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

■ 吴大庭

有一种情怀，深深根植于心坎，久久回荡于脑海，快50年了。这一情怀因消防而生、而长、而存……根深蒂固，不可磨灭。这一情怀，给我信念，给我激情，给我力量。这一情怀，培养我树立起奋发向上的精神，锤炼我攻坚克难的意志，催生我乐于奉献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则是更多的思恋、感激，还有愧疚。

1969年12月8日上午12时许，我从苏北农村应征入伍，来到当时的南京市公安局军事管制委员会消防大队第五中队时，大楼两侧数十名老兵列队整齐，热烈鼓掌，高呼口号：“热烈欢迎新战友！”院内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大门外，聚集着许多围观的群众，看着那一张张笑脸，一双双羡慕的眼神，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午饭后，老兵们带领我们熟悉营区，大门是红的，车库门是红的，所有车辆都是红的，还有水桩、小水桶、小水泵、连铁桥、斧头柄都是红的，真新奇。单杠、双杠、哑铃、杠铃、爬杆等体育器材一应俱全，高高的练习塔，后院是长满绿油油的青蒜、芹菜、青菜的菜园，十几头猪在猪舍里欢腾乱跳，最大的有100 kg，小的也有近20 kg。一只小狼狗紧跟着我们或前或后，不时往老兵身上爬、撒欢。一切都是那么有生机，充满着正能量。顿时有种家一样的感觉。到了宿舍更是眼前一亮，桌上的漱口缸连同里面的牙刷位置朝向整齐划一，毛巾杆上的一排白毛巾整齐划一，挂壁上的一排黄挎包、水壶整齐划一。特别是床上的被子及其上面的大衣都像是一个模子切出的豆腐块，这么步调一致，正在惊奇之时，集合哨急促响起。

新兵全到操场上集合。中队领导讲话，首先告诉我们：“我们是消防队伍，主要任务是扑救火灾，保护国家财产和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同时要求我们，“做一个合格的消防战士，要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要严格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要培养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顽强作风，要练就过硬的本领。”领导的话语，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啊！这就是消防！过去在农村、在学校从未接触过“消防”二字，很陌生，更不知其意。此时，是我对消防的第一次感知，也是我对消防这一情怀的启蒙。领导说完，就进行新兵分班，我被分在战斗二班，班长介绍新兵们相互认识，紧接着开始以老带新的基本功训练，如此紧张的节奏，使人无心他想。

第一项训练是抛水带，水带连接。看着老兵示范，感觉很简单，很自信，很有信心。可自己练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刚开始水带卷总是打不开，抛不远，有时候将水带卷抛出去2～3 m远，有时滚个4～5 m就不动了。就是不听使唤，水带接口还时常砸到自己的脚和手，不多时手就破了。对此，老兵们仍不厌其烦耐心示范，并不时给予鼓励和安慰。大约2 h交换训练项目，双人手抬消防泵负重短跑。我身材瘦弱，跑在前面，1.8 m的大块头在后面，跑了第一圈约200 m，我就感觉内衣全粘在身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咬牙坚持再坚持，刚跑到第二圈的一半时就趴倒了，大块头连同手抬泵一起压在了我的身上。班长见状立马把我扶到了宿舍。班长真的是吓坏了，声音急促而颤抖：“腰有没有受伤，”我扭扭腰无大碍，他稍有放心。接着又检查腿，帆布战斗服右腿膝盖处擦坏约有鸡蛋大一个洞，里面保暖绒裤膝盖处有些潮湿，露出光腿。班长一声惊讶：“破了这么大一块！”只见破处约板栗大小的鲜肉正冒着血珠。“赶快去卫生院！”我婉拒了，还是班长找来了紫药水给我涂抹，“好好休息！”我未听，就忍着痛去后院扫落叶。晚点名时班长主动检查，说自己关心指导不够，中队领导却表扬我勇敢不怕苦，使我第一次感受到消防队像家一样温暖，领导和战友像父母兄弟一样亲。

熄灯号响了，人人都得入睡，不睡也要在被窝里装睡，这是命令。其实没多久大家就都进入了梦乡。就在沉睡时，火警电铃急促而有节奏地响了，那声响使人心惊肉跳、心慌意乱。战友们个个拼命往消防车库奔跑，消防车的马达声、警报声交相呼应，震耳欲聋，车顶的警报器飞速旋转，射出耀眼的红光，一股浓烈的战斗气氛。中队领导突然喊：“全体集合！”车库迅速寂静下来。检查着装，老兵人人都穿着整齐。再看看新兵：有的披着大衣，有的顶着被子，有的光着脚，还有的光着屁股。惹得大家笑疼了肚子、笑弯了腰。绝大多数新兵连战斗服裤子都没穿好，领导严肃地告诫我们，火警就是命令，火场就是战场！只有平时多演练、多吃苦、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今晚的演习是第一次，今后是常态，还要拉练。返回宿舍，有老兵悄悄地说，根据我的经验，今晚还会搞第二次。这下可好，躺在被窝里丝毫睡不着了，也不敢睡，就等着第二次警铃声。这位老兵真有经验，说话真灵，凌晨火警电铃真的又急促地响了。这次没有集合队伍，3辆消防车开足马力，拉响警报呼啸着向市区急驶，我在第三辆消防车上，驾驶员是驾驶班毛班长，车上只有我们2个人。毛班长是江苏无锡人，1965年的老兵，身材和我一样瘦小，但力气很大，爱车如子，车开得又快又稳。约20 min，远远望见前方天空一片通红，继而又看到了熊熊火焰，隐隐还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火，不知是胆寒还是天寒，浑身有点抖，毛班长猛地将消防车停在离马路不远的水塘边，车前灯将水塘照得通亮，一边叫我向前方铺设水带，一边独自将围绕消防车一周又粗又长的吸水管抱下连接，启动水泵吸水。接好前方水带，我迅速返回车旁，只见毛班长反复启动水泵，光听到泵车呜呜响，就是没有水出来。情急之下，不知哪来的灵感，一眼望见吸水管上竹篓子被冰块隔住漂浮在水面上，就迅速拿起消防斧使劲砸冰，继而跳进水里紧紧地将竹篓子摁在水底下，前方顿时有人大喊：水来了！水来了！塘水漫过我的膝盖，但一点也不觉得冷，一直坚持到停止供水。后来才知道那个竹篓子不是鱼篓子盛鱼的，是过滤器，防止水中杂物吸入水泵而影响供水或损坏水泵。第二天下午进行火场总结时，毛班长夸我机灵敏捷，而队领导除了表扬供水及时，更多的是表扬前方的水枪手。红旗木器厂这场大火扑救得很成功，虽然整个车间烧光了，但保住了危险品库、成品仓库和原料堆场。没有人员伤亡。自己心里虽然也乐滋滋的，但遗憾未能担任直接灭火的水枪手。

心想事成，我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那是1970年3月份的一天早晨6点多钟，离中队约10 km远的防汛战备仓库失火，赶往火场途中，我全副武装站在消防车厢外面，面对车辆行人纷纷避让，感到非常威风、自豪。灭火结束返回时，仓库领导职工夹道欢送，面对这一场景，则深感幸福和荣耀。在这次灭火战斗中，我没有受到表扬，而是受到中队领导的严厉批评。我当时是一名水枪手，见到火焰从仓库门缝往外直窜，心里就很急，还有仓库的许多职工边救火边喊叫，里面是全区的防汛物资啊、上百万呢！快救啊！我紧握水枪向仓库门扫射。这时，有人砸开了门锁，一股热浪扑面冲来，顿感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坚持着往前推进，火越烧越大，不时有咔咔的响声。班长叫我不要往里进，站在门边上。我没有听，继续往里进，不多时班长冲到我面前猛地将我推到仓库门外。就在这时，一根碗口来粗，约8 m长的着火木梁掉下砸在班长的钢盔上又滑下砸在了地面上，班长踉跄一下，两手着地趴在我面前，又迅速爬起。下午的火场总结会，班长没有责怪，没有怨言，而中队领导则严厉批评我盲目乱来，并反复强调，救火不能光凭勇敢，要讲究科学、技术和经验，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同志。我非常感激班长的救命之恩，更有后怕之感。许多天闷闷不乐，觉得抬不起头、提不起劲。班长多次和我谈心，耐心开导我、启发我还安慰我，新兵变老兵有个过程，使我如释重负，心胸逐渐开朗起来。

3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告一段落。一个星期天，中队领导带我们全体新兵到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参观，回队途中，到照相馆照相，我特意请求师傅在我的照片上印了“做当代强者”5个字。后来想想，这一举动可能就是我心灵深处已萌发了热爱消防、立志消防、献身消防的初心啊！

接下来，队伍进入了常态化学习、训练，执勤。在领导的关怀下，在战友的帮助下，我努力奋发奋进，在2年的时间内相继当上了战斗班副班长、班长、中队文书。我学着老班长的模样服从命令听指挥，关心爱护战友，晚上查铺，冬春为战友盖被子，夏秋为战友掖蚊帐，苦活累活干在前，危险时刻冲在前，深受领导的信任和战友的爱戴，先后被评为“五好战士”“南京军分区学习毛选积极分子”，被南京军分区授予“模范共青团员”光荣称号。1972年6月，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时，我对消防产生了归属感，暗下决心，以队为家，好好干。

没想到，1972年底，大队突然调我到大队防火二科任防火员，负责全市的文教、卫生、财贸系统和三郊三县的农村防火安全工作。科领导让我跟着徐干事，负责财贸系统。徐干事年近40岁，是老防火、老公安，经验丰富，文化底子厚实，是消防大队有名的笔杆子。经常被市公安局抽调侦破大案要案，是党外人士，待人诚恳、热忱、谦虚。徐干事首先带我认识和熟悉财贸系统保卫组织体系以及基层单位的领导成员，以便顺利开展工作。平时，除了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就带我跑单位，尽快掌握基层单位的消防安全工作情况，冬防、夏防、重大节日期间带我深入重点防火单位，进行防火宣教活动、防火检查及火灾隐患督促整改。当时，涉及消防业务方面的资料、书籍、教材极少，徐干事将注有牡丹江市的一本消防教材送给我，我如获至宝，工作闲暇之余和星期天就反复翻看，认真研究，他还把自己的消防日记让我翻看，里面有许多消防技术数据，我觉得是经验之作就立马记到自己的防火日记上占为己有。经过半年多的努力，我基本上进入了角色。一个最好的机遇落到了我身上。1973年冬，我被借调省公安厅消防处参加全省的冬季防火安全巡查。巡查组由留苏的夏处长亲自带队，20多天的巡查活动，相继检查了炼焦厂、发电厂、机车制造厂、棉纺织厂、制扇厂、火柴厂、鞭炮厂、影剧院、大型商场、木器厂、粮食仓库等单位。每到一处夏处长都具体地向我们讲述，哪些环节会存在火灾隐患，如何发现火灾隐患，不同单位的火灾特点。此外，还教给我们重要的工作方法，对防火安全工作先进单位在总结推广他们先进经验的同时，要善于发现其存在的火灾隐患，对防火安全条件差的单位要努力发现其积极因素，其目的就是要调动单位搞好自身防火安全工作的主动性、积极性。1974年3月，我又参加了省消防处组织的为期一个月的审图培训班，对建筑学及建筑防火安全方面的消防知识有了一定了解，通过这两次活动，使我打开了眼界，学习了真经，增强了做好消防工作的信心和勇气。

1974年底，消防大队改名为消防支队，我被正式任命为防火参谋，成了一名公安干部。我们防火二科又来了几名新同志，业务分工也比以往细化了，消防支队一片兴旺景象。而徐干事又被借调去搞大案子了。领导要我把整个财贸系统管起来，同时兼任科里内勤工作。当时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财贸系统大大小小有800多个单位，都是保障全市人民吃、穿、用和经济建设物资供应的单位，商场、酒店都是人员密集场所，许多大型生产生活物资仓库，储存量大，经济价值大，万一发生火灾，会直接造成巨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影响城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安定，深感责任重大。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努力追求和实现最好的目标，坚持抓系统、系统抓，财贸系统分为粮食系统、商业系统、物资系统。我们以系统为统领，扎扎实实组织开展全员消防安全意识教育、消防安全基础知识普及、现场消防应急处置能力训练，年年开展消防安全知识竞赛和职工消防运动会，通过这种趣味性、实战性、可操作性活动，调动单位和职工重视消防、积极参与消防的热情。根据气候特点和重要节日、重大活动，适时组织开展系统的自我防火检查，自上而下检查，相互检查，及时发现一批火灾隐患，努力整改一批火灾隐患。坚持每年的消防安全工作评比活动，表扬先进，交流经验，主要领导到场讲话，从而达到对当年的消防工作有成效，对明年的消防工作有推动。坚持抓重点、重点抓，我把大型粮食仓库、粮食加工厂、大型商业仓库、十大商场、八大酒店、石油库、危险化工仓库、爆炸物品仓库列为重点防火单位，常抓不懈。加强防火安全督查，反复查，突击查，夜间查，对其防火安全状况做到心中有数，对发现的隐患及时与有关部门领导沟通，提出整改要求，对重大火灾隐患及时以书面形式向系统领导通报，能够尽快制定整改计划，落实所需资金，并严加管控，避免火灾事故发生。许多时候，我利用星期天骑着自行车往返近5 h到远在郊区的粮食加工厂、重要大型物资仓库、危险化学品库检查，看到了实况、掌握了实情，心里才感到踏实。我坚持抓好这些单位门卫、保管员以及电工、焊工、油漆工、木工、司炉工、厨师等重点工种人员消防安全素质培训，他们处在日常防火安全第一线，能够及时发现火灾隐患，及时有效扑灭初起火灾，有效控制火灾蔓延，就能大大减少火灾的发生和火灾造成的损失。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我还要努力完成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一辆二八自行车载着我跑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一份耕耘，一分收获，4年多的时间里，财贸系统没有发生火灾事故，我的工作得到了服务单位和领导同志们的认可，受到了消防支队嘉奖，又被市公安局评为先进工作者。

1978年春，长航南京港务局要新建年吞吐量1 500万t 原油的中转装卸公司，长航南京分局随之成立南京油运公司，承担长江干线五大炼油厂原油及成品油的运输任务。因消防工作的需要，组织调我到当时的长江航运公安局南京分局，组织事先跟我谈话时，我坚决表态：“共产党员好比一块砖，任随组织往哪搬！”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研走访，我发现长航南京地区消防安全保卫工作短板多、空白多、难点多，火灾事故频发，消防基层基础工作比较薄弱，日常的消防监督工作比较被动。全局没有一名专职消防民警，广大领导职工要求加强消防建设、加强消防安全工作的愿望非常迫切而强烈。我从中嗅到了消防发展的良机，预感到不要多久，消防建设将会发生巨变，我要拥抱巨变。为了巨变，我愿奉献青春年华，还预感到这里可能就是我人生的归宿。真的就是这样，2008年9月我正式退休，此前在长航消防耕耘整整30个年头。

从事长江港航的消防安全保卫工作，我才第一次真正了解自己，认清自己。首次参加港口的安全生产会议，听到有关翻车机、推耙机、输油臂、油锚地等词语，不知其意，更不知为何物。检查船舶防火安全，下到约五层楼高的机舱底部，好像进入了铁笼而不知所措。什么是干隔舱、油气速闭阀、轴弄等一无所知。对固定灭火系统如何检查、如何操作也是一窍不通。港口、船舶装卸运输的防火安全知识极其缺乏，这也激起了自己求知的渴望。我下定决心填空白、补短板，自加压力，持续充电，努力学习《船舶驾驶》《船舶轮机》《船艺》《船舶电气》等教材，认真钻研《消防燃烧学》《火灾调查学》《电气防火》《化工防火》《建筑防火》《灭火战术与技术》等消防基本理论，有关消防的法律法规、技术标准以及消防器材装备与灭火药剂的性能、灭火原理等知识，坚持自学获取行政管理的本科学历。多次赴上海港、大连港、青岛港公安局消防支队学习消防艇的建造、管理、训练和战备执勤，油码头的防火防爆安全管理，消防队伍建设与训练方面的经验。学习上海海运公安局有关油轮日常消防监督、修造船方面的消防管理监督知识。每遇到重大火灾扑救，我都积极参战或亲临指挥。如扑救大庆49号油轮、大庆423号油轮、大庆243号油轮以及荷兰籍5万吨级货轮木薯干火灾事故，积极参与或组织火灾现场的勘查与火因认定，广泛搜集国内外的典型火灾案例和交通港航系统有关消防安全方面的热点难点问题以及消防安全的新技术、新方面、新经验等资料信息。结合实际编写消防讲义、论文进行探讨交流。

交通部公安局给我搭建了许多平台，提供了许多良机，我每每都非常珍惜，努力实践，不负众望：1985年10月22日，全国交通公安系统首届水上消防演习在南京长江宝塔水道顺利举行，演习分为2项课目：1）3 000吨级油驳约200 m2油舱火灾扑救；2）长江干线大型客轮“江汉8号”模拟火灾扑救。交通部副部长，江苏省副省长，公安部消防局局长，各省市、自治区消防部队主要领导，各地港航公安机关领导观摩了演习。此次演习，部局领导对我高度信任，从方案酝酿、草拟、审定以及组织演练和演习现场组织指挥等，全程参与，独唱合唱，使我受到多方面锻炼。还多次调我带队进行“四客一危”船舶消防安全检查；主持大型油轮火灾爆炸事故调查；参与船舶火灾案例、消防规范、消防教材编写；交通部船舶消防技术和管理的研究；参与对全国港航单位消防责任人、管理人培训授课；参与对青岛黄岛油库重大火灾隐患的评估论证、广州港8万吨级油气码头消防安全技术咨询等。我深深地感受到，每一次活动都是一次锻炼，每完成一项领导交办的工作都是一种幸福和享受。

30年磨一剑。30年血与火的洗礼，30年生与死的考验，30年的拼搏与奉献，我变了，变得自信、坚强、富有……而最为自豪的是，我的尊师、战友、兄弟、朋友遍布全国交通港航各地，每到一处都充满着爱，都是家。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不断深化扩大，长江南京港航单位的经济发展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春天，生产经营规范和消防安全工作内在环境都发生了巨大变化。80年代初，南京港货物吞吐量仅为500多万吨，现在已壮大为年吞吐量超亿吨的大港。长航南京油运公司刚组建时油船总载重量只有几十万吨，最大吨位的油船吨位是2.4万t，而现在已发展到几百万吨，最大吨位的油船是40万吨级。长江两岸修造船厂发展迅猛，星罗棋布，金陵船厂造船能力大大提升，改革开放初期主要担任长航系统船舶的维修，造船能力也只有几千吨级，现在可厉害了，能造多种类型的船舶，几十万吨级的大船、特种船舶而且给外国造船，海外造船订单不断。还有水上加油站也得到了迅速发展，规模大，布点多，效益好。多年来，我们的消防工作，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服务港航经济发展为主线，急企业所急，想企业所想，帮企业所需，解企业所难，积极帮助企业夯实消防安全基础，筑起牢固防火墙，推进消防工作规范化、制度化、标准化、群众化，实现职工群众消防安全教育和知识培训百分之百，重点工种人员消防培训持证上岗百分之百，重点防火单位十项标准验收百分之百，落实火灾隐患管控措施百分之百，火灾事故及其损失显著下降。

港航经济发展有力推动着公安消防队伍建设和业务建设，发生了巨大变化。1978年前，长航南京分局没有一名专职消防民警，1978年开始配置了2名专职消防民警。随着油港正式投产，分局开始组建防火科，人员配置到5人，1980年改为消防科。1983年组建起消防监督科和消防大队，下设水、陆2个消防中队，配置2台消防车和一艘380吨消防艇，总编制人员达到88人。1987年由于外贸港口投产，又组建起消防三中队，配置2台消防车、34人。到了1997年，消防大队又改为消防支队，继而组建起3个水上消防监督站，新配了1台消防车和1艘120吨级消防艇，消防队伍不断壮大。由于新招的消防队员都是企业职工和社会青年，组织纪律性和消防素质相对较差，要使之尽快承担起扑救火灾，保卫港航企业安全的重任，必须要严格管理，强化训练。首先是集中3个月的封闭式学习训练。学政治、学纪律、练体能、练队列、练基本功，严格考核，达标上岗。按正式武警消防队伍的要求，严格内务管理和一日生活制度，消防备战执勤制度、交接班制度，制定辖区的应急灭火预案，模拟实战的针对性演练，组织班与班之间、队与队之间的基本功比赛，开办各种形式防火与灭火、装备器材使用与保养等知识讲座，开展争先评优等活动，激发积极向上的精神。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队伍整体的政治素质、军事素质、体能、技能、火场应变能力、纪律作风等都有了明显提高。在长航公安局组织的长江港航专职消防队基本功比赛中，水、陆2个消防中队分别取得一、二名的好成绩。在交通部公安局组织的全国港航公安消防队基本功竞赛中，我局消防大队获得了总分第一名。为了提高日常的消防监督业务工作水平和工作效率，我们坚持在中队中挑选文化比较好，工作表现好的年轻同志到支队机关以老带新跟班轮训，尽快掌握一定的消防基础理论、从事消防安全检查的方式方法、有关消防文书制作等。大连消防学校和长航警校招生，我们都积极选送学员，还不断选送好苗子到部局消防处培养锻炼。交通运输部首次评定技术职称时，消防大队有2名消防工程师、5名助理工程师、11名消防技术员，为加强下放监督管理工作，提供了一定的人才和技术支撑。根据未来工作的需要，消防大队适时组织培训了50名摩托艇驾驶员，为水上消防的发展储备了人才和力量。水上消防中队的建立，填补了长江南京百里港区水域的水上消防救援空白，为长江南京的港航单位保驾护航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交通公安系统首届水上灭火实战演习中是主力军，成功扑救多起中外船舶火灾，为国家挽回了巨大财产损失，避免了重大人员伤亡，保证了长江黄金水道的畅通。

长航公安改制以后，南京分局水上消防力量建设步入了快车道，硬件投入加大，人才培养提速升质，管理更加规范，训练更加严格。目前，百里港区水域的上、中、下游都配置了大吨位多功能消防艇，各消防监督站、派出所都配置有一定灭火功能的高速摩托艇，实现了水上火灾扑救30 min到达现场的要求。长航公安局南京分局水上消防支队兵强马壮、作风过硬、技术精湛、人才济济、屡立战功，全局具有消防高级职称的6名，中级职称8名，消防初级职称的更多，每个派出所都配备了一名专职消防监督员，实现了辖区单位日常消防监督的全覆盖，大大提高了为港航经济发展服务的效率和质量，大大提升了水上火灾扑救及有关救援的应急应变处置能力，受到了社会的认可，人民的爱戴。消防艇、消防支队基地趸船及消防战斗服上的“长江消防”四个大字熠熠生辉，成了长江南京港区百里一道亮丽的风景，我为港航巨变而赞美，为消防巨变而荣耀！

回眸自己的成长足迹，由一名普通消防民警被相继委以消防科副科长兼消防大队副大队长，再委以消防科科长兼消防大队长，再委以公安局分管消防的副局长，再委以消防总队长要职和重任。由一名连锚地、油气速闭阀都不知其意的消防新兵，相继被评为消防工程师、消防高级工程师，还被公安部评为灭火救援专家组专家。这每一步点点滴滴都是组织和领导的精心培养，都是良师益友的热情指导，都是战友兄弟们的鼎力帮助，都是消防的锻炼。我无限感激，也有遗憾，许多愧疚，壮志未酬……

人生易老情未了，初心未改，情怀不变。我爱消防！为了您，只要还有一点余热，也要继续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