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主义文化视角下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2019-07-30吴茜茜
吴茜茜
摘要: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一大创新理念,倡导“命运共同体”意识,它并不以任何权力或制度的形式存在,是一种超越民族国家和意识形态的“全球观”。人类命运共同体表达出中国追求和平、合作共赢的愿望,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提供新思路。本文从建构主义文化视角,将人类命运共同体归类为文化选择的产物,去深入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潜力与动力的双重优势下,从单位文化出发,朝着体系文化的目标大步前进。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建构主义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内容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渊源
人类命运共同源于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回顾历史,可以很轻松的追溯到中华“和”文化这一源头。作为中华文化的核心,“和”文化蕴含着“天人合一”宇宙观、“天下为公”政治观、“和而不同”社会观等重要价值观念。十八大以来,中国政府高度重视“和合”文化的当代价值。习近平主席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讲道,“爱好和平的思想深深嵌入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今天依然是中国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理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合”文化不仅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渊源,为“命运共同体”理念给予了稳固的智慧支撑。在二者的关系上,“和合”文化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起源,同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也为中华传统文化注入了时代内涵。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内涵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是十分丰富,涉及多个方面,例如政治、发展、安全、文化、生态等方面,是在摸索和实践中一步步明确下来的理论内涵。十八大报告提出,“合作共赢,就是要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发展伙伴关系,同舟共济,权责共担,增进人类共同利益。”可以看出,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同时,也把“合作共赢”、“共同发展”、“伙伴关系”等内容囊括进其解释中。2015年9月,在联合国成立70周年系列峰会上,习近平主席阐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五位一体”内涵,即“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营造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谋求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发展前景,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们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坚决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党的十九大对新时代的中国外交做出了顶层设计,指出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总目标是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就更加明确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
二、建构主义中的文化
建构主义属于国际政治的文化理论,可以用来解释国际社会出现的不同文化现象。但事实建构主义理论所讨论的国际政治中的文化只在两个层次上产生了文化形态,一是在单位层次上产生了单位文化,二是在体系层次上产生了体系文化。单位文化指的是单位层次上所具有的自有知识或私有知识,是单个行为体内部形成和独自持有的观念。体系文化指的是体系层次上所存在的共有知识或共有观念,是建构主义体系理论的主要研究对象。知识既可以是自有的,也可以是共有的,这两类知识在国家政治的社会结构中同时存在。温特把社会共有知等同于国际政治中的文化,并没有把自有知识定义为文化,主要是因为他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分析向度,为了理论建构的需要而故意忽视了国内层次的研究,因此主要是对体系层次上的文化内容作了讨论。在温特看来,体系文化就是国际体系的观念性结构,共有知识是国际体系结构中最核心的要素,就连物质性因素都得通过体系文化才能具有意义。无政府状态也不是给定的,而是国家在实践中塑造的,温特正是在这样的观点之上提出了三种理想类型模式(idealtype)的体系文化:霍布斯式文化、洛克式文化和康德式文化,每一种体系文化都代表着不同的无政府状态的逻辑,建构了不同的国家身份和利益。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上升过程中的文化
国际政治中的文化分为单位文化和体系文化,这种分类对于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什么样的文化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是建构主义理论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所讨论的文化是在过程中被建构出来的,具有不确定性。例如有的单位文化可以上升为体系文化,而有的单位文化则不能。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文化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具有成为体系文化的潜力与动力,中国政府站在全人类的角度,立足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大局,倡导共建美丽地球村,必定能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推动成为体系文化。
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新理念,先于其他国家提出,是有一定原因的。它植根于中国传统“和合”文化,是由中国这片特殊的土地所孕育出的东方智慧。建构主义认为,“自有知识指个体行为体持有而他人没有的信念”,中国传统“和合”文化符合自有知识这一定义。“和合”文化中的一些思想或信念,比如“以和为贵”、“和而不同”、“天人合一”等等,都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理论创新和智慧结晶,在千百年中华民族文明史当中又不断丰富、发展,成为中国的自有知识。这些自有知识实质上就是单位文化,对中国不同历史时期的战略偏好与对外行为都产生了较大影响。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产生基础是中国的私有观念,是单位文化。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的战略文化是动态发展的,总体趋势呈现冲突型向合作型转变。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正是在中国战略文化的转变中产生,是合作型战略文化的新内容和新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新时期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理论创新的一大成果,不可或缺的成为了指导未来中国外交实践的国家战略。
誠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确包含有中国特色的私有知识,是在单位文化的基础上产生的。但人类命运共同体反映的是一种观念认知,即中国认为各国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事实,但如果这种事实仅停留在中国独自理解的私有状态上,那么这一事实便失去了客观性意义。在建构主义看来,“行为体在理念中能确立的客观性尺度也只能是一种主体间性的。”也就是说,行为体所持有的理念若想成为一个“社会事实”,必须得赋予其主体间性,转化为所有行为体相互之间的认识。这种主体间知识就是共有知识。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产生意义的关键在于如何把私有知识上升为共有知识,即让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单位文化范畴,嵌入进体系文化所建构的社会结构中去。
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挑战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道阻且长,面临着国际旧秩序的不合理、地区冲突、南北贫富差距等一系列基于文化底蕴的冲突。国际旧秩序的不合理是当今世界发展充满矛盾的主要原因之一。自上世纪60年代开始,在新技术革命冲击下,国际政治力量开始分化组合,国际多极化趋势逐渐加强,广大发展中国家要求废除旧秩序建立新秩序的呼声和斗争愈来愈烈,然而即使是在全球化程度发展到空前高度的今天,旧的国际秩序在根本上却仍然难以撼动。在当前旧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未得到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广大发展中国家总体上处于被动不利的地位。因此倡导全人类共同发展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难以得到短时间的文化融合,面临着巨大挑战。
五、不惧艰难,积极应对挑战
尽管人类命运共同体面临着不同程度的现实挑战,但是中国政府不遺余力地推动着其先前发展,期盼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全人类带来福祉。近五年来,习近平主席在国际国内重要场合先后100多次谈及“命运共同体”,不断与国际社会就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实践加强沟通,推动双边、地区、全球等多层次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2019年4月26日,习近平在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4月28日,习近平在2019年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上发表《同筑生态文明之基同走绿色发展之路》重要讲话,同年5月,习近平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发表题为《深化文明交流互鉴共建亚洲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三场重要外交活动,三个不同的主题,却都提到了同一个理念——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国与国的命运共同体,区域内命运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主席言辞恳切、思虑长远,一次次结合中国发展和国际合作大局深入阐述中国主张,为世界贡献中国智慧,提供中国方案。
总而言之,人类命运共同体有着成为体系文化的潜力与动力。潜力在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符合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毫不偏私,充分关心各国人民福社,在时间的推移下,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愿意接受该理念。动力在于,中国作为一个实力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强国,不遗余力地向全世界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能够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背后强大的助推器。在潜力与动力的双重优势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朝着体系文化的目标大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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