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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鸾声是凤声

2019-08-24束莉

文教资料 2019年15期
关键词:吕碧城杜甫

束莉

摘    要: 吕碧城的早期诗歌创作追摹杜甫的印迹十分鲜明。中年以后,在文体选择上她更倾心散文与词;在诗学宗尚上,他转而青睐“义山风味”。诗学宗尚的凸显与转移背后,原生家庭教育、文体“尊卑”与吕碧城的自我形塑,以及清末民初京津文化圈对新型才女的想象与塑造,皆为关键因素。

关键词: 吕碧城    杜甫    追摹

近代著名才女吕碧城,早岁词、文双茂,提倡女权;暮年著论、译经,弘扬佛法。翻开今人所辑的《吕碧城集》①,个性鲜明、吐属天然的文字比比皆是,相较之下,其古、近体诗则显得有些缺少自家面目:早期创作明显受到杜甫的影响;中年以后的诗,又颇具义山风味。研习的印迹既深,原创的感染力则弱,研究者们对她的这部分作品缺乏兴趣就不足为奇了。但令人不免有疑的是,吕碧城性情高傲,才情充沛,所为词、文,一向自出手眼;中年以后,漫游欧美,遍咏见闻,更是自铸新词,出类拔萃②。为何偏偏在诗歌创作中留下了诸多追摹前贤的痕迹呢?如果对其创作中这一不显眼的“短板”进行讨论,那么能否从另一维度启发我们对其文学成长历程及个人与宏观文化环境之间的适应与互动进行思考呢?以下不惮辞费,略陈臆说。

一、从杜甫到李商隐:吕碧城诗学宗尚的凸显与转移

读吕碧城诗者不难发现,她的诗学偶像主要有两位,一为杜甫,一为李商隐,研究者们对此亦有共识。但宗杜与宗李之间此消彼长的潜在关系却尚未得到充分的阐述。

(一)杜诗印迹的由浓趋淡

吕碧城的诗歌创作以三个阶段较为集中:一是初至天津,崭露头角时期,约为1904年至1905年;二是参加南社,诗友唱和的1909年至1918年;三是赴美留学后,即1920年至1943年去世。其中第一、第二阶段的作品,摹写杜诗的印迹较为明显,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诗史”传统的吸纳与新变

光绪三十年(1904)春,寄居母舅严朗轩家的吕碧城欲从塘沽赴天津探访女学,遭舅氏骂阻,愤懑不已,遂于次日逃离家庭,只身赴天津,寻访原拟同行的女伴。机缘巧合,得《大公报》主编英敛之知遇,并被委任该报编辑一职。碧城随即在《大公报》《之罘报》等刊物连续登载作品,包括诗作多篇,如《舟过渤海偶成》《奉和铁华馆主见赠原韵即请教正》《老马》《秋日偶成》《白秋海棠》《写怀》等。它们大多表达了对时局的关切与忧虑,如“别有奇愁消不尽,楼船高处望辽东”《舟过渤海偶成》;“忧国漫抛儿女泪,济时端赖栋梁才”《奉和铁花馆主见赠韵》;“任人嘲笑是清狂,痛惜群生忧患长”《写怀》,等等。正如评论家丁初我所言:此类作品的写作,实缘于碧城“积有一腔忧世救民之热血,心之所蕴,发之于声,激昂志气,流溢于文字间,使读者一开卷而兴起国民之思想,文字之感人深矣”③。“举國方梦梦,女士欲以忧郁之音,唤起国民魂,重造新世界,其自待何如哉”④?

作为清末的新女性,吕碧城还将时代课题与个人关怀融入诗句,特别是女性对于建立男女平权的公民社会的渴望。如《书怀》:“流俗待看除旧弊,深闺有愿做新民。”再如《写怀》:“待看廿纪争存日,便是娥眉独立时。”在晚清如此大声疾呼两性平权,尚属振聋发聩。丁初我《女子世界文苑谈片》评论道:“一少妇而作新民,志量何限!”⑤将“前卫”的内涵兑入古老的诗史传统,以“诗”记录动态发展的“史”,正体现了对这一概念的理解与阐发。

2.意象的撷取与重铸

吕碧城对杜诗意象的撷取分为三种情况:

一是采其一端,衍化为全篇者。如刊载于1905年《之罘报》的《老马》一诗:“自知谁市千金骨,终觉难消万里心。”即对杜甫《江汉》一诗中的“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⑥之意的衍生。

二是将某一特定意象熔铸进自己的诗句,使它在新的文本环境中透显出新意,一般为某种富有人文气息的行为。如富有政治寓意的棋局意象就不止一次出现:“棋局长安浑不定,只应都付烂柯中”(《游钟山和省庵》,1913年);“棋罢忘言凭胜负,梦余无迹任悲欢”(《琼楼》,1915年),即化用杜甫“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秋兴八首·其四》)⑦。再如,吕碧城喜用“登高”意象,在她创作的第一阶段即任职《大公报》时期,8首律诗中便有4首采取了这一视角。如:“琼楼秋思入高寒,看尽苍冥意已阑”(《琼楼》);“萧萧落木独登临,敲断愁肠是远砧”(《秋日偶成》),均可见杜甫《登高》一诗的影响。

三是学习杜诗描写微观景物的手法。杜甫不仅喜欢对微观景物进行细腻体察,更善于描述某些奇特质感的“混搭”,如“山果多琐细,罗生杂橡栗。或红如丹砂,或黑如点漆”⑧(《北征》)等。吕碧城对这种手法颇有会心,如写苔藓:“绝巘成孤往,鸾靴破藓痕”(《登庐山作》,1917年),鸾靴的精巧暖腻,与藓之绿、痕之新映衬,再用一“破”字,脚步的稳当与力度,妙龄女子独上庐山的果决便鲜明欲出;再如写夜景:“霜华蚀树白,竹气逼灯青”(《秋兴》,1918年),晶莹美丽的霜花,层层附着于树干上,改变了它的色泽,也渗入了寒意;竹气,实际上是竹荫,掩映灯光,透视过去,灯光变青,温暖的灯火也蒙上了凛冽的夜寒。

3.意境的脱化

首先,吕碧城成功效仿了杜诗健举的一面。如《奉和铁花馆主见赠原韵即请教正》一诗,丁初我评曰:“胸中郁勃块垒之气,发此雄健豪爽之音,读之几忘为儿女之作。”⑨

其次,正值韶年的吕碧城,却对杜诗中弥漫的孤寒秋意别有会心。她不仅撰写了《秋兴》组诗这样的专题拟杜诗,还信手化用杜诗中的此类词句,形成与杜诗神情仿佛的诗境。以发表于1905年的《秋日偶成》为例:“萧萧落木独登临,敲断愁肠是远砧。人事萧条《穷鸟赋》,笛声哀历老龙吟。山川寥泬秋光远,云物高寒爽籁沉。我已无心怨摇落,奈他秋到总关心。”在这首七律中,吕碧城先后用了杜甫的《秋兴八首·其一》(“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⑩《野望》(“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11}《咏怀古迹五首·其二》(“摇落深知宋玉悲”){12},营造了“杜”意十足的“高仿”诗境,与喜学杜诗的宋代诗人殊途同归,以至于评论者发出了“诸诗全是宋人佳境”{13}的感叹,堪称一种事出有因的“错觉”。

以上二者融合,汇聚成了一种兼具雄健和苍凉的“苍雄”境界。1918年,吕碧城模仿杜甫《秋兴》,结撰了同题组诗。孤云在《评吕碧城女士信芳集》中谈到该诗,不禁感慨道:“著者五律数首,苍雄近杜,视其平素清词丽句,微为别调矣。”{14}组诗开篇即云:“宇宙何廖泬,天高爽气多。梦魂闻鼓角,风雨黯关河。”可谓雄阔。转笔即意兴阑珊:“诗笔随秋老,浮生共墨磨。”苍凉之感顿生。丁初我评论道:“笔端锋锐,足以驱策其穷愁,亦女士之性情然也。”{15}不为穷愁之叹所困,笔锋飒爽,正是因为吕碧城对于杜甫的两种特质进行了双向吸收和有机整合。

通过以上论述可知,吕碧城从多个维度对杜甫诗歌进行了摹写,最终达到了诗歌品相神似。若参照其毕生成果,则可知拟杜诗在她的创作中依然“微为别调”。这是因为从其创作的第二个阶段开始,另一种诗歌格调逐渐成为主流,这便是义山风味。

(二)义山风韵归去来

吕碧城于李商隐诗,可谓倾心夙成。其号碧城,实取于义山《碧城》一诗。她中年以后的词集又定名为《晓珠集》,亦出自该诗“若使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16}之句。青年时期,她颇有进取之志,且惧招物议,缠绵情思时而付诸词,却几乎不以绮语入诗。然而时过境迁,在她创作的第三个阶段,即1920年出海游学之后,别样诗篇却纷至沓来。如《无题三首》《新体无题三首》,缠绵香艳,全似义山。稍后又有《遣兴》《小游仙》《天风》等多首。

吕碧城对李商隐的倾心,在当时就引起了同道中人的关注。诗友周芷畦作《寄碧城》:“琅琅赠我故迟迟,文采风流想见之。辟去尘寒犀玉在,有题难忘玉溪诗。”{17}林庚白《孑楼随笔》云:“其诗颇有神似玉溪处,余尤喜《天风》及《崇效寺看牡丹》两律。”{18}这些多年的诗侣,态度宽容开放,颇能领会吕碧城的心曲,如孤云《评吕碧城女士信芳集》:“此诗高华精警。游仙例有寄托,此可作义山‘碧城十二曲阑干三首观之,但赏美文,不欲穿凿。”{19}所谓“不欲穿凿”,即吕碧城的艳词,并非缘于实际遇合,更是一种对于超越的道友关系的向往。中年以后的吕碧城耽于游历,足迹遍布世界,深谙古典文学中的“游仙”情结,早年的人事纷争早已不在她的留意之中。有基于此,她从“宗杜”转向“宗李”,不过是随着人生际遇而迁转的自然选择,或者从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对于本性的一种回归。

二、助益还是拘限?——吕碧城习杜诗的“因”与“果”

吕碧城诗歌的风格转向,并非偶然。1937年,吕碧城手写本《晓珠词》付印,其跋中记述了自己的一段创作历程:“重拈词筆,以游戏文章息养心力。顾既触夙嗜,流连忘返,百日内得六十余阙……学道未成,移情夺境,以词为最。”{20}此篇虽一再表达了自己的“搁笔”之志,然经此一述,她在诸文体中对于词的偏嗜却一览无余。诗歌当中,与词的情韵缠绵最为相通的,莫过于李商隐所开的沉博绝丽一脉。那么,在她创作的一、二两个阶段,为何会集中出现对于杜诗的追摹呢?仅仅以少年心性、耽于事功解释似乎难作定论,以下试从三个方面作探讨。

(一)原生家庭教育与吕碧城诗学取径的“去性别化”

吕碧城之父吕凤岐,在晚清曾任国史馆协修、玉牒馆纂修、山西学政等职。吕碧城本名贤锡,为其继室严士瑜夫人所生的第三女。光绪十二年(1886),吕凤岐乞病退休,吕碧城时年4岁,随父母定居于安徽六安。退休后的吕凤岐,两个儿子相继因故夭折{21},遭遇丧子之痛他“无以遣怀,日亲督诸女读,并教伯姊贤钟作墨兰。姊字惠如,年十二,已有《清映轩诗》数十首,至是课益勤。是年,为延徐司马,忘其名。教画百种蝴蝶及花卉,艺颇能进,先君略解忧焉”{22}。吕碧城姐妹的生母严士瑜,其外祖母为清代著名才女沈善宝,她本人“幼怜于亲,得其诗学,亲为(吕氏姐妹)课读,均学有所成”。

吕凤岐颇有中国传统士大夫忧国忧民之心,即使在退休之后,依然不忘国事:“中日衅起,益居恒忧叹也。”{23}在对女儿的教育上颇有突破传统之处。首先,“亲督诸女读”,对她们的期待不止于安分做闺秀,而是关注个体的文艺成长;其次,注重格局的养成,不囿于闺房儿女态。碧城“七岁能作巨幅山水”,结合她一生的言行举止来看,其父无疑是针对她的洒脱才性因材施教的。再次,他的诗学品位不俗。据他的自订年谱《石柱山农行年录》,他最喜宋诗,曾“集陆剑南诗千余联为楹帖”{24},吕碧城最早即以“杜”意十足的抒怀诗鸣世,其间联系或可推敲。日后吕碧城提倡女学,以男女“受同等之学业”,接受无性别差异的教育为目标,当与幼年时期自己接受的家庭教育相关。这种教育反映在诗学取向上,是不囿于闺秀诗学的清新婉秀,以开放的态度结合自己的心性、境遇选择师法的对象,这与父母当年对他们艺术天性的呵护不无关系。

(二)文体“尊卑”与吕碧城的自我形塑

1904年,初到天津的吕碧城在文坛初露锋芒,连续发表作品。如果参以文体视角审视这些作品,就可知她此时的举动颇具自我形塑的匠心。五月八日,《大公报》刊载其《满江红》(晦黯神州)一词;十日,《大公报》载其《舟过渤海偶成》绝句{25};二十日、二十一日,《大公报》又连载其文章《论提倡女学之宗旨》;二十四日,刊载《敬告中国女同胞文》一文;二十五日,再登其诗《奉和铁华馆主见赠原韵即请教正》;本年,《大公报》又载其《远征赋》。至此,吕碧城在文坛的亮相完成,并完美构造了自身诗、词、文、赋“四栖”明星的形象。每种文体具有不同的功能:吕碧城对词的热情最高,她利用此体,或感怀,或议论,或唱和,游刃有余,词体成就奠定了她的文学盛名;文章则便于她畅快淋漓地表达政治见解、学理思考和游历见闻;赋作为文化内涵深刻的传统文体,可以标示出作者的学养上限。那么诗呢?在传统文体中,它一直被认为是涵纳度最高、旨趣最纯正、体态也最端正的文体,因此始终是最受文士们看重的一种文体。若要得到各界人士的接受,祛除流俗对于女性才性的偏见,非此莫属。雅体倡雅音,当时旨在提倡男女平权的吕碧城,要唤起公民们的共鸣,莫过于以国难相感召,沉郁的杜甫诗歌自然成为不二之选。

(三)清末民初京津文化圈对新型才女的想象与塑造

在清末民初的京津文化圈里,吕碧城一直处于“被需要”的位置。

首先,《大公报》时期,主要集中在1904年和1905年。以总理英敛之为中心的《大公报》对吕碧城进行了“力捧”。为之刊文、编集,特别是约请很多名士,为之点评、与之交际。所谓“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淮南三吕,天下知名”{26}的盛况,与这种推波助澜是分不开的。其结果自然是双赢:吕碧城获得了辉煌的起步,《大公报》收获了更广泛的阅读人群。

这一时期《大公报》的行为对吕碧城诗歌的创作面貌有无影响呢?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这一影响一直到现在,还规范着我们对吕碧城的感觉与解读。1905年,英敛之出版《吕氏三姊妹集》。其中收碧城诗8首、词4首、文2篇。这是一个选本,每一个选本都有特定的编选意旨,影响读者对于作者的认识。我们今天对吕碧城早期创作的看法,其实就以这个选本为基础{27}。这个集子,将吕碧城最为擅长的词体置于诗体的位置之下,这恰好符合传统的文体尊卑秩序。它呈现出的吕碧城又是何等形象呢?这8首诗歌的风味,均与杜诗相通,神情颇为仿佛的,就有5首。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子,无论她是不是真有这样高的“政治正确”,但《大公报》群体懂得,这样的女子是最能够符合人们对于新时代女性之期待的。

其次,南社俊游时期。这个时期的吕碧城持有温和安全的政见、具有潇洒的名士风韵及少年成名者阅尽繁华后那耐人寻味的沧桑感。她甚至获得了政府高层的青睐,所谓“袁世凯至目为国士”{28}。辛亥革命后,北洋女子公学解散,旋即被招徕入总统府,任机要秘书。与此同时,京、津名流组成的进步团体南社也邀请其加入。1909年—1918年,与诗侣往来频繁的吕碧城多有创作,一系列与时政相关的作品问世。如《出居庸关登万里长城》作于1915年春夏之交,“碧城时居北京,闻袁世凯与日本所签丧权辱国之侵华‘二十一条,百感交集,遂赋此诗”{29}。作于1917年的《西泠过秋女侠祠次寒云韵》,旨在纪念爱国义士秋瑾。其余如《秋兴》组诗、《杂感》《若有》等,亦属此类。如果考虑到南社的宗旨是唤醒民众对于国家独立的信心、对图强的渴望,催生这些诗篇的原因便更清晰了。

三、结语

1920年,吕碧城赴美国游学,翻开了个人生命史的新篇,她与大陆文学界的联系因人际纠葛的减少而趋于单纯。我们看到了一个佛学论著与绮语连篇并行不悖的新诗人,而再难翻检到忧国忧民的“杜”式篇章。这种较为接近“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对个体的生命力或许正是一种释放。前期那个学杜甫的奇女子,让今人还能隐隐听到属于那个时代的强音;而后期忠实于个人喜好的吕碧城,却留下了高华绮丽的诗篇,以及“三百年词坛殿军”的辉煌。有为之摹写和无畏之原创,它们各自所具有的价值,在吕碧城身上都得到了最深刻的诠释。

注释:

①李保民,校笺.吕碧城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本篇所引吕碧城诗歌,除特别说明外,均引自此书,限于篇幅,不一一出注。

②孤云《评吕碧城女士信芳集》:“其在诸外邦纪游之作,尤为惊才绝艳,处处以国文风味出之,而其词境之新,为前所未有。”《吕碧城集》附录三《杂载评论》,第747页。

③{15}丁初我:《中国之女文学者》,《女子世界》之16、17期合刊。

④参《吕碧城集》附录六《吕碧城年谱》,“一九〇四年”条,第804页。

⑤《吕碧城集》诗卷一《书怀》诗附评语,第251页。

⑥谢思炜,撰.杜甫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2351.

⑦⑧{10}{11}{12}杜甫.杜甫集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2375,227,2371,1702,2393.

⑨{29}《吕碧城集》,诗卷一,第257页,第287页。

{13}《吕碧城集》,诗卷二《杂感》,樊增祥眉批。

{14}《吕碧城集》,诗卷一《湖上新秋》,第291页。

{16}刘学楷,余恕诚,撰.李商隐诗歌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8:1661.

{17}录自1918年2月4日《民国日报》,《吕碧城集》附录二《诸家题赠》,第738页。

{18}{19}《吕碧城集》附录三《杂载评论》,第742页,第747页。

{20}《吕碧城集》词卷四《月下笛》附吕碧城1937年作于词卷末的跋语,第204页。

{21}1889年,呂凤岐的长子贤钊,“以逃学受薄责,自经而亡,年已十九”。痛失长子的吕凤岐“痛悔之至。……忧郁抱病者数月”。四年后,次子贤铭又“以疾殁,先君恸甚,因得眩疾”。参《吕碧城集》附录五《石柱山农行年录》“十三年丁亥五十一岁”条、“十七年辛卯五十五岁”条,第797、798页。

{22}《吕碧城集》附录五《石柱山农行年录》“十八年壬辰五十六岁”条,吕美荪按语,第799页。

{23}《吕碧城集》附录五《石柱山农行年录》“二十年甲午五十八岁”条,吕美荪按语,第799页。

{24}《吕碧城集》附录五《石柱山农行年录》“十四年戊子五十二岁”条,第797页。

{25}《吕碧城集》附录六《吕碧城年谱》“一九〇四年”条,第804页。

{26}《甲寅》第一卷第四十三号《巽言》附章士钊跋。转引自《吕碧城集》,附录三《杂载评论》,第741页。

{27}收录最为全面的李保民《吕碧城集》,所收1910年之前的诗歌,其实不出《吕氏三姊妹集》的范围。

{28}方豪:《吕碧城传略》,载《六十自定稿》。转引自《吕碧城集》附录一《传记序跋》,第7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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