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港务长

文｜[美] 弗兰克·奥哈拉 译｜许舜达

我本想确信能够抵达你；

尽管我的船还在

时而停泊的路上。我总是才拴紧缆绳

就又决定起航。在风暴和

日落中，潮汐的金属线圈缠绕着

我深不可测的手臂，我难以理解

我身上虚荣的形状

凭着手中的波兰舵

我在下风舷处苦磨，而太阳

渐渐西沉。为你

我献上我的船身，和我意志

那根残破的绳索。可怖的航程

并不全然在我身后，途中的风

教我撞上芦苇那棕色的嘴唇。然而

我坚信我的船还清醒；不过

要是它沉了，它或将很好地答复

那喋喋不休的推理，

那些阻止我向你抵达的海浪。

荐诗丨 李小建

“我总是才拴紧缆绳/就又决定起航。”

人总是如此矛盾，刚上路就渴望抵达，在抵达时又迫切想离开。

我们且将港湾理解为家或一个舒适的地方，而港务长的角色，可能是母亲，可能是妻子，可能是让诗人眷念的那个人。

旅程艰险，充满未知，但没有什么能阻止人们航行的愿望。无论是启程还是抵达，因为有起点和终点，旅程才算完整，没有缺憾。

如果没有那个港湾，没有那个让人眷念的“港务长”存在，所有的旅程，都只是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