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浩然教授针灸学术思想及临证经验
2019-06-19祝金豹储浩然刘云
祝金豹,储浩然,刘云
储浩然教授针灸学术思想及临证经验
祝金豹1,储浩然2,刘云1
(1.安徽中医药大学,合肥 230038;2.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安徽中医药科学院针灸临床研究所,合肥 230061)
针灸疗法;名医经验;学术思想;临证经验
储浩然,1962年3月生,安徽贵池人,教授,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1984年毕业于安徽中医学院中医学专业,留校至附属针灸医院工作至今。1987年,专修针灸于国医大师石学敏院士处;1997年,作为全国第二批名老中医学术经验继承人师从首届国家名中医马骏主任,研修脾胃病的诊治。作为江淮名医、安徽省名中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第三批优秀临床中医人才、安徽省中医药领军人才、第六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人老师、安徽中医药科学院针灸临床研究所所长、安徽省针灸学会秘书长、安徽省中医药学会脾胃分会副主任会员、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标准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全国中医针灸学首席科学传播专家,献力于中医针灸的临床、教育、科研、推广事业30余年。
储浩然教授尊古创新、勤于临床,临证时针药并用并重,每每针拂痛去。笔者有幸进入师门、随诊在侧,虽未能尽窥绝妙,亦受教无穷,故将储浩然教授针灸临床学术思想及临证经验总结如下。
1 针前求机,识脉察形
针灸作为中医药的宝贵财富,以其效、廉、简、便的独特优势,在临床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正由于此,越来越多的针灸工作者不同程度地泛化了针灸的简便,临证时没有望闻问切,见病即针,如插秧苗。储教授认为临床绝不能简化针灸治疗,以某穴专治某病。正如明代汪机言[1]:“医者不究病因,不察传变,惟守某穴主某病之说,执中无权。”储教授常言针灸前必须识脉察形,定形气于心,以寻求病机,进而依证处方,否则取穴、刺法等皆为徒劳。正如《标幽赋》[2]言:“不穷经络阴阳多逢刺禁。”《灵枢·本神》[3]:“故用针者,察观病人之态,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素问·宝命全形论》[4]:“九候已备,后乃存针。”储教授强调辨证施针,采用辨经刺井配合颞三针疗法治疗血管性痴呆[5]。在主穴的基础上,肾虚髓减配涌泉、隐白;心肝阴虚配大敦、少冲;心脾两虚配少冲、隐白、厉兑;痰浊阻窍配隐白、厉兑、至阴;气滞血瘀配隐白、大敦。临床观察发现,经辨经辨证予以针刺治疗后明显提高其判断功能、智力的恢复,改善其精神状态、生活自理能力,显著提高其生活质量。储教授在临床遵循中医辨证论治、治病求本原则的基础上,重视现今社会人们的生活方式与古人的不同[6]。一则现代人因嗜食肥甘油腻之品体内多痰湿或湿热,治疗时储教授常用补三阴交、泻丰隆以健脾化痰除湿。另则当下社会生活压力大,情志因素不可忽视,治疗时配伍内关、太冲行泻法,以求宽胸理气、疏泄肝胆。又如储教授认为持续植物状态患者虽然病因各异,但病位均在脑髓,病变基础是十四经脉及脏腑皆伤,又考虑督脉从“风府入络脑”,与脑髓直接相遇,故治疗以针刺井穴重灸督脉,观察6例患者中促醒2例,1例显效,2例有效,总有效率为83.3%[7]。储教授常言针灸奏效在于经络气血得以调节,因此必先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综合采集信息,方能查得气血阴阳的盛衰及病机所在,准确调节经络气血,以期奏效。
2 取穴贵精,配穴权和
腧穴是针灸处方的第一组成要素,腧穴的选择精当与否直接关系到针灸的治疗效果。针药同理,腧穴亦具有双向作用,这种作用是借助于腧穴配伍、针刺手法等来是实现的[8]。因此储教授在临床上尤为重视选穴、配穴,以求准确发挥组合腧穴的作用,使遣穴如用药,使针灸处方如药方。古代针家有取五穴用一穴、取三经用一经之风以求取穴端正。储教授临证时抓住病机所在补虚泻实,辨病时坚持脏腑、阴阳、气血各异的原则。确立虚实后选取本经及子母经的子母穴;辨别脏腑各取其经,各取其俞募原络;如遇病在气分时常上病下取、左病右取,病在血分时则随其血之所在,因病而取。此外,储教授重视根结,常选取经气起之的四肢远端的腧穴和经气结聚的头、胸、腹的腧穴。在配穴上,储教授力主一个“和”字,认为组穴如组方,组方如组兵,针灸处方当如调兵遣将,兵将不和便不能制敌取胜。临床选取两穴配伍配合刺灸法便可有一阴一阳、一脏一腑、一表一里、一气一血、开阖相济、升降相乘之功[9]。因此储教授临证配穴时,亦常两两配伍为对以求精梳和合,时用合募相配、八脉交会相配以上下和,俞募配穴法以前后和,表里经相配以阴阳合。如取足三里、中脘合募相配以复脾升胃降的生理功能[10],选用天枢、上巨虚相配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11-12],取公孙、内关相配治疗慢性胃炎等[13]。另外,在对局部施针时亦强调局部的平衡。在腹部选取天枢时,储教授常选取双侧天枢,针法相和、一左一右,以防单侧天枢施以针法时扰乱气机平衡,得不偿失。
3 择针思变,耀针虑损
《灵枢·官针》[3]:“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古有九针,今虽不与全同,亦有诸多新式针具,其功能各异。但大都某家专执某针,鲜有兼顾;更有甚者图一时快捷,大小长短都不加以区别,一个规格尺寸用到底。其中毫针虽作为九针之一,在针刺方面独有重要作用,但在实践中应当根据病情轻重、病位深浅选择合适的针具,也正因此才有了针具的推陈出新[14]。孙学全教授通过自身针感体验,针刺的深度是针感的产生及传导方向主要因素之一[15]。基于此,储教授认为针之大小长短不得其用,疾病难以祛除。储教授因症择针,毫针之外遇带状疱疹时用梅花针;遇血瘀于络时用三棱针;慢性疾病用埋线针。储教授常言:“针本形金,故能蠲邪扶正;其短长不一,以此决凝开滞。”储教授认为除了因头面胸腹四肢部位不同,选择不同规格的针以外,还应根据病的大小深浅选择合适的针。病浅针深,恐内伤良肉;病深针浅,恐难以疏泄;病小针大,恐攻伐太过;病大针小则又难以企及。故即便是用毫针,储教授亦长短分明。病邪较重多选粗针,正气偏虚则选用细针。头面、四肢末端多用1寸针,四肢、背部多用1.5寸,腹部短则1.5寸,长至3寸。随诊时发现储教授每针在手,必端详其有无劣损钩刺,恐增患者之苦。在制针技术非常成熟,统一质量标准的今天,储教授在临床上尚能令针耀、虑针损,此等严谨的临证态度和对针灸一丝不苟的精神值得后辈去学习、继承。
4 善施手法,不夸奇巧
针刺手法乃针刺之魂,无手法则针灸灵魂尽失[16-18],针刺手法是影响针刺疗效的关键因素之一[19-20]。储教授认为施针者手法的悬殊是针灸效果优劣有别的重要原因。往往针灸工作者因自身未掌握针法或因偷工减料,在临证针刺时不能把握适合、足量的手法,未能取得理想的治疗效果。储教授博览针灸专著,掌握并善用各式手法,早在1992年便观察龙虎交战手法对胆道疾病引起的胆绞痛、胃肠道疾病引起的腹痛、泌尿系结石引起的绞痛、心绞痛、牙痛等多种痛症患者的镇痛效果[21]。其发现正确地掌握和运用传统针刺手法,是有其实用价值的,值得继承和发扬。临证时,储教授遇胃痛、腹痛等痛症时多在四肢根结处选穴予以龙虎交战手法针刺;遇腹胀、痞满等病时多在腹部选穴予以呼吸补泻、提插补泻。此外储教授重视针刺前左手押手的手法作用,临床推崇并喜用压、按、弹、怒、爪、切等古针法。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储教授认为针刺之前左手手法的候气作用尤为重要,绝不允许被忽视,临床针刺前先以左手压按揣穴而后进针。其手法如《难经·七十八难》[22]所绘:“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压按其所针荥输之处,弹而怒之,爪而下之……顺针而刺之。”历版《针灸学》教材中毫针行针法的演变过程也愈加强调重视押手[23]。储教授虽然强调并善用手法,但从不玄虚手法。储教授认为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赤凤迎源、龙虎交战及捣臼、烧火、透凉等诸多手法虽名色各异,但究其法意则实同。储教授认为诸法皆由提插、徐疾、捻转、迎随相互结合而成,临床用之当视疾病虚实、深浅、寒热予以灵活运用,切不可将其视为玄秘之法,更不能称其为奇能异术而自夸衒能。
5 尚用灸法,不滥用灸
储教授认为若要不失针灸要义,临床应当各尽所能,宜灸者灸之,宜针者针之[24]。临床上,储教授遇面瘫风寒证恢复期取翳风、风池行温针灸;肩关节周围炎见寒证者取阿是穴、肩贞行温针灸;膝骨关节炎寒证甚者予犊鼻、内膝眼、阿是穴温针灸,肝肾亏虚者予隔附子饼灸;腹痛、胃痛证属寒邪客胃者予隔姜灸,虚寒证者施以温和灸。储教授取中脘、足三里施温和灸联合三联疗法明显提高了消化性溃疡患者胃镜愈合率和Hp清除率[25]。取上巨虚温针灸治疗肝郁脾虚型肠易激综合征,有明显的镇痛作用[26]。小儿手足口病肆虐期间,储教授率治疗组以点灸为主结合西药对阜阳市中医院收治的46例小儿手足口病进行治疗,其疗效明显,有效地改善了患儿皮疹、口腔疱疹及便秘或便溏等症状,缩短了病程,减少患者痛苦[27]。这与上世纪80年代末,周楣声先生采用灸法治疗流行性出血热的实证异曲同工,极大发挥、推广了灸法的临床应用。储教授认为传统灸法形式多样,操作方式也千差万别,灸法的剂量、运用原则不尽一致,导致灸法发展缓慢[28]。因此,储教授积极致力于艾灸量化及标准的研究,为探究不同灸量治疗血脂异常的临床疗效,将90例血脂异常患者分为15 min、30 min及45 min温和灸组,同时灸双侧足三里穴、双侧丰隆穴和神阙穴,研究发现30 min是温和灸治疗血脂异常临床最佳灸量时间[29]。2006年始参与制定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标准化项目艾灸部分,目前此项目作为推荐性标准已经由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正式颁布实施。也正基于其丰富的艾灸临床经验及研究,储教授对“无病而灸以防生病”“若要安,膏肓、三里莫言干”持以谨慎的态度。储教授认为针灸治病如国之出兵动武实属不得已之法,随意瘢痕灸、无病滥灸或有病错灸则如钉入破船,影响经络气血的正常运行,临床当谨慎用之。
6 针刺前后,均当有忌
针刺禁忌一直以来便得到历代针家的重视[30-31],包括穴位、时间、适应证的禁忌。而针具制造技术的进步、消毒理念的成熟以及针刺手法的标准化,使得很多古代禁针慎针穴在现代针灸临床中都已经解禁[23]。现行教材及临床大都以严重心功能不全、严重精神症状、局部皮肤溃破、全身感染、饥饱醉劳等为针刺禁忌。这些禁忌均为针刺前的禁忌要求,以致鲜有医者提到针刺后的禁忌。储教授认为,针刺的禁忌不能仅仅局限于针刺前,针刺后亦当有所禁忌。储教授认为针刺作用的体现不仅仅是针在穴时所刺激的作用,针刺是通过刺激腧穴从而调节经络气血发挥其持久作用的。然而经络问题的核心是信息的连续性传递问题[32]。由此可知,针刺时、针刺后信息仍在连续地传递,腧穴对经络的调节即其调节作用仍在发挥。因此储教授十分重视针刺后的禁忌。正如《灵枢·终始》[3]所载:“凡刺之禁……已醉勿刺,已刺勿醉;新怒勿刺,已刺勿怒;新劳勿刺,已刺勿劳,已饱勿刺,已刺勿饱;已饥勿刺,已刺勿饥;已渴勿刺,已刺勿渴。”临床上,储教授常嘱患者针刺后注意避风寒、畅情志、勿过饥饱、勿过醉劳,以最大限度地发挥针灸的调节作用。
“针灸无效,未得其术也”,这是储教授常说的一句话。储教授看来当前针灸治病效果肯定、效能有限、效价优异[33]。如何能将针灸治疗达到肯定的效果?如何能发挥有限的效能?又如何能取得优异的效价?储教授认为关键就在于真正地掌握针灸之术,术在掌握中医最根本的辨证论治——辨明脏腑经络气血;术在精当选穴,权衡配穴;术在刺灸施法有度;术在不断的实践总结。日常临证中储教授亦身教言传并重,一针一式,捻转提插之间,润物无声,每寓规法于其中。储教授强调“规矩之法在于师,方圆之法在于子弟”,要求针灸临床当师针源,以灵素、甲乙、大成为规矩;鼓励灵活运用,以临床各异、随机应变得方圆。疏而言之,储教授临证用针必察脉审形,腧穴取配精和,择针思变虑损,手法善施不夸,尚灸适灸有度,刺之前后有忌,临床验效不绝。其针灸学术思想及临证经验有待于进一步总结、继承与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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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249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9.06.0681
1005-0957(2019)06-0681-04
2018-12-2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81774399);储浩然名老中医工作室[卫办秘(2015)404号]
祝金豹(1991—),男,2016级硕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