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牙雕的风格和技法

林立阳

[摘     要]牙雕，是指在象牙上进行雕刻的一种雕刻艺术。中国的象牙雕刻和象牙制品的起源时间最早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直至清朝中期形成了以苏州、广州、北京三地为代表的较为集中的中心生产地，三个地域风格各异，题材形式各有不同。随着时代和经济的发展，人口往来流动更加频繁，地域之间文化风俗得以流通，雕刻技术得到互补，相较于清代后期因国势衰微逐渐走向没落的广州牙雕和北京牙雕，苏州牙雕反而不断突破，形成了吴派、虞山派、娄山派等多种绘画派系，在传统文化复兴和传承的今天更上一层楼。

[关  键  词]苏州牙雕;传统工艺美术;传统文化;风格技法

我国的象牙雕刻是诸多传统工美艺术中最风华独特的一种，它兼具象牙独有的莹润质地和人工雕琢的斧凿之美，技法风格承千年智慧完备多样，现存的技法有圆雕、浮雕、浅浮雕、高浮雕、镂雕等，雕刻的图纹意象纷繁，不局限于传统的神话传说和祥瑞花卉，以更新颖的创作填补并书写着中国象牙雕刻的艺术画卷。苏州牙雕是现存牙雕中技法风格保存和传承得最完整的一类，具有十分重要的鉴赏价值。

一、苏州牙雕的风格

我国的象牙雕刻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当时的象牙雕刻主要用于日常器具的装饰，在经历几千年的演变和进化后，直到明清时期，牙雕才得以成熟并逐渐步入繁荣，尤其是清朝中期，海外贸易和文化艺术交流的机会增多，受当时文化的熏染和多国文化融合交汇的影响，牙雕发展更是迅速。康熙年间，清政府开放广州作为对外贸易的重点港口，方便了海内外贸易和文化交流，象牙进口量增加，给牙雕工艺提供了发展和创新的良好环境。直到清朝中期，牙雕基于诸多因素逐渐形成了若干个相对集中的中心生产地，初期代表区域主要有三个：北京、广州和苏州。北京牙雕以人物、花卉和草虫见长，尤以人物刻制格外闻名，以小物件为主，主要是雕刻一些文具用品、摆件等文玩，受宫廷风格影响，带有一种雍容华贵的特点;广州牙雕极富装饰性，素来以工整精细、玲珑纤细的特点而为人所追捧。与北京牙雕不同，广州牙雕不仅雕刻小巧的文玩用具，还包括一些石山景、象牙球类的欣赏品和手镯、项链类的配饰品[1]。本文所论述的苏州牙雕以小件物品为主，区域容纳广阔，历史悠久，充满浓郁的文化气息和东南地域文化特色，处处体现着传统艺术尤其是绘画艺术的文艺气息，风格古朴典雅，在一定程度上引导着中国牙雕的发展方向。

苏州牙雕发展较为快速，在唐宋时期便已经初具规模，待到明清时期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苏州也因此成为江南地区的牙雕制作中心。苏州牙雕工艺的发展过程是与其他雕刻工艺和绘画艺术不断融合渗透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吸收着其他雕刻工艺和绘画艺术的优点，比如造型、图案以及技法，同时一些雕刻家和画家既是创意来源者也是雕刻实践者和参与者，为苏州牙雕工艺提供了更多的创作素材，推动着苏州牙雕艺术向前发展，尤其是以“明四家”为代表的“吴门画派”更是对苏州牙雕艺术的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影响。正如杨伯达老先生曾说过的那样：“清代苏宁嘉地区的牙雕有着嘉定三朱或金陵派的竹雕风采，其山水追求北宋或吴门画派的布局，人物禽兽则仿效工笔效果，花卉力求重现南田派的气质。”

作为明清时期的经济、文化中心，苏州地区素来有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受画派风格的影响较重，尤其是吴派、虞山派、娄山派的绘画艺术，给苏州牙雕带来的影响更是深远厚重。苏州牙雕的总体风格古朴典雅，牙雕工匠善用隐起手法，使作品形象更加生动，意境更加深远，运用疏朗得当的布局手法呈现出舒适静谧的感觉。同时，苏州牙雕还吸收了竹雕和绘画的艺术特色，以山水画题材为主的牙雕作品颇具国画风采，追求意境的体现，而妇女和儿童的形象效仿了工笔画的风格，花卉则汲取了清初恽南田流派的气质，有清淡明朗、秀美野逸的特点。

二、苏州牙雕的技法

明清时期，苏州地区的雕刻技法和传统手工艺逐渐完备，无论是雕漆、琢玉、竹刻还是家具雕刻都已创新和发展到了空前鼎盛的地步。这些雕刻技法都被应用和渗透到苏州牙雕的工艺制作中，其中以竹刻工艺发揮的作用最为深刻。苏州牙雕工匠善用隐起手法，尤其擅长圆雕、浮雕、高浮雕、浅浮雕、线刻和阳刻等技法。苏州牙雕的雕工、刀法给人一种简洁有力、圆润光滑的感觉，这也使得苏州牙雕作品更能突出象牙莹润的质地。

微雕是苏州牙雕各种雕刻技法中最突出的一种，包括立体雕刻和平面雕刻两种雕刻方式[2]。苏州微雕从明代起就十分有名了，历史上就有王叔远雕刻核舟《苏东坡泛舟赤壁》的典故，小小的桃核上不仅能雕刻出画舫人物、茶具、题字，雕刻出来的窗户甚至还可以活动推开。这种微雕技法在牙雕作品上有着充分的应用，比如清代著名的苏州雕刻家杜士元所雕刻的《四猴骑桃》和现代苏州象牙雕刻艺术家沈为众所雕刻的《百猴献寿》，都是微雕技法在苏州牙雕中的应用体现。

平面浅刻是苏州牙雕微雕常用的一种技法，大多使用线刻，由牙雕艺人在象牙平面上进行图案和文字的刻画，有点类似于国画中的白描手法。平面浅刻中线刻特别细的，被称作细刻。这种雕刻技法不仅需要雕刻者有极高的技艺水平，还需要雕刻者能够熟练地掌握和运用书画技巧，将书画的韵味镌刻进作品中。

三、结语

苏州牙雕是我国象牙雕刻艺术至今仍旧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一门牙雕艺术，风格古朴典雅、技法多样。苏州牙雕艺人善用隐起手法，尤其擅长圆雕、浮雕、高浮雕、浅浮雕、线刻和阳刻等技法，刀工偏向于简洁有力、圆润光滑的线条刻画。此外，苏州牙雕还充满浓郁的文化气息和东南地域文化特色，处处体现着传统艺术尤其是绘画艺术的文艺气息，并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引导中国牙雕发展方向的作用。为了更好地推动苏州牙雕艺术的发展，我们不仅需要提高牙雕艺人的雕刻手法，也要注重对其进行文化艺术和传统文化的熏陶，将苏州牙雕的韵味和风格发挥到极致。

参考文献：

[1]周冉.象牙雕刻 尴尬的禁忌之美[J].国家人文历史， 2015（6）：126-129.

[2]张群.刀中自有乾坤在 雕出人间众生情：访江苏省仿古牙雕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戴德裕[J].东方收藏， 2015（2）：116-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