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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九七电影中的“幻见”创伤

2019-05-24滕贝格

戏剧之家 2019年9期
关键词:艺术形式香港电影

滕贝格

【摘 要】上個世纪90年代是香港这座商业都市化城市探寻自我文化身份的重要时间节点。通过构建精神分析学中“幻见”与电影影像联系,再认识香港九七电影中残留的“精神创伤”对今天的艺术表现形式的影响;通过创伤形式的影像表现过程来说明香港九七电影中“幻见”创伤产生的原因。

【关键词】香港电影;精神幻见;艺术形式;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09-0124-01

1.幻见与假想创伤

“记忆本身便是历史,一个人的历史取决于他/她的记忆——某种意义上,他/她不再存在……在行将失去香港主体性的回归压力下,大家急于搜寻自己的记忆,建立自己的历史,确认相对于大中原宰制的边陲文化,抗衡回归之后可能导致的同化消亡,实在是不想自己消失啊。”[1]

雅克·拉康,法国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他的学说几乎涉及并影响了“人文科学”的所有领域。正是因为拉康理论的出现,人们才开始全新地思考有关“人”的问题。虽然拉康的理论庞大且晦涩,甚至构成了独特的“精神病症”系统,但总体上来说是以精神分析学说为基石从而被引入电影理论中的。但就本文写作需要,则更希望从拉康的“幻见”这个原本属于精神分析学中的名词衍生到电影文本中来。拉康将幻见的场景比喻为电影荧幕上的凝止的影像,就像影片可能在某一刻突然停顿,以回避后续创伤性场景的出现,幻见的场景正是为了遮蔽阉割而出现的一种防御。(S4,119-20)[2]对于香港来说“九七”的形态各异文学创作便是对于自身最好的防御机制。

2.香港九七移民潮与影像的回溯暴力

罗大佑与蒋志光合唱的《皇后大道东》收录于1991年7月1日滚石唱片发行的同名合辑中,“到了那日同庆个个要鼓掌,硬币上那尊容变烈士铜像。”一首歌唱的是香港人对于香港前途讨论的热潮。“调查显示在北京事件后几个月中移民问题似乎开始失控,似乎一九九七年的香港将会成为一座空城。”[3]这种空前绝后的移民潮绝不是受到文学作家将关于暴力未来的恐惧和焦虑投射到作品的虚构产物,而是在香港扎根于19世纪暴力动荡的前情提要下精神状态的垮塌。

霍米·巴巴(Homi K. Bhabha)所阐述的“传播国家”(dissemi—Nation)的理论所描述的“透过不断唤醒和抹去国家整体界限的反叙事——包括实际上和概念上——扰乱意识形态的策略,就是透过这些策略,想象社群被赋予本质主义者的认同。”[4]1997年的香港回归时香港境内反对的声音增强以及大量人口移出香港即为实证,而在这一时期产出的香港本土的大众文化则更进一步显示出背负了暴力寓言的“幻见”的设想性创伤。但是同时伴随着大量内陆人涌入这个前“殖民地”,两股较低的移民潮让香港和北京在想象空间上的达到共鸣,跨国主义的政治观点使得想象与回溯暴力有着独特的意味。

提到“九七”香港电影就不得不提到陈果在1997年所拍摄的《香港制造》。《香港制造》作为三部曲中的最硬最生猛第一部(后两部为《去年烟花特别多》(1998)、《细路祥》(2000))最适合窥探“幻见”之后的应激反应。《香港制造》利用一连串激动人心的言语对白,非线性的叙事手法与跳脱的剪辑方式,将许多定格镜头与慢动作在手持摄影机的帮助下构建了一个独特的香港独立电影。这不仅仅是一部属于香港的残酷青春电影,更是用中秋来隐喻香港“青春”的中秋可以是一个无能混沌香港青年用血泪告白,用在女友墓前自杀来抵抗不断袭来的痛苦,完成了对于痛苦的报复,而同中秋一样处境的香港却只能“活下去”。

正如拉康所认为的“幻见”的力量:幻见中明显可见的扭曲,正表示幻见是一种妥协的产物;幻见于是既支撑了主体的欲望(S11,185;EC,180),又使“主体得以在欲望消失之处撑住自己”(E,272)。虽然拉康了解影像在幻见中所具有的力量,但是他认为这些并非来自影像本身任何的内在特质,而是来自于它在符号结构中所占据的位置:因此幻见总是“在表义结构中被驱动的影像。”

3.香港影人的身份探寻

1997年是香港跨不过的一个探寻自我文化身份的时间节点。在许多关于香港的电影中,影人们似乎都若有若无地谈论遗忘和诗意的各种模式,即使是王家卫1994拍摄的《东邪西毒》与1997年的《春光乍泄》似乎是遗忘和离开了,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咀嚼着记忆度过余生。尤其是影片《春光乍泄》中开始于作为同性情侣的黎耀辉和何宝荣想要去阿根廷看瀑布,接着逐步解构两人感情破裂,各自旅行的过程。

影片中香港的倒置意味着政权交替的颠覆,那些拍摄香港的稍纵即逝的颠倒镜头,尽可能地表现这一对同性恋人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自身的殖民地历史)凝视自己的故乡,仿佛将“过时、破败”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作为香港的漫游世界后选择的一个分身。

4.结语

正如厄内斯特·勒南(Ernest Renan)所言“共同的苦难比欢乐更有效,就民族记忆而言,悲伤和胜利更有价值,因为他们迫使人们注意到责任,追求一种共同的努力。”一九九七年的香港代表了一种特殊的时间和空间交织的产物,在重新审视香港这段近十年的文化创作时期,可以感受到“幻见”的创伤与“银幕”的暴力纠缠而生。香港却试图透过文学、电影、音乐来呈现出继承而来的危机是如何被更新和再创造,影像塑造出的历史的幻象,更是一种经过构建的历史。

参考文献:

[1]朗天.后九七与香港电影[M].香港电影评论协会,2003.

[2]Dylan Evans.拉康精神分析词汇[M].巨流图书公司,2009.

[3]Roberti,Mark. The Fall of Hong Kong: Chinas Triumph & Britains Betrayal[M].New York: Wiley,1994.

[4]Bhabha, Homi K. Nation and Narration[M], London: Routledge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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