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对不同人格类型男性戒毒者社会支持水平的中介效应分析*
2019-04-24王儒芳沈宁达王霞吴正君陈玉兰纪安琼
王儒芳,沈宁达,王霞,吴正君,陈玉兰,纪安琼
(1.成都中医药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7;2.四川省戒毒管理局,四川 成都 610036;3.四川省成都强制隔离戒毒所,四川 成都 610041)
近年来,我国的禁毒形势日趋严重。有研究表明,吸毒行为可能是潜在的不良人格因素与其所处的不良社会环境相互作用下产生的[1]。自尊是人格研究的重要方面,是个人对自我感受及对自身价值的判断[2]。吸毒者具有中等水平的自尊与社会功能,其所获得社会支持的有限性是高复吸率的主要原因[3]。自尊在社会支持与戒毒动机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4]。本研究将进一步探讨自尊是否在戒毒者人格与社会支持之间存在中介效应。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四川省成都市强制隔离戒毒所225例男性吸毒劳教人员进行调查,共收回调查问卷225份,其中有效问卷224份,有效率为99.6%。平均年龄(23.31±5.27)岁。按不同年龄分为两组:未成年组(<18岁)74例,平均年龄(17.36±0.67)岁;成年组(≥18岁)150例,平均年龄(26.25±3.88)岁。受试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自尊量表由ROSENBERG[5]于1965年编制,最初用来评定青少年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总体感受。该量表分为4级评分,1级为非常符合,2级为符合,3级为不符合,4级为很不符合。总分10~40分,分值越高,自尊程度越高。社会支持评定量表由肖水源[6]编制,该量表分为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和社会支持利用度,个体在这些维度上的得分越高说明相应的社会支持状况越好。艾森克人格问卷(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由EYSENCK等[7]于1952年编制,1975年正式命名。该问卷由P、E、N及L量表组成,共88题,主要调查P(精神质)、E(内外向)、N(神经质或情绪稳定性)及L(掩饰性)。
1.3 统计学方法
数据分析采用Stata 12.0统计软件,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用χ2检验;对于连续型资料,正态性检验后在各组均满足正态性且两组间方差齐情况下,采用t检验进行组间比较;结构方程模型用于检验戒毒人员的自尊、人格特质及社会支持间是否存在关联的假设。中介效应检验进一步检测自尊作为中介变量是否存在显著的介导作用。所有检验均为双侧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戒毒人员的一般资料
在吸食毒品类型方面,戒毒者中吸食新型毒品人员最多,占90.6%;在婚姻方面,未婚人员最多,占73.7%;在受教育程度方面,初中以下人员最多,占73.7%;在入所前从事职业方面,城乡无业、失业及半失业者最多,占50.4%。见表1。
表1 戒毒人员的一般资料
2.2 两组自尊、社会支持各维度及总分比较
两组自尊、社会支持总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客观支持度、主观支持度及社会支持利用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未成年组低于成年组。见表2。
2.3 两组EPQ各维度得分比较
两组在P维度上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未成年组低于成年组。两组在E、N及L维度上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4 自尊、社会支持与EPQ各维度的路径分析
为探索男性戒毒者人格类型、自尊水平与社会支持之间的关系,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对变量之间进行路径分析。统计学意义的路径评估检验α双侧水平为0.05。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良好,拟合指数≥0.95,相对拟合指数≥0.95,均方根误差≤0.05。自尊作为中介变量显著影响了人格与社会支持之间的关系(b=-0.236,Z=-3.748,P=0.000)。从人格类型到自尊,具有显著影响的维度为E与N(b=-0.218和0.204,Z=-3.476和2.850,P=0.000和0.004)。见图1。
2.5 自尊的中介效应检验
为了进一步检测不同人格类型的戒毒者的自尊水平对社会支持影响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与总效应,以E、N为预测变量,自尊为中介变量进行了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表明,路径a1、b1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路径c1间接效应显著(b=0.106,Z=2.250,P=0.024),直接效应显著(b=0.474,Z=3.028,P=0.002),总效应显著(b=0.581,Z=3.753,P=0.000)。间接效应与直接效应的比例为0.224,调整了18.3%的总效应。路径a2、b2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路径c2间接效应显著(b=-0.088,Z=-2.376,P=0.018),直接效应与总效应均不显著。间接效应与直接效应的比例为0.981,调整了49.5%的总效应。见图2。
表2 两组自尊、社会支持各维度及总分比较(分,±s)
表2 两组自尊、社会支持各维度及总分比较(分,±s)
组别 n 自尊 客观支持度 主观支持度 社会支持利用度 社会支持总分未成年组 74 22.87±0.51 6.58±0.28 18.61±0.51 5.76±0.22 30.95±0.76成年组 150 22.77±0.27 7.34±0.22 20.15±0.41 6.49±0.15 32.96±0.72 t值 0.200 -2.088 -2.260 -2.779 -1.741 P值 0.842 0.038 0.025 0.006 0.083
表3 两组EPQ各维度得分比较(分,±s)
表3 两组EPQ各维度得分比较(分,±s)
组别 n P E N L未成年组 74 13.49±0.34 12.54±0.41 13.12±0.50 10.16±0.44成年组 150 14.78±0.26 12.43±0.28 13.22±0.39 10.07±0.29 t值 -2.932 0.223 -0.150 0.178 P值 0.004 0.824 0.881 0.859
图1 自尊、人格类型与社会支持的结构方程模型
图2 自尊对人格与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检验
3 讨论
本研究中未成年组与成年组的自尊水平均低于易春丽等的研究,自尊水平低下成为吸毒的重要因素之一[8]。未成年组在社会支持的3个维度上均低于成年组,说明由于年龄差异,在利用社会资源(朋友、邻居及社团)等方面均比成年戒毒者要差一些。人格方面,成年组在P维度上高于未成年组,P分高的人,缺乏同情心怜悯心,感觉较迟钝,好奇心重,成为毒品的易感人群[9]。所以高典型的P特质可能是吸毒人员走上吸毒道路的重要人格因素,这与谢红琴等的调查研究吻合[10]。戒毒人员在E、N人格维度上,自尊作为中介变量显著影响了人格与社会支持之间的关系,其中介效应是明显的。越内向的戒毒者,自尊水平较高,但同时社会支持水平较差;而那些神经质或情绪不稳定的戒毒人员,自尊水平较高,但社会支持水平较差,这与杨玲等[1]研究一致。
研究表明,控制环境因素和提高自尊是有效控制年轻人群成瘾的重要因素[11]。家庭和社会支持的不足成为戒毒群体回归社会的主要障碍之一。家庭是戒毒者的经济、就业和情感支持主要来源,紧张的家庭关系会对其产生负面的心理影响[12]。具有较好社会支持的吸毒人群,伴随着更高的自尊,更低的抑郁和焦虑水平及更好的睡眠[13]。因此,良好的家人互动、社会支持与社交网络是吸毒人员取得戒毒成功的重要前提[14]。
综上所述,自尊对戒毒者的人格与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是明显的,必须增强戒毒人员的自信心训练,提高自尊水平,增强家庭和社会对其的接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