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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通量测序分析合生元制剂对人体肠道菌群组成的影响

2019-06-15鲍志宁甘祥武邓均尹吕思行

关键词:肠道菌群

鲍志宁 甘祥武 邓均尹 吕思行

摘要:通过健康成年人连续服用HZB-1合生元制剂对其肠道菌群进行干预,利用高通量测序技术对干预前后受试人员肠道菌群结构进行分析,探究服用HZB-1合生元制剂对人体肠道菌群组成的影响.结果表明:采用HZB-1合生元制剂干预后,受试人员肠道菌群的丰富度、多样性均有明显改善;在“门”水平上,受试人员肠道菌群丰度明显增加,其中厚壁菌门(Firmicutes)占比增高,放线菌门(Actinobacteria)和变形菌门(Proteobacteria)存在一定的动态平衡;在“属”水平上,布劳特氏菌属(Blautia)、柔嫩梭菌属(Faecalibacterium)、吉米菌属(Gemmiger)等有益菌群丰度明显增加,而嗜血杆菌属(Haemophilus)、Parasutterella菌属等有害菌属丰度明显降低.这表明,合生元制剂的摄入,对肠道菌群结构起到有益的调节作用.

中图分类号:Q935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2096-1553.2019.06.001

文章编号:2096-1553(2019)06-0001-08

关键词:肠道菌群;合生元制剂;高通量测序技术

Abstract:To explore the changes of intestinal microbiota in healthy human by oral HZB-1synbiotic, theintestinalflora belong intervention was amplified by 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ensuring the effect of synbiotic preparation. The experiment showed that the abundance and diversity of the intestinal microbiota of the subjects were significantly improved. At the "gate" level, the abundance of intestinal microbiota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the proportion of Firmicutes increased. There was a certain dynamic balance between Actinobacteria and Proteobacteria. At the "genus" level, the abundance of beneficial bacteria such as Blautia, Faecalibacterium and Gemmiger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while the abundance of harmful bacteria such as Haemophilus and Parasutterella reduced significantly.This indicated that the intake of synbiotic preparation played a beneficial role in regulating the structure of gut microbiota.

0 前言

健康人群腸道内存在种类繁多、结构与功能多样的微生物,其中有益微生物、有害微生物、中性微生物的种类和数量长期处在动态平衡的状态.研究发现,当肠道内有益菌减少、有害菌增多,肠道菌群的多样性与稳定性将被破坏,宿主会出现腹泻、过敏、炎症等肠道疾病甚至肥胖、抑郁等非肠道疾病[1-3].临床上有越来越多的医案证明,益生菌对急性腹泻、过敏、特异性湿疹等疾病有较好的预防或治疗效果.欧洲儿科胃肠病学、肝病学和营养协会建议使用鼠李糖乳杆菌LGG预防儿童腹泻[4];婴儿双歧杆菌Binf能够缓解贝类引起的过敏反应[5];乳杆菌F19能够预防断奶期间的湿疹反应[6];低聚果糖、低聚半乳糖、菊粉等益生元,能够刺激肠道菌群中益生菌的繁殖,并能抑制部分有害梭菌的增殖[7];日常分别补充益生菌或益生元,均可有效实现对一系列疾病或生理异常的膳食干预和预防[8-9].目前市场上含益生菌的产品多为合生元制剂(益生菌+益生元),但有关合生元制剂对人体肠道菌群结构调节能力的研究较少[10].

在《序言》中,马克思的确说过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2]33。我们认为,马克思在1858年的《序言》里所说的“两个决不会”与他1848年在《宣言》中所讲的“两个必然”并不矛盾。“两个必然”是马克思从资本主义历史发展的基本事实和内在发展逻辑中引申出来的历史结论,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其发展起来的生产力的阻碍与破坏作用,是在资本主义一而再、再而三地周期性爆发的经济危机中集中表现出来的。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恩格斯得出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与“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但“丧钟”的敲响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即刻就要灭亡,也不意味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再也没有发展生产力的可能和余地了。实际上,资本主义垄断取代资本主义竞争后并不是马上消灭了資本主义自由竞争,而是意味着资本主义在进入其垄断阶段后有着垄断基础上的更加激烈的竞争,而且资本主义的发展不平衡与新的世界市场的不断开拓,以及科技革命、资产阶级为维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继续存在而不得不采取的那些所谓“改革”,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为生产力发展与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生产开辟新的空间,从而延缓资本主义的矛盾激化和资本主义危机的冲击。但总的来说,资本主义的这些当代新变化归根到底都是资产阶级为了维护并发展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即为延续资本主义的生命、为进一步发展扩大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生产而进行的。

只要资本主义生产仍然是为剩余价值而进行的生产,它就必然要在更大范围和更大程度上加重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奴役程度,加剧资本主义的各种固有矛盾并引发更加尖锐、更加复杂的经济社会矛盾和经济社会危机。而这必将使得资本主义的固有矛盾和经济社会危机在愈来愈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生产基础上、在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进一步的利益分化与对立基础上而有新的发展和积累,由此也决定了不管资产阶级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缓解或避免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与危机,他们都不可能触及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并从根本上动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生产关系这一根基。所以,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所说的,不管资产阶级用什么办法来克服这种危机,但都“不过是资产阶级准备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的办法”,而且是“使防止危机的手段越来越少的办法”[1]278。资本主义的所谓新变化只是表明: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现代生产力的适应只是部分地适应而总体上是不适应的,而只要在资本主义历史条件下生产力还有发展的空间和余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资本主义市场还有继续发展演变的空间与余地,资本主义也就不可能最终彻底地退出历史舞台。

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资本主义的所谓历史新变化在资本主义的限度内总有一个它无法超越的限度,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度,它就有可能使资本主义社会发生实质性的即由资本主义转向社会主义的根本性质的改变。而且无论科技革命还是资本主义市场的拓展,尽管它们为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生产开拓了新的空间,但这种空间的开拓最终也都会有一个自然时空和社会时空的限度,并且有一个资本主义生产是剩余价值生产的社会空间关系限度,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度,它们也就无法在资产阶级占据统治地位的情况下继续拓展了。所以,当代资本主义的所谓历史新变化,实际上只是进一步证明了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为理论基础的“两个必然”这一合乎历史发展逻辑的结论,而没有否定马克思主义有关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与社会发展规律、社会历史发展趋势的历史结论。

二战后,资本主义经济增长虽赶上了科技革命、经济恢复性增长等带来的所谓“黄金增长期”,有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增长最快的时候甚至达到GDP增长年均8%左右,但到后来它们无不都走向了经济衰退与长期萧条,有不少国家经济增长逐渐降低到1%~2%,有的甚至出现长期零增长或负增长(如1970年后的日本),且越是曾经比较发达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就越是率先进入它们的经济萧条滞涨期。这是证明了“资本有着无限创新力、生命力”这一说法的破产,还是证明了《宣言》里所讲的“两个必然”已经过时或无效?显然是前者。事实上,资本主义这么低的经济增长也是越来越乏力,无论资本主义国家采用什么手段都刺激不出新的更大的经济增长,反倒使资本主义经济越来越陷入长期萧条与金融债务危机中不能自拔,使不少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收入一再降低,从而导致工人阶级运动的再次兴起。那么,当代资本主义世界的基本历史事实能证明资本主义还有强大生命力而且至今仍在蓬勃发展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总之,尽管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垂而不死”出现“老树开新花”的现象,但是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变化并没有否定“两个必然”,也没有改变“两个必然”的总趋势。当代资本主义尽管与《宣言》发表时的资本主义有着一些不同的历史现象和特点,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生产关系与基本社会制度本质上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所有变化本质上都是维护资产阶级统治、维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其基本社会制度,因此,产生于这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之上的社会根本矛盾、基本矛盾以及其他社会矛盾和经济社会危机,并没有因资本主义的当代变化而在根本上消除,而是仍在继续存在和发展,甚至在进一步地积累与加剧,这使资本主义的矛盾和危机具有了新的形式和内容,并具有更长的周期性和破坏性。经济长期滞涨,不仅使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之间的利益分化和对立更加严重,而且使资本主义地区与国家之间的差距、利益对立和矛盾也日益加剧,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则陷入越来越严重的经济危机与金融债务危机之中不能自拔,即资本主义国家采用所谓各种反危机与缓解矛盾的措施所导致的新的危机形式和矛盾。历史发展必将进一步证实: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所讲的资产阶级所有试图缓解或避免资本主义矛盾和危机的办法“不过是资产阶级准备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机的办法”或是“使防止危机的手段越来越少的办法”这个说法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二、“两个决不会”究竟具有何等重要的思想含义?

在《序言》中,马克思所阐述的“两个决不会”是在概述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观点的场合而论及的,是在论述消灭与取代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革命变革之客观物质条件、历史条件的语境下来讲这番话的,即是在论述资本主义灭亡的历史必然性和共产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时讲这番话的。

正是在《序言》中,马克思明确地说,他是通过研究政治经济学和历史而得到了对于研究说明人类社会历史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发现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生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种对抗形式,这里所说的对抗,不是指个人的对抗,而是指从个人的社会生活条件中生长出来的对抗;但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2]33。从马克思这段文字中我们根本看不到有任何资本主义能够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因而具有能够不断创新发展的强大生命力之思想含义。恰恰相反,马克思强调说明的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或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与以往历史上曾经出现的任何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一样,它们都只是以某种特定生产方式为基础、只在特定社会历史发展阶段才具有必然性而存在的、暂时的历史过渡形态,而且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或社会形态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种对抗形式”,是人类还不能自觉自为地自己创造自己历史而不得不服从铁的历史必然性这种类似自然历史过程的最后一个历史阶段的社会形态,它迟早有一天要被比它更为高级的社会形态所取代,被掌握了历史规律与历史发展趋势而能自觉地创造自己历史——人类真正作为清醒自觉的历史主体能够按照历史发展必然性或历史规律自己创造和主宰自己历史的人类社会历史发展阶段所取代。在马克思看来,这个能够取代而且必然要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形态,无疑是包括它的低级阶段即社会主义社会的共产主义社会形态。这充分表明:马克思在这里所讲的“两个决不会”不仅不与《宣言》中所讲的“两个必然”结论相矛盾,而恰恰是用来论证说明马克思恩格斯一再强调的历史必然性与“两个必然”的。

当然,马克思所讲的“两个决不会”无疑还蕴含着深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最终要退出历史舞台还必须具备充分、必要的主客观历史条件,若没有这种历史条件的充分准备,尤其是来自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内部消灭与铲除资本主义各种对抗性矛盾的客观物质条件、主体的主观条件与新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孕育成熟的条件,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要想最终消灭与取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幻想在以上各种条件完全不具备的条件下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以社会主义来消灭、取代资本主义,则完全是不可能的。空想社会主义之所以是乌托邦,原因就在于它脱离历史必然性和客观历史条件的实际,幻想仅仅通过对资本主义进行抽象人道主义的、伦理道义的、人道价值的批判,或单纯思想文化与意识形态的批判,单纯“理性的”“工具性的”与“心理结构的”解构和批判,甚至幻想仅仅通过思想伦理革命、宗教革命、“自我意识革命”或单纯技术革命,以所谓无条件的博爱来改造和建设人的关系就能消灭资本主义而实现社会主义与人类大同,完全无视工人阶级进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革命的现实路径、基础与条件,这是历史唯心主义的“自我意识的思想幻象与臆想”。马克思这里所讲的“两个决不会”毫无疑问地与历史唯心主义、空想社会主义划清了界限。

马克思在《序言》中所要表述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非常明确,具体包括下述内容。

人们的生活与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们由他们的物质生产力及与这种生产力相适应的生产关系所决定。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基础,经济基础是法律的政治的上层建筑和与其相应的社会意识形态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决定着整个社会生活,包括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社会意识。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导致它与它的运动的形式——生产关系发生矛盾,当生产关系阻碍生产力发展时,就会导致变革生产关系的社会革命。真正的社会革命必然要触及和改变社会的经济基础。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整个社会的上层建筑也要发生或快或慢的变革,而这又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来表明的物质的经济条件的变革,另一方面是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等意识形态的变革。判断社会变革时代是否来临,不是以人的意识为根据,不是以这个时代的意识形态为根据,而是以其物质生活的矛盾——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现存冲突状况为根据。当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发生尖锐对抗时,社会变革的物质条件就已经成熟而且就要到来了。而社会变革不过是将这种对抗性的矛盾加以解决,并争取把它们转化为非对抗性的矛盾,以使人类社会继续得以稳定地发展。任何一种社会形态都是因其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而具有了其历史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基础上才产生的,但它们在产生并确立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关系与社会形态之后,也都有一个从适应生产力发展到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变化过程,即有一个从具有历史必然性、合理性到慢慢不具有历史必然性、合理性的变化过程。它们一旦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与生产力发展形成尖锐的对抗性矛盾时,它们也就失去其存在的历史必然性和合理性了。当然,任何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任何一种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其物质存在条件还没有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也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在一个历史阶段只能提出和解决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只有在解决这些任务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正在生成过程中的时候,这些任务才能被提出和加以解决。而这时,革命阶级的自觉程度和组织成熟程度——有没有能力和实力发现和解决这些历史任务,就成为能否发生社会革命的重要歷史条件。

马克思的上述思想表明,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对生产力的阻碍桎梏作用,显然有一个程度不同的实际演变过程。一旦更高级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所需要的物质条件已正在生成,而且这时又有自觉的革命阶级的严密组织与正确的决策和道路,社会革命才有成功的可能。但要使旧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在马克思看来,这必须有旧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已经完全成为生产力发展的障碍和桎梏这一客观历史条件。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是整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的最后一种对抗形式,资本主义发展起来的巨大社会生产力使得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显得越来越狭隘,资本主义生产的实质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在此基础上形成、发展起资本主义社会一系列自身无法解决克服的根本性、对抗性矛盾。资本主义的经济政治危机、社会总危机就是这些对抗性矛盾的集中表现,这也是在为无产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积累并准备客观物质条件和历史条件。所以,资本主义在其社会化生产及其生产力发展的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性矛盾的物质条件:生产和创造着代表社会化生产力和未来更高级生产关系的工人阶级及其革命的物质条件。伴随资本主义的发展以及资本主义全球化历史运动,资本主义的对抗性矛盾与无产阶级革命的客观物质条件也因此而逐渐地积累发展起来,并使本来仅有狭隘经验的个人逐步发展为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普遍经验的个人,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并最终消灭资本主义、进入自己创造自己历史的共产主义创造了前提。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是人类真正开始自己创造自己历史阶段之前的最后一种社会形态。

综上所述,“两个决不会”不仅不是对“两个必然”结论的否定性补充说明,它恰恰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对“两个必然”历史结论的进一步论证说明,而且正是这一说明,使唯物史观与唯心史观、空想社会主义进一步划清了界限。联系马克思恩格斯在其他场合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许多论述,理应把社会革命与历史动力理解为各种历史条件、各种历史进步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其中生产力的发展与经济因素只是最为根本的历史动力和最为基础的因素,而绝不是唯一的历史动力或唯一的决定因素。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但革命阶级要成功地进行社会革命,推动历史发展前进,显然需要社会基本矛盾、阶级矛盾以及各种社会矛盾的积累发展,而且要发展为尖锐对抗以致造成严重经济政治危机和社会总危机,这样再加上革命阶级的觉醒并广泛组织起来,在科学革命思想指导下开展有组织的越来越成熟的社会斗争,才能走出一条切合实际的能够改变现实生活状况的革命道路,才能使推动历史前进发展的社会主义革命具有现实可能并最终走向成功。这就决定了进行一场成功的社会革命,尤其是消灭剥削阶级、消灭一切阶级差别的社会主义革命,以共产主义人类大同世界取代资本主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世界,必然是一个包含多次历史反复、在充满荆棘的曲折道路上不断开拓前进的、漫长而艰难的历史变革和发展过程。因资本主义具有贪婪性、寄生性、腐朽性和垂死性而幻想资本主义行将就木,可以通过个别国家一次性的社会主义革命而彻底埋葬,这种思想显然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也不具有现实可能性。同样道理,我们也不能因为历史的曲折反复、资本主义的暂时历史变化和发展以及资本主义的物役性和欺骗性,而怀疑和否定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必然性,不能因此而动摇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和共产主义奋斗目标,不能动摇与否定我们所选择和坚持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今天我们纪念马克思《序言》发表160周年,学习重温这一重要历史文献,必须搞清楚马克思“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的内在逻辑关联和思想内涵,这对我们今天坚持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共产主义奋斗目标、坚定地走科学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显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三、《〈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对中国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指导意义

“两个必然”讲的是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与历史趋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由社会基本矛盾和历史发展根本动力所推动,人类社会由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的演进与发展具有客观的历史必然性。但任何社会变革都需要有解决其社会矛盾、实现其历史任务的客观物质条件、主体主观条件与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孕育生成的过程,各个国家和地区因其具体历史条件不同,它们的社会变革与具体历史进程会呈现不同的形式、样态,具有不同的特点,不存在预设预成的先验论、目的论、本质还原论等一成不变的社会历史发展阶段与历史进程。因各种历史条件不同,马克思的“五种社会形态”依次演进说不具有绝对的客观普遍性和必然性,只具有“大体说来”或“相对来说”的客观必然性。社会有机体或社会形态的各个层面、各种历史因素在具体变化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是相互作用的,它们的结构及其具体变化过程是一个各种“历史合力”综合作用的结果,但又不是一个各种力量平衡发挥作用、可以等同视之的作用结果,所以马克思在《序言》中特别突出地强调了生产力的根本作用与经济基础的基础作用。这里丝毫没有“历史还原”“本质还原”、唯生产力论、庸俗经济决定论的意思,而是以“两个决不会”之说法论证说明了历史必然性或历史趋势的实现因历史条件的限制有一个艰难、曲折甚或反复的复杂过程,而且历史条件越是不够成熟与具备,其艰难性、复杂性、曲折性、反复性和长期性的特点就越突出。这显然明确指出了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这一社会形态的革命,是基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其社会制度固有的社会基本矛盾、各种对抗性矛盾发展积累并不断激化的结果,它既有着客观的历史必然性,也有着复杂多样的形式、途径和特点,而且因其是人类最后一场消灭对抗性矛盾、实现人类向无阶级社会过渡发展的彻底革命,于是便决定着这场社会革命必然更具有艰难复杂、曲折反复和长期性的特点。唯物史观正是在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了特殊社会历史规定性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基础上而得到经验实证的充分证明,从而成为一门探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真相的科学,并与唯心史观与各种空想社会主义、假社会主义划清了界限。这要求我们必须矢志不移地牢固确立共产主义奋斗目标,同时又要为实现这一奋斗目标做好长期艰苦斗争的思想准备,并切实做好以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各种歷史条件的准备工作。

社会主义革命运动实践与此后人类历史的演变,充分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真理性与现实性。现实的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实践从短暂的巴黎公社革命到俄国十月革命,再到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都充分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及其科学社会主义的真理性,证明了“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深刻的思想内涵与现实历史价值。毫无疑问,在以往的革命与建设的实践中,工人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实践的主客观社会历史条件、物质条件并不是完全充分具备,所以它们也都经历了艰难曲折甚至是失败的过程。尤其是某些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受历史条件和主观认识条件的局限发生了和平演变和蜕变,最终导致了苏东剧变这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受重大挫折和失败的历史性事件,整个世界的资产阶级为之欢欣鼓舞,认为资本主义战胜了共产主义而终结了人类历史,不少人开始怀疑、否定马克思主义“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

自1980年代以来,资产阶级新自由主义在全世界风行,私有化、市场化、资本自由流动浪潮迅速席卷世界每个角落,不少人因此认为只有走资本主义道路才能实现国家的工业化、现代化和民主化。这一论调在各个国家甚至在包括中国这样仍然坚持社会主义制度、走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国家也甚嚣尘上,大有世界历史发展潮流发生了逆马克思主义“两个必然”历史结论而改变的所谓“社会转型”和“历史大趋势”。有人说,马克思主义及其唯物史观是马克思所在时代解释资本主义社会历史时代问题、矛盾和历史特征的产物,如今资本主义的变化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马克思当时的预料,唯物史观和“两个必然”的结论已经过时了,需要根据时代的变化更新和改造了。“重建”或“重构历史唯物主义”的呼声伴随这样的舆论被一些人一再提起并付诸实践。舆论导向与心理疏导的符号逻辑主导消费社会的逻辑,消费社会的逻辑、资本统治的逻辑取代生产社会、取代唯物史观的生产逻辑;资本主导的观念与符号生产、空间生产、信息与价值观念的生产,在整个社会生产中已占据主导支配地位,交换、分配和消费的关系甚至消费观念决定影响着财富与价值的生产;职能资本衍生的形式资本即金融借贷资本,已经取代产业职能资本成为统治与主宰一切的资本;资本输出与文化输出已经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控制落后发展中国家并对这些国家进行殖民统治与掠夺的主要殖民手段……不一而足。

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揭示的资本主义生产逻辑,无非就是剩余价值的生产逻辑。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会周期性地出现生产过剩、资本过剩的经济危机,归根到底是因为资本主义生产是剩余价值的生产,是为资本增值和利润最大化而进行的生产,从根本上脱离了劳动人民的生活需要。而且这种生产导致雇佣劳动者的收入仅仅限于资本主义再生產所需求的劳动力的生产和再生产费用,致使生产和消费存在严重的割裂和对立。为追逐剩余价值,资本主义再生产有着无限扩大的趋势,但劳动者有支付能力的需求却因为劳动者的收入在总收入中所占比重越来越低而相对缩小,加之伴随技术进步、资本有机构成不断提高而来的资本利润率越来越低,可变资本所占比重越来越低,由此决定了消费、消费观念、借钱投资和消费,以及商品的交换和分配,逐渐成为资本主义再生产尤其是其扩大再生产能否顺利实现的主要影响因素,而且需要有不断扩大的资本市场和商品市场来实现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生产,于是才有资本主义的上述新变化和新殖民主义的兴起。由此可见,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是资本主义生产逻辑和剩余价值生产规律这一基本经济规律发挥作用的结果和表现,而绝不是对这一生产逻辑和基本经济规律的否定与超越。

如前所述,资产阶级的改良和资本主义的各种新变化,不仅不与马克思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所揭示的资本主义本质与社会基本矛盾、阶级矛盾、历史发展必然性相矛盾,它们实质上都不过是资本主义本质逻辑与各种社会矛盾不断发展积累的表现和结果,是资产阶级用以缓解各种社会矛盾但本质上又不能不进一步发展积累这些矛盾——形成新的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危机的方法和手段,是不可能根除与缓解这些根源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社会制度的矛盾和危机的。当今资本主义世界的金融借贷危机,实质上不过是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危机的新形式。我们决不能把现象当本质、把结果当原因、倒置因果关系而怀疑和否定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两个必然”的历史必然性的结论。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出现的暂时性挫折和失败,社会主义国家出现的暂时性困难和历史反复,既有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讲的客观历史条件不够充分和成熟的原因,也有因客观历史条件局限而决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主体主观认识条件方面的原因。因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伴随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世界市场的争夺,大量资本输出、商品输出与帝国主义战争,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和经济社会危机日益被转嫁强加到发展中国家、落后国家的人民头上,发展中国家、落后国家日益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矛盾的输出集中地,而这些国家的劳动人民长期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与国内外剥削阶级的多重剥削奴役和压迫,本身有着强烈的反剥削反压迫愿望和要求,所以这些落后国家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就具备客观历史条件并成为成功爆发无产阶级领导的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所在地。而因经济政治文化总体上的相对落后,无产阶级相对弱小且斗争经验不足,更没有成功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经验可资借鉴,落后国家爆发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虽然因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拥护而使无产阶级可以成功夺取国家政权,但要维护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成功地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现社会主义的工业化、现代化和民主化,受生产力发展水平与经济政治科技文化发展总体状况的制约,却有着极大的困难。在一穷二白、十分落后的历史传承基础上,刚刚诞生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与社会制度不仅面临着激烈残酷的资本主义竞争和围堵,面临着被打倒的旧的剥削阶级的激烈反抗,还面临着如汪洋大海般的小生产习惯势力、狭隘自私的小农意识、剥削阶级思想文化和意识,以及社会生产力落后且发展极不平衡、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不够健全和完善、无产阶级自身不够强大和成熟、马克思主义在广大人民群众中不够普及、新社会建设者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不高等多方面的挑战与威胁。在这样的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我们既要看到社会主义最终战胜资本主义任重道远,道路漫长而曲折,又要看到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符合历史发展规律与必然逻辑,是人类历史发展必然趋势。我们要牢固确立敢于与一切社会主义敌对势力进行斗争、善于斗争、敢打必胜的信心和决心,我们要坚定马克思主义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两个必然”的自信,紧紧依靠工农劳动者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依靠马克思主义科学的思想指导和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与社会制度的优越性,来建设发展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和文化事业,在学习借鉴资本主义的先进技术和经验的同时,尽可能避免资本主义生产生活方式对我们的腐蚀和影响,为最终战胜资产阶级及其资本主义做好各方面的物质和精神准备。

中国与各社会主义国家依靠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克服重重困难建设社会主义国家,都曾经取得了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这些成功实践大大缩小了社会主义国家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差距。今天中国更处于前所未有的现代化建设飞速发展时期,经济建设成就令全世界刮目相看,我们更没有丝毫理由怀疑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依据唯物史观和资本主义基本经济规律、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所作出的“两个必然”的历史结论。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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