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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人民的时代诉求

2019-05-28

湖南教育·B版 2019年5期
关键词:长沙市公办教育局

这是一份有6916个有效样本,由长沙市统计局提供的2017年教育满意度的调查报告。报告指出,近几年来,群众对长沙教育的总体满意度持续上升,但“公办幼儿园入园难”“城乡教育差距”“升学”等仍然是群众关注度最高的问题。

“人民群众的期盼,就是长沙教育改革的方向!”长沙市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卢鸿鸣说,“多年来,长沙的教育改革始终坚持人民立场,读懂人民的时代诉求,把人民群众的期盼变成教育改革的行动。”

的确,梳理近五年长沙城市教育综合改革的轨迹,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史上最严招生令”的颁布,还是探索“非全日制寄宿生”来解决“三点半问题”,抑或是“长沙市小区配套幼儿园将一律建成公办或普惠园”政策的出台,“人民性”这条关键线索一直贯穿其中。

改革,从人民群众最关切处着手

如果你走上街头,问问大家对教育的期待,你可能会得到一个大致相同的答案:“希望孩子能读一所好学校!”

“读一所好学校”的背后,其实就是人民群众对教育公平最深切的呼唤,也是“择校热”热到烫手的真正原因。

“这是每一个城市都正在面临的问题。”卢鸿鸣认为,几十年重点学校发展史,使长沙名校云集,优质教育资源向这些学校高度集中;但另一方面,薄弱学校同样数量庞大,面临着投入、师资、生源等问题。

历史形成的鸿沟,在一轮又一轮的运行中,逐渐形成了资源聚集效应,使得优者更优,弱者更弱。“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名校成了家长们的“必修课”:为了能挤进一些所谓的名校,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天天背着书包往培训学校赶;每年升学季,一些学生到处赶考,心理压力也很大;为了得到一个择校名额,不少家长在学校门口通宵排队……

更具挑战的是,已经固化的利益藩篱成为教育改革的最大阻力:“条子生”“打招呼”成了家常便饭,一到招生季,不少校长不敢開手机、不敢回办公室,下班回家甚至不敢开灯。

长此以往,谈何教育公平?

2016年2月28日,长沙“最严招生令”出台,剑指“以钱择校、以权择校、以分择校”。消息一出,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将信将疑,更有人“偏不信邪”:动自己的奶酪,有那么容易?“招呼”和“条子”,教育部门真能顶住吗?

“这场改革,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革命。”群众的反应,卢鸿鸣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在教育界深耕多年的教育局局长,他深知,过去依靠“条子”“招呼”维系的关系网,并不是健康的教育生态,改革要成功,就要壮士断腕。

“这次不是切一刀,而是一刀切!”他反复鼓励和他一样的执行者们,压力都是暂时的,爬坡过坎须顶住,“开了一个人的门,门就会关不上。不开门,慢慢地大家都会理解。”

这样的决心,仿佛给政策设计者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最严招生令”并没有像有人担心的那样,引起强烈的反弹,在“所有人都择不了”的情况下,大家的心态反而更加平和了。2016年,长沙市“小升初”微机派位后,公办学校之间没有一个学生出现学籍异动。招生期间,那些曾经不敢上班、不敢开机的校长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而对于“最严招生令”带来的衍生变化,所有人都没有掉以轻心:在“公办零择校”的政策之下,长沙的民办学校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大家开始“挤”优质民办学校。

面对出现的新情况,长沙市教育局将招生思路从“公办不择校,择校到民办”迅速调整为“公办不择校,民办不择优”,并对规范民办学校自主招生的政策进行前期调研;民办学校初中毕业生将不再享受对口直升高中政策;市教育局专门召集民办学校负责人开会,签订了招生工作承诺书,下发了不与培训机构挂钩招生、不书面考试选拔学生、不提前组织招生面试等7条禁令。2019年,长沙市教育局又将民办学校纳入派位范畴。按照民办学校是否与公办学校有合作办学的标准,分别拿出50%、20%的招生指标,用来接收派位学生。

“一切坚持与努力都是值得的。”卢鸿鸣说,“最严招生令”的意义,远远不是“零择校”这样简单,而是用“一揽子”改革措施的设计,用老百姓看得见的方式,来回答义务教育的一个终极议题——公平。“最严招生令”是一个支点,撬动着整个长沙城市教育综合改革的发展。

改革,从人民群众最为难处着手

2015年,一份网上的帖子引起了卢鸿鸣的注意:由于学校课后托管服务的缺位,一些家长把自己调侃为“八路军”——每天要在家和学校之间接送孩子八趟。

原来,2015年教育部等五部委出台文件禁止收取课后托管等服务收费后,有的学校因为经费没有着落,心生退意,不想再开展课后服务。家长,尤其是双职工家长,无法接送和看管孩子,可以说根本没有选择。如果没有长辈的帮忙,他们要么雇人来接送孩子,要么高价把孩子送到课后托管机构。

一时间,“三点半问题”成为人民群众的“痛点”问题。面对群众的现实难处,长沙市教育局立即做出了反应——一方面向上级争取政策,一方面要求全市所有具备条件的学校先把服务做起来。

“我们不能光考虑学校的难处,更要考虑家长的难处。”在一次关于“三点半问题”的专题座谈会上,卢鸿鸣语重心长地对校长们说,“在人民群众的为难处,教育应该有所担当。”

此后,长沙市教育局多方协调,争取到“非全日制寄宿生”政策。这个过渡政策,一管三年,既保证学生课后有安全的去处,也能够解决因课后服务带来的额外工作量及经费问题,很好地解决了“三点半问题”。

长沙市岳麓区博才卓越小学正是这个“非全日制寄宿生”政策的受益者。该校课后托管服务一做就是7年,每年有超过九成的孩子在学校进行课后托管,其课后托管服务已经成为学校的一张名片。

“在当时,如果没有政策依据,以一所学校的力量,是不可能把课后托管服务开展起来的。”校长谢奇华说。

当初,得知学校要取消午托和下午托,家长们炸开了锅,他们找到校长:“我们愿意出钱,请学校继续实行午托和下午托。”一方面是政策瓶颈,一方面是家长需求。正当谢奇华左右为难之时,“非全日制寄宿生”制度的出台,让他如释重负。

时至今日,博才卓越小学以“三点半服务”为特色,探索出“课后服务+社团”模式。学校进一步挖掘“三点半”资源,组建了50个社团,开设了83个社团班,不仅真正解决了家长的后顾之忧,还为学生的发展打开了另一扇窗。

2018年底,文件过渡期满,恰逢湖南省课后服务相关文件出台。“正因为我们走在前面,后面的路就更好走了。”卢鸿鸣说。

改革,从人民群眾呼吁最强烈处着手

2018年9月,万婴克拉美丽幼儿园家长蒋平接到了幼儿园的电话。他被告知,幼儿园的收费每月降低了1200元,而课程、教师配备、餐食等全部不变。

每月1200元!如果每学年按照10个月计算,蒋平一年要少支出12000元!

还有幼儿园主动降价的?蒋平有些不敢相信,经再三确认,才知道这是真的。

原来,这是长沙市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专项整治工作的成果,而这项改革成果的直接获益者,就是像蒋平一样的学龄前儿童的家长。

在蒋平接到电话两个月后的11月16日,长沙市教育局对外公布:全市公办幼儿园和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园所总数达到全市园所总数的80.22%,“提前两年完成国家规划目标!”

长沙市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专项整治工作是一场既触动开发商也触动政府利益的改革,也是一场为了人民群众利益而战的改革。

10多年来,长沙建成小区配套幼儿园300余所,其中只有69所按照国家和省市政策规定移交给政府举办为公办幼儿园或者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其他232所被开发商出租办成了高收费民办幼儿园,甚至部分幼儿园已卖给他人。

如果不能让“家门口的高价园”降价,人民群众关心的“入园难”“入园贵”问题将长期存在。

动别人的奶酪,很难。开发商的不配合成为最大的拦路虎。

“购地建房销售过程中,公司已缴纳了相关教育税费,为什么还要履行配套建园义务?”有的开发商不理解。

“地是我买的,房子是我建的,园所举办方是我请来的,幼儿园的所有人为什么不是我?”有的开发商想不通。

困难重重之下,是长沙各级各部门的全力以赴——雨花区建立街镇为主、部门协同的责任体系,推行清单管理;天心区采取分片包干,责任到人;开福区实行教育局副局长和街道主要领导、教育局局长和副区长、区长和区委书记与开发商“三级会谈”模式……最终,居民、业主要求移交的呼声越来越高,开发商的观望犹豫情绪逐渐下降,整治工作得到社会的广泛支持。

改革,就要改到人民群众的心坎上。为了读懂人民群众的时代诉求,长沙市不仅让群众成为改革的受益者,更让他们成为改革的参与者。

2016年,为减轻小学生负担,确保足够的休息时间,长沙市拟将城区小学生上课时间推迟到8∶30。为充分征求意见,市教育局在官微上开展民意调研。一天之内,投票总数达到36.4万人次。

这只是群众参与决策的案例之一。实际上,在重大改革决策做出前,长沙市教育局都严格按照规定,开展公开听证,听取来自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在中小学招生入学政策改革确定前,市政府和市教育局组织开展了3场座谈会,听取校长、教师、家长和专家的意见。同样,“非全日制寄宿生”收费办法和民办初中招生入学政策均进行了公开听证。

此外,长沙市教育局还经常组织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网络大V、教育自媒体负责人开展座谈,发挥他们联系群众紧密的优势,充分收集民意、听取民声,并明确改革的方向。

“民有所呼,我有所应;民有所求,我有所为。”长沙城市教育综合改革找准了人民群众期盼更加公平更高质量教育的最大公约数,实质上就是一场立足人民群众的“实际获得”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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