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色的蔓延
——记朱立生的艺术创作
2019-06-21□卢野
□ 卢 野
翻阅和审视人类文明史的长卷,世界历史是各种文化的“集体传记”,人类的每一次没落都是“每一次的开始”循环往复无穷尽。人类史的不断繁衍和壮大延续,都印证着人类“螺旋式”的升级与进步。皮毛饰物逐步替代了“掩饰身体的丑陋”与自然生存的需要。无论世界怎样变化也无法消除“美与丑”的更迭与“新与旧”的转换。地理概念与地域差别还揭示了物态的多样性变化,在逐步发现、嬗变、开悟、挣扎、变异、超越的过程中,也充斥着杀戮、众叛亲离,毁灭、消亡、涅磐重生与绝地重生,人类改变着世界,世界也影响着人类。
自人类创造了艺术后,这个世界就具有了温度。开天辟地,古往今来人类不断地否定自我,也成全了自我。人类与文化的多样性造就着“文化升级”,也造就着人类本身的自我完美。人类本身的自我完美来自于文化的浸润与改造。这个世界离不开艺术,艺术浸润着的这个世界无休止地改变着人类的命运,也营造着“精神乐园”。在人类有着方向性的美好祈求的同时,自上而下的改变将引导人类走向光明。
朱立生将自己置身于闹市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求一块“自由的乐土”,将精神安置在没有喧嚣的境地。在那里他寻到了形色的力量,寻到了精神自由的放逸。每到笔触纸面,那清晰可辩的形神跃然纸上,一挥而就,可谓心满意足。在晨雾的迷离,午后的倦惫,阴郁的晌午与夏夜的曼妙,他都能肆无忌惮地涂抹。那涂抹的硬朗与潇洒淹没了一切。也许那些栩栩如生的形象就是你我,就是我们、你们、他们。 赵冷月:“通道必简”那是概括,“繁华落尽见真淳”那是提炼;黄宾虹:“笔简而意繁”也许是简单的复杂。在中国的艺术传统中,“丑”是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对这一范畴的阐释源自道家思想,不同于孔子所谓“文质彬彬”,老子所主张的文化观念是:“见素抱朴”,老子的这一观念,在庄子的寓言中,化作了诸多艺术形象。陈师道《后山诗画》云:“画文宁拙毋巧,宁朴勿华,宁粗不陋,宁僻毋俗”。想必是朱先生早有领悟与参会。
朱立生早年毕业于新疆师范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在首届研究生高研班的课程中他就以造型准确、技法灵活生动名列前茅。在他的作品中很早就流露出了中国人的意象抒写之端倪,后来克里木·纳斯尔丁的艺术对他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深圳开了新疆第一家画廊将边塞的艺术推送到了东海之滨,朱先生身体力行感受颇多。商海博弈,历练在身,从不懈怠已经建立了他的人生信条,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沉湎于内心那一块艺术的“芳草地”,也不断培植和架构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梦想。恰恰是这些积累使朱立生的蛰伏产生了裂变。那就是艺术创造逐步取代了他的生活主体与艺术沉思。
每当映入眼帘的幅幅作品都那么使你忘怀,使你震颤、使你捧腹大笑,你还会质疑这艺术的魔力吗?每当那形色的力量打动你的心怀,每当那富有激情与生命力的线性涂抹召唤着你的内心,你还能无动于衷吗?没有力量的作品难以撼动人心,没有灵魂的昭示无法引人深刻,没有亦真亦幻的超越难以鼓舞人心!朱立生心知肚明,他的作品在朋友圈中广泛传播并一致得到了业界人士交口称赞的口碑。
朱立生的艺术创造不仅凸显出他厚积薄发的积累,也诠释出作为主体艺术家的创造潜力与他独特的善于发现的眼睛,在所被描写的对象那里,他几乎有着自己独有的识读与表现方式。他可以运用表现、夸张、诙谐、幽默的艺术来烘托自己的作品,使作品呈现出多变而诡异、强烈而冲突、幽默而顽皮的艺术效果。尤其在色彩的运用上大胆、艳丽、炫目!他可以回避当代艺术的过激与偏执,这几乎在写实绘画与当代绘画的边界游离发轫,营造着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艺术堡垒。
朱立生的观察能力可谓“明察秋毫”,他会以猎人的眼目捕捉到自己所需,在线条游走与色彩的碰撞中运驾自如巧夺天工。他以犀利笔触与迭加的线条宣泄出情感,感性的自由挥洒与理性的超越幻化出栩栩如生的鲜明形象,这些带有灵性的肖像浓缩着朱立生的艺术秉性与人性的光辉。这些被艺术肖像化了的艺术符号各具神采,文学描写的形象可以是“入木三分”,那么绘画所描绘的形象就是力透纸背、刻骨铭心了!这些以极强艺术感染力所描绘的人物肖像既具有普世价值,也具有艺术感召力和欣赏价值。从“社会众生相”的时代肖像界面来看,既可以传世也可以作为文献记载;既可玩世,也可消费;既可卡通,也可观赏。更重要的是艺术来自于创造!朱立生做到了这一点。世界绘画大师毕卡索、达利、梵高;科学家爱因斯坦;国画巨匠齐白石、黄宾虹、蒋兆和、黄永玉都被他记录在案;文学家莫言;画家范迪安、郭北平、邹明、肖舜之、马国芳这些著名画家也被他入木三分地描绘;许多的新疆名人所串连起来的影像链接还原着边塞的艺术长廊。龚建新、阿龙、克里木·纳斯尔丁、买买提·艾依提、刘凯基、王建武、万世勤、孙增礼、闵荫南、李大用、邹光霖、冯黎、李峻、王光新、刘建新、蔡永生、李克克、严立、莫合德尔、黄毅、于云涛、李方、李志顺、陈黎、牛军、地里木拉提、亚力坤·哈孜、钟世成、徐正阳、卢野、老段、贺维礼、秦天新、马建彪、吴建兵等,在他的笔下各有千秋,活灵活现。
刘煕载:“怪石以丑为美,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一丑字中丘壑未易尽言”,未言其尽的是事物辩证的规律与审美变化的多样性并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而是“见仁见智”了。这不仅取决于你的心智,也取决于你的审美高下与综合素质。
朱立生的肖像漫画艺术正在进行时,他以超常的发挥氤氲气象在胸中,以天地之象化其形,心中幻彩化为色,以自由之精神,挥洒涂抹,使形与色的力量恣意蔓延、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