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手机依赖、拖延行为与应对方式的关系研究
2019-05-10洪宝玲
洪宝玲,王 蕊
(唐山学院 学生处,河北 唐山 063000)
从 1973年诞生第一部手机至今,手机智能化与强大的功能使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和高效,但同时也带来了许多负面的影响,如过度使用手机而导致的手机依赖。关于手机依赖,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界定,郭欢将手机依赖定义为行为成瘾,个体无法控制自己而过度使用手机,并与网络、赌博等的成瘾具有相似性[1]。师建国认为手机依赖指的是过度沉迷于手机而产生的强烈、持续的需求感与依赖感,并且伴有明显的生理、心理、社会功能受损,如情绪低落、焦虑、人际关系不协调等[2]。
拖延行为是个体自愿做出的一种非理性的回避行为,拖延行为有自愿、回避和非理性三个特征[3]。在对大学生拖延的行为研究中发现,国内80%以上的大学生在学习上存在拖延[4],拖延已经成为大学生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拖延的学生较不拖延的学生在学习成绩方面相对较低,所承受的压力更大,比较容易患免疫系统疾病[5]。
大学校园里突发的恶性事件让大学生心理健康备受社会各界的关注,应对方式是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对应对方式的研究成了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研究的重要部分。黄希庭等认为应对方式是个体面临压力时为减轻其负面影响而做出的认知与行为的努力过程[6]。
对大学生手机依赖与拖延行为、应对方式三者关系进行分析研究,旨在为大学生手机依赖的预防与干预提供必要的心理依据,为学校教育提供借鉴。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随机抽取河北省唐山市某高校学生为被试,发放问卷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22份,回收有效率为87%,其中男生215人,女生307人;理科285人,文科237人;城市122人,农村400人;独生子女118人,非独生子女404人。
(二)方法
手机依赖指数量表(MPAI)由17个条目构成,采用五点记分,得分越高则手机依赖越严重。该量表参考杨格(Young)的网络成瘾筛选标准,受试者在17个条目中,第3、4、5、6、8、9、14、15题为手机依赖筛选题目,其中至少有 5道选“是”,即被界定为手机依赖者[7]。该量表包括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和低效性四个维度。总量表及四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91、0.84、0.83、0.87、0.81。
一般拖延量表(GPS)由Clarry H Lay于1986年编制,中文版由楚乔等人 2010年修订[8],量表包括 20个项目,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依次赋 1-5分。其中 10个条目为反向计分,全部条目得分相加得出总分,最低 20分,最高100分,总分越高拖延行为越严重。修订后的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为 0.833,该量表为单一维度。
应对方式问卷由肖计划等人在 1997年依据国外学者关于应对和防御问卷编制而成,问卷为自陈式行为评定量表,由 62个条目组成,包括六个纬度,分别是解决问题、自责、求助、幻想、退避以及合理化。该量表信度在0.62-0.72之间。
(三)数据处理
将回收的有效数据输入 SPSS19.0分别进行了描述性统计、t检验、多因素方差分析、相关分析。
二、结果
(一)手机依赖状况及差异比较
在有效回收的数据中,大学生手机依赖最高得分为76分,最低为17分,平均为43.33±11.54分。有 66名大学生为手机依赖者,占总人数的12.64%。在问卷的17个条目中,得分情况如表1所示。
数据分析显示,大学生手机依赖得分在性别、专业、是否独生上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在年级的变量上差异不显著,但多重分析比较显示出了差异,在手机依赖程度上,三年级学生显著高于一年级和四年级学生,见表2。
表1 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得分前5项的描述性统计
表2 不同年级大学生手机依赖的多重比较(I-J)
(二)拖延行为与应对方式的比较
将高分端与低分端分别为 27%的大学生定义为高、低手机依赖者,高手机依赖者(n=140,总分>50分)与低手机依赖者(n=140,总分<36分)在拖延行为上存在显著差异,在应对方式中的解决问题、自责、幻想、退避、合理化五个维度上存在显著差异,见表3。
表3 高、低手机依赖组大学生的拖延行为和应对方式得分比较
表3 高、低手机依赖组大学生的拖延行为和应对方式得分比较
变量 高手机依赖组 低手机依赖组 t拖延行为 58.96±7.73 46.85±10.92 10.68***解决问题 9.21±2.01 10.16±1.60 -4.39***自责 4.09±2.16 2.70±1.72 5.87***求助 6.69±1.88 6.53±1.98 0.71幻想 5.59±2.08 3.39±1.89 9.28***退避 5.19±1.89 3.86±1.83 5.95***合理化 4.76±2.11 3.84±1.79 3.97***
(三)手机依赖、拖延行为与应对方式分析
分析显示,大学生手机依赖与拖延行为呈正相关,与应对方式中的自责、幻想、退避、合理化四个维度呈正相关,与解决问题维度呈负相 关,见表4。
表4 手机依赖与拖延行为、应对方式之间的相关性(r)
三、结论
研究结果表明,大学生手机依赖者的检出率为12.64%,与已有研究结果接近[9]。在年级变量上,本研究结论与以往的研究有不同[10],三年级学生手机依赖程度最高。通过调研发现,三年级学生正面临考研与就业的重大抉择,其焦虑心理使得选择了逃避的应对方式,这也与本研究进行的应对方式的年级变量差异一致。而手机的多功能性、互动性、娱乐性等特点迎合了大学生的心理需求,成为学生选择抵制焦虑等消极情绪的工具。本研究问卷回收阶段为四年级下学期末,绝大多数四年级学生已经明确了毕业方向,为开启人生下一个阶段积极做准备,明确的目标和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让大四学生的拖延行为有所降低,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其对手机的依赖。
手机依赖与拖延行为、消极的应对方式(自责、幻想、退避、合理化)存在正相关;与解决问题这一积极的应对方式存在负相关。拖延行为越明显、习惯采用消极应对方式的大学生更容易出现手机依赖,相反,从手机依赖高低分组的比较中也能发现,低手机依赖组的学生更多采用解决问题的应对方式,拖延行为更少。拖延行为明显的学生普遍自我管理能力较低,不能很好地分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无法在大学校园相对宽松的环境中实现有效的自我管理,目标计划被各种吸引所打破,一再被推后甚至取消。在手机依赖量表中得分最高的项目为“你发现自己使用手机的时间比本来打算的要长”,这一点也正印证了大学生的自我控制能力相对比较薄弱,当事件的发展超出了其预计之后,个体会产生自责、退避的应对方式,手机的便捷性和娱乐性满足了大学生的及时需求,很容易成为大学生排解压力,抵抗负性情绪的工具,进而陷入恶性循环中。
手机依赖与拖延行为、应对方式的研究为更好地解决大学生手机依赖问题提供了思路。可以通过开设心理健康课程,帮助学生更加系统和科学地提升心理素质,学习情绪管理,提高自我管理能力来减少学生对手机的依赖。可以营造良好的校园文化氛围来帮助学生放下手机,走下网络,走出宿舍,走向操场。这也要求学校学生工作队伍健全工作体系,不但要与任课教师及时沟通了解学生课堂情况,又要积极发挥学生骨干的监督与引导作用,帮助学生增强辨别能力,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生活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