快和暗淡的心绪之中。此刻,或许能平复、安慰我们并给我们信心和力量的,是那些富有理想性的文学作品。
文学的理想性是指文学作品中表现出来的“丰富而美好的道德诗意,崇高而伟大的伦理精神,普遍而健全的人性内容以及照亮人心的思想光芒”(批评家李建军语)。提到文学的理想性,有人认为无非就是强调文学肤浅的抒情、心灵鸡汤式的精神按摩、无边无际的歌功颂德、应景应时的主旋律等,其实这是对文学理想性的误解和偏见。文学的理想性并不是廉价的。我们不排除有少数作家用那种廉价的理想性获得了一时的热闹,但文学真正的理想性是具有大格局、人类性和永恒性的。比如沈从文的《边城》,那种自然淳朴的乡土世界中人性的善良美好和心靈的澄澈纯净,无时不在净化我们;比如余华的《活着》,他写的是接二连三的死亡,给我们的却是活下去的力量……在广阔的生活面前,文学的理想性总是在储存生活的鲜活与生动,触摸现实的尖利与残酷,畅叙和表达一切的善与美。
如果以文学的理想性来打量本期作品,无论是悬念迭起的小说还是怀旧性突出的散文,都散发出某种理想性的光亮来。本刊“老朋友”任珏方的最新中篇《表演课》,是关于表演梦想的一个酸楚而快乐的故事。福建小说后起之秀叶仲健的中篇《七步杀》,在少年情谊与中年遭遇之间穿梭,讲述友谊与信任。王玉珏的短篇《糖》写的是一个下派干部扶贫的故事,折射出一种人情的温暖。散文《食为天》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之情。本期“头题诗人”余怒的《转瞬》有一种穿透事物本质之后的思想的光亮。五位作家和评论家从不同角度探讨“散文文体的特征”,给我们诸多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