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论视角下满洲里市边境旅游发展研究

■ 任青丞（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

一、引言

边境旅游是一个地理空间的概念，一般是指发生在相邻国家之间的接壤地区的一种旅游活动，在一些情况下边境旅游也会被称为边境地旅游或者是跨境旅游。对于边境旅游的概念，有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研究角度出发进行了新的诠释。基于地理空间学的视角，认为边境旅游是相邻国家的群众在两国对彼此开放的口岸，从本国到另一个国家进行的旅游活动。并且这种旅游活动是基于国家间已经签署的协议和约定的情形下展开的活动。从边境旅游形式的角度解释，认为边境旅游包括两个部分，由境内旅游活动和跨境旅游活动两种形式组成，前者指国内的旅游者到国内的边境地区进行的旅游活动，活动范围主要是局限在境内；后者是指本国的旅游者通过了边境口岸抵达邻国，进行的旅游活动或是邻国旅游者通过边境口岸到我国旅游，强调的是境外活动。

满洲里我国中俄边境线上的一个城市，位于我国内蒙古自治区的东北部，满洲里口岸是我国最大的陆路口岸，其在地理位置上有自身的独特优势，在我国东北地区的边境旅游和贸易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近年来，北方国际科技博览会、中俄蒙国际旅游节、冰雪节暨美丽使者大赛等大型展会的规模不断扩大，满洲里市知名度和美誉度明显提升。截止2019年，满洲里的西郊的国际机场开通了第五航权航线，出入港旅客达到了历史新高度，42.8万人次。中欧班列运营的平台正式组建，班列线路达到了55条，全年开通了1801列，增长了38.2%；其中返程班列816列，增长56.8%；口岸始发和拼装班列167列。随着满洲里市边境旅游的发展，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博弈也由此展开。

二、满洲里市边境旅游发展现状及问题

（一）边境旅游发展现状

内蒙古自治区满洲里市面积较小，仅占国土面积的730平方公里，但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北部接壤俄罗斯、西部紧邻蒙古国，使其成为了令许多人向往的出境旅游的必经之路。2018年3月，经国务院同意设立了满洲里市的边境旅游试验区，2018年底，满洲里市旅游总人数达到了836万多人次，同比增了10.26%；旅游这一产业创汇多达4.24亿美元，同比增长了5.84%；旅游总收入144.36亿元，同比增长了11.08%。

满洲里出入境边防检查站为了简化旅游出行检查程序，推出了一系列方便快捷的措施。在公路、空港的口岸处，新建了自助查验通道。满洲里目前已经拥有了公路、铁路、航空三个国际出入境的口岸，与俄罗斯的公路、铁路、航空是相互联通的；与蒙古国、俄罗斯实现了24小时通关，在极大程度上给予中外企业和中外游客以方便快捷。

由于现代立体的交通网四通八达，吸引了来自国内外的旅客。满洲里市抓住了机遇，大力发展，乘势而上，适时推出了和旅游相关的各类活动。这些活动既立足了国内市场的需求，又构建了国外市场，是满洲里政府和企业合力打出的一套的“组合拳”。满洲里利用与俄罗斯赤塔市、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市、鄂木斯克市以及蒙古国乔巴山市、额尔登特市等城市建立的友好城市的国际影响，打造跨境旅游产品。

（二）现阶段存在问题

1.旅游基础设施不完善

在政府的不懈努力下，满洲里地区的交通问题已有所改善，但旅游景区景点的可进人性仍较差，旅游景区的质量不高，5A级景区空缺。相比我国其他地区，例如，瑞资丽、绥芬河等地同样做为我国的边境口岸城市，其抓住机遇，凭借其良好的旅游基础，宽松的进人性，吸引了各方投资，政府也出台了各项优惠政策，利用政策优势大力发展，激发经济发展的活力。相比较而言，西南地区的边境旅游已经进人了一个相对成熟的阶段，东北边境的绥芬河，依托跨境旅游合作区的建立，成为了东北边境旅游业的模范。满洲里的景区旅游的基础设施和服务水平还有提高的空间，例如当地的快捷酒店、小旅店条件层次不一，且时常出现小旅店条件较差，且时常出现旺季随意加价现象。服务能力和水平亟需提升。

2.旅游产业结构单一

满洲里市作为边境旅游城市，其餐饮产业发展较缓慢，和旅客的需求层次不相匹配，满洲里市是内蒙古自治区的地级市，有呼伦贝尔大草原作为依托，此外还位于边境，应是多种文化饮食习惯的交汇地，但其餐饮业的发展却没有很好的利用这一优势，缺乏具有一定规模的特色餐饮企业。还停留在快餐式阶段的当地餐饮业，这一现象严重制约满洲里的边境旅游发展，无法满足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的需要。同时也没有很好的发挥文化优势，从而减少了对游客的吸引力。

从当地旅游大数据可得知，许多外地的游客对于满洲里市独特的中俄蒙三国风情和观赏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壮丽风光有着较大的热情。而本地和周边游客主要是基于娱乐休闲的目的，属于短期的休闲旅游方式，国外游客大多选择以满洲里市为中转站赴中国内地各地旅游。近几年，满洲里市在积极发展交通设施游客接待设施等基础设施，但由于地处边境，游客的旅游路线和产品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局限，使满洲里市的旅游收入不能进一步提高。

3.知名度较低

满洲里旅游资源十分丰富，从草原的自然风光到中俄蒙三国的文化的融汇之地。当前，满洲里的旅游宣传手段还比较单一，没有将多元的当地文化进行更好的宣传，主要是依靠传统的电视等形象宣传和游客之间的宣传。在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充分利用互联网的成本低、覆盖面广的优势进行宣传。而内蒙古自治区政府门户网站和满洲里旅游局官网等相关政府、旅游网站并没有及时发布最新消息，导致游客和旅游地之间的信息不对称。

满洲里位于我国的边境地区，距离东部、南部省份较远。相较于当地的风光，游客会考虑时间和距离上的问题，这大大的降低了对游客的吸引力，相较于来呼伦贝尔地区的旅游费用相当于去韩国等周边邻国的费用，这是去国外旅游会更具有吸引力，因此，满洲里边境旅游发展受到极大挑战。

三、满洲里边境旅游发展中的博弈

国内的学者将利益相关者定义为，个人或者组织在企业中进行了专用性的投资，其愿意承担可能存在的风险，他们所做的决策会对企业产生影响。以此为基准，边境旅游的利益主体是在边境旅游的开发和发展过程中，即处于核心利益层群体和组织。从对满洲里的旅游利益相关者的分析中可以看出政府部门、旅游企业、边境地区的居民、游客等主体处于边境旅游利益相关者的最核心层，各主体之间是存在着博弈行为的。

（一）旅游企业之间的博弈

旅游大企业和小企业之间的关系存在智猪博弈，“智猪博弈”是纳什均衡中的典型例子。假设猪圈里有两只猪，一只大，一只小。猪圈里安装了猪食槽，并配备可以控制猪食供应的按钮，每按一次，就会有10个单位的猪食进槽，但是谁先按钮就需要先付出2个单位的成本，若小猪先到槽边，大小猪吃到食物的收益比是6∶4；同时到槽边，大小猪收益比是7∶3；大猪先到槽边，大小猪收益比是9∶1。最终，最优的结果是小猪选择等待，如下表所示。

表1 智猪博弈

从表1可以看到，智猪博弈的“纳什均衡”的最优结果就是大猪按，小猪不按，双方各得4个进食。智猪博弈模型中体现的博弈可以运用在边境旅游中的大企业和小企业之间的关系。大企业因为具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以及丰富的经验，在旅游形象的市场调查，提升旅游地的形象方面具有较好的优势，相比小企业来说，小企业没有相对优势。小企业只能跟随大企业的步伐进行模仿，生产相应的产品。

（二）政府部门与旅游企业、边境旅游开发者博弈

政府部门作为行政职能部门，承担着提高人民生活生活水平的责任，旅游业可以带动经济发展。相较于第二产业会带来严重的环境代价，旅游业会付出相对较小的环境代价。旅游业在起步的初级阶段，会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政府可以承担其中的一部分，但不可能承担全部项目，这会对政府财政造成相应的负担，政府可以通过招商引资的方式为旅游业的发展取得资金。边境旅游开发者和企业是作为收益主体的存在，其动机都是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有时追求经济利益的行为会对环境造成相对的破坏，这与政府的为人民服务、提升生活水平、促进经济发展的目标存在冲突。

（三）政府部门与边境地区居民博弈

政府发展旅游业是通过利用特色的文化和自然资源，来达到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目标，这有助于增加收入、提高生活水平、增加就业。其实，政府与居民是一个监督者和被监督者的关系，在发展旅游业时，二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边境地区居民在旅游开发过程中处于一个被动接受的位置，居民们只是被动接受承担政府要进行旅游开发。

政府在发展边境旅游的过程中，会更加重视日益增长的GDP，有时候会忽略居民的真正感受，产生一定的矛盾。如果居民的正当诉求得不到政府的认真对待及处理，通过长时间的日积月累，会造成边境地区的居民的积极性下降，甚至有些群众甚至还会开始抵制政府的决策，会造成一定范围内的社会治安不稳定。

（四）边境旅游开发者、旅游企业与边境地区的居民博弈

边境旅游开发者和企业作为旅游开发的主体，进驻到边境地区当地进行旅游开发，最大限度的利用自然和人文资源来获得经济效益。在开发初期，开发主体会利用当地的各种资源，比如土地资源、水资源等等。但有时候这些资源的利用并没有取得当地居民的同意，造成地区居民原本的生活受到冲击。随着边境旅游的深入开发，在日益推进的旅游开发进程中，当地的基础设施会得到进一步完善，当地的就业机会和各种商业投资也会有所增加，经济的活力日益迸发。投入了大量资金的投资者们需要在旅游开发中获得经济收益，边境地区则是依托当地的自然环境、传统文化等无限利用开发资源来吸引投资，发展当地经济。当地的居民和旅游企业都在旅游开发中获得相应的收益，但会存在利益分配不均的现象，居民的正当权益没有得到重视，导致居民和旅游开发企业之间存在矛盾。

四、满洲里市边境旅游发展优化建议

（一）政府层面

边境旅游开发活动的开展，主体是当地的政府。通过和其他地区或者投资开发者签订相应的合同，多方进行合作。政府发挥自身职能，出台有利于旅游发展的优惠政策。政府部门要充分发挥自身的行政职能作用，扮演好人民的公仆角色，不能因为受到利益的驱使就伤害人民主体的利益。保证边境旅游的市场环境的公正公平。做一个调节投资主体和人民主体之间的调节角色，有效的化解矛盾，不能放任矛盾发生使矛盾进一步激化。政府需要建立有效的调节机制，有效的解决人民在边境开发中产生的各种问题与不满，及时化解这些矛盾。

现阶段，大数据产业在飞速的发展，通过运用大数据，形成大区域间的旅游资源和旅游产业的整合，同时通过政府平台，可以加强与国际上边境旅游发展较好的国家进行交流合作，学习其成功经验，吸引外部投资，推动边境区域人民间的友好往来。

（二）企业层面

旅游企业作为旅游开发发展的市场主体，在政府主导下，各旅游企业也发挥企业的特性，迎合市场以及消费者的需求，推出新颖创新的产品组合，利用各种新兴媒体，加大宣传力度。目前各地都在大力开发旅游业，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许多小型的旅游企业生存环境艰难，随着边境旅游不断发展，旅游企业的多元化会逐渐改变这一局面，形成各个企业间的良性竞争局面，提高旅游市场的整体竞争力。

各企业应充分利用大数据和新媒体，打破陈旧，建立一个多元系统化的网络平台，利用大数据，了解旅客的偏好，以便更好的为旅客提供高质量的服务。在现有网络的基础上整合多种旅游资源，可以将旅游相关的吃穿住行等方面的特色项目展示在网络上，使游客可以了解满洲里地区的旅游最新动态，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游玩。

（三）边境居民层面

边境居民的利益应该摆在边境旅游开发的中心位置。在前文的分析中，居民在旅游开发的博弈中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但是居民实际参与到旅游开发中的却很少。因此，不论是政府还企业都应该尊重居民的权益，为当地居民提供参与到旅游开发中的机会，可以适当进行培训和宣传，积极的引导居民参与旅游开发的各个环节中来，从开发到管理到保护做到公开透明，尊重居民的权利，可以成立专门的居民管理组织，起到监督规范边境旅游企业行为的作用，使居民的权益可以得到有效报账，可以有效缓解居民与企业还有政府间的矛盾与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