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经济下的出口产品质量分析

王光丽/ 文

一、引言

改革开放尤其是加入世贸组织以来，我国经济取得了飞速发展，在进出口方面有了巨大的飞跃。我国在2013 年对外进出口总额达到世界第一的水平。随着我国对外贸易规模，尤其是对外出口贸易规模的不断扩大，关于出口贸易的问题越来越受到多方关注：我国出口产品的质量是否也随着出口额的快速增长而获得了相应的提升？出口产品质量的提升与否是验证我国实施的出口战略正确与否的重要指标。如果随着对外贸易的开放，出口产品质量反而呈现下降趋势，那么可能预示着我国目前实施的对外出口导向策略存在严重的问题，不能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甚至成为阻碍，我国对外出口发展模式将面临重大挑战。作为一个一定程度上依赖出口扩张带动经济发展的国家而言，深入研究出口产品质量的问题显得至关重要，这也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并开始研究出口产品质量的原因。施炳展（2014）根据Hallak&Schcott（2011）提出的用出口额和市场占有率来反推出口产品质量的理论来研究企业产品异质性，研究前提是假定消费者倾向于性价比高的产品即产品质量与产品价格比值高，用消费者的需求来倒推产品质量。刘伟丽（2015）采用Dulleck 等（2004）的质量升级多维模型，分别从产业间、产业内和产业区间内三个维度来考察我国制造业产品质量；通过研究中国制造业产品在出口层面上的国际竞争力来判断中国制造业产品质量升级与否。选取中国、美国、欧盟（EU27）三大国家和地区作为研究的对象，根据研究结果对比发现中国制造业产品质量得到了提高，且从2002 年以来的产品质量升级速度远远高于美国和欧盟等国家和地区。张杰等（2014）利用中国2000- 2006 年海关数据，发现中国出口产品质量呈U 型变化，并从所有制、贸易方式以及行业层面等多个角度分析中国出口产品质量的变化趋势。近年来也有许多学者从中国的企业层面来研究出口产品质量，此外，现有的文献大多都是从国家层面分析出口产品质量，很少有文献从省级层面来研究。本文在对相关文献综述的基础上，从实证检验的角度利用省级数据研究出口产品质量的影响因素。

本文试着在前人研究基础上集众家研究所长，基于现有数据尽可能探索开放经济下中国出口产品质量，着重研究影响出口产品质量的因素及机制。目前所做出的研究设想包括：影响出口产品质量的机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部分：加工贸易进口的中间产品的质量提高从而通过加工再出口提高了出口产品质量；环境污染物的排放量增加会影响整体环境从而对出口产品质量产生消极影响；外国对中国的直接投资即FDI 通过示范效应、竞争效应的水平溢出和跨国公司与当地企业之间通过前、后向关联而产生的产业关联效应的垂直效应对出口产品质量产生影响；人才尤其是高素质人才拥有着新思想、新技术和较强的创造力，同时通过创新带来新的制度改革，都会促进出口产品质量的提高。本文从多元的角度对出口产品质量进行研究，希望能够为有关部门提供参考。

二、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

（一）变量选取

一般而言，在研究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等几个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时，根据经验可以选取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为解释变量，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为被解释变量。但是，如果结合现实情况来分析，经济发展是一个漫长且循序渐进的过程。出口贸易的发展，也遵循同样的规律，某一个国家不可能在某一年利用大规模加工贸易或使用FDI 突然实现跳跃式的出口贸易总额；同样，也不可能在某一年因为没有高素质人才或进行加工贸易的情况下出口贸易便陷入绝境。根据众多学者的研究成果并结合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以往的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必然会对现在的出口贸易打下一定的基础。

基于以上考虑，本文构建的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与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之间的关系模型如下：

其中α 为常数项，β、γ、δ、η、λ 为常数，ε 为随机扰动项。

（二）数据说明

本文采用的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来自《中国海关年鉴》，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来自各年度《中国统计年鉴》。

表1 变量解释表

三、影响出口产品质量的实证检验

（一）回归结果

基于如下模型：

利用最小二乘法进行回归分析，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

表2 面板数据回归分析结果

根据结果得出本次实证分析的基本结论如下：

我国东部沿海九个省（市）的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均能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产生影响。其中加工贸易进口额对各省海关出口额产生的影响为正影响，显著性较强。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影响为负影响，显著性较强，与预期相符。而废水排放量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影响为正影响，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影响为负影响，显著性较弱，与预期不符，废水排放量应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产生负影响，即废水排放量的增加会使得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降低，侧面反映了各地政府追求经济增长，降低环境要求从而获得自由贸易的优势；也可能是由于工业在生产过程中需要使用大量的水，虽然目前采取相关措施来降低废水排放量，与日益增长的生产额相结合导致总体排放量暂时只能维持减缓增长的速度的状态，因为统计口径的问题无法获得生产单位产品的废水排放量，导致实证结果有所偏差。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应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产生正影响，即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额的增加应使得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增加，但显著性水平很低，与预期不符的可能原因是外商直接投资是一项长期投资，正向影响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显现出来。此外，在加入教育这一解释变量之后，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对各省海关出口额产生的影响为正影响，并且显著性水平极高，其他解释变量的显著性水平都降低了，可能原因是使用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这一数据，高素质人才促进了出口产品质量升级。

（二）稳健性检验

由于在加入教育这一解释变量之后，其他解释变量的显著性水平都降低了，为了使模型更加可靠准确，因此将教育水平指标进行修正，因为我国的教育系统尚不完善，不是所有区域的高等教育水平都合理，因此我们统计了高中以上学历人数，重新做了估计，稳健性估计结果见表3：

表3 稳健性检验分析结果

续表

上表结果显示：指标的系数大小和正负性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仍然具有先前的解释力。但是替换为LnEDU2 之后，可以看出各项指标都十分显著，因此该模型是稳健的。

四、结论及建议

本文利用2001- 2014 年我国沿海九个省（市）的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与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等几个变量的面板数据，使用经济学分析方法进行了实证分析，证实了加工贸易进口额、废水排放量、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对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能够产生长期稳定的影响，其中加工贸易进口额与大专及以上学历人数的增加能够促进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增加，废气中污染物排放量的减少也能够促进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增加，符合主流观点。而分析结果中废水排放量的增加能提高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增加会降低出口到发达国家总额的结论不具有现实性，还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得出相关结论。由此本文得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第一，政府需要对出口企业进行适当引导，同时鼓励国内其他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生产出可以与国外中间品相当质量的产品来适应出口企业的需要，提高整个产业链所有企业的生产水平；第二，污染是全世界面临的问题，不能一味地为了扩张经济体以牺牲环境作为代价理，政府应当充分支持环保企业的发展，并积极寻找开发清洁能源，提供废水废气的处理技术，尽最大可能做到节能减排；第三，与国有企业相比，引进外资的企业在出口产品价格和质量方面具有优势，这说明这些企业将从母公司或其他子公司处得到的技术支持应用于生产后可以提高出口产品质量，从而在同行业中可以提高自己的出口产品价格；第四，政府必须高度重视高素质人才培养，制定有效引导人员进行深造完成高等学历教育的策略，增加高等教育的资金投入，让更多青年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

数据说明：本文采用城市海关数据，数据精确度较高是创新点之一。 但由于各市统计口径不一致，且各市统计年份不完整，海关部门数据更新时间不固定，本文选择的数据样本截至2014 年，已经是最新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