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开普敦:地球上最美丽的海角
2019-08-28杨纪
杨纪
风情万种的“蓝宝石之城”
去开普敦的朋友回来秀一张照片,方形纪念碑上用英语和南非阿非利卡语写着:“你现在正站在非洲大陆的最顶端。”她一脚站在“印度洋”,另一只脚站在“大西洋”的字样上,留下一张典型的到此一游照。尽管如此,这片如梦似幻的神奇土地,还是吸引着我去一探究竟。
导游告诉我,南非是个花园般美丽的国家,最著名的旅游城市开普敦,一年四季阳光明媚,气候非常宜人,每年都会有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前来游览。
开普敦的意思就是“海角之城”,它位于南非西南端,其实是一个半岛,前拥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湾,背枕一座乱云飞渡、形似长方形条桌的奇山,是非洲的一颗海上明珠,被称为世界最美丽的都市。它始建于1652年,享有“南非诸城之母”的称号。印象中没有哪个我去过的城市能有这样近乎透明的洁净,空气中总有淡淡的草香。
汽车行驶在油画般的美丽大地上,笔直的高速公路好似能通向天的尽头。两边是广袤的草原,绵延到远处与蓝天相连。太阳将云团投射到草地上形成一片片蓝灰色的阴影,让狂野的开普敦增添许多柔情色彩。
开普敦市背山面海,绵延的海岸线迤逦展开,靛蓝、碧蓝、蔚蓝、宝蓝、藏蓝、孔雀蓝、天蓝等深浅不同、冷暖不一的蓝色如画家的调色盘,或浓或淡地拼接在一起,充斥眼眸,难怪有人将开普敦市形容为“蓝宝石之城”。
开普敦市内处处是美景,大街小巷满眼葱翠、鸟语花香,成群的松鼠欢快嬉戏在林荫大道旁,令人陶醉。
这里简直太不像非洲了,道路宽阔,建筑整洁而现代,行人特别稀少,让人仿佛置身于欧洲小城。据说城市中心只是商业区,当地人一般选择在郊外居住,因此市中心简直就是空城一座,专门留给好奇心盛的游客窥探。
沿着马来区的街道漫步,房屋建筑成为反映当地历史文化的最好见证。从当地香味料商店中飘散出的浓郁香气仍沁人脾肺,接下来,你会被沿街五彩缤纷的传统而古老的建筑艺术所折服。
这里的房屋建筑风格受到了早期荷兰和英国殖民者的影响,这些历史悠久的房屋大部分为并联式的半独立形式,造型简单,随着狭窄的街巷起伏排布。
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活力四射的建筑色彩,房屋墙壁均被漆成了亮紫、明黄、嫩粉、翠绿等各种浓郁色彩,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年四季大自然给予人们的馈赠,翠绿色和青绿色无论在何时都带来春的欣喜,粉色如盛夏的花朵摇曳生姿,亮橙色如秋日的丰收带来喜悦,白色又如冬日雪花送来迷幻,鹅卵石铺就的小巷将这些建筑串联起来,漫步其上,浓郁的色彩如幻灯片般接踵而至,让人目不暇接。
桌山,“上帝的餐桌”
开普敦有一处被誉为“上帝餐桌”的著名地标性景点——桌山,每当山上白云缭绕,那是上帝在餐桌上铺上了桌布,准备用餐。从山腰坐缆车抵达桌山顶端,不仅能眺望被蓝色环抱的开普敦和大西洋落日,更会欣喜地发现这里的植物王国。
桌山位于开普敦西郊。东面的山脉与非洲大陆相连,西面的山脉却孤悬海外,濒临大西洋,虽然海拔不过千余米,却连绵十余公里,逶迤南下如蛟龙入海,最南端便是著名的好望角。北面的龙尾,就是桌山。
开普敦游船码头
一座没有险峰、没有海拔高度、没有梦幻山形的山,却能赢得一座城市的骄傲与自豪。这本身就让人感到很好奇。“桌山”其实是一组群山的总称,气势磅礴,郁郁葱葱。靠近大西洋一侧有两座小山,分别称为狮头峰和信号山,另一侧更为险峻的山峰称为魔鬼峰。它们就像桌山伸出的左右两只手臂,紧紧地拥抱着山脚下的开普敦城区。
每逢夏季(10月到翌年3月),挟带着大量水气的东南风突然被桌山拦住后迅速上升,在山顶冷空气的作用下,一下凝结为翻卷升腾的云团,然后就像厚厚的丝绒桌布将桌山自半山腰齐刷刷地覆盖起来,蔚为壮观。
对于到此一游的人来说,最晦气的莫过于刚刚登上桌山,上帝要用餐了,人蒙在“桌布”之下,举目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如果是随团旅游,景点时间都受限制,那就只有遗憾了。天公作美,我登桌山那天,晴空万里,令人心猿意马,恨不得一步跨上山顶。
我们一起坐360度旋转的缆车上了桌山,缆车经过了苍翠的山腰,然后就是直上陡峭的岩壁。山顶恰似平滩,开阔无比,据说有1500多米长、200多米宽。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山上植被十分茂密,且种类繁多,达1470种,据称比整个英国的植物种类还多,即使是植物学家来到这里,也会感到目不暇接,因此被列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的一部分。
海面隐约可见的罗宾岛是南非以前关押政治犯的地方,前南非总统曼德拉在那里被关押了整整十八年
更有趣的是,山上的鸟类也多得出奇,岩石上,小道旁,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四处转悠,根本不躲避游人,热衷赏鸟的人在桌山能够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还有豚鼠、岩兔之类的可爱小动物跑来跑去,有的甚至顽皮地蹲在岩石上让游人观赏、拍照。
中国有句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桌山不算很高,但有着许多独特之处。山顶部分峻崖峭壁巍峨壮观,山腰一带热带林木苍翠欲滴,山脚地区车水马龙,港湾货轮穿梭,有机地构成一幅天然美景。人们既可以搭乘空中缆车,也可以徒步登山,不论以何种方式上山,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色绝对能够让旅游者产生不虚此行的感受。
苏东坡当年咏庐山,曾留下“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千古名句,若用来形容桌山,并非皆谬,桌山横看虽不成岭,侧看却依然成峰。桌山西面是大西洋的坎布斯湾,从这里的海滩东眺,桌山奇观杳然无迹,竟变成了高低相当的十二座山峰。神秘的桌山如闺中佳丽藏在非洲,一直到十五世纪末叶欧洲的商人才让它名扬天下。
桌山原叫“海山”,名不见经传。1487年,葡萄牙人漂洋过海从这里登上了非洲大陆,不仅把“海山”更名为“桌山”,更美其名曰“上帝的餐桌”。又把西面的山峰命名为“十二门徒山”,东面的开普敦命名为“城市碗”。从此,非洲的景观演绎了欧洲的宗教故事,不仅慰藉着西方殖民者漂泊的心灵,而且让当地的非洲人知道了《圣经》和上帝。
桌山的悬崖边缘没有铁栏杆,更没有“有悬崖必有同心锁”的中国特色,只有距离悬崖十米的标志在提醒你:超出此点,自己负责。但这似乎更激发了人们的好奇心,很多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或者捡起一块石头往落差上千米的山谷里扔。
那天,我们在“桌面”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站在这里,能从各个角度观望开普敦,山脚下各式房屋星罗棋布,维多利亚港上停满了游船和客轮,海湾上白色沙滩蓝色海水,还有狮头峰、国家植物园、十二使徒山等等,都能尽收眼底。那一次,我明白了桌山为什么会是世界级遗产,为什么它值得被选入“世界新七大奇景”之中。
在世界的尽头看海
好望角
好望角,在陆地的尽头看海
对我来说,这里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好望角。从开普敦出发,不到一小时便可到达。一路上,刀削般的山崖在车子一侧,而峭壁下蓝幽的大海在车子另一侧,每到一个转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车子正悬空行驶在海面上,两旁是嗖嗖的风声。天空高而蓝,这实在是个兜风的好地方。穿过峭壁,就是一望无尽的平原,路两边植物茂盛得像生物大爆炸,有时有三三两两的狒狒蹲坐,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小山丘下、水湄之旁,有一块长约六七米,高一米左右的栏杆状木制标志牌,上面用英文写着CAPE OF GOOD HOPE(好望角)。它表明,我的双脚正站立在孤悬天涯的陆地顶端,人类远航起始地的角点上!木牌上标示出角点的经纬度坐标,它提醒人们,这里是陆地的尽头,再往前就是滔滔海水。它的西边是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东侧为浩瀚无际的印度洋,正前方是两洋交错的澎湃浪涛。我的视线越过南方的洋面,甚至可远眺荒芜独隅的南极大陆。
这里一直是传说中非洲大陆的最南端,尽管事实并非如此。好望角是非洲大陆最西南端的著名岬角,而不是最南端的,最南端的应该是厄加勒斯角。有标志柱显示,此地离北京已是12433公里了。
好望角座标
开普敦别墅区
开普敦夜色
国家植物园中的奇花异草
这里是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分界线,我站在好望角的灯塔山上清楚地看到这两洋的分界线。1487年,葡萄牙探险家迪亚士为纪念风暴所赐而发现的海角,将它命名为“风暴角”。后来的葡萄牙王改为“好望角”,因为登上角顶,可以眺望到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壮观景色。
好望角恰似一座山丘,背倚开普,足登两洋,从辽阔的陆地伸展而出,像牛的犄角一般悄然无声地插入海洋之中,静静地卧伏在两大洋的海水中间。虽然蓝天如洗,不见一片云,没有一丝风,但海浪依旧高高地昂起巨大的身躯,有力地拍打着逶迤连绵的海岸线。
大风使人类的活动受到严重的影响,如果你查看海图,能叫你望而生畏而怯步不前,因为大洋下面的沉船太多,但实际上,因为风大浪急水深,沉船早已移动了位置,有的已莫明其妙地不知去向,水下就是这么神秘莫测。好望角水域,永远是一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地方。
好望角的浪是出了名的大,天气恶劣时的巨浪据说有十几二十米高呢!在海边还修有一个观景阶梯。好望角有两个灯塔,大灯塔在迪亚士角上的最高点,是好望角的标志性景观。
但由于老灯塔位置太高,海上的大雾经常导致船只根本看不到老灯塔的灯光,于是在老灯塔前端山腰间又修建了一座小灯塔,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小灯塔,据说小灯塔要比大灯塔还亮十倍。我沿着山上的小径慢慢向大灯塔走去。到了上面,整个好望角一览无遗,大西洋一望无际。这一边是属于印度洋,远处的山和云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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