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智化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林同棪国际创新实践”

■ 林同棪国际工程咨询（中国）有限公司副总裁 汪洋

2019年3月，国家发改委和住建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一方面，对于全过程工程咨询新型建设组织模式的快速推广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另一方面，《指导意见》的发布，在一定程度上停止了对“全过程工程咨询”词义的争论，将更多的精力聚焦于现在和后续的项目实践中。当前，重要的是如何实践好这种新型建设组织模式，发挥其应有作用，并不断总结提升持续推广。林同棪国际工程咨询（中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林同棪国际”）是住建部40家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企业之一，在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本文，笔者结合林同棪国际的试点情况，对《指导意见》中的内容谈几点理解，并就林同棪国际开展的数智化全过程工程咨询如何赋能业主和项目的具体实践进行探讨。

《指导意见》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阐述更准确，有利于模式的快速推进

2017年2月24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7〕19号），在“三、完善工程建设组织模式”章节明确提出“加快推行工程总承包”和“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工程总承包模式是国际通行并大量采用的工程建设组织模式，在我国，很早就在冶金、石化等领域推行并得到业主和工程承包商的一致认可，也有很多成熟的经验和做法。而此次《指导意见》将其特定在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领域，所以用了“加快”二字。但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是一个新词，对国内来说是一个新模式，所以还用了“培育”二字。国际通行的工程咨询模式有很多种，“一体化理念”、“清单式服务”、“人工时报价”都是其共同的特点。国外项目的业主多为私有企业，对工程咨询服务提供商也一般没有资质方面的要求，而目前国内项目的业主多为国有企业，有着很严格的审计要求，对工程咨询服务提供商也需要有与其服务内容相对应的资质条件要求。“全过程工程咨询”一词出现后，政府建设管理机构和行业很多专家对其词义作出不同的解读，有些不准确的解读甚至影响了模式的推进进程。《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中对推行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目的作出如下描述：“培育一批具有国际水平的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也就是说，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是为了以后更好地与国际接轨，使更多的工程咨询企业具备与国际知名工程咨询企业同台竞争的能力和水平，可以自如地参与到国内外两个工程咨询服务市场。显而易见，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要通过更多的项目实践加快提升国际通行工程咨询的能力，而不是总纠结于这个新词的字面含义，在推广过程中也不应太过于强调国内特色。此次《指导意见》中也没有直接定义“全过程工程咨询”，也就是说要求去更多地关注这种模式而不是这个词义。值得注意的是，《指导意见》中提到：“鼓励多种形式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模式。除投资决策综合性咨询和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外，咨询单位可根据市场需求，从投资决策、工程建设、运营等项目全生命周期角度，开展跨阶段咨询服务组合或同一阶段内不同类型咨询服务组合。鼓励和支持咨询单位创新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模式，为投资者或建设单位提供多样化的服务。”这一论述包含两方面的含义：一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不是只有投资决策综合性咨询和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这两种，还有很多种服务模式；二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重要特征是“跨阶段咨询服务组合或同一阶段内不同类型咨询服务组合”。

《指导意见》对提供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服务的企业和项目负责人提出了更高要求

考虑到工程建设全过程项目具有的综合性、复杂性和一体化特征，《指导意见》对提供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服务的企业和项目负责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中，对项目负责人资格的要求是：“应当取得工程建设类注册执业资格且具有工程类、工程经济类高级职称”，而之前的住建部《征求意见稿》中用的是“或”而不是“且”。另外，《指导意见》中取消了《征求意见稿》中关于“鼓励个人独资企业、合伙企业从事工程咨询业务”的内容。这就要求参与全过程工程咨询的企业需要在能力建设和人才培养上加大力度、加快进度。

《指导意见》淡化了《征求意见稿》中国际化方面的内容

住建部《征求意见稿》中，依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中对推行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目的作出如下描述：“培育一批具有国际水平的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包括很多关于国际化方面的内容描述，而《指导意见》淡化了这部分内容。这实际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说当前需要立足国内实际情况，一步一步地进行培育，需要步子放慢些；但另一方面，随着国家对外开放的进一步加快和《外商投资法》的发布，是否应该按照《指导意见》中对推行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目的和要求，加强与国际接轨，向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工程咨询企业的方向进行大胆的尝试呢？

林同棪国际的数智化全过程工程咨询创新实践

目前，业内出现一种现象，在工程总承包模式推广上，大家在争论“工程总承包模式应该以设计企业为主还是以施工企业为主进行推广？”在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推广上，大家也在争论“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应该以设计企业为主还是以监理企业为主进行推广？”笔者认为这是一个伪问题，因为这种争论实际是在讨论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提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企业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笔者在行业内多次交流活动中分享如下观点: “专业技术+项目管理+数智化(BIM)”的综合能力，是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应当具备的基本能力，这也是未来工程咨询企业的发展趋势。从大量的项目实践和业主反馈来看，这种综合能力是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确实需要具备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很多已采取或即将采取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项目业主的认可。原因是这一观点将问题的焦点放在了企业能力上，而不是企业资质上。

1.综合专业技术能力是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的核心优势能力

具备综合专业技术能力，能够很快赢得业主的信任，可随时向业主和项目提供多专业的技术咨询，确保项目的品质，这是提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有效切入点，也是其核心优势能力所在。林同棪国际所属达尔集团(DAR GROUP)承接的占地140平方公里、总投资357亿美元的迪拜阿勒马克图姆国际机场（航空城）工程咨询项目，就是先从区域产业规划入手，获得项目的规划设计，然后再经过向业主充分展示超强的项目管理能力、丰富的大型项目管理实践经验和信息化(BIM)实施能力，最后又获得了项目管理服务业务和信息化 (BIM)实施服务。受此启发，林同棪国际在2016年开展昆明市综合交通国际枢纽项目建设时，就是按此思路不断向业主推广此模式，最终通过公开招标获得了“设计总包+项目管理+BIM全过程应用”的综合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该项目属于典型的TOD(transit-oriented development，以公共交通为导向的开发)项目，总投资约50亿元，建筑面积60万平方米，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费用超过 1 亿元。公司通过前期的综合交通规划能力展示，TOD项目的丰富实践经验，赢得了业主的信任和认可，专业技术能力同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此外，林同棪国际还参与了世界瞩目的港珠澳大桥的全过程工程咨询工作，依托公司在世界桥梁领域的创新技术优势，以及董事长邓文中博士(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和英国爱丁堡皇家学会外籍院士) 在全球桥梁界的影响力，公司向该工程供了前期标准体系咨询、深化设计咨询以及设计施工全过程咨询等方面的服务。

“专业技术+项目管理+数智化(BIM)”的综合能力，是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应当具备的基本能力，这也是未来工程咨询企业的发展趋势。

现实中，不少业主反映，一些以工程监理为主导的全过程工程咨询项目，不具备技术实力的工程监理企业难以在项目前期为业主和项目提供技术的强力支撑和参谋作用，实施效果大打折扣。

2.项目管理能力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的有效整合能力

《指导意见》中特别提出：“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酬金可按各专项服务酬金叠加后再增加相应统筹管理费用计取。”实际上，这是对统筹工作的存在和价值的认可，特别是对那些很难具备所有企资质的工程咨询企业采用联合体的形式是目前较常采用的方式。但是联合体的服务效果参差不齐，联合体牵头单位的统筹能力至关重要。广东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发布的《建设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指引（咨询企业版）（征求意见稿）》和《建设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指引（投资人版）（征求意见稿）》，明确指出“1+N”模式，“1”是指全过程工程项目管理（必选项），“N”包括但不限于：投资咨询、勘察、设计、造价咨询、招标代理、监理、运营维护咨询等专业咨询（可选项）；给出了《全过程工程项目管理费参考费率表》，费率比通常项目管理收费参考的财建〔2016〕504号文件的标准提高了很多。

在迪拜阿勒马克图姆国际机场工程规划设计完成后，鉴于团队对项目的理解更深刻、意图更明确，我们向业主提出如果要确保规划设计意图真正实现落地，最好由林同棪国际团队提供项目管理方面的服务，经过双方沟通，业主最终作出将项目管理业务进行委托的决定。在昆明市综合交通国际枢纽项目的前期沟通中，项目团队多次强调项目管理的重要性，随着双方交流的深入，业主逐渐认识到设计和项目管理融合一起的重要性和价值所在，最终决定采用这种模式实施公开招标，这也是业主第一次在项目上采用第三方项目管理模式。

林同棪国际参与了众多国内外重点项目的项目管理，积累了丰富的项目管理经验，集聚了一批国内外的项目管理专家人才资源，先后开展了多个应对国内外各种复杂情况的项目管理实践，其中包括：新加坡滨海湾金沙综合度假胜地项目、广州珠江城项目、重庆建筑面积最大(200万平方米)的歇马公租房项目、西部最大的重庆残疾人康复中心项目等。我们一直秉承“国际本土化、本土国际化”的做法，通过国内外项目的人员交流，借鉴国外在管理理念和方法上的一些优秀经验和做法，实现了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工程师的目的。按照 PMI(美国项目管理协会)的管理方法，严格做好 WBS (Work Breakdown Structure，工作分解结构)分解，用好项目管理软件。鉴于当前中国内地监理制度的实施，主要是描述性的工作内容，程序性的工作表格的实际情况，借鉴海外的监造制度，在海外工程师的协作参与下，根据项目分类，编制了质量控制点表格，使得工作有据可查、有利于赢得业主的认可。此外，林同棪国际还实施了很多工程总承包项目，公司的项目管控能力进一步增强。当然，目前有的设计企业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之前，如果既没有做过项目管理也没有开展过工程总承包业务，若要给业主提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也是很困难的。

“大力开发和利用建筑信息模型（BIM）、大数据、物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和资源，努力提高信息化管理与应用水平，为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提供保障。”

3.数智化(BIM)能力是实现全过程工程咨询项目目标的科学管理能力

具备综合专业技术能力和项目管理能力，是做好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基本能力。但是，对于未来的工程咨询来说，具备这些能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具备信息化融合的能力，这也将是必不可少的能力。《指导意见》中提出：“大力开发和利用建筑信息模型（BIM）、大数据、物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和资源，努力提高信息化管理与应用水平，为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提供保障”，把信息技术的应用提到了“保障”的高度，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指导意见》要求：“咨询单位要建立自身的服务技术标准、管理标准，不断完善质量管理体系、职业健康安全和环境管理体系，通过积累咨询服务实践经验，建立具有自身特色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管理体系及标准。”林同棪国际长期致力于全过程工程咨询与BIM融合的创新实践与开发应用，创建了具有林同棪国际特色的数智化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得到行业和业主的称赞与好评。实践证明，如果没有数智化能力，以经验管理为主的传统工程管理，是很难实现科学管理的，项目的各项目标也难于真正实现。

住建部发布的《2016—2020年建筑业信息化发展纲要》（以下简称《纲要》），对勘察设计企业、施工企业、工程总承包企业的信息化工作主要内容作出明确要求，同时提出“以建立完善数字化成果交付体系为导向”的工程建设监管信息化要求。《纲要》明确指出：“发展目标是初步建成一体化行业监管和服务平台，形成一批具有较强信息技术创新能力和信息化应用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建筑企业及具有关键自主知识产权的建筑业信息技术企业。”

当前，工程信息化主要是体现在以 BIM、GIS、物联网、大数据等技术手段不断融合创造价值的综合应用，BIM的应用更是最为基础的环节。目前的 BIM 实践应用的现状，包括以下3个方面:一是BIM应用基本实现纵向到底（分阶段应用），但是没有横向到边，项目业主基于运维思维和项目管理思维的实践少之又少；二是施工企业的应用推广明显强于设计企业；三是大量的软件企业以研发推广标准软件的方式参与其中。此外，真正能实现业主或提供项目管理咨询第三方的基于BIM的项目管理平台的应用更少，由此出现了一个怪现象：能够提供平台软件服务的软件公司对业主方的项目管理工作不是非常熟悉；能够供业主方项目管理服务的工程咨询公司不具备软件平台开发的能力。因此，很多业主发出对当前项目管理软件平台“都不好用”的感叹。

针对以上问题，林同棪国际在BIM标准体系建设、人才培养和项目融合实践方面下功夫，集中力量开发专门为业主应用的、基于BIM的项目管理信息化的平台，解决了当前软件平台存在的几大难题：难于实现通过模型及时地正向反向提取数据、进行数据智能分析的问题；难于实现管理流程与 BIM 模型的深度融合、管理流程与BIM 模型两张皮的现象；难于做到 BIM 模型管理应用中的轻量化技术应用等体验感受问题。目前，林同棪国际正在向基于 BIM 的项目集、城市新区域、城市建设管理信息化平台应用等方向，进行研发尝试和业务拓展。正是基于这样的专有信息化平台，林同棪国际推出“全过程工程咨询+BIM”的服务模式 ，专注业主需求，强调与项目管理、与运营的融合，作为项目管理方，在项目策划阶段和服务供货商招标阶段将BIM的各项招标要求（技术和管理）写入招标文件，真正实现整个项目全过程应用的统筹，目前已取得很好的市场效果。

正在开展的昆明市综合交通国际枢纽项目，采用的就是“设计总包+项目管理+BIM全过程应用”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模式，其中BIM全过程应用服务费2500万元；2019年2月，公司中标总投资80亿元的江苏南京园博园“智慧园博”项目，服务费近1亿元。有业主会经常提出：“要真BIM不要假BIM！”其实，BIM的应用并无真假之分，只是应用的深度和广度有差异而已。达尔集团与谷歌正在就城市智慧建设的开发应用进行深入合作。林同棪国际也正在推进与阿里云进行城市智慧建设的战略合作。随着数智化(BIM)手段的更加深入应用，工程管理的智慧化、科学化和精细化必将成为现实，对行业、业主和项目的价值实现将带来巨大的推动。

《指导意见》的出台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起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现在更重要的是需要加快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的实践应用、及时总结，朝着《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中提出的“培育一批具有国际水平的全过程工程咨询企业”的目标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