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做教育 需要有情怀

宋兹鹏

Huang He Believes that Education Requires Feelings

冬日的北京，刮着刺骨的寒风，位于北京市海淀區的伴鱼总部办公室内却温暖依旧，员工在各自的工位上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各自的工作。记者如约而至，被接进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桌子上摆放着咖啡、水果和点心。工作人员说，这是黄河特意为记者准备的。不一会儿，一位头戴一顶鸭舌帽，一身休闲服装装扮，面带微笑的青年走进了会议室。他就是伴鱼品牌创始人、CEO黄河。其实，这是记者第二次见到黄河，他的从容与亲和力给记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他的身上很难看出企业掌门人的威严，更多的是真诚的伙伴、邻家大哥的感觉。

身为人父的黄河对教育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作为连续创业者，其对做教育更是自有一套方法。伴鱼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从培育到成长再到壮大，他为之倾注了大量心血，也充满了期待。

步入在线教育 红海掘金

技术出身的黄河，本硕期间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之后选择了做工程师写代码。从2007年开始，黄河萌生了创业的想法，并开始尝试。2008年安卓软件开发流行起来，当时App的应用还比较少，这让拥有创业梦想的黄河看到了机会，便启动了安卓App的开发，成为我国最早一批安卓开发者。经过几年努力，黄河开发的App作品受到了用户的欢迎，在App分榜上排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在2010年的某一天，张一鸣（现为今日头条创始人、CEO）看到了黄河的作品并找到他，开始了九九房产类信息聚合分发项目。在这个项目中，黄河担任的是工程师的角色，负责整体产品业务。随着时间的推移，2012年，移动互联网被很多人所熟知，于是黄河他们组建了移动团队，围绕房产领域开发了一系列App。同时，他们也认为，信息聚合分发可以应用到更多的领域，今日头条由此诞生。

2015年，黄河决定独自创业。他选择了在线教育赛道，创立了伴鱼品牌。对于“伴鱼”这个名字，黄河解释说：“我们一开始就想做一个通用的全学科的教育平台。‘伴，是陪伴式的学习，因为学习本来就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我们希望伴鱼能够陪伴孩子、老师能够陪伴孩子、同学之间也能够相互陪伴;‘鱼，意指由伴鱼陪伴孩子、学生一起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所以，名字中蕴含了陪伴学习的寓意，同时又富有生动形象的画面感。”

对于选择英语教育的原因，黄河风趣地对记者说：“我觉得首先是因为我英语不好，所以我比较重视英语这件事情。”他紧接着又说，“学好英语确实是一个通向更广大世界的最佳途径，90%的论文是用英语写成的，而且我身边英语好的孩子特别自信，英语对性格养成也很有帮助。”另外，黄河还觉得，许多家长数学语文都还行，但英语可能就差点了，所以他觉得学习英语可能对家长来说更是一种刚需。所以，作为一名互联网人，黄河用互联网思维打造了C2C在线英语教育平台——老师在平台上自行开课，成年人可以在平台上学习，但事实证明，这一模式行不通，其原因，黄河认为是“成年人比较懒，很难长期坚持”。于是在2017年，伴鱼开始转型做少儿英语，打造了伴鱼绘本、一对一等业务。

其实，在2017年前后，在线少儿英语教育赛道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玩家，而且不乏一些头部玩家，赛道上已经相当拥挤，竞争也比较激烈，伴鱼这时入局，会不会为时已晚？黄河的回答是：“关于赛道拥挤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特别认同，我没有觉得特别红海或者拥挤，大家看起来拥挤是因为大家做的事情、产品、服务过于同质化。如果同质化严重，大家没有差别就会显得拥挤，但是旁边还有更宽的路，只不过没有人走，大家都挤在同质化的窄路上。我们从一开始判断这个行业到现在基本上验证了它不会特别拥挤，其实只要自己做好差异化和创新就会有很多机会。”

作为后发者，黄河认为，后发有后发的优势，尤其是在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环境中，后发是有优势的。“我觉得后发不一定是劣势，后发能够看得更清楚，能够更容易找到差异点，所以它倒逼我们找到创新点，我觉得后发有可能是后发先至，能够做到更好。”黄河乐观地表示。

打造生态闭环

2019年12月11日，伴鱼在北京举行了一场以“专注效果，打造闭环”为主题的全场景产品升级发布会，对伴鱼产品体系进行了全面升级，包括伴鱼绘本、伴鱼外教一对一、伴鱼自然拼读以及伴鱼精读课。据了解，这些产品已全面上线，同时还有一些产品正在开发中。这是伴鱼自涉足少儿在线英语教育以来对产品体系最大的一次调整。

黄河介绍说，目前，伴鱼产品矩阵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伴鱼绘本，它是一个工具内容App;第二层是“AI双师”，根据不同的年龄阶段，通过AI会对应不同的产品，低年龄是童谣课，年龄大一点的倾向自然拼读，再大一点的则是绘本精读课，其主场景由AI老师教学，另外还会有辅导老师在群里做运营增值服务。第三层也是最上一层，即外教一对一，是根据不同的年龄使用不同的教材。

在现有的市场上，语培企业大多数为单一产品线，而伴鱼为何开发如此多的产品线？在去年伴鱼的升级发布会上，黄河已经给出了答案：“伴鱼实际上不太纠结于模式，而是专注于学习效果，通过全场景的产品服务打造更有效的学习闭环。”那么，该如何理解闭环的意思？黄河表示，首先，语言是综合能力，它涉及到听说读写很多方面的能力，有基础知识、语法、单词，还需要高频、长时间的练习环境，这样才能帮助用户更好地掌握英语技能。

其实在走多产品线路之前，黄河研究了市场上所有的竞品，并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大家都是单场景产品。拿外教一对一来说，主要就是外教直播上课的形式，因为成本高，所以不可能做到高频次，一周两到三次就算正常频率了。但是一节课25分钟，一周三次就是一个小时，然而，一周学一个小时的英语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黄河认为这样的学习效果不会太好。“我们对英语的学习已经达成共识，那就是营造语言环境。如果投入英语学习的时间越多，“磨耳朵”时间越多，而不仅仅是外教的一个场景，那么它的学习效果一定是非常明显的。”黄河对记者说。第二个问题是大部分公司都是通过投放广告等来转换流量，这样一来流量一定会越来越稀缺，导致竞价模型会越来越贵，最后整个获客成本就会越来越高，甚至会赔钱，所以造成商业模型、获客效率也不够好。“而伴鱼找到的解法就是多产品，通过内容工具先打造一个用户池，既满足用户日常高频的听说需求，又解决了用户池获客的问题。”黄河说。

据了解，截至目前，伴鱼已经有用户2000多万，多条产品线加起来的付费用户已达50多万。未来，伴鱼还将不断激活沉睡用戶。

用最好的内容 最好的老师

教学内容对于教育来说是基础、是核心，但作为一家创业公司来讲，伴鱼是如何保证教学内容质量的？黄河告诉记者，伴鱼采用的方式是同专业出版社等机构合作。如果自行来做内容，首先是时间来不及，其次是专业性不能完全保证，最重要的是不能保证打造出最好的学习效果。“因为知识是要反复螺旋式学习的，从认识单词到拼写，再到句子理解等很难在短期内做好，所以我们与培生、牛津机构合作，为用户提供最具权威性的内容。”黄河说。

有了这些优质的内容，但不一定适合互联网教育，不一定适合一对一的形式，也不一定完全适合伴鱼的产品形式，所以，黄河及其团队遇到的第一个庞大挑战就是把合作方提供的这些教材线上化、互联网化，以此来适合一对一的互动形式需要。“我们最终把课程内容做出来之后，老师看着课件就能讲得非常好，互动性也非常强，孩子也能够接受非常多的知识。”黄河欣喜地说。

除了教学内容外，教师是教学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从去年起，伴鱼开始尝试使用菲教。在市场逐渐下沉的英语在线教育领域，黄河认为菲教能够比较好地满足下沉市场的需求。他表示，在英语行业中要强化听说能力，外教一对一是一个非常重要而且是不可替代的模式，它是最强化听力和口语、最有效练习输入输出的形式，而菲教正好满足了这些需求，还能在价格上得到很好的平衡和满足。

对于使用菲教以及菲教的质量，伴鱼有着严格的标准。首先，要求菲教100%持证;第二，语音语调一定要足够好，并进行严格的筛选;第三，网络条件要稳定。“所以，我们菲教打造的是精品菲教路线，这样就能更有效地去服务更多下沉市场的家长，更好地满足他们的需求。”黄河说，“我们最终的目标是提供稳定而高质量的教学服务的输出。”

把孩子当作“小白鼠”寻找用户需求

黄河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和很多做教育的创业者一样，黄河对于做教育和对教育的理解，多多少少也受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响。

“我们都说教育需要情怀，是因为教育本质上就是服务行业，它的服务周期很长，服务复杂度很高，所以没有情怀或者不是家长的话，做起来会很痛苦，甚至会有所动摇。”黄河说，“我们因为是家长，首先很理解中国家长对孩子学习的投入、热情和关注度;其次，因为我儿子是我的‘小白鼠，作为产品经理我能近距离知道他在学习过程中的痛点以及难点问题，这些对我也有很大帮助。”

如今，不管是学校、课外辅导机构或者家庭都在为孩子抢夺时间，伴鱼在做产品的时候，黄河也从节省孩子时间、提升其学习效率方面有自己的见解。

第一，提高效率要尽早。因为语言和其他的学科不太一样，原则上越早接触英语，多花时间打下良好的基础，在以后学习英语的过程中，其学习效率就会更高。

第二，数据化。黄河以背单词为例，如果不讲方法地背单词，即便花了大量时间也很难形成记忆点，通过多场景学习，在不同的时间点出现来巩固记忆是最有效的，这是基于数据帮助学生规划学习路径。

第三，激发孩子兴趣。如果孩子感觉到学习很枯燥，就很难学下去，最终很难达到好的学习效果。伴鱼在授课时会参考一些游戏，建立激励体系，包括短期的、长期的、系统的激励以及社交的激励等。在伴鱼平台上，有一个成长圈的频道，用户不断地去分享他学到的东西，甚至讲给别人听。黄河说：“我们在效率和效果上下了很多功夫，我们希望结合产品内容，将服务不断地迭代，真正帮助孩子高效地学习。”

进入教育行业多年的黄河也感觉到了用户及其家长与多年前相比出现的一些变化，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家长不会一次性充太多的钱。另外，新一代家长越来越关注孩子的体验和感受，孩子如果喜欢，家长可能很愿意花钱;如果孩子难以坚持下去，家长也不会强迫孩子。所以黄河认为，如何让孩子养成一个好的习惯，让孩子觉得有趣很关键。

随着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等技术的应用普及，语培行业也在快速互联网化，在线教育也被更多家长和用户所接受。艾瑞咨询发布的《2018年中国在线教育行业发展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我国在线教育市场规模达2517.6亿元，同比增长25.7%，预计未来3-5年市场规模增速保持在16%-24%之间。由此可见，未来在线教育行业非常广阔。

2020年，伴鱼将依旧聚焦于英语教育上。对于伴鱼的目标，黄河希望把其做成少儿英语的第一品牌，虽然现在离目标尚远，但他对伴鱼接下来的发展颇为自信。“市场上的很多模式本质上都没有得到好的验证，但是伴鱼发展得比较快，在今年很有可能有机会迎来拐点。”黄河说，“成为少儿在线英语教育第一品牌只是我们的一个短期目标，而长期我们还会做数学、语文等其他科目。”

（责编：张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