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人员安全态度及其组分对行为的影响

来延肖， 张梦鸽， 徐 晟

(长安大学 a. 建筑工程学院； b. 经济与管理学院；c. 陕西省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与管理数字化工程研究中心, 陕西 西安 710064)

施工安全一直是工程建设行业最关注的问题之一，据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与城乡建设部的统计数据，2016年全国共发生房屋市政工程安全是事故634起、死亡735人，与2015年相比有较大幅度的上升[1]。研究表明80%以上的安全事故与人的不安全行为有关[2]。在我国的建筑工人中，进城务工的流动劳动力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们的教育程度偏低，接受的职业培训较少，安全知识和安全意识不足，流动性大，一般以地缘、亲缘关系形成施工队，不安全行为的发生具有一定的重复性、积聚性和扩散性。而识别施工人员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了解其影响路径，可以减少施工过程中的安全事故[3]。现有研究普遍认为，使用社会心理学的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ur, TPB)可以描述施工人员的不安全行为认知决策过程[4]。该理论指出了某一特定行为的态度、主观规范和认知行为控制对行为意向和实际行为的影响程度及影响路径[5]。最早的计划行为理论是由Ajzen[6]提出的，他认为：(1)个体行为的直接预测因素是其行为意向；(2)态度、主观规范和认知行为控制共同决定了行为意向，且都同行为意向呈正相关；(3)同时，这三个因素也会受到性格特征等个体差异的影响。除此之外，Ajzen认为TPB是一个开放的理论框架，也有针对扩展的TPB模型进行的研究。许多研究者将TPB模型进行扩展，通过引入其他因素或对已有因素进行解释以此来达到对调查数据的有效拟合。目前TPB已被广泛用于旅游、购物、体育锻炼等各种行为的研究，也被用于系安全带、戴安全头盔、食品安全等一系列与安全、健康有关的行为研究，为行为认知决策过程提供解释[7]。近年来在行为安全研究中TPB也得到了一定的应用[5,8]，在建筑安全领域中，张孟春[4]在TPB的基础上构建了不安全行为的社会心理因素模型；叶贵等[9]借助TPB模型着重研究了群体因素对施工人员行为安全的影响机理。这类研究都集中将TPB作为一个整体，在此基础上对TPB模型进行修改，并未将TPB模型中的三个主要因素进行更进一步的细分，更为全面地去探究这些因素对于行为的影响。

TPB模型的三个重要因素中最为重要并且具有研究价值的因素就是态度。态度是行为产生的最重要的因素，可以细分为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组分[10]。在安全行为认知决策中，对安全培训的研究表明安全认知的提高有助于形成积极的态度，并促进安全绩效的提高[11]；冯鹏[12]则讨论了情感承诺的调节作用；李乃文等[13]探讨了安全态度在安全领导力对安全绩效影响过程中的中介作用。这些研究提示了可以进一步研究在认知和情感方面，安全态度和安全行为之间的联系。而现有研究在态度的三个组分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是否存在不同的方面未作过多的分析，本研究希望通过问卷调查和数据分析，了解态度的三组分对行为意向和不安全行为的影响路径是否有所不同。

1 研究假设

态度在个体行为决策中占有核心地位，多项研究表明安全态度对安全行为具有一定的影响。张红涛等[14]对于计划行为理论以及态度强度模型的研究进一步揭示了态度与行为之间的关系，袁朋伟等[15]采用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探究了地铁检修人员的风险知觉及安全态度对其行为的影响。在对安全态度的测量及其深度研究中，学者们将安全态度划分为认知态度、情感态度和行为态度[16,17]。一般情况下，这三种成分是协调一致的，但认知态度、情感态度及行为态度对行为意向有很大的影响。因此，本研究将安全态度细分为安全认知态度、安全情感态度和安全行为态度，借助TPB模型分别讨论这三个组分与安全行为倾向和安全行为之间的联系。

1.1 认知态度与行为倾向

认知态度指人的理解、看法和评价，安全认知态度是指施工人员对于安全生产的认知[16,17]。行为倾向是指个体对某项特定行为的意愿程度。关于认知对于行为的影响是认知行为理论的范畴，目前施工安全方面的研究者也都开始着眼于施工人员安全认知方面的研究。冯志达等[18]调查了管理人员与施工人员之间的危险认知差异，表明管理人员的认知高于施工人员的认知。因此，管理人员更倾向于实施安全行为。刘嘉伦等[19]调查了不同年龄施工人员的危险认知，揭示其认知差异，表明随着工龄的增长施工人员的危险敏感性降低，更容易产生不安全的行为倾向。这些研究都表明认知与行为倾向之间正相关。据此形成假设：

H1.1：认知态度对行为倾向有正向影响。

1.2 情感态度与行为倾向

情感态度指人的喜好或者厌恶，是构成态度的动力和核心[6]，安全情感态度是指施工人员对于安全措施、安全方针与安全政策实施的情感[16,17]。情感态度对于施工人员的行为倾向具有极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直接改变施工人员的行为倾向。例如：某些建筑工人认识到穿戴个人防护装备的重要性，但若对其抱有抵触或忽视的情感态度，则容易产生不愿意穿戴个人防护装备的行为倾向，最终更容易做出不穿戴个人防护装备的行为。据此形成假设：

H1.2：情感态度对行为倾向有正向影响。

1.3 行为态度与行为倾向

行为态度是指人潜在的行为倾向，与情感因素有关，它不同于最后的行为倾向，只是产生行为意向前的一种心理倾向，行为发生时的情境因素调节着两者的关系[6]。行为态度是行为人自身在未受到任何人或物的影响之前对所执行行为的态度。多数研究都集中于探讨行为态度与行为倾向之间的关系。据此形成假设：

H1.3：行为态度对行为倾向有正向影响。

1.4 主观规范与行为倾向

主观规范是指个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和社会群体中的已有行为、价值评估对其产生的影响，即个人行为决策前感知到的社会压力[5,9,11]；主观规范实际上是表明施工人员周围的人或者环境对于施工人员的影响。韩豫等[20]在2015年6月通过抽样调查研究表明77%的施工人员通过师徒传授方式获取施工技能，施工人员之间存在模仿与学习的现象。随后在9月份，他们又进一步研究了施工人员的这种行为习惯的养成过程[21]，建议在施工人员的行为倾向发生改变时就加强对其的管理[22]。此外，周丹等[23]也在2016年研究了施工人员群体性的特点，进一步表明施工人员群体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现象，其中班组长的影响极大。这些研究都表明了主观规范对于施工人员行为倾向具有一定的影响。据此形成假设：

H2：主观规范对行为倾向有正向影响。

1.5 认知行为控制与行为倾向

认知行为控制是指行为人对行为的实施难度、自我能力和客观条件的预判[5,8,9]。认知行为控制表明行为人认为自己是否可以胜任此任务。这种胜任工作的能力称之为胜任力。在施工安全方面的研究中我们将这种胜任力称为安全能力。王盼盼等[24]提出安全能力并揭示了安全能力与行为正相关。据此形成假设：

H3：认知行为控制对行为倾向有正向影响。

准确的知觉行为控制反映了实际控制条件的状况，因此它可作为实际控制条件的替代测量指标，直接预测行为发生的可能性，但预测的准确性依赖于知觉行为控制的真实程度，因此，传统的TPB模型中往往使用虚线来表示知觉行为控制对行为的直接影响。

1.6 行为倾向与安全行为

产生实际行为之前必产生行为倾向，但行为倾向并不必然带来实际行为。计划行为理论表明行为倾向和行为之间显著相关，据此形成假设：

H4：行为倾向对安全行为有正向影响。

根据计划行为理论中对行为认知决策过程的推断，考虑态度的认知、情感、行为三组分，提出本研究的以上假设，如图1所示。

图1 TPB模型示意

2 问卷开发

Fishbein等[25]的研究认为，对态度的研究应针对某一特定物体或行为的态度，而不能笼统地泛指某态度，否则无法准确地描述和测量。因此，在本研究中，并没有泛泛地讨论“不安全行为”，而是针对“没有正确穿戴个人防护装备(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PPE)”这一具体的行为进行讨论。施工人员正确穿戴个人防护装备可以有效地避免高处坠落和物体打击事故，而这两种事故类型在住房与城乡建设部的统计中合计占所有安全事故的三分之二以上[1]。因此，减少未正确穿戴PPE的不安全行为有助于减少安全事故[26]。

安全态度的认知组分指的是施工人员对安全的感知和了解的安全知识，因此，为了测量安全态度的认知组分，本研究讨论了工人是否清楚不同种类PPE的使用情境和方法、是否了解使用PPE的必要性[27]，设计了测量工人对PPE的认知情况和对不使用PPE所承受风险的感知情况的相关条目，共8项。态度的情感组分描述施工人员对使用PPE的感情及经验，筛选成对描述，共计8个条目用以描述使用PPE的正面和负面的感受。主观规范是指个人感受的社会关系网中其他人的行为，以及社会群体中价值评价对个体的压力，可以分为“我发现其他人怎么做”和“我认为其他人怎么想”两个方面。由于施工人员进行安全操作的社会压力主要来自工友、工头和家人，因此本研究开发了5条陈述，分别测量工人与工友、工头和家人的关系是否对行为倾向存在影响。认知行为控制因素描述的是建筑工人对使用PPE的必需资源、自我行为能力的了解程度，共形成了6条陈述。对于安全行为意向和安全行为，使用3个条目进行设问，测量工人使用PPE的意愿和行为。

为了避免重复和歧义，作者在文献收集的基础上，经过头脑风暴小组讨论和修改，最终得到浅显易懂地描述和测量施工人员安全态度各维度和安全行为倾向的28条陈述，形成了一套测量建筑工人使用PPE的安全态度和安全行为的问卷。该问卷采用5级Likert量表，为了避免个体的理解偏差，本研究针对每个条目重新设计了答案选项，用以明确每条陈述中Likert量表五个等级的具体含义。例如，“我觉得意外伤害是否可以避免”这一陈述的五个选项分别明确为“不能避免”“几乎不能避免”“有些可以，有些不能”“基本上可以”“肯定可以”。

3 安全态度组分对行为安全的影响

3.1 问卷调查对象

本研究选取了武汉市和东莞市的二十个施工项目进行问卷调查，包括房屋建筑、市政工程、地铁工程等类型。研究人员在项目经理的帮助下，在施工人员休息时、午饭后等时间分发问卷，但项目管理层不参与具体的问卷填写过程，也不过问最终结果，由研究人员直接向施工人员阐明填写要求，并解答疑问。问卷采用自我报告的方式，并向施工人员强调该问卷出于科学研究的目的，并且会保护个人隐私。本次研究共发放问卷400份，收回问卷376份，问卷回收率为89.0%。受访者的年龄跨度为18至50岁以上，包括施工各工种；另外，受访者的工作年数和受教育程度差距较大，可以认为问卷数据具有一定代表性。

3.2 数据分析

使用SPSS 17.0软件处理数据。首先进行数据清理，发现其中三份问卷填写不完整，另有两份问卷选择全部一样，因此排除这五份问卷，最终对173份有效问卷进行数据分析。

(1)信度检验

本研究首先验证了问卷数据的一致性，检验时使用Cronbach’sα系数，可信标准为Cronbach’sα系数需要至少达到0.6；若α≥0.7可认为问卷一致性信度较好，α≥0.8可认为一致性信度很好[28]。问卷整体和内部各因子的信度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问卷整体α系数大于0.9，因此有理由认为本问卷一致性信度较好，数据比较可靠。

表1 内部一致性信度检验结果

注：所有条目α= 0.931

同时该检验结果还显示了同一因子内各条目之间的相关性。如果相关系数小于0.5代表该条目与其他条目测量的内涵不同，并不指向这一因子的内涵，应考虑删去。因此，删除了AFF6，AFF7，BEL4，SN4这几项条目，从而提高了问卷的可靠性。具体来说，AFF6和BEL4的提问方式过于宽泛和笼统，AFF7询问对学习PPE使用的方法而非使用PPE的态度，SN4可能导致模棱两可的回答。

(2)验证性因子分析

验证性因子分析可以揭示各因子间的相关性及问卷整体效度。判断问卷整体效度的标准一般是：卡方与自由度的比值(χ2/df)应小于3，比较拟合指数CFI应大于0.90，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应小于0.08等；同时，标准因子负荷大于0.7表示该因子的各条目具有较好指示作用，而该负荷最少不小于0.5。AMOS 18.0可以用来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验证性因子分析的结果表明问卷整体效度较好，但AFF1，BEL1 ，SN1 这三个条目的因子负荷在0.5～0.7之间，同时PBC2的因子负荷为0.017，不可接受，应该删去。验证性因子分析的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注：χ2(179)=421.803，χ2/df=2.356，CFI=0.929，TLI=0.916，RMSEA=0.077；p为显著性指标，***代表p<0.01，**代表p<0.05，*代表p<0.1，无星号代表因子负荷不显著

3.3 模型拟合

对于教育学、社会学等领域，由于难以直接、准确测量变量的存在，可以通过结构方程模型用多个可测量的变量来间接地反映无法直接测量的变量，拟合变量之间的关系，并估计测量数据对理论模型的拟合程度，这种方法比传统方法更准确、更合理[29]。因此，在验证了问卷信度和效度之后，本研究通过AMOS 18.0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来估算和确定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30]。

首先认为安全态度的三组分均直接影响行为意向，结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这一模型拟合结果并不理想。TLI和CFI分别为0.874和0.889，不足0.9的标准。RMSEA为0.089，超过了0.8的标准。这一结果表示在分别考虑态度三组分对行为安全的影响时，这一模型假设并不能提供很好的解释。有一种可能性是安全态度的三个组分并不都是通过影响行为倾向来影响安全行为，它们的影响途径可能不同。因此，需要重新考虑态度的三组分对行为倾向和安全行为的影响程度和影响途径是否有所不同。本研究通过构建不同的影响路径，找出能够较好地解释问卷调查数据的影响路径。从而对模型进行调整以寻找较好的拟合结果。最终，当认知态度直接与安全行为相关联时，模型拟合参数符合标准(χ2/df=2.338, CFI=0.926, TLI=0.913, RMSEA=0.077)，如图2和表3，4所示。在这一模型中，安全行为的预测变量能够解释82%的变化，而行为倾向的预测变量能够解释88.1%的变化。

表3 传统TPB模型拟合结果

注：χ2(265)=746.057，χ2/df=2.815，CFI=0.889，TLI=0.874，RMSEA=0.089；p为显著性指标，***代表p<0.01，**代表p<0.05，*代表p<0.1

表4 修正的TPB模型拟合结果

注：χ2(234)=546.996，χ2/df=2.338，CFI=0.926，TLI=0.913，RMSEA=0.077；p同表2

图2 修正的TPB模型拟合结果

整体来看，参数估计和拟合的结果支持了本研究的大部分假设。行为倾向对安全行为的影响极其显著，相关性接近90%，因而假设H4成功地得到了验证；另外，情感态度、行为态度和主观规范对行为安全意向均有正向显著的影响，进而假设H1.2，H1.3，H2也得以验证。然而，假设H1.1和H3与问卷调查的结果并不完全一致，认知态度与行为倾向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而是对安全行为有直接显著的影响；同时，行为控制认知也直接影响安全行为。

3.4 拟合结果对安全管理的启示

本研究基于社会心理学理论，使用态度的三组分模型研究施工人员对于穿戴个人防护用品的态度，并使用计划行为理论(TPB)来拟合建筑工人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与影响路径，以此来分析减少不安全行为的有效的管理策略。

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结果表明，安全态度的三个组分对安全行为的影响途径不同。情感态度和行为态度是通过影响行为倾向间接影响安全行为，而认知态度会直接影响施工人员的安全行为。本研究在假设过程中未提出该直接影响，但在结果拟合时验证了认知与行为之间的直接关系，也证明了提高安全行为认知，即促进施工人员对行为安全知识的了解与掌握，对控制不安全行为的重要作用。改变认知态度最重要的就是通过传递消息，说服他人而产生影响，如安全培训、安全宣传等。只有掌握了足够的安全知识，才有可能主动地形成安全行为。

由于情感态度和行为态度对行为倾向的影响很大，项目管理人员应加强建筑工人对使用个人防护装置的正向情感。而行为态度和行为倾向并不都是一致的，人在不同的情境下会对自己的行为态度做出改变，从而产生不同于自己内心潜在的行为态度的行为倾向。

主观规范对行为倾向的影响体现了施工人员身处的施工团体和项目组织对个体的不安全行为倾向有所影响。事实上，已有研究也发现，即使施工组织中安全氛围并不浓厚，工友之间的友情和相互关照也能提高其安全行为水平[31]，群体行为满意度的提高和群体行为规范的建立，能显著减少施工人员的不安全行为意向[11]。因此，施工团体中良好的安全氛围对减少不安全行为有重要的作用，然而目前我国建筑施工人员的高流动性对塑造积极稳定的安全氛围造成了阻碍。

即使工人具备使用个人防护用品的基本安全知识，使用过程中的不舒适感或PPE对施工动作的阻碍会削弱施工人员的行为倾向；而施工现场时常发生的习惯性不安全行为会影响建筑工人的态度，造成反态度行为的产生。这种认知和情感维度之间的矛盾性在心理学中被称为矛盾态度，而矛盾态度会减弱态度和行为之间的联系[32]。如果施工人员对PPE的认知态度和情感态度之间产生矛盾，就会影响其行为倾向和实际行为安全水平[33]，而本研究为这种矛盾态度影响安全行为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在工程实践中，根据本研究的结果，项目管理人员应加强安全培训，通过系统、规范的安全培训使施工人员了解掌握足够的安全知识，从而减少不安全行为；可以通过在施工现场播放安全事故的图片或视频及一定的鼓励和惩罚措施，提升情感态度和行为态度，促进安全行为意向的产生；也可以通过塑造良好的安全氛围，改善主观规范，来控制不安全行为。

4 结 语

本研究扩展了计划行为理论模型，讨论安全态度的三个组分、主观规范以及认知行为控制对行为倾向和安全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认知态度直接影响安全行为，情感态度和行为态度则是通过影响行为倾向而间接地影响行为，态度的三组分影响安全行为的路径并不一致。同时，认知态度与情感态度、行为态度之间的不协调带来矛盾态度，会对实际行为产生一定的调节作用，因此，在考虑安全行为矫正时，应区分对待。

本研究丰富了计划行为学理论的研究，扩展了TPB模型，对于之后的计划行为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此外，本研究也对现有施工安全、认知心理学及社会心理学研究交叉部分的理论进行了验证，为之后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

本研究对于施工安全管理及施工人员的不安全行为控制也提出了建设性建议。提出在项目安全管理中应重视施工人员的主观感受，调节其对安全规范的抵触情绪；由于主观规范对行为倾向也有影响，建议项目经理创造工友间互相关怀的氛围；还应注重施工人员的安全培训，加强施工人员的认知，认知对于施工人员的行为具有直接影响。

本研究未探究行为倾向与行为过程中的影响；另外，只从个人的角度来探究施工人员的行为决策问题。未来可以进一步研究组织压力和主观规范影响安全行为的机制，以及在流动的施工组织中采取什么策略才能提高安全态度和安全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