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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组织决策中的权力基础和运用①
——以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为例

2019-05-15GeraldSalancikJeffreyPfeffer著王小青焦石译阎凤桥校

复旦教育论坛 2019年2期
关键词:资源分配院系资助

Gerald R.Salancik,Jeffrey Pfeffer著;王小青,焦石译;阎凤桥校

(1.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 工商管理和心理学系,美国 伊利诺伊 厄巴纳-香槟;2.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工商管理学院,美国 加利福尼亚 伯克利;3.北京大学 教育学院,北京100871;4.北京中学,北京100018)

社会系统中的权力可以分为纵向权力及横向权力。权力的关系可以存在于个人之间或者组织之间的关系中。从历史上看,社科研究对于纵向的人际权力关注更多。这里的人际权力是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经常性地发生在上下级之间(Cartwright,1959;

French&Raven,1968;Leavitt,1965;Tannenbaum,1968)。Milburn(1972)从行为科学角度对冲突与权力有贡献的文献进行回顾,批判了原有学者对纵向权力的强调;Perrow(1970)也批判了人际权力,并指出该研究缺乏对组织内部二级单位权力差异的关注。

本文以一所美国规模较大的高校为例,研究资源分配决策中权力的基础与使用情况②。焦点是二级单位横向权力的差异,哪些因素会导致这些差异,哪些权力会影响资源分配过程。横向权力是在同级单位之间为获得利益而使用的影响力。这是组织内部及组织间资源分配的重要机制。

有人认为,二级单位权力是组织内预算拨款的重要决定因素(Pfeffer&Salancik,1974)。本研究对组织权力的使用及决策的考察,做了详细的介绍。研究假设:组织权力的使用影响资源分配的决策,而这些资源对使用权力的二级单位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也是稀缺的。进一步说,二级单位获得权力的程度,取决于其对组织关键性资源的贡献,包括知识在内;作为回报,组织内部的其他成员对他们的同僚需求的响应,则成为权力运转的一部分。简而言之,二级单位在为组织获得关键资源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更有利于自身获得组织内部关键性与稀缺性资源。

一、背景

在组织内部权力的考察中,正如Cyert和March(1963;March,1962)所说,组织被认为是一种联盟。Simon(1959)对将经济理性作为决策的解释的批判,为其概念化提供了基础。Simon,Cyert和March明确反对这样的理念,即组织像个体一样运作,通过经济激励解决冲突,最终创建一个为所有组织参与者共享的优先次序。相反,把组织当作联盟的观点则强调了二级单位及参与者目标及偏好的差异,他们旨在描述解决相互冲突的偏好与信念的过程。Thompson和Tuden(1959)认为,只有在目标、行动和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达成约定的协议时,才可以使用精确计算及科层的决策形式。当行动的适当性存在不一致和不确定时,判断与妥协将成为决策的必要条件。

谁的偏好和意见占上风,谁的二级单位权力将可能起到部分决定作用。对优先级与可能的行为结果存在意见不一致时,决策不可能理性化。Wildavsky在研究预算决议时认为(Wildavsky,1961)184:

预算的关键在于,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开展哪些活动以及达到何种程度,优先考虑谁的偏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问题不仅仅是“预算利益如何最大化”,似乎谁接受到(这些利益)并无两样,也包括“谁享受到预算利益以及得到多少”。

政治决策并不受政府预算差异的限制。Stagner(1969)发现:企业高管认为组织的决策往往由权力的科层制所决定,而不是何种行动对组织最佳。Baldridge(1971)认为,决策的联盟模式比科层制或学院模式能够更准确地描述纽约大学的决策。Baldridge提出的联盟模式强调权力和冲突,弱化科层制、普遍规则及程序的最大化和使用。

组织倾向于像联盟一样运转,二级单位权力影响决策,不是因为组织参与者具有政治性意图,容易发生冲突或对自我扩张感兴趣。相反,需要非科层的决策机制来解决偏好和信念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反映了具体哪些行动将导致什么结果。即使是最客观的指标,也允许有不同的解释。当组织参与者从同一组细节中获得不同的含义时,任何科层的决策程序都无法明确地做出决定。正如Wildavsky所指出的那样,不只是做得多少与好坏,还有谁将得到好处。

二、二级单位的权力基础

Perrow(1970)认为,尽管有反对的声音,但并不是所有的二级单位在组织内都具有同样影响力。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怎样区分组织内一些二级单位的权力大小。文献中提供了几个参考。Crozier(1964)在一家法国工厂的研究中指出,由于拥有与维修设备相关的知识,工厂的维护工程师已经掌握了这些权力;因此,设备故障是唯一影响工厂运营的不确定性因素。根据这项研究发现,Crozier认为,组织功能的不确定性决定了组织内部二级单位的权力分配。Thompson(1967)提出了一个类似的假设:权力由能够应付组织关键性意外事件的二级单位所持有。Perrow以12家公司员工为样本,对各部门的相对权力进行了调查,研究结果表明“最大的权力往往诞生于最关键的功能”(Perrow,1970)66。他发现,市场营销部门一贯被认为更有权力。这是因为该部门所处之位,可减少组织内的最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

基于应对组织关键性意外事件的观点,Hickson等(1971)也发展了关于二级单位权力的理论。他们的模型假设权力具备以下功能:(a)处理组织不确定性的能力;(b)二级单位在应对不确定性方面的可替代性;(c)二级单位处于组织工作流程的中心位置,衡量不确定性对组织的关键性和重要性。Hickson和他的同事(1972)以加拿大5家啤酒厂及1家集装箱公司为研究样本,试图对其理论进行检验。研究发现,二级单位感知到的权力变量与其理论提出的变量具有相关性(Hiningset al,1974)。

组织重大意外事件可能发生在组织内(Crozier,1964)或来自外部环境。对于大学和其他组织而言,组织不确定性的某个持续与关键领域,是组织持续运转所需资源的来源。组织作为开放的社会系统,依赖资源获取的周期以及在此过程中为自身生存所做的输出。资源获取是如此重要和涉及根本,以至于Yuchtman和Seashore(1967)将其作为组织成效的衡量标准。

组织二级单位在为组织贡献资源的过程中,贡献的资源重要性或大或小,相较于其他二级单位也贡献得或多或少。本研究假设,二级单位是否具有相对更大的权力取决于其为组织提供资源的程度,亦取决于所提供的资源对组织关键、重要或有价值的程度。确保充足资源流入组织,可帮助应对某种不确定性,这个假设因而也是一般命题的一个具体例子。这种具体的实证研究的优点在于,它比测量更广义的不确定性概念更容易,也更明确。然而,较低的包容性也意味着在某种情况下,它可能解释的关键的和可观察到的变异更少。如果为组织获取重要资源是二级单位权力的来源,那么在资源获取过程本身变得愈加不确定和问题重重时,这个权力来源就可能尤为重要。

(一)数据和方法

本研究考察组织决策权力的来源和使用,研究数据来源于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该校为规模较大的州立大学,在1972年有34000名学生,其中包括8000名研究生。该校许多院系已取得国家级突出地位(Roose&Andersen,1970),是联邦研究项目的主要中心。我们对大学内部29个院系或二级单位进行了研究,院系名单详见表1。这些院系涵盖了部分但非全部学院。由于有一个部门负责人未参加研究,以下分析中的观测值在28到29之间,取决于分析是否涉及访谈数据。样本量的这一微小差异对任何统计检验和形成实质性结论影响甚微。

为了检验假设“院系权力变量是由院系为大学提供的稀缺和重要资源的程度变量来解释”,研究需要以下数据:(a)因变量——二级单位权力;(b)自变量——二级单位为组织提供资源的程度和该资源的重要性。

1.二级单位权力的测量

社会权力是一个比精确实证更具直观吸引力的概念。March(1966)及其他学者质疑其有用性,尤其是考虑到此概念难以测量。因此,本研究尤其注重为二级单位权力设计有效的测量方法,用来测量这一概念的多项指标,考察这些指标是否如预期那样与假设的权力结果相关,同时检验这些指标是否还和二级单位的其他属性相关。

测量二级单位权力的第一步是采访各部门负责人或其重要助手,并邀请他们对各二级单位(包括自己单位在内)的权力进行评分。评分采用7分等级量表,由“很大的权力”至“很小的权力”,并设置了“不知道”选项。受访者被告知,权力是指院系影响决策的能力,旨在使决策更符合院系的需求。这些院系按照随机顺序排列。这一基于访谈的权力测量法与Perrow(1970)测量工业企业权力的方法相仿。

二级单位权力的第二项指标是二级单位在重要的大学委员会中的代表人数。正如Cyert和March(1963)所指,组织中有职能分工,这个分工包含不同个人和职能的相对重要性和权力的信息。因为一些委员会可实际影响大学内部资源分配,成为委员会成员即可赋予二级单位一些权力。因此,委员会成员身份可能既是权力的来源,又是组织二级单位相对影响力的表征,又或是两者的“组合”。因此,1958-1970年期间二级单位在重要的大学委员会的代表人数,可作为测量二级单位权力的第二项指标。研究涉及的委员会名单请见表1。

正如另一个报告(Pfeffer&Salancik,1974)所指出的那样,这些测量二级单位权力的方法是有效的。在基于访谈的权力测量中,“不知道”项忽略未计所得指标与“不知道”项编码为“很小权利”所得指标高度相关(r=0.96,p<0.001)。更重要的是,基于访谈的权力变量与全体委员会的二级单位的成员总数(r=0.61,p<0.001),与大学研究委员会(可能是最有影响的委员会)的成员数量(r=0.62,p<0.001),各学院行政委员会成员数量(r=0.60,p<0.001),及大学预算委员会成员数量(r=0.46,p<0.001)均呈显著相关。因此,基于访谈的权力变量(以下简称“权力变量”)和大学委员会代表的变量是相关的,表明该方法具有较高的聚合效度。

需要注意的是,二级单位权力的所有指标表面上彼此相关,有可能是因为它们都指向二级单位的规模。但情况并非如此。二级单位规模可考虑两项指标:教学单位学生教学时长和全职教师等量人数(full-timeequivalent teachingfaculty)。该院系全部教学单位比例与研究委员会相应比例的成员变量(r=0.46,p<0.01),与权力变量(r=0.30,p<0.10)显著相关,和所有委员会相应比例的成员变量不相关(r=0.16,不显著)。全职等量教学人员比例与研究委员会成员指标(r=0.56,p<0.001),所有委员会成员的变量(r=0.31,p<0.10)和权力变量(r=0.32,p<0.10)亦存在相关关系。虽然这些(权力)变量的指标和一部分二级单位的规模指标之间存在显著相关,但相关程度通常比权力本身的各指标间的相关性小,证明该方法的区别效度较高。

表1 研究涉及的院系及大学委员会

最后,甚至当控制二级单位的规模指标不变时,二级单位权力变量的两个指标仍均与二级单位接收的预算分配显著相关(Pfeffer&Salancik,1974)。既然权力应该会影响资源分配,权力变量也确实意味着这种影响(甚至当资源分配的竞争性解释在统计学上被控制之时),那么,可以说这些测量具有较高的结构效度。

2.资源重要性的测量

本研究采用了两种评估整个组织资源重要性的方法。首先,邀请院系负责人基于对院系预算分配中应有的影响,按照重要性对6个维度进行排序。最重要的为等级1,最不重要的为等级6。预算分配的基础可分为6个维度:(1)研究生人数;(2)本科生人数;(3)院系的国家排名或声望,例如,由美国教育委员会评估排名;(4)对大学的管理及服务贡献;(5)校外资助或合同数额;(6)院系的公众知晓度。每个维度的平均排名,被公认为是大学内资源优先分配的重要基础。

此外,我们邀请受访者来直接评估院系为整个大学提供的资源重要性。需要回答的问题如下:

院系不仅从大学获得资源,它们还为大学提供资源。下面,我们列出院系以某一种或其他路径为大学引入的7种资源。我们想了解这些资源对整个大学有多重要。请您按照这些资源对大学整体运作的重要性来进行排列,可以分为7个等级,从1(最重要的)到7(最不重要的)。

以上问题评估的资源重要性的排序为:(1)研究生人数;(2)部门的国家排名或声望;(3)本科生人数;(4)校外资助或合同数额;(5)院系的公众知晓度;(6)对大学的管理及服务贡献;(7)业务与专业联系。

3.二级单位贡献的测量

本研究采用两种方法来评估二级单位实际上对组织的某一特别贡献的程度。首先,对于一些资源,对过去的测评是可行的。通过档案记录,我们获得了过去13年(1958-1970)的数据,包括某院系所接受的全部资助与合同数额(预算类别中的专项资金),及本科生与研究生比例。对于可获取排名的17个院系,我们从美国教育委员会的研究中获得其国家声望的相关数据(Cartter,1966;Roose&Andersen,1970)。

其次,我们采访了每个院系的负责人,他们需要通过对比大学的其他院系,评估自己部门对7种资源的贡献值。对该问题我们采用5分等级量表,从1分(远超过平均水平)到5分(远低于平均水平)。有4种资源通过访谈和档案数据两种方法进行测评,由此评估院系负责人对本部门供给每种资源的自评精确度。院系贡献的每种资源占比与院系负责人对贡献该资源的自评排名之间的相关性系数如下:教学单位的研究生比例,0.66(p<0.001);外部资助与合同,0.70(p<0.001);国家声望,0.67(p<0.001);教学单位本科生比例,0.24(p<0.15)。其中,院系负责人自评排名在本科教学方面最不准确,他们把此作为分配预算的第二重要的依据。

(二)研究结果

表2显示的是对两个问题回应的均值,即应如何分配预算,及院系带给组织的各种资源的重要性。院系负责人首选的预算拨款依据为研究生人数,本科生人数次之,院系的国家声誉排第三。再看向大学提供资源重要性的排名,研究生最为重要,国家声望排第二,本科生排第三。该院系获取的外部资助与合同数排在第五位(作为预算分配的预期决定因素)(见表2“优先依据排名均值”一列,译者注),而作为资源对大学的重要性则排在第四。

意料之外的是,这些排名低估了获得外部资金的重要性③。虽然研究生在像伊利诺伊大学一样的“研究生导向型”(graduate-oriented)大学中很受重视,但研究生培养的大部分支持是从校外的研究资助中获得。事实上,大学预算的40%是以研究资助与合同形式出现的。这些经费通过提供间接费用成为大学可自由支配资源的主要来源,因此为大学提供了组织冗余(organizational slack)可能性。这表明,外部经费应该是院系提供的最重要的资源,应该与组织内的二级单位权力高度相关。

表2 预算分配的优先依据及资源对大学重要性的平均得分

1.二级单位权力的决定因素

测量二级单位权力的3个指标分别是:基于访谈的评估④;大学研究委员会成员;所有委员会代表。表3呈现了二级单位权力的3个指标与影响权力的可能因素的客观度量值之间的相关性。除去院系的国家排名,其观测值为28。反之,若考虑国家排名的话,(我们选取的样本中)仅有美国教育委员会覆盖的17个院系数据。对于二级单位权力的所有3项指标,其最好的预测项是专项资金资助的教师比例。与访谈结果相反,二级单位权力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是二级单位向大学提供的外部经费。外部经费是二级单位权力的首要预测项,紧随其后的是研究生相对比例,再接着就是该院系的国家排名。该院系的本科生人数相对比例作为二级单位权力决定因素重要程度较低。正如公众所认为的那样,实证发现,研究生教育和科研是大学组织内二级单位权力的最佳预测项。本科教学的确处于明显的次要地位。

表3 二级单位权力指标和权力决定因素指标之间的相关关系

研究生教育、国家排名以及外部经费总额这些变量之间具有相关性。因此,我们采用了两组多元回归:一组为28个院系,另一组为17个有国家排名的院系,这样可以更加精确地评估每个变量对于预测二级单位权力的相对贡献。这些结果呈现在表4中。这些系数是标准化的回归系数(β),括号中数字为相应回归系数的t值⑥。

表4 回归方程解释二级单位权力变量

无论国家排名是否包含在方程式内,结果均表明外部经费是预测二级单位权力的最佳指标。在所有的回归中,由专项资金(包括资助和合同)资助的教师数均具有统计显著性,在所有方程式中,该变量的β系数大于其他解释变量的系数。

二级单位权力变量不仅与二级单位资源供给的客观指标变量相关,也与二级单位在大学7种资源相应的自评地位相关。院系负责人需要自评本部门与大学内部其他院系相比在某项资源上所做贡献的多少。从表5可以看出,二级单位权力指标与负责人自评的本部门在7种资源中贡献程度存在相关性。

如上述分析所示,自评项中院系给大学带来的资助和合同是与二级单位权力变量所有3项指标中最高相关的变量。紧随其后的是其研究生人数及院系的国家声望。由于两种分析结果一致,我们可以更加确信地认为,获取外部经费是二级单位权力的主要来源。

表5 二级单位权力变量和院系领导对本单位资源贡献自评之间的相关关系

2.预算拨款的优先依据分析

院系负责人普遍认为,研究生和国家声望是比外部资助及合同更重要的资源。然而实证分析表明,外部研究经费是二级单位权力的最佳预测项。研究结果的差异性显示:(1)拒绝原假设,二级单位权力与二级单位重要资源的相应贡献无关;或者(2)院系负责人对不同资源对整个组织的相对重要性的评估均值有偏差或有误。

院系负责人在考虑预算分配的优先依据及提供给整个组织各种资源的重要性时,可能希望采用有利于自己部门的评价标准。组织权力的使用可能会影响组织决策的标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采用所有院系负责人的均值将有可能过分强调部分因素,而这些因素有利于处于组织内权力较低位置的二级单位。

我们的数据支持这样的想法:当被问及预算拨款的标准是什么时,受访者的回应往往倾向于照顾自己院系的相应地位。获得的专项经费比例和作为财政拨款首选依据的资助及合同的排名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27(p<0.10)。而(专项经费的比例)与院系负责人对获得资助及合同自评的相关性系数为0.52(p<0.005)。在某种程度上,院系负责人认为其部门在获得外部资助和合同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与此同时,他的院系确实获得了更多的专项经费,故院系负责人倾向于将外部资助和合同作为预算分配的主要依据。

以本科生数量为优先依据的预算分配与院系教学单位所有本科生比例的相关系数为0.34(p<0.05),而预算分配与院系负责人相对学生数量对其院系地位自评的相关系数为0.24(p<0.15)。以院系国家排名为优先依据的预算分配与1969年该院系排名的相关系数为0.43(p<0.05),但是与院系负责人按照国家声望对其校内位置的自评的相关系数仅为0.13。以研究生数量为优先依据的预算分配与该部门在这方面的相应表现无关。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可能是由于研究生(教育)在大学普遍受重视。不管他们院系在这个特定标准上的排名如何,人们普遍青睐研究生(教育)。数据表明,在某特定领域占据比较优势的院系,更倾向于把这一领域作为预算拨款的优先依据。考虑到院系往往高估其所拥有的资源的价值,而获取外部研究经费资助也一定程度上影响培养研究生的能力,院系接受⑦的外部资助成为大学二级单位权力的重要预测指标也就不足为怪了。

三、权力在组织中的运用

在考虑组织内资源配置所使用权力的条件时,人们通常假设组织层级内同一水平二级单位在组织内部有不同权力。将权力定义为潜在性影响(Lewin,1951),本研究关注组织内的资源分配,并探究二级单位在什么情况下将会为自身利益而影响这些资源的分配。

本研究假设,权力被用于组织资源的分配取决于组织内资源稀缺的程度。

假设1:资源越稀缺,在二级单位之间分配资源方面,则权力使用越多。

在没有资源稀缺的极限情况下,每个二级单位都可以获得所需的所有资源,大概就像客观的基础规律所证实的那样按需分配。只要不缺资源,资源分配就没有任何问题,二级单位就没有理由在组织内发挥其不同的影响力。随着资源的稀缺程度增加,资源配置的问题开始显现。每个二级单位将根据各自需求去争取资源,但并非所有部门的需求都能得到满足。如果某个二级单位要获得资源,就必须克服压力同其他二级单位共同竞争。简而言之,这个二级单位必须具有比其他二级单位更大的权力,从而影响其(资源分配的)结果。从第一个假设可以推出另一个假设,呈现在以下修订版本中:

假设1a:组织资源越稀缺,分配中使用的客观标准就越少,权力运用就越多。在资源分配中客观标准解释的变异程度将是资源稀缺的反函数。

资源分配在资源稀缺时问题初现端倪,而只有当二级单位想要得到该资源时,资源分配问题才真正显现。因此,有论点认为:

假设2:某资源对组织内二级单位的生存或有效运作越重要,该单位越会努力去争取这种资源。

这个假设的一个推论是,一种资源对于组织二级单位的有效运作越重要,二级单位越会使用它的权力去争取这种资源。这种资源越不重要,在资源分配时使用的权力越少。

权力的使用是有成本的,它需要资源来影响组织决策。因此,权力的使用取决于该资源对于二级单位的关键程度。二级单位不太可能利用权力来获取不重要或不太关键的资源。从前面的论点,我们可以引出两个额外的假设。

假设3:对于大多数二级单位的一个关键性资源而言,它越稀少,就有越多权力作为组织内分配的基础。

由于资源关键或重要,故二级单位希望获取该资源。当这个关键性资源变得越来越稀缺,它将更加难以满足所有二级单元的总体需求,二级单位不得不在更大程度上去竞争该资源。在这种条件下,权力将更有可能成为组织资源分配的基础。

另一方面,鉴于影响力使用是有成本的,而且这些成本会随着(资源)稀缺性的增加而增加,二级单位不太可能使用权力来获取稀缺但非关键性的资源⑧。因此,

假设4:对于非关键性资源而言,即使它变得越加稀缺,在其分配中使用的权力也会较少。

对组织内二级单位使用权力的描述中隐含一个观念,即组织内的资源分配决策不受组织内外制裁权力使用的约束。事实上,只有当资源分配有自主权时,才能行使权力。对决策的外部约束越大,分配决策中将使用的权力越少。由于其稀缺性,权力的使用变得必要;也因为关键性,(使用权力)变成可欲之物。然而,如果资源配置没有自主权,二级单位便没有机会使用权力。

自主权将会在如下两种情况下丧失:(a)无资源可分配;(b)分配过程由法律、强制规范或影响组织的外部机构决定时。例如,如果国家立法机关要通过一项法律,即大学院系(部门)的预算必须是教学单位教学人数的几倍,权力就没有机会在预算拨款中使用了。然而,这样的法律很可能会将权力重心转移到招收学生上,从而获取预算。

(一)数据和方法

我们从档案记录中获取了研究生大学奖学金、暑期教师研究奖金、大学研究委员会教师研究资助,以及高级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Advanced Study)委任等方面的数据。如表1所示,该数据为1958-1970年间29个院系的档案记录,其中不包括高级研究中心,该中心自1962年起才有研究项目。为了控制通货膨胀和增长,资源分配按照比例进行界定。因此,在分析研究生奖学金时,院系的拨款是以既定年份29个部门(院系)所得分配的比例呈现的。

研究生奖学金是由研究生院分配给各院系的经费,是作为大学的一般资源提供的。外部资助、合同或针对院系的直接捐赠不符合大学自主分配原则,因此不包含在内。暑期教师研究奖金项目主要是赞助初级教师的研究,该项目要求青年教师提交简要的暑期研究计划。大学提供900美金的免税赞助。该项目为暑期没有外部资金赞助的教师研究活动提供支持,同时为暑期中不愿意或没机会教课的教师提供经费资助。高级研究中心是组织的一个二级单位,负责管理伊利诺伊大学及其他大学的优秀初级和高级教师项目。学者们可以到高级研究中心休假,或者最常见的是,如果在校内,可以得到中心任用,从而待上一个学期或一整年。该中心为院系补偿教师的劳务损失。被委任到该中心是一种荣誉,并且教师可有足够的时间学习和研究。大学研究委员会根据收到的研究计划,向教师们提供小额内部研究资助。资助的形式通常是委派研究助理或提供计算机资金。

1.资源稀缺度的测量

作为访谈的一部分,我们邀请院系负责人对7类资源的稀缺程度进行排名。受访者被告知,稀缺意味着学校没有足够的资源按照每个院系的需求提供,可以将稀缺性定义为:可用资源量除以资源需求量。排名从1(最稀缺)到7(最不稀缺)。清单中所列的7类资源包括本研究提到的4项资源。此外,还有教师研究的计算机基金,教学使用的计算机基金,以及新课程。

测量资源稀缺性的最佳方法是对资源的需求量及可用量进行精确测量,并用可用资源量除以资源需求量。但可惜的是在本研究中我们无法获取有关资源需求的数据。即便有相关数据,除了可用资源外,我们也无法保证评估的资源的实际需求量属实。院系负责人可能会根据他们所期望获得的或过去获得的资源来调整他们的需求。Davis,Dempster和Wildavsky(1966年)就联邦机构的预算需求进行了举例说明。如果需求由预期的需求结果来决定,那么用需求量相比于可用量便不是资源稀缺度的理想指标。因此,在本研究中请院系负责人评估资源的稀缺性,并假设通过取所有被访者回答的均值,我们可以获得相对准确的资源稀缺度排名。

2.关键性和和二级单位权力的测量

在同一访谈中,我们邀请院系负责人针对同样的7类资源的关键性进行排名。排名从1(最关键的资源)到7(最不关键的资源)。“关键性”定义为:资源对院系有效运作的绝对必要程度。

二级单位权力的测量指标与上文所述的二级单位权力决定因素及预算拨款研究相同(Pfeffer&Salancik,1974)。

3.客观标准

有人认为,资源可以基于二级单位权力或更普遍的科层标准来分配。权力的一种可能用途是确保使用有利于高权力院系的标准。分析权力的使用,我们还需要获得4项资源分配的客观标准。研究者与参与分配决议的人员讨论获得这些标准,因而这些标准代表了其所认为的合理的分配依据。这些标准是院系对资源需求的数量指标,独立于资源关键性的评估。

暑期教师奖金的分配及高级研究中心的人员委任是针对院系教师的。选拔资格的主要标准为:是否是教师成员。因此,院系资源配置的客观指标之一是:院系全职教师的数量。如果在决策中严格按照比例,奖金和任用的比例与教师的比例相当。质量当然也被考虑在其中,但是很难跨领域来比较个人或院系。尽管有这一顾虑,我们仍使用美国教育委员会评级认证结果作为质量评估的参考指标。

研究生奖学金的分配应该基于(a)研究生人数和(b)这些学生的相对质量。由于没有可行的测评来比较跨学院研究生,故而使用了该院系的全国排名。假设院系排名越靠前,研究生的生源就越好。我们使用优秀研究生教学单位的比例来代替研究生的实际人数。这个变量与研究生的人数高度相关,且与研究生奖学金分配的相关性更略高一筹。因此,它是一个略强的控制变量。

研究委员会给教师科研拨款,应基于资金申请的人数及申请者的相应能力。院系对科研资金的需求用该院系研究生总人数的比例来呈现,这是因为我们认为科研资助与研究活动的需求与研究生教育有关。此外,质量指标采用1969年的院系国家排名(Roose&Andersen,1970)。

(二)研究结果

如表6所示,我们测量了4种资源关键性和稀缺性均值。均值越低,资源就被认为是越关键或稀缺。院系负责人对此得分排名非常认同。关键性排名的肯德尔(Kendall)一致性系数(Siegel,1956)为0.33(p<0.001),而稀缺性的该系数为0.22(p<0.001)。

表6表明,平均而言,最稀缺的4种资源同样也被认为是最关键的。然而,整体排名相似,并不是由于受访者对这些独立概念本身的混淆。基于院系负责人访谈的关键性和稀缺性排名与高级研究中心任命、大学研究委员会教师研究资助、研究生奖学金、暑期教师奖金的相关性系数分别为0.26(p<0.10)、0.20(无显著性差异)、0.20(无显著性差异)、-0.07(无显著性差异)。

表6 4种资源关键性和稀缺性的均值排名表

访谈期间,我们发现一个现象,人们倾向于“适应”现实处境。因此,如果一个院系发现难以获得某个资源,院系负责人可能会说这个资源并不重要。关键在于组织和组织的二级单位可以适应现实的限制。如果二级单位无法获得某个重要资源,该二级单位可能会调整其活动,找到该资源的替代品,或以其他方式应对其面临的情况。资源重要且难以获得的情况不会持久存在。二级单位要么确保提供充分的关键性资源,要么改变其关于资源关键性的偏好和信念。

根据我们的假设——资源越稀缺(假设1),资源越重要(假设2),资源配置中的权力使用将越突出,在研究生奖学金的分配中预计将最大限度地使用权力,因为这是最稀缺和最关键的资源,而在暑期教师奖金的分配中权力将被最小限度地使用。表7呈现了权力的3个指标和4项资源的分配比例之间的简单相关性。

所有这3种权力的测量结果一致:权力与研究生奖学金的分配最为相关,与教师研究资助分配次相关,与暑期教师奖金分配最不相关。权力的相对使用的排名得分与资源相对稀缺性的得分完全一致,也几乎完全与资源关键性的得分一致。

鉴于资源分配可能受制于二级单位权力和客观因素,我们需要进一步精确地分析计算权力与分配之间的偏相关关系,控制资源分配的客观因素。在高级研究中心任命和暑期教师奖金项目中使用的标准是全职教师比例,而在研究生奖学金和教师研究资助方面,要看所在院系教学单位的高年级研究生比例(如表7所示)。同样,研究结果也总体与研究论点一致。

最后,控制表7中的基本因子和院系国家排名(质量的粗略指标),可以计算偏相关关系,这些相关性结果如表7所示。由于样本中只有17个院系代表美国教育委员会所认证的学科,故而该研究的分析只包括这17个样本。可以看出,在分配研究生奖学金时权力似乎被最大限度地使用,在分配暑期教师奖金时权力的使用限度最小。按照权力分配,研究委员会给教师研究的拨款位列第二,而高级研究中心的委任位列第三。无论是简单相关关系还是偏相关关系,都可得到同一结果:权力与更关键和更稀缺的资源分配更为高度相关。

表7 4种资源分配和二级单位权力相关关系

我们还认为,当资源至关重要时,一个组织内的二级单位将会去争夺该资源,而二级单位获取资源的概率,又取决于相对于与之争夺资源的其他二级单位的权力。这意味着,资源分配假设中不同二级单位对同一资源的关键性可能有不同理解。如果某种资源被权力较弱的二级单位视为关键性资源,同时又被权力较强的院系视为非关键性资源,则资源分配与权力呈负相关。暑期教师奖金就是这种情况。在所有院系中,权力与资源关键性排名得分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研究委员会成员与暑期教师奖金的关键性得分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33(p<0.05)。因此,当分配的客观标准受到控制时,权力本身与这种资源分配呈负相关关系。由于权力被认为与获得外部资助有关,因此,情况很可能是这样的:具有较高权力院系的教师会寻找其他资源支持,这些大学教师对(暑期)教师奖金的需求也就随之较少。

另一种方法是通过建立多元回归解释13年期间4种资源平均的分配比例变化,以此揭示客观标准与二级单位权力在分配方面相应的影响。如表8所示,研究结果与前文呈现的分析结果一致,这表明该表述能够解释大部分变异,特别是对于更加关键和更为稀缺的资源而言。

表8 回归方程解释资源分配的变量

四、讨论

二级单位权力产生于对大学发挥最大作用的院系,这些作用体现在院系能够引进或提供整个组织高度重视的资源。相应地,这种权力使这些二级单位能够获得更多组织分配的稀缺性资源和关键性资源。简言之,权力产生于获取的资源,又使用这种权力来获得更多的资源,继而可产生更多的权力——这使富者更富。在具体的实例中,这导致了一些奇怪的结果。例如,权力与研究生奖学金的分配最为相关,大约可以解释变异的80%。然而,权力取决于获得的外部资助,这些资助通常用于支持研究生。因此,获取外部支持最多的二级单位也倾向于获得最多的内部支持。内部资源分配体系实际上加剧了资源不平等,而不是补偿外部资源带来的差异。研究委员会为教师研究拨款的分配也是一样的。

这些(研究)结果是有逻辑基础的。可能有人会认为,外部资助和合同及其相关的间接资助为组织提供了自主资源。所以为鼓励各院系获得这些外部资助,也为了公平起见,为获得这些自主资源承担最多责任的二级单位所分得的这些资源应最大。在某些方面,这些有关资助经费的(研究)结果与Lodahl和Gordon(1973)关于物理学和社会科学差异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据作者所述,内部拨款往往会加剧由外部经费差异导致的经费分化。之所以有这个结果,是因为获取外部资源往往在组织内部产生权力,这种权力对内部资源的分配有利。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一结果表明了外部组织因素是可能影响组织内部决策的。

一个有意思的实证问题是,二级单位权力也是基于组织或外部组织重要的维度,比如立法者或者校友,其他组织或“组织群”内的团体(Evan,1996)。很有可能在有些大学,以及在其他种类的组织(这些组织可能与大环境相脱离),组织内部被定义为战略性或重要的那些突发情况/资源,可能对组织外部并不重要。肯定有人会假设,只有当二级单位权力的基础能够从组织和环境互动的角度发挥功能时,组织才算成功。发挥功能指的是,社会现实所谓重要的资源或者突发情况的确对组织内部获得资源以及环境交换的能力来说至关重要。由于组织决策部分建立在二级单位权力的基础上,那么如果某种程度上影响权力的突发情况或资源并非关键,组织很可能会产生不良适应或者做出错误的决策。考虑到二级单位一旦获得权力,就很可能会采取行动维持这个权力,这一问题就尤为如此。

如果之前的推理本质上是正确的,那么我们解释和分析组织的权力系统有助于理解组织应对不断变化的环境的能力。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相对更独立的组织(由于其资金的来源或者由于其处于垄断位置)更可能是二级单位权力基于非关键或较少外部标准的社会单位。环境的影响之一在于限制和反馈组织决策(Thompson&McEwen,1958)。只有当收到这种限制和反馈时,二级单位的权力才会建立在环境的突发事件或重要资源之上。

以上论证在针对大学的假设中尤为明显。大学在国家立法机关或校友手中会表现得更出色些,这时组织内部二级单位权力的基础与外部组织掌握的标准的相对重要性紧密相关。也就是说,通过自主资源的影响,组织可能会威胁到其他重要部分的输入。

虽然本研究得到了强有力的实证结果,但结果的普适性存在问题。伊利诺伊大学也许很可能是规模较大的著名州立大学的典型,但在弱研究导向的大学或者私立大学,本研究的结果可能不适用。在一些没有大量研究或者研究生项目的大学,获得研究基金和具备大型著名的研究生项目是不可能预测二级单位权力的。同样,组织也取决于外部机构对于其内部资源分配的影响程度。然而,虽然这些特定的变量可能变化,有一结果仍有普适性:为组织提供资源至关重要,因为资源可产生权力。这一结论之所以有普适性,是因为它出自处理关键的组织突发事件这一更加一般性的概念。

另一个更基础的问题是,本文二级单位权力的分析在何种程度可推广于其他类型的组织。大学的特别之处在于其主要呈现互相依赖关系的结合(Thompson,1967)54。相比于工业公司内市场营销部门和产量部门的相互依赖程度而言,(大学)历史系和法语系之间的相互依赖程度是微不足道的。其次,大学组织更加联盟化,没有其他组织形式那么官僚,权威是通过大学委员会而不是等级来实现的。然而,Perrow(1972)32-35认为,大学没有公认的那样联盟化,反而更加官僚化。他认为,“任何有劳动力分工的组织,不管专业与否,都会是有等级性的结构。”(Perrow,1972)35

组织内发现的相互依赖形式很可能影响着二级单位竞争资源的程度,但并不影响产生权力或导致权力使用的条件这一基础命题。即使是在像大学这样松散的组织内,大部分院系也不会同意合并所有院系资源,成为一个二级单位的组织。它们的活动之间互赖性程度越高,它们在竞争权力和资源时就会面对更多额外的内部限制。可能大学多少和企业组织有所不同,但这是程度问题,而不是形式。因此,基本的论证仍站得住脚。

然而,与此同时,我们对于单个机构的单个研究不能要求太多。可以清晰地看到,当面对数据和一些竞争性解释时,本研究的命题并没有被驳斥。进一步地说,这些命题扎根于组织相关的文献中。然而,对于Pondy(1970)指出的组织内部资源分配的实证研究之缺乏,这些命题及其推广度必须有待更多的实证研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与实质性的实证结果同样重要的是常被忽略的档案数据,这些数据可被用于评价和实证检验社会系统的权力和资源分配。

致谢

感谢经济和商业研究局对伊利诺伊大学的支持,以及Janice Barton和Ray Zammuto在本研究数据搜集上的帮助。

感谢牛津大学周思菡博士生对本文的修订建议——译者。

注释(译者注)

①该文由Gerald R.Salancik和Jeffrey Pfeffer1974年11月在《管理科学季刊》(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第19卷第4期453-473页发表。《管理科学季刊》由康奈尔大学约翰森管理研究院出版。

②读者也可参考杰弗里·菲佛(Jeffrey Pfeffer)和杰勒尔德·萨兰基克(Gerald R.Salancik)的《组织的外部控制:对组织资源依赖的分析》中译本第257-258页,该书对此研究有最简洁的介绍。

③表2的调查结果也高估了本科生人数的重要性。Pfeffer J.在2005的论文“Developing Resource Dependence Theory:How Theory is Affected by Its Environment”中提及,促使他们关注权力的研究是来自他们对伊利诺伊大学管理系和商学院的观察,两个院系本科教学人数与日俱增,希望能够增加教职,然而增量的资源看上去比增加的负担更小,于是质疑注册经济。相反,有权力的院系获得更高的预算资源比例,更有能力将工作负担和学术声望转化为更多的教职位置。这个观察与下文表3的结果也是基本一致的。具体见Smith K.G.和Hitt M.A.主编的“Great Minds in Management”第436-459页。

④这里指上文提到的指通过访谈了解院系负责人对七种资源的评价。

⑤国内比较习惯星号(*)越多,显著程度越高,本文与之相反。

⑥t值是指对单个回归参数的假设进行的检验结果。详见A.H.施图德蒙德(A.H.Studenmund)的《应用计量经济学》(杜江,李恒,译)第70页。

⑦原文是provision,是提供的意思,但从上下文来看,是指院系接受的外部资助与其大学内部获得的权力紧密关联,所以这里应该反译为“接受”,而不是“提供”,因为按照后者的翻译,则与实际情况相悖,因为院系是无法提供外部资助的,应该是说院系接受了外部资助作为对大学的贡献则是原文provision的内涵要义。

⑧资源以稀缺性和关键性为特征,理论上可以形成四种组合情况,稀缺性和非关键性的组合是其中的一种。

⑨这里可能是作者笔误,这里应该是t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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