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优实 对“痛苦高跟鞋”say No！

古月双刀

“#KuToo拒穿高跟鞋运动”在日本愈演愈烈。

6月3日，一个反对职场性别歧视的组织向日本政府提交了一份约1.9万人签名的请愿书，呼吁日本政府禁止企业雇主要求女性在工作场所必须穿高跟鞋的规定。请愿书由写真模特石川优实（Yumi Ishikawa）发起。

现年32岁的她，已成为自由作家。出面来呼吁这件事，源于她去年在殡仪馆打工的经历。

2018年4月，石川受人才派遣公司委托，在殡仪馆做引导员。一天两场葬礼下来，穿着高跟鞋的石川脚趾非常痛，小指甚至频繁受伤出血。

“穿着鞋跟高度5公分到7公分，无带的黑色有跟皮鞋”，这是派遣公司对于女性员工的规定。而对于男性，则并无鞋跟要求，现场男性大多穿的也是轻便无跟的皮鞋。石川开始思考，这种规定是不是一种职场歧视与性别不公。

在日文中，鞋子（Kutsu）和痛苦（kutsuu）的发音十分接近，石川在2019年1月发起了“#KuToo”运动，在网络上串联有共识的人们募集签名，希望送到日本的厚生劳动省，呼吁政府设定法律，禁止企业对女性不公的“高跟鞋要求”。

石川也把这件事与日本的性别平等问题联系起来。根据2018年世界經济论坛的“性别平等排名”，日本在全球149个国家中排名第110，在7大先进国家当中倒数第一。

日本职场对于服装规定非常严格是出了名的。男员工一律要西装、衬衫、领带、皮鞋四件套，即使是炎热夏天，不实行Coolbiz（清凉计划，政府呼吁企业给员工服装要求松绑，可穿短袖）的公司也大有人在。对于女性，虽然服装要求稍微宽松，但企业多明示女员工要穿高跟鞋，不少公司定出细项，要求鞋跟高几公分。即使是前来面试的求职者和试用期间的实习生、甚至孕妇，一般也必须照此执行。

长期穿高跟鞋很容易导致拇囊炎、水疱和下背部拉伤，她认为要求女性穿高跟鞋的束缚要远远高于男性“穿西服，打领带”的要求。这些行为对女性身心的危害早已是社会共识，但却始终存在，男女平权正需要通过这些“小事”来一点一点地推进改善。

“#KuToo拒穿高跟鞋运动”在网上备受关注，众多女性网友在推特上转载了这一标签，并在后面分享了自己与高跟鞋“斗争”的苦痛史。

当然，不可避免地，她的“女权行为”也在网上受到了骚扰，部分留言说她“过于自私，这是礼仪而非不公”，有的人质疑她的目的，“为何不私下和公司商量，而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搞运动，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意料之中的，这些留言大部分来自男性用户。

由于关注的人越来越多，支持者在日本厚生劳动省网站发起的联署迅速达到了官方必须回应的门槛，目前已有超过19万人签名，厚生劳动大臣根本匠在国会公开回应这项请愿。根本说，人们普遍认为“女性在工作场所穿高跟鞋是必要和合理的”，他不会支持禁止有关公司的着装规定。

虽然他同时也表示强迫脚受伤的员工穿高跟鞋是滥用权力，但他的前一句话还是迅速点燃了日本女性的愤怒，引来了众人对他的声讨。连根本的副手——厚生劳动省副大臣高阶惠美子也表态不认同其观点。

在国会会议上，“#KuToo运动”也成为议员争论的焦点之一，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众议员、LGBT人权运动者尾辻加奈子表示，强制女性穿高跟鞋上班的规定已经过时，仅针对女性的着装规定“跟性骚扰没两样”，“根据职业伤害调查报告，18岁至26岁女性受到职业伤害的多数原因，被认为是高跟鞋。”劳动省雇用机会平等科的相关人士并不看好相关立法的改进，“若社会礼仪常识的观念有变化，这些规则也会随之改变”，言下之意，现在日本社会的观念还未变化。

“#KuToo运动”的影响还在发酵，结果未知。石川优实的希望很简单：推动政府制定相关法规，保障女性更公平、健康的职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