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见变化 重塑自我 再创价值——2019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年度峰会在沪召开

文／王 军

4月12日，由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艺委会主办的2019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年度峰会在上海召开。本届峰会由苏宁环球文体产业集团承办，苏宁艺术馆、雅昌文化集团、上海拍协、东方大观拍卖、典藏杂志社、在艺协办，并得到中国民族艺术基金苏宁文化艺术专项基金的支持。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秘书长兼艺委会主任李卫东主持。峰会以“再创价值”为主题，来自业内外180余位人士以主旨演讲和圆桌讨论的形式分析新形势下经济、政策和收藏行业的变化，探讨新时代下如何再创拍卖的市场价值、文化价值，以及面对未来发展拍卖行业自身如何从财务健康、差异经营等方面重塑自我。峰会还发布了《文物艺术品拍卖标的信息说明指导规范》和《中国艺术品拍卖25年发展报告》。

苏宁环球集团董事长张桂平在致辞中认为，现阶段正处于文物艺术品市场发展的高峰期，拍卖行业对文物保护使命的坚守、对文化弘扬责任的坚守和对社会公益奉献的坚守，使得文物艺术品市场取得了蓬勃发展。拍卖企业要切实担负起文化传播者和弘扬者的使命，夯实行业自身建设，健全诚信体系，完善业务规范，增强人员素质，提升专业能力，为传播文物艺术品丰厚的文化底蕴做出贡献。

同时，他还认为当前我国文物艺术品市场正处于规范化、质量化、国际化的发展进程中，在这个过程中仍然需要多面支持。从宏观方面来说，需要政府部门的政策支持和市场各方的诚信自律；从微观层面来，需要收藏者充分尊重艺术市场规律和经营者大胆拓展文化商业。只有这样，才能快速共建一个有序的文物收藏与流通新业态。

上海市普陀区区委副书记、区长周敏浩在致辞中表示，在扶持传统文化艺术的同时，普陀区将大力发展互联网影视、动漫游戏、电子竞技等文化创业产业。文物艺术品拍卖、交易的过程，是对其内在文化价值的重新认知、发扬和传承的一个过程，同时也是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重要形式。“普陀区将依托苏州河岸线的优势和苏州河作为中国工业文明摇篮的深厚历史传承，全力打响苏河十八弯的文化品牌。”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会长黄小坚在致辞中指出：201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的第40年，也是我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发展的第26年。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规模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拍品成交额从最初的百万攀升到如今的百亿；市场管理“摸着石头过河”，从无经验可寻，无法律可依，到各项法律法规、行业公约的制定，再到今天发布的《文物艺术品拍卖标的信息说明指导规范》；行业队伍从当初的六家试点企业发展到现在的500余家。此外，拍卖还促成了10万余件流散文物的回流。

他提出，本次峰会以“再创价值”为主题，共同分析现阶段我国政策、经济和收藏环境的变化，探讨拍卖行业如何在新形势下再创价值，担当资产配置和文化潮流的新责任，同时省视自身建设，突破财务困局，寻求差异经营，重塑行业形象，以期持续发展。

洞见变化 紧跟形势

国家文物局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司司长罗静围绕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如何优化营商环境发表了《推动价值再创实现高质发展》的演讲。他认为，要想实现高质量发展，创新经营是必要手段，包括经营理念、经营模式、技术应用和企业定位等方面的创新。而为了实现最大限度优化营商环境，首先要深化审批改革，激发市场活力；其次要加强部门协调，营造发展空间；再次要维护市场环境，推动持续发展；最后要健全诚信体系，助力信心建设。

罗静表示，在改革开放大潮和市场风云变化中，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与文物行政部门间建立了相互尊重、高效沟通的良性互动关系。在当前行业由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关键期，文物行政部门会将更多地倾听企业诉求、倾听市场声音，为大家做好服务，为企业发展创造更为有利的环境。

台湾双清文教基金会董事长、收藏家洪三雄在《拍卖行的起源与质变》演讲中认为，拍卖市场在中国大陆兴起的二十几年中，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得到蓬勃发展，也产生了不少弊端。基于此，洪先生以苏富比为例，认为国际化、资本化和优质化是其成长的因素,而苏富比之所以取得如今的成功，他认为其秘诀在于快速适应形势转变，抓住国际机遇，建立信用制度，保持交易透明，以及成立艺术学院等。

洪三雄指出，目前拍卖市场仍然存在“假拍”“拍假”“串拍”“夹拍”等乱象，也存在买家诚信结算率偏低、专家不可信、证书不可信的现状。对此，他认为一家拍卖公司永续经营需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诚信，二是诚信，三也是诚信。第一个诚信是专业化，第二个诚信是透明化，第三个诚信是买卖双方在交易及结算过程中建立诚信标准。而随着市场的不断发展，中国拍卖市场品牌的公信力，已经逐渐成为竞争的核心。

上海市政协文史资料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祝君波在《收藏环境和观念的变化》演讲中提及，拍卖行面临着五个变化，即收藏功能、鉴定方式、价值发现、收藏群体、文物拍卖环境的变化。他认为，上海正逐渐成为一个私立博物馆和美术馆的集聚地，而进入到博物馆、美术馆的艺术品在短期内不会再进入市场，这一收藏功能的变化对拍卖行带来了不同以往的要求和挑战。在鉴定方式方面，由依靠自然、依靠权威“目鉴”的基础方式，转到更重视考证和拍卖记录这一证据链；在价值发现上，由重视艺术品自身的作者到藏家品牌价值，甚至于比作者本身的价值还要高。在收藏群体方面，从“以藏养藏”到“以商养藏”；而文物拍卖的环境未来将会全面对外开放，需要未雨绸缪。

上海财经大学资深教授、中国经济哲学研究会副会长鲁品越在《全球经济发展的今天和明天》中，解读了收藏品拍卖的社会经济功能。他认为社会必须要有个吸收多余货币的机制，在这一方面，收藏品拍卖起了很大作用，收藏品的行情也因此由社会经济流通所决定。对于未来经济形势发展，鲁教授认为由于国际贸易冲突加剧，中东与南美等产油大国军事冲突，以及英国脱欧带来的动荡等因素，2019年全球经济形势下行压力增大，美元可能会不得不转向宽松政策以提振经济。但中国可能不会实行大水漫灌的形式，而是采取精准滴灌的形式使流动性流向实体经济，国内拍卖市场未必有好行情。他认为2019年中国拍卖业的发展有赖国际市场，建议大家在国际市场上寻找机遇。

苏宁环球文体产业集团总裁助理孔超在《艺术品综合服务平台建设》演讲中，与大家分享了苏宁环球集团在三年来从事艺术财富运营管理、艺术品服务和文化艺术品综合运营服务方面的理念。据介绍，苏宁从艺术品出发，然后扩大到文化，希望在整个文化艺术产业里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而已经建成并投入运营的苏宁艺术馆正是集团在艺术品领域里最好的体现。而苏宁文体产业集团在整个文化艺术综合平台领域里分三个部分，一是艺术的综合服务，二是结合集团的房地产优势，三是依托苏宁博物馆的集群，打造学术文化研究中心。苏宁希望能够成为艺术金融领域的领导者、文化管理与输出的开拓者、中国财团支持人文科学基础研究的拓荒者，并通过和高校、科研院所、专家的合作，不断为中国的基础人文科学提供助力和支持。

规范管理 回顾发展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艺委会秘书长余锦生在峰会上发布了《文物艺术品拍卖标的信息说明指导规范》。信息说明是文物艺术品拍卖活动中的重要环节，该规范也是艺术品拍卖自律体系中的重要一环。据介绍，该规范规定了标的信息说明的基本原则、基本要求，以及从信息登记、信息核查、信息编制、图录制作到后期补充勘误等五个必要程序；提出了编号、名称、年代、署名、质地、形式、规格、瑕疵信息、内容信息、来源信息、参考信息、介绍材料等16项基本内容；同时针对信息表达方式和用语规范提出具体9项基本要求，包括明确禁止使用诱导性言辞，并对年代和作者的确定、瑕疵信息的披露、参考信息的核查、著录和出版信息的标注、估价等提出具体一系列要求。余锦生表示，这些要求归根结底无非“如实”二字。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总监徐翠耘发布了《中国艺术品拍卖25年发展报告》。该报告由中拍协艺委会和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联合出品，历时半年之久，采访了20余位行业从业者，剖析整个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发展的历史资料和总结历年来的拍卖数据，旨在突出拍卖对中国文物艺术市场做出的巨大贡献。报告一个方面是讲述中国拍卖市场25年发展历程，包括第一阶段的建设期，法制化和文物回流成为市场的主旋律；第二个阶段的快速增长期，以国际地位提升、市场多元发展为标志。另一个方面是中国拍卖25周年的市场价值，不仅促进了艺术品价格的变化，而且引领了艺术市场的潮流，培养了一批专业人才，推动艺术品市场法制化建设，提升了大众文物保护意识和审美。

再创市场价值

在艺创始人谢晓冬主持了“再创价值：市场新价值”圆桌论坛。他表示，传统拍卖在整个艺术市场价值中的地位和角色有所变化，金融力量逐步成长，艺术金融领域越来越丰富化和多元化。

五位来自金融、家族信托、拍卖、艺术基金和集团企业的嘉宾就国内外家族企业艺术品配置现状与趋势，拍卖如何在艺术资产配置中发挥独特作用，以及艺术金融如何助力拍卖市场等议题开展讨论。

亚洲艺术品金融商学院创始人范勇认为，艺术品金融未来的发展更多地还是要解决融通问题，同时也要重视人才梯队建设，才能更好地打造中间的第三方服务体系和生态。

中融信托家族办公室总经理王汝成表示，在海外家族的传承和资产配置方面，高端艺术品的配置占很大比重，而家族办公室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他们收藏艺术品的总规模大约占整体资产的70%，这是出于税收筹划的层面考虑，而且又能够享有艺术品增值的红利。国内近几年的拍卖市场中，直接购买高价艺术品的私人藏家越发减少，反之，机构客户和企业购买的群体增加，这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税的问题。家族客户想进入市场不一定是纯爱好，更多的是为了给现有资产做配置、做传承。

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裁王辉认为，在当下藏家、企业家致力于做家族规划和资产配置的过程中，拍卖行业想要展现出新的价值，为家族传承、财产转化发挥积极和重要的作用，其中重要的一环就在于金融方面的支持上。

上海嘉世华年艺术基金董事长焦安整理了很多关于国内外富豪阶层在艺术品资产配置中的数据，大部分华人富豪资产配置的第一需求目前还是海外投资和资产转移，当固有资产转移到海外后，便没有剩余资产去购置艺术品了。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国内的艺术资产配置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做，这也不失为一个愿景。

苏宁环球文体产业集团总裁助理孔超认为，艺术品是优质资产，只有在这样一个基础性的共识上才能够展开艺术金融或综合服务。苏宁环球既是拍卖的参与者，也是投资者，也是艺术基金的管理人，同时也参与了很多的艺术基金项目。目前在做的艺术品综合服务平台，一开始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对项目的定位，是把它定位成金融属性业务，还是服务属性业务？苏宁最终定位在服务上，并且希望能够在小范围内得到更多的价值共识。

再创文化价值

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晨主持了“再创价值：文化新价值”圆桌论坛，与五位嘉宾共同探讨了拍卖在文化、艺术上的特点，以及拍卖对艺术史的梳理，旁及拍卖从数字化、文创方面所带来的不一样的呈现。李晨以黄宾虹案例诠释了拍卖对艺术史的重新梳理作用。

北京观唐文化艺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挺伟认为，拍卖作为一种交易方式，承担了文化传播的责任。未来拍卖交易和艺术结合有三个“共”，即共创、共享和共生。为了实现三个“共”，要在文化传播领域里把科技和数字、传统的拍卖交易结合起来，把艺术的收藏、博物馆的展示、传播和大众的接触结合起来，而且不同企业要在行业内产生协同效应，跨界合作。

上海朵云轩集团党委书记顾林凡讲，朵云轩作为拍卖行业的老牌机构，实际上做的就是文化产业。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120周年，朵云轩正在对品牌进行再定义和再创造，一是对业务板块进行规划和打造，尤其是对拍卖的服务规范化、标准化管理；二是围绕拍卖的主体业务，内部业态的贯通和打造；三是吸附文化艺术资源能力，打造平台；四是经营新的艺术空间，希望将朵云轩艺术中心打造成上海城市文化的新地标。

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总裁薛世清介绍，中贸圣佳去年来成立了“圣佳文库”，目前在中拍协的主导下着手出版《石渠宝笈著录作品拍卖全集》，希望以此推动拍卖行业的学术研究，为完善艺术史信息贡献新力量，让文物艺术品走进民间，走向大众。

广东崇正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总裁许习文认为，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考验就是如何把握住形势，如何对未来行业发展进行精准定位。他认为想要精准定位，就必须重视学术力量，以学术指引拍卖。

广州华艺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8年底在香港成立分公司，执行董事杨彦莉表示，香港和广州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国际化人才的引进在最初确实存在很大困难，这种文化之间的差异和碰撞需要时间来磨合。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些拍卖模式的创新，希望能够借助香港这个国际化平台，多做尝试，多行创新。

重塑财务健康

“重塑自我：财务健康”圆桌论坛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王蔚的主持下，围绕经纪服务企业的财务健康要素，如何改变拍卖结算难，三角债、低佣金、高成本的困局，从财务数据分析到价值创造，数字时代下的企业智慧财务四个议题，来自拍卖业、投资业和会计事务所的代表纷纷展开热议，引发跨行业智慧的碰撞。

钜派投资集团联合创始人曹吉认为，投资人最关注的是企业的现金流怎么样，拍卖企业要为客户提供融资服务，要对包括买家付款方式及未来出售等方面提供一揽子计划。同时，对买家资本实力和现金流也需要做好充分的了解。

在结算方面，北京诚轩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左京华认为，拍卖企业的财务健康度是决定行业机体生命力和繁荣度的关键，只有财务健康了才能够创造价值。“对不诚信客户越迁就，越会陷入恶性循环里。”她提出将佣金比例和结算能力作为衡量公司各业务部门的核心指标。

上市企业如何做到财务健康？苏富比（北京）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沈菲琳表示，苏富比财务管理非常严格，成本控制和风险控制是核心。其中新客户保证金制度的设定是一个非常有必要的举措。三角债问题主要是买卖双方和拍卖公司的协调上，因此要权衡两方关系，由第三方部门去监管，这样可以有效避免三角债的风险。而佣金比例的提高也是完善制度的一个体现，可以对公司收入形成一个有力保障。

上海立信会计师事务所顾问石克来表示，确保企业财务健康，一要根据市场做好定位，二要追求利润，包括降低成本、提高成交率、精准营销。

重塑差异经营

“重塑自我：要么差异，要么消亡”圆桌论坛由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甘学军主持。甘学军坦言，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经过20多年的快速发展以后，形成了中国模式的文物艺术品拍卖，而现在面临着新的市场环境，出现了瓶颈和挑战。他希望拍卖行业转型，更多地是要为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来服务，大众化的、社会化、消费化是未来的方向。

参与本节讨论的嘉宾围绕未来如何打造特色立足市场、如何打破传统观念创新模式、如何借助自贸服务链接世界，如何通过网络科技转型升级开展讨论。

怎么寻找差异才能不被消亡？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方政认为，在经营理念方面，要更加公益化、学术化和品牌化。荣宝拍卖坚持走学术道路，推进公益品牌项目，筹办多次荣宝公益专场，做深做大慈善拍卖，巩固百年老字号的品牌和形象。从经营手段来讲，适时推出保真专场，发现低值板块的市场价值，并深入挖掘其内在的学术价值。

北京中汉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卞亦文理解的差异化经营主要是公司的自我定位，“一是寻找自身特色的定位，二是在经营方式的定位”。他认为大型综合类拍卖公司的可复制性越来越低，对于中小型企业来说，必须要坚持打造特色，严格遵守所有的规范，做到专业化、规范化管理。

易拍全球董事长蒋奇栖认为，互联网拍卖企业也需差异化，原因在于面临的巨大挑战：互联网服务平台的同质化现象严重。为了实现差异化，就要变得更加专业化，这主要体现在服务方面。网络平台本身就是服务型平台，目的是能够通过网络把传统拍卖行业的业态传播到各个地方，使用户轻松完成竞买。

天津鼎天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杜耕分享了鼎天的差异化发展历程。他还透露，近期在天津开展了会员制方式的小规模拍卖新模式方面的探索。他表示，未来的拍卖需要进行细分，客户锁定要精准，做市场属性的定向拍卖。

作为产业服务商，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陈小冬介绍了自贸区在通道、金融和版权方面的服务，他希望这些服务能够给拍卖界带来更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