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贸流通业区域差异性对经济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
2019-06-07马威
马威
内容摘要:本文基于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剖析基础上,采取贵州、四川和重庆三个地区2013-2017年的面板数据,就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两个不同维度的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发现,商贸流通业的发展能够产生规模效应促进经济发展,而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能够反哺商贸流通业。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对贵州、四川和重庆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但贵州、四川和重庆不同地区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性,相较而言,商贸流通业发展对四川的经济发展规模影响效应最大,对贵州影响最小,但其对重庆和贵州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作用却明显要大于四川。
关键词:商贸流通业 区域差异性 经济发展
引言
商贸流通业是一国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但是,一方面我国地理跨度大、各区域差异明显,商贸流通业对各地区的影响作用可能存在差异性,另一方面,以往研究忽略了商贸流通业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其研究存在较大的局限性,因此,本文基于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存在的区域差异性,分析了商贸流通业区域差异性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并重点考察了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以期能够取得客观有效的结果。
我国商贸流通业区域差异性现状分析:重庆、四川和贵州的比较
(一)批发零售业发展区域差异性分析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贵州、四川和重庆的批发零售业也得到了迅速发展。截至2017年末,贵州实现批发零售贸易业金额3784.41亿元,四川实现批发零售贸易业金额14992.7亿元,重庆实现批发零售贸易业金额6914.54亿元(见图1)。
相比较而言,四川的批发零售贸易业金额发展规模比较迅速,且在2009年后增长规模尤为突出,其批发零售贸易业规模几乎是贵州和重庆之和。贵州、四川和重庆三个地区的批发贸易零售业增长速度如图2所示。
由图2可知,2010年后贵州、四川和重庆三地的批发零售贸易业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相较而言四川的下降速度更为明显。
(二)餐饮业发展区域差异性分析
得益于经济的快速发展,贵州、四川和重庆的餐饮业也取得了高速的发展。截至2017年底,贵州实现餐饮业营业额369.58亿元,四川实现餐饮业营业额2487.7亿元,重庆实现餐饮业营业额1153.13亿元(见图3)。
相较而言,四川的餐饮业规模最大、发展速度最快。但值得注意的是,四川餐饮业发展规模在2009年后出现了负增长,然后又步入较为稳定的增长趋势,而贵州和重庆的餐饮业发展规模一致处于稳步的增长态势中。三个地区餐饮业增长趋势如图4所示。
由图4可知,2008年前后我国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贵州、四川和重庆三个地区的餐饮业增长都出现了下降趋势,直到2013年(重庆)、2014年(贵州)、2015年(四川)才开始出现一定的回暖,并開始处于稳定的增长。
总体而言,无论是从贵州、四川和重庆三地的批发零售贸易业还是从餐饮业发展情况来看,三者的商贸流通业都得到了快速发展,但其发展速度却存在显著差异性。相较而言,四川的商贸流通业发展速度相对较快,这可能得益于其四川地区自身的经济实力和相对较为平坦的区位优势,而重庆和贵州的商贸流通业发展速度明显缓慢,尤其是贵州。
商贸流通业发展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影响机理分析
商贸流通业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商贸流通业对经济的发展不仅表现在其对经济发展规模和数量上带来的促进作用,还表现在其对经济发展质量提升的助推作用。为此,本文从商贸流通业对经济发展的规模效应和经济增长的质量效应两个维度展开分析,同时反过来分析了经济发展对商贸流通业的影响机制。
(一)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充分地触动了经济发展的规模效应,经济发展规模的壮大反哺商贸流通业的发展
流通产业发展通过提高流通运作能力,降低了流通运营成本,能够快速地提高我国经济发展的市场运作效率,这降低了三大产业发展成本,继而促进三大产业规模化发展。故,流通产业的发展为我国三大产业的快速规模化发展带来了契机,其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全面整合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以制造业为主体)生产环节。强化作为第三产业重要战略部分的商贸流通产业,能够引领国内农业、制造业和第三产业的全面转型和升级,从而带动经济发展规模的稳步增长。与此同时,商贸流通产业的不断优化,能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三大产业整合资源,促进三大产业结构优化调整,继而推动三大产业发展规模和经济规模壮大。与此同时,三大产业的经济结构在不断优化的同时,也能够对流通产业的发展起到反哺作用,促进流通产业发展的集聚化,帮助流通产业发展过程中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源的集约化,从而促使流通产业内部分工变得更为细化和完善,逐步形成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完善的流通产业链。
(二)流通产业发展充分地拉动了经济质量的提升,经济质量的提升反哺商贸流通业的发展
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不仅促进了我国经济规模的快速增长,同时也促进了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升级,继而对我国经济发展质量产生了显著的拉动作用。由于三次产业结构的优化转型和调整升级离不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而信息化、智能化背景下的技术发展,无论是对流通产业的发展效率或发展效益都产生了积极的正向外部效应,这使得越来越多的劳动力转移到城市,从而提高了城市化水平,推动了乡村振兴的深入,促使工业化、智能化的步伐在不断加快。故,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对经济发展的补充作用越发显得重要,其逐渐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由此可以发现,经济发展质量相比于经济发展规模更为重要。经济发展质量与经济发展的规模、经济发展的效率、经济发展的动能、经济发展的活力息息相关,商贸流通业的发展能进一步发挥流通产业的聚散功能,从而提高经济发展效率并通过消费促进消费结构的升级。企业流通成本的下降和流通效率的提高会促进企业的高质量发展,这也为经济发展效率的提升奠定基础。同时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也促进了流通市场的进一步分工,使得商贸流通产业链得到迅速延展,进而对商贸流通产业链的整合发挥重要作用。综上所述,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与商贸流通产业发展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两者互利共赢,呈螺旋上升式的不断优化、递进状态。
我国商贸流通业区域差异性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实证:重庆、四川和贵州的经验分析
为了更好地去验证我国商贸流通业发展的区域差异性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本文选取同属于西部地区的重庆、四川和贵州作为样本,就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效应进行实证检验。
(一)实证模型构建
根据流通产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机理,本文基于重庆、四川和贵州的经验数据对上述理论进行实证检验,构建本文的实证检验模型如式(1)所示:
其中,LnGDPit为地区i在t年的经济发展情况;LnTCYDevelopit表示地区i在t年的流通产业发展情况;Lncontrolit为控制变量;c为截距项;αit为地区固定效应系数;μit为误差项,为降低模型估计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对所有变量均进行取对数处理。
(二)变量设定、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说明
在实证研究中,本文分别采取经济发展规模效应和经济发展质量效应的两个维度进行考量。其中,经济发展规模效应用地区生产总值表示,数据来自于重庆、贵州、四川历年的统计年鉴。
经济发展质量:以往的研究,仅把规模和速度作为经济发展的追求目标,但随着经济转型升级步伐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经济发展的质量,即开始更多的关注经济发展内生动力、经济发展活力、财富创造能力、产出能耗比,以及对资源利用率等诸多指标,也有一些研究采用绿色GDP来衡量经济发展的质量,多种维度指标可以更好地反映出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质量。因此,综合考虑,为了能够更全面反映地区经济发展质量,本文采用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在增速相同的情况下,那些消耗投资少的地方更具发展质量)、民营经济发展规模(民营经济发展是地方经济发展活力的最有力体现,民营经济越发达其经济金融资源的利用率就越高)、地区人均GDP、地区第三产业发展占GDP比重(经济发展第三产业的占比越高,则该地区的经济发展转型速度就越快,也就意味着其发展质量越高),以及万元GDP能耗(每万元GDP消耗的资源越少,则经济发展质量和发展指数越高)、社会消费品零售综合占GDP比重(社会消费品反映一个地区的消费能力,消费升级有利于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六个指标,并采用变异系数法构建综合型的经济发展质量指数,具体指标构建的含义和数据来源如表1所示。
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LnTCYDevelopit):商贸流通业主要包含批发、零售、住宿和餐饮业,因此,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主要是围绕批发、零售、住宿和餐饮业四大传统商贸流通业的发展规模、企业规模和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额三个维度的指标进行合成得到,流通产业规模采用流通产业就业人数与总的就业人员数之比,流通企业规模采用流通产业总值与第三产业产值的比例衡量、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额采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与地区人口数量之比。测算流通产业规模、流通企业规模和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额的原始数据均来自于各地区历年的统计年鉴。
其他控制变量(Lncontrolit):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规模、经济发展质量,必然会受到政策、投资、消费、出口等因素的影响,为了避免遗漏变量问题,本文在模型中进一步加入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进出口总额三个变量进行控制,控制变量的原始数据同样来自于各地区的地方统计年鉴。
(三)实证模型估计及结果分析
本文实证研究采取的软件为Eview软件,样本期为2013-2017年,样本区域为重庆、四川和贵州三个西部省区(直辖市)。在具体实证研究前,本文首先对经济发展规模、经济发展质量、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以及相应的控制变量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发现所有变量均不存在单位根现象,因此可以进行面板回归估计。为了更好地确定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本文采用Kao、Johansen两种面板协整检验方法对商贸流通业发展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协整关系进行检验,得到协整检验的ADF统计量、迹统计量和最大特征值统计量如表2所示。
表2的检验结果表明,无论是ADF统计量,还是迹统计量和最大特征值统计量均显示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与经济发展之间存在显著的协整关系,为此,可以进一步采取面板协整模型进行估计。本文进一步采用F统计量和豪斯曼统计量进行模型选择,结果发现F统计量值为58.26(0.000)拒绝原假设,即该模型不应该选择混合估计模型,而豪斯曼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应该采取个体固定效应进行估计,据此,本文进一步采用Eview软件对商贸流通业发展与经济发展之间的个体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得到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考虑到本文的研究目的是考察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以及存在的地区差异性,因此,在模型估计的结果中,本文不报告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仅给出商贸流通业的估计结果,以及地区固定效应系数)。
由表3的估计结果可知,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均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具体表现为,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将会拉动经济发展规模增长0.49个百分点,同时拉动经济发展质量提升0.28个百分点。这验证了商贸流通业发展将会促进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提升的理论。原因可能是,商贸流通业本身作为第三产业,其自身是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会降低其他行业基础设施建设、物流运输成本,并提高经济运行效率、加速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步伐,最终会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如表3所示,重庆、四川和贵州三地的流通产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规模和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也存在显著差异性。具体而言,商贸流通业的发展对重庆经济发展规模的地区固定效应为4.31,对重庆经济发展质量的地区固定效应系数为4.55,对四川省经济发展规模的地区固定效应系数为5.92,对四川省经济发展质量的地区固定效应系数为2.06,对贵州经济发展规模的地区固定效应系数为1.98,对贵州经济发展质量的地区固定效应系数为3.65。相比较而言,商贸流通业发展对四川地区的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效应是最大的,对贵州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效应是最小的,这表明,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与一个地区经济发展规模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由于四川的经济发展规模是三个地区中最大的,而贵州的经济发展规模是三个地区中最小的,这意味着发达的流通产业对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作用具有显著的正向推动作用。但由表3可知,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的提高对重庆和贵州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作用却明显要大于对四川省经济发展质量提升的推动作用。可能原因在于,四川的经济规模存量较大,且经济发展规模效应比较凸显,而贵州和重庆在规模效应上明显要偏弱,从而导致其流通产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规模上对四川的推动作用最大。贵州和重庆的经济发展质量很高,尤其是在经济发展内生动力和万元GDP能耗(绿色GDP)方面表现的特别突出,这表明贵州和重庆经济发展质量明显要比四川好,尤其是重庆。由近年来重庆、四川和贵州三地的GDP增速和经济转型方面可知,重庆和贵州的GDP增速已连续多年超越四川,甚至在全国都处于领头羊位置。由此可见,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确实与当地经济发展总量存在一定的显著关系,但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效应并非受单纯经济规模的影响决定,因为经济发展质量更多地由经济发展的内生动能、经济发展效率、经济发展可持续性、经济发展对资源的依赖性等多种因素所决定。
结论
本文基于贵州、四川和重庆三个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的分析,首先构建了三个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指标,及三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指标,并在此基础上基于我国2013-2017年的面板数据,分析了三个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效应,研究表明,贵州、四川和重庆三个地区商贸流通业发展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商贸流通业的发展水平每提升1个百分点,将会拉动经济发展规模增长0.49个百分点,拉动经济发展质量提升0.28个百分点。但在具体的促进作用存在显著的差异性,相比较而言,商贸流通业发展对四川地区的经济发展规模的影響效应最大,对贵州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效应最小,但从商贸流通业发展对三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的推动作用来看,其对重庆和贵州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作用却明显大于对四川。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表明,商贸流通业发展对经济发展规模的影响与当地经济发展总量存在一定的显著关系,但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却并非受经济发展总量单一因素的影响,即其并不存在明显的规律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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