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智艺术探索中对写意花鸟画语言的“扬弃”

摘要：蔡智写意花鸟画艺术语言的形成，与其鲜明的漓江画派写意特征和自己对于花鸟画与生活间的自在领悟息息相关。凭借深厚的对于写意花鸟画及其艺术理论的深刻理解与准确研究，以及其在艺术创作中对写意花鸟画语言大胆的“扬弃”也使其形成了具有个人特色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花鸟画;写意;中国画

孟子认为，对于从事某个专业或者是事业的“君子”，应该秉持这样一种态度，即“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孟子·离娄下》）。蔡智也特别强调自己在花鸟画创作中“自得”的作用：在其发表于《荣宝斋》的《意在笔先，趣在法外——谈花鸟画的人格化创作》一文中，蔡智就花鸟画中所可能具备的审美意义的问题认为：“就花鸟画而言，花鸟画以花鸟代言，抒情言志。”这里他认为，花鸟画的审美意义就在于人而非自然所赋予的，因此在进行花鸟画创作时，就必须“赋予其人格化”的内涵，而为了使得这样的创作心理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就必须要达到一种“自得”的境界。

石涛在《苦瓜和尚话语录·一画论》中所说，“夫画，从于心者也。”[1]（p34）可见文人思想与画家思想在关于中国绘画之中的一致性。而这种一致性，陈师曾已有感受并且著述成册，加深了当时一批画家对于中国画的理解。也正因此，齐白石在其绘画创作晚期，创造了一种新的牡丹画的形式“红花墨叶”。“红花墨叶”这种极为概括的艺术形式，是一个大胆的尝试。能产生这种独特艺术风格，与其当时的创作状态也很有关系，这里蔡智也是遵循其法，特别是在其最近的创作中，着力参考了齐白石老人创作红花墨叶时的创作状态[2]。

在蔡智2014年创作的大幅写意花卉《大国风之一》（见图一）中，画家为了表现出南国花木葳蕤、蓬勃的风貌与生机，深入生活，体察关注生活与自然的细节。蔡智在创作中特别强调艺术创作要“从能打动我的地方做文章，从能激发我的地方发挥。画鸟、只需几笔勾勒，或竦立枝头，或昂首蓝天，或顾盼生资，或惊回同秋，暗寓着一种人格的力量。[3]（p195）”因此蔡智的花鸟画构图多取用一种自由的团块式结构。一般而言，团块式结构以繁密复沓为特征，在视觉感受上，于人以饱满厚重之感，同时它也易于壅塞而有悖于中国哲学“唯道集虚[4]”（《庄子·人世间》）的真义。蔡智于其画面形式感的机智之处正在于此：一方面以整体性结构近取其质，技虚成实，与物象的局部性化实为虚、计白当黑形成辩证的统一。另一方面，又在物象的关键部位留下“气眼”，或以物象边缘的参差错落形成凸凹起伏的律动，从而巧妙地化解了画面的拥挤迫塞之感。另外，鸟儿被有意地安排在花木结构以外的地方，化静为动，为团块式结构平添了几分生机、几分诗意。

在这里我认为：蔡智对于花鸟画的感受和表达方式是具有现代性的一个整体。升华到艺术与生活之中，蔡智认为“生活需要变化与跳跃，画面也需要”。就是说，我们今天的艺术创作，也不过是这个现代生活过程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整个现代发展中的一个片段。在蔡智的绘画中，通过他对于现代性生活的敏感性，感受到艺术与生活息息相关。

蔡智在90年代师从黄格胜教授进修学画时，就形成一种“既是教育者又是艺术家的状态[5]（p62）”——他现在还是如此，这两种精神特征或许在作品里，可以通过绘画作品的艺术化的手段进行消解、隐藏。

蔡智认为，对于我们当下艺术创作之路，要学习西方但又不能吹捧西方，更不要排斥自己。要立足与当时中国的国情以及以青年为代表的这个国家的实际需要，用自己批判分析的综合眼光，去粗取精;创造性的把中国的传统与外国的理论相互结合为本国美术之新的立足点以此来充实自己，教育学生。

这就如同中国画中的“留白”——尽显取舍之道。但同时又是辩证進步和发展的。这是一种视野：提高了看外界客观事物的能力，而且是一种认识论的转变;是从“好与坏”、“对与错”、“美与不美”的“主客二分”思维模式走向“天人合一”思维模式的趋势。是蔡智所寻求中国画之中的写意与客观物象相融合的思维趋势，也是其艺术语言的生成脉络。

参考文献：

[1]（清）石涛著，俞剑华注译.石涛话语录[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7.

[2]蔡智虽参考齐白石晚年的创作状态，但非照搬，蔡智写意花卉中没有刻意学习齐白石晚年之“放”，更多的是他本身“自得”的一种平淡天真之感。（蔡智花鸟画创作状态的采访·未刊稿）

[3]蔡智.意在笔先，趣在法外——谈花鸟画的人格化创作[J].荣宝斋2007 （4）.

[4]参见《庄子·人世间》：“若一志，无听之于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于气，耳止于听，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这里就是说指一种摒除情欲、保持虚静的精神状态。也就是（西晋）郭象所言：“虚其心则至道集于怀也。”

[5]蔡智.审视存在问题，探求改革新路——对提高大专美术师范教学质量的思考[J].艺术探索，1998 （2）.

作者简介：冀雪莹（1994.9-）女，汉族，山西运城人，广西艺术学院，17级在读研究生，硕士学位，专业：美术，研究方向：中国花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