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西尔斯的机会又来了

胡嘉琦

2004年11月17日，凯马特董事长爱德华·兰伯特在纽约出席新闻发布会，宣布凯马特（Kmart）与西尔斯（Sears）合并。爱德华·兰伯特这位对冲基金亿万富翁将注入更多资金，并将部分债务转换为股权，但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奏效。

100多年前，零售商西尔斯罗巴克公司（Sears， Roebuck & Co.）利用当时最新的技术——美国邮政系统——成为了20世纪的亚马逊（Amazon.com）。目录和邮购业务彻底改变了美国购物行业，早在30年前，西尔斯的销售超过沃尔玛公司。此后随着折扣店的进步，专业零售商和在线卖家不断增加，连同自身存在的大量弊端， 已经导致西尔斯控股公司逐渐走向灭亡。截至2009年底，西尔斯控股公司已经从3900家店铺缩减到766家，直至去年宣布破产。如今，沃尔玛是美国第一大零售商。近年来，一度占主导地位的西尔斯百货公司（Sears）的一些关键商品逐渐被出售。

这个严峻的历史并没有阻止身为亿万富翁的对冲基金经理、西尔斯现任董事长和前首席执行长兰伯特在1月16日以破产拍卖的方式进行最后一次购买公司资产。周四，西尔斯宣布兰伯特以52亿美元的出价获胜。几天前，西尔斯及其顾问拒绝了兰伯特此前的出价。

他的盟友说，兰伯特拯救了一个美国偶像和将近5万名工人的工作。其他人说他只是推迟了不可避免的死亡。还有一些人说，在债权人威胁对西尔斯的资产销售采取法律行动之后，他有强烈的个人动机继续参与其中。

除了要比先前的出价高出1.5亿美元之外，兰伯特还不得不放弃一个关键的筹码来赢得竞标。他一直要求无担保债权人赔偿他，使他免于可能的法律行动，债权人称这是从剥离公司进行剥离资产时产生的利益冲突。兰伯特表示，这些交易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让这家连锁企业保持了活力。西尔斯拒绝置评。兰伯特的基金ESL Investments Inc.没有立即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代表西尔斯一些房东的Wilk Auslander破产事务所主席埃里克·斯奈德（Eric Snyder）表示，兰伯特“不是一个常规买家”。这是因为沃尔玛欠董事长和他的基金超过10亿美元。

无论这笔交易如何消除兰伯特的一些法律责任，但它对改善西尔斯的前景几乎没有帮助。董事长将零售商欠他的钱中的一部分转换成股权，精心策划了这次中标。

不过，自去年10月该公司根据美国破产法第11章申请破产保护、负债约110亿美元以来，美国消费者的状况并没有太大变化。千禧一代的购物者仍倾向于点击零售网站，而不是前往当地购物中心的西尔斯（Sears）商店。亚马逊仍然在吃着许多零售商的早餐、午餐和晚餐。“这个大型连锁店是否是一个可行的企业？”代表两家西尔斯供应商的大卫杜夫胡彻和香橼的破产律师大卫·万德回应了许多债权人的怀疑态度。 “如果兰伯特先生成功地通过去杠杆化的资产负债表和所谓的盈利商店来重组公司，在人人都受到亚马逊冲击的挑战环境下，公司还能盈利吗？”

中等市场的连锁百货公司过去10年都不太景气。尽管美国人在这个假期疯狂地消费，梅西百货（Macy s Inc.）和科尔公司（Kohl s Corp.）最近公布的销售数据仍令人失望，但西尔斯的许多问题都是自己造成的。这家零售商确实投入了大量资金来扩大其在线业务，并将一些规模过大的商场转租出去。然而，在兰伯特的领导下，沃尔玛的店面维护费却萎靡不振，公司在保持店面整洁和人员配备方面的支出远远低于同行——这正是消费者越来越期望从实体店商家那里得到的。

“正如T.J.Maxx和Target所表明的那样，仍有机会通过提供强大的店内价值产品来增加基础销售，”全球零售智库Coresight Research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黛博拉·温斯威格（Deborah Weinswig）表示。西爾斯不是这样。她说，从2011年到2016年，西尔斯的销售密度下降了25%，降幅超过了其他主要零售商。

随着管理层不断举债以资助运营和多次扭亏为盈，该公司资金紧张的财务状况也成为一个越来越大的障碍。科尔尼（A.T. Kearney）消费者与零售业务咨询公司首席合伙人格雷格·波特尔（Greg Portell）表示：“你不能把债务负担在一家正在萎缩的企业身上。”

但西尔斯就是这么做的。从兰伯特担任首席执行官开始，在2012年每年亏损31亿美元，直至10月破产申请之后，债务总额飙升而收入大幅下降。尽管许多表现不佳的地点关闭，但自2005年西尔斯和凯马特合并以来，同店销售额是追踪至少12个月开店年度销售额变化的关键指标。

西尔斯的财政年度在日历年度的第4或第5周结束，兰伯特推动零售配对可以与沃尔玛竞争，但两家兄弟连锁店都遭遇了不成功的想法和不断变化的策略，比如最终取消的将名为西尔斯百货（Sears Essentials）的杂货区并入数百家凯马特（Kmart）门店的计划。

这使得债权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该公司烧尽现金，许多人现在辩称，这些现金本来可以在清算中用来偿还债务。其他人则对兰伯特或ESL Investments在一些交易中是关联方感到恼火，这些交易涉及多年来从西尔斯撤出的资产。

2014年西尔斯（Sears）剥离兰德公司（Lands）时，兰伯特成为该公司最大的股东。他和他的附属公司现在拥有这家落后但仍然盈利的服装公司三分之二的股份。2015年，西尔斯向房地产投资信托公司Seritage Growth Properties出售了价值27亿美元的西尔斯和凯马特品牌门店。9月30日，Lampert和ESL Investments持有REIT约2.7%的股份。“兰伯特，他给了他，并且他带走了，”破产律师Wander说。“他说，‘这是一美元现金，他需要1.10美元的资产。”

债权人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选择之一，将是在法庭上挑战破产拍卖的结果。此举将带来政治风险，因为另一种选择可能是对西尔斯（Sears）进行清算，导致数千人失业。破产导致的失业往往是谈判人员在试图从濒临破产的企业榨取尽可能多的资金时的事后考虑。但时代可能正在改变。Toys“R”Us Inc.的前雇员在零售商清盘后抗议大规模解雇员工的行为，此举吸引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和科里·布克（Cory Booker）的支持。这家玩具销售商的私人股本赞助商最终为3万多名工人设立了2000万美元的困难基金。

如今，华尔街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在促成清盘的决定方面发挥了作用。Chapman & Cutler破产与重组合伙人史蒂夫·威拉莫斯基（Steve Wilamowsky）表示：“对许多贷款机构而言，这不仅仅是为了减少特定投资的损失，”“从长远来看，有声誉和制度方面的担忧可能比任何一笔贷款上的美元额外几美分更重要。”

底线——尽管经历了多年的衰落，但当西尔斯的董事长在一次破产拍卖中赢得这家零售商时，它还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但他仍可能面临出售资产时法律方面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