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新世纪谍战剧人物形象塑造

赵琪

【摘 要】新世纪以来，中国谍战剧以逐渐成熟的姿态开创了电视领域新局面，特别是近十年来，谍战剧剧目众多，受众广泛，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文章意在以新世纪以来国产谍战剧为依托，对谍战剧进行简要梳理，对这一类型存在的问题进行探讨。

【关键词】谍战剧;人物塑造;新世纪;母题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17-0068-03

电视剧类型化趋势下，谍战剧作为一个独特的类型在21世纪日趋成熟。在市场化、商业化的浪潮中，谍战剧以其独有的传奇色彩和巧妙情节设置吸引了大批观众的关注，且在剧作、拍摄手法等方面不断丰富创新，使得这一类型电视剧在中国电视史上具有较高的地位和影响。其中2009年上映的《潜伏》打破常规，将幽默、言情、悬疑等诸多元素集为一体，带来了谍战剧的空前繁荣，一段时间内谍战剧成为荧屏上的一个重要类型。此后十年间，既有《悬崖》《黎明之前》《誓言无声》等佳作引起广泛讨论，也不乏大量同质化、低俗化的跟风之作出现。至2015年《北平无战事》《伪装者》等作品上映，开启了类型融合新风潮，谍战剧重回大众视野并引起广泛讨论。

新世纪的谍战剧在人物塑造上的特点是值得关注的。罗伯特麦基在《故事》一书中提到了“人物塑造是一切可以观察到的人的素质的总和。人物是故事的核心①”，人物的塑造对影视作品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一、基于母题之上的正面人物形象塑造

（一）英雄母题与死亡叙事。母题即原型，作为原型的英雄人物具有为追求理想或完成使命勇往直前，不怕挫折和牺牲，忍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或历险考验，可以归结为具备信仰、受难与死亡三重特性。谍战剧中的正面人物是以英雄的形象出现的，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塑造了大量的平民英雄的形象，大量对其信仰的探讨和对死亡的描摹。

在《北平无战事》中对方孟敖的形象塑造是通过对其信仰的建构完成的。方孟敖与其父方步亭隔阂至深，虽身为国名党空军王牌飞行员，但他并不信仰三民主义，处于迷茫与困顿之中。在被崔中石发展为特别党员后他短暂地找到了信仰。崔中石得知自己被怀疑，为保护方孟敖和方家上下，谎称自己从不是共产党并告诉方孟敖一切都是骗局。随着崔中石牺牲，方孟敖与组织断了联系，他不断怀疑自己是否信仰共产主义，是否曾加入共产党，是否已经被组织放弃，等等。在信仰动摇之后，他不断思考共产主义的真谛并质疑自己的信仰;当他得知自己所爱之人何孝钰、信任之人谢培东均与自己的追求相一致，并在查贪腐案中也对国名党内部的腐朽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促使他的信仰得以真正确立。方孟敖是一个敢于直面挫折、勇于牺牲的人，他具备英雄的品格，但他的信仰是逐步建立的，伴随着信仰建立，方孟敖的英雄形象才得以构建，其对命运的挑战和对现有秩序的反抗，其内心的煎熬、挣扎与困顿，使其得以成长为一个英雄。这样的塑造方式并不是个例，《潜伏》中余则成的信仰是伴随着与左蓝的爱情建立起来的，随着左蓝的牺牲才真正得以确立;《伪装者》中明台的信仰也是在不断发现国民党贪腐后逐渐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信仰。

谍战剧将英雄的个人信仰与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把意识形态和信仰隐藏在个人背后，实现了价值取向的探讨，也体现了对个体生命多角度的关注。关于信仰的表达可以引起观众的共鸣。21 世纪谍战剧中，更真实展现了信仰的转变和形成，打破了信仰表达的空洞和直接，在谍战剧中关于信仰的表达可以引起观众心中的共鸣，谍战剧中塑造了许许多多的平民英雄，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甘愿牺牲自己，用自己的真诚和真实的行动去展现信仰的转变和形成，打破了信仰表达的空洞和直接，更有说服力。

英雄并不是百毒不侵的。《悬崖》中的周乙与妻子孙悦剑伉俪情深，为了革命两地分居多年，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后全家得以团聚并即将撤退到苏联，但他得知假扮的妻子顾秋妍与莎莎被高彬控制，为营救莎莎，他在明知自己已经暴露的情况下决心自投罗网、慷慨赴死。周乙的牺牲是带有悲剧性的英雄主义的彰显，是命运与性格的双重悲剧。谍战剧中，死亡一直是重要的叙事因素，主人公面对着暴露与牺牲的危机，也形成了叙事张力。英雄面对死亡的态度，是其形象塑造的重要环节。慷慨而从容地赴死，使其悲剧性达到顶点。

（二）成长母题与人物弧光。罗伯特麦基对剧中人物的成长轨迹给予了明确的定义——人物弧光。“把这一原则更进一步：最优秀的作品不但揭示人物真相，而且还在讲述过程中表现人物本性的发展轨迹或变化，无论是变好还是变坏。”②剧中人物不是一成不变的，特别是作为正面角色的主要人物，其自身性格、社会环境、剧中经历和人际关系等，都推动着人物不断成长，成长母题是人物塑造的重要组成，也是重要的戏剧段落。通常，剧中的成长母题具有以下几个关键元素：一是主人公的低起点和高成长潜力;二是帮助者和引导者的教导和支持;三是磨难;四是挫折和误区;五是主人公的自我否定;六是超越引导者;七是成人式的英雄命名③。

《潜伏》中，翠萍从一个大大咧咧处处出问题的乡下妇人转变为一个能配合余则成工作的得力助手，就是人物的成长。《悬崖》中顾秋妍虽有杰出的发报技能，但防备意识不足，应变能力较差，无数次露出马脚都需要周乙帮忙掩盖，直到有一次在山里发报被发现后没有听从周乙等安排马上撤离，二人濒临暴露，经此一劫她才真正转变为一名特工。《北平无战事》中，方孟敖与方步亭关系的缓和，对其父的处境逐渐能够理解，也是一种成长。《伪装者》中，明台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但具备严密的邏辑能力，在王天风和哥哥名楼的帮助下，逐渐成为一名杰出的情报人员，在“死间计划”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成长中的人物使得人物的形象更加立体丰满，特别是以贴近观众的形象出现，其成长更能引起广泛共鸣。

二、反面人物塑造的立体化、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