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代际传递方式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

曾杨梅, 张俊飚, 何 可



不同代际传递方式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

曾杨梅, 张俊飚**, 何 可

(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湖北农村发展研究中心 武汉 430070)

在我国以“家庭关系”为核心的传统农耕文化大背景下, 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是否受家庭内部代际传递因素的影响?既有研究尚未给出相应的证据。鉴于此, 利用在湖北省实地调查获得的563份有效微观数据, 运用二元Logistic模型, 重点分析了互动性代际传递与示范性代际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研究发现: 1)样本农户中, 52.93%的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 2)互动性传递程度每提升1个层次, 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的概率会下降10.10%, 而示范型传递程度每提升1个层次, 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的概率会提升20.64%; 同时, 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会随互动性传递影响程度的下降而显著增强; 3)互动性传递、示范型传递及其交互项是影响中青年组稻农对有机肥施用意愿的重要因子, 而老年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主要受交互项的影响; 4)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还受土壤肥力、教育水平、农业年收入、风险感知、政策满意度的影响。因此, 要正确引导父代采用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正向示范效应, 弱化父代务农经验对稻农的消极影响; 适当加大教育投入, 发展低风险绿色农业技术, 充分发挥政府在技术支持中的引领作用, 进而促进有机肥等绿色农业技术的推广应用。

代际传递; 互动性传递; 示范性传递; 有机肥; 稻农; 施有机肥意愿

一段时期以来, 大量农业化学品生产资料的过度使用使我国农业面源污染, 尤其是耕地污染等问题日益突出[1]。据估计,当前我国受污染耕地约1 000万hm2, 占全国耕地总面积的1/10以上[2],而化肥不合理施用是造成这一结果的重要原因。统计显示, 2016年,我国化肥施用量达0.598亿t,是2010年的107.59%[3],利用率却较低[4],未被利用的化肥极大地增加了土壤中氮、铬等污染物的含量。为缓解化肥过量施用引起的耕地污染等问题, 国家农业部提出“沃土工程”建设, 鼓励农民增施有机肥; 与此同时, 及时确立“到2020年实现农作物化肥使用量零增长”的目标。为尽快改善耕地资源环境, 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更是明确推出“开展有机肥替代化肥试点,促进农业节本增效”的发展思路,有条件的地区可将“有机肥积造等配套设施纳入高标准农田设施范围”。因此, 探究农户施用有机肥的影响因素,不仅有利于加快有机肥的推广和实施、缓解耕地污染等问题,还有利于推进国家相关政策的“软着陆”,对保障粮食安全, 促进农业绿色发展等均具有重大意义。

针对有机肥施用的主题, 学术界已展开了系统研究, 并取得了丰硕成果, 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有机肥施用的重要性研究。有研究指出, 作为化肥的替代品, 有机肥具有环境友好的基本特性[5], 合理施用有机肥不仅可以协调土壤营养, 提高土壤肥力[6], 还有助于实现农田固碳减排的目标,有利于促进农业和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7]。2)有机肥和化肥的施用差异及相互影响研究。有研究证实,化肥和有机肥在施用量上具有此消彼长的关系[8], 但也有学者认为, 有机肥施用量和化肥施用量间存在互补关系[9], 且有机肥替代部分化肥, 可提高土壤养分含量, 显著增加作物产量[10]。3)农户施用有机肥的影响因素研究。有研究证明, 农户对有机肥的施用量受家畜拥有量的影响[11], 而年龄、受教育程度、非农收入比例[12]、土壤肥力[8]等是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

既有研究虽为本文研究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但仍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 现有研究尽管从多角度出发探究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的影响因素, 但较少关注有机肥施用主体——农民与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影响。事实上, 农民与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影响尤其是父代对当前农民的影响是左右其个体意愿和行为的重要因素[13-14], 忽视这种关系探究农户意愿和行为的影响因素具有一定程度的片面性。为此, 本文尝试以代际传递理论为指导, 基于湖北省随州市、武汉市新洲区和天门市对水稻种植农户实地调查所获得的563份数据, 探讨互动性传递与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 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互动性传递与示范性传递的交互项, 分析二者是否存在交互作用以及这种交互作用如何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以此明确在既有条件下, 如何通过鼓励代际交流及正确引导父代技术采用的正向示范效应, 推动有机肥的推广与实施, 加快绿色农业技术的发展。

1 概念界定与研究假说

1.1 概念界定

1)代际传递的概念界定。目前, 学者们对“代际传递”概念的理解各异。一般地, 代际传递被认为是家庭内, 父代在能力、观念、行为习惯等方面对子代的影响[15]。Heckler等[16]将其定义为“家庭中, 父母在价值观和行为等方面对子女的影响”; 而Shah等[13]则认为, 代际传递是“在家庭生活中形成的思想、观念、习惯、处事方式等呈现出的代际传承现象”。20世纪70年代, 代际传递的概念又被赋予了新内涵, 包括父母将自身在消费过程中形成的观点和技巧等传递给子女的现象。目前, 有学者的研究已证实子女的消费习惯和行为受父母消费习惯和行为的影响[17]。基于此, 本文认为, 代际传递是指子代在行为方式、生活习惯、思想观念等方面受父代影响的现象。

2)有机肥的概念界定。有机肥的定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有机肥泛指以有机物为主的自然肥料[18], 即农家肥, 主要包括农业废弃物(如作物秸秆、畜禽粪便等)、生活垃圾(如厨余垃圾等); 狭义有机肥主要指经过相关科学工艺流程生产出的精致肥料, 也谓工业有机肥, 如企业、公司经过标准化生产的商品有机肥等[18]。本文的有机肥主要指狭义上以有机物为原料的通过科学工艺流程生产出来的商品有机肥。与传统粪肥相比, 此类有机肥经过堆制、高温、厌氧等加工工艺制成, 具有无害化以及改善农田生态环境和提高经济效益的功效[19]。

1.2 研究假说

家庭, 作为初级群体, 其成员之间具有其他群体无法比拟的特殊关系, 尤其是在社会化过程中, 基于血缘的亲子关系会对子代的价值观、习惯、行为方式等产生最为直接和深远的影响[20]。在个人观念形成的过程中, 父代通过直接示范、交流强化等方式, 把其观念态度传递给子代, 是子代观念和行为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他人”[21]。总体来看, 家庭中子代主要通过两种途径向父代学习, 一是通过观察父母的行为而产生的模仿性学习, 二是在与父母沟通、言语交流的互动过程中产生的强化学习[22]。

第1种途径可称为示范性传递, 即子代通过观察父母的行为并将其纳入自身经验储备中, 作为日后相关行为的内部指导。依据阿尔伯特·班杜拉的社会学习理论, 个体社会学习的核心途径是“观察学习”或“模仿学习”[23], 即在观察生活现象, 尤其是在观察他人行为或示范原型的基础上, 将其转化成符号表征, 并加以储备, 内化为自己认知的一部分[24]。在家庭中, 若观察过父代采用相关绿色农业技术, 则子代稻农施用有机肥的意愿一般较强, 反之则反。据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说1: 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有显著影响。

第2种途径可称为互动性传递,即子代通过与父母沟通、交流, 将父母的经验和知识内化为自身认知的过程。一旦有了这些经验和认知储备, 子代的意愿和行为在发生时会不自觉地受其影响[22]。父代的务农经验是父代在务农实践过程中, 通过个人的直观感受而获得的对务农的认识和感觉。在家庭内部, 若父代的务农经验偏重于追求产量, 则与父代交流相关务农经验可能会弱化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相反, 若父代的务农经验偏重于追求耕地保护及可持续发展, 则与父代交流相关务农经验可能会强化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据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说2: 互动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有显著影响。

此外, 在家庭内部, 示范性传递和互动性传递有可能同时发生。结合假说1和假说2, 当示范性传递和互动性传递共存时, 二者可能存在交互作用, 从而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但影响方向有待进一步甄别。据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说3: 示范性传递和互动性传递的交互作用对稻农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有显著影响。

2 数据来源与变量说明

2.1 数据来源

为了解稻农在水稻种植过程中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情况, 课题组选择位于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水稻种植大省——湖北省进行调研。调研开展于2016年7—8月, 地点为随州市、武汉市新洲区以及天门市。根据3地区的水稻种植、地形地貌等特征, 结合研究目的及可行性等因素, 课题组采用随机抽样法, 在新洲区选取三店街、徐古镇、李集镇作为调查区域; 在随州市选取安居镇、万店镇和淅河镇为调查区域; 在天门市选取横林镇、汪场镇和张港镇为调查区域。此后, 在各镇随机选取几个村并随机入户调查, 共涉及的村有三店村、董椿村、谢店村等20个村庄。在调查之前, 调查成员需先解释有机肥的含义, 以防止理解偏差影响问卷质量。此次调研共获得问卷634份, 剔除数据缺失、重要问题漏答等问卷71份, 共获得有效问卷563份, 有效率为88.80%。武汉市新洲区、随州市和天门市的有效问卷分别为173份、181份、209份, 各占有效样本总数的30.73%、32.15%、37.12%。

2.2 模型选择

本文重点探讨代际传递因素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鉴于此,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并将“愿意”赋值为“1”, “不愿意”赋值为“0”。由此, 本文所用模型的一般形式为:

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代际传递因素、个人特征因素、家庭特征因素、其他因素)+(随机干扰项) (1)

一般地, 在线性模型中, 个人特征会“线性”地影响被解释变量[25], 进而引起影像问题。但Brock等[26]的研究证明, 非线性模型如Logit、Probit可避免这种问题。为此, 本文运用包含交互项的Binary Logistic模型测度代际传递因素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其表达式为:

2.3 变量设置

1)因变量。根据研究目的, 构建Binary Logistic模型, 因变量是稻农对有机肥施用意愿的(0, 1)变量。

2)关键自变量。正如理论部分所述, 本文的关键自变量为代际传递因素。其中, 互动性传递为是否受与父代交流务农经验影响的(0, 1)变量; 示范性传递为是否观察过父代采用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0, 1)变量。

3)控制变量。已有研究表明, 个人特征中, 性别、年龄和受教育水平是农户技术采用意愿和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28-29]; 蔡荣等[7]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土地经营规模和非农收入比重均显著正向影响农户施肥行为, 而家庭劳动力数量则对农户施肥行为有负向影响。此外, 郭清卉等[30]发现, 邻居是否施肥等“邻里效应”是影响农户增施有机肥的重要因素。不仅如此, 马骥[8]基于微观调研数据, 发现接受过培训指导的农户会少施化肥, 而持规避风险态度的农户会多施化肥; 舒畅等[31]通过研究证实, 获得补贴对种植户施用商品有机肥有显著正向影响。据此, 为避免可能的遗漏变量对回归结果造成影响, 本文选取被调查者个人特征、家庭特征、“邻里效应”特征、个人认知因素(包括风险感知、政策满意度)和技术培训作为控制变量。需指出的是: 一方面, 如前所述, 本文中的有机肥特指“以有机物为原则的通过科学工艺流程生产出来的商品有机肥”, 而商品有机肥的制作过程有其统一的标准, 即执行农业部行业标准NY525—2012[19], 因此, 本文未将“有机肥质量”纳入控制变量; 另一方面, 本文所选择的“技术培训”变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农技推广水平[32], 因此, 本文也未将“农技部门推广”纳入控制变量。具体而言, 本文选择的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1。

表1 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因素变量的含义与描述性统计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不同代际传递组稻农的有机肥施用意愿

表2为不同代际传递类型稻农对有机肥施用意愿的描述统计。由表2可知, 整体看来, 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为52.93%, 略高于不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47.07%)。互动性传递类型稻农中, 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为48.34%, 略低于非互动性传递组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55.68%); 示范性传递类型稻农中, 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为68.66%, 大于非示范性传递组稻农中愿意施用有机肥的占比(50.81%)。

表2 不同代际传递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3.2 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自变量的多重共线性检验

在模型回归前, 考虑到所设自变量之间可能存在内部相关关系, 先对自变量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表3是以互动性传递为被解释变量, 其他自变量为解释变量的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结果表明, 容差最小值为0.611, 远大于0.1; VIF最大值为1.637, 远小于10, 即自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

表3 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因素变量的多重共线性检验

1)容差是VIF的倒数, 是多重共线性量度指标之一。一般地, 容差值的范围在(0, 1), 当容差值小于0.1, 即认为存在共线性问题。2)VIF(方差膨胀因子)是多重共线性重要的量度指标。一般地, VIF≥10, 即认为存在较为严重的多重共线性。1) Tolerance is the reciprocal of VIF and one of the multiple collinearity metrics. In general, the range of tolerance is (0, 1), and when the tolerance is less than 0.1, the multicollinearity problem exists. 2) VIF (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 is an important measurement index of multicollinearity. In general, when VIF≥10, serious multicollinearity problem exists.

3.3 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模型估计结果分析

鉴于模型及变量的选择, 本研究选用Stata 12统计分析软件对所选变量进行逐步估计。首先, 仅将互动性传递和控制变量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方程(1); 其次, 仅将示范性传递和控制变量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方程(2); 再次, 将互动性传递、示范性传递和控制变量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方程(3); 最后, 将互动性传递、示范性传递、交互项与控制变量作为解释变量纳入方程(4)。各模型回归结果见表4。

结合表4中方程(1)-(4)可知, 4个模型的Prob>chi2, 显著性水平均为0.000, 说明模型整体拟合效果较好。此外, 由各模型回归结果可知, 代际传递因素显著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3.3.1 未考虑交互项的回归结果分析

方程(3)为不包含交互项变量的其他解释变量综合回归结果, 其结果比方程(1)、(2)更加可靠, 因此, 这里主要对方程(3)的结果进行分析。

首先, 互动性传递在5%的水平上显著, 且负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Coef.=-0.461), 综合边际效应可知,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 与父代交流过相关务农经验的稻农, 愿意施用有机肥的概率会下降10.10%。由样本统计可知, 被访者的平均年龄为56.75岁, 且45岁以上稻农占样本总量的87.39%, 这表明, 大部分稻农的父代出生于20世纪中期。在这个时期, 农民生活水平普遍较低, 温饱问题尚未解决。因此, 这一时期的水稻种植以增产为主, 换言之, 父代积累的务农经验偏重于追求产量和提高农业产出, 而非保护耕地质量。因此, 属于互动性传递的稻农, 由于受父代以增产为目标务农经验的影响, 因而对有机肥有较低的施用意愿。据此, 假说2得到验证。

表4 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因素的二元Logistic回归结果

***、**和*分别表示自变量在1%、5%和10%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标准误。***, ** and * indicate significance at 1%, 5% and 10% levels， respectively. Data in the parentheses are deviations.

其次, 示范性传递在1%的水平上显著, 且正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Coef.=0.942), 综合边际效应可知,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 观察父代采用过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稻农, 愿意施用有机肥的概率会提升20.639%。这表明, 父代对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采用行为对子女有明显的示范效应, 观察父代采用过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稻农, 倾向于效仿父代对绿色农业技术的采用行为, 进而表现出对有机肥的偏好。因此, 示范性传递正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据此, 假说1得到验证。

3.3.2 考虑交互项的回归结果分析

方程(4)为考虑交互项的回归结果。由此回归结果可知, 互动性传递仍在5%的水平上显著, 且仍负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Coef.=-0.433); 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不显著, 但系数仍为正; 交互项变量在1%的水平上显著, 且正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Coef.=2.821)。这表明, 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会随着互动性传递影响程度的下降而显著增强。可能的解释是, 随着父代相关务农经验影响程度的减弱, 稻农受父代以增产为目标的务农经验的影响越小, 这使得示范性传递可以充分正向影响稻农有机肥的施用意愿。据此, 假说3得到验证。

具体到方程(4), 受教育水平、土壤肥力、农业年收入、风险感知和政策满意度是影响稻农对有机肥施用意愿的重要因素。其中, 受教育水平和农业年收入分别在1%、10%的水平上显著, 且均正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可能的解释是, 受教育水平越高、家庭农业年收入越好的稻农, 一方面由于对有机肥所带来的经济和环境效应的认知程度较高, 另一方面因为拥有提高耕地质量的经济资本, 因而越愿意尝试以有机肥为代表的绿色农业技术。相反, 土壤肥力、风险感知、政策满意度分别在5%、1%、10%的水平上显著, 且均负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可能是由于土壤肥力越好, 农户一般不需要改变生产要素投入就能获得可观的产出; 作为小规模经营主体, 稻农风险抵御能力较弱, 因而在技术选择方面一般遵循“安全第一”的原则[33]; 不仅如此, 农户所得到的粮食补贴直接弥补了其施用有机肥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所以, 土壤肥力越好、风险感知越强、对粮食政策满意度越高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越低。

3.4 代际传递因素对不同年龄组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的差异

为进一步明确代际传递因素对中青年组、老年组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的差异, 本文依据何可等[34]的研究, 将60岁以上的男性和55岁以上的女性归为老年组, 剩余样本为中青年组, 对样本进行分组回归估计。回归结果见表5。

表5 中青年组和老年组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影响因素的回归结果

***、**和*分别表示自变量在1%、5%和10%的水平下显著; 括号内为标准误差。***, ** and * indicate significance at 1%, 5% and 10% levels, respectively. Data in the parentheses are deviations.

由表5可知, 代际传递因素对中青年组稻农和老年组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差异较大。

方程(5)中, 互动性传递在1%的水平上显著, 且负向影响中青年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而示范性传递、交互项分别在10%、5%的水平上显著, 且均正向影响中青年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这表明代际传递因素对中青年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有显著的综合影响。方程(6)中, 交互项在1%的水平上显著, 且正向影响老年组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而互动性传递和示范性传递对老年组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均不显著。

需指出的是, 由方程(5)可知, 在不考虑老年组样本的前提下, 尽管中青年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受教育水平的影响, 但其边际效应均低于互动性传递和交互项两变量的边际效应。可能的解释是, 样本描述性统计表明, 被访稻农的平均受教育水平较低, 仅为6.905年, 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稻农对有机肥的认识。而且, 在我国传统农耕文化浓郁的农村地区, 家庭内父代对稻农个体有着深远的影响[22]。加之农村地区相对封闭, 与外界信息沟通不畅, 因此, 与受教育水平相比, 中青年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受代际传递因素的影响更甚。

4 结论与启示

基于对湖北省稻农实地调研所获得的563份微观数据, 本文重点分析了互动性代际传递和示范性代际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 1)样本农户中, 超过一半(52.93%)的稻农愿意施用有机肥。2)代际传递显著地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其中, 互动性传递显著负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而示范型传递显著正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构造互动性传递与示范性传递的交互项后, 示范性传递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会随着互动性传递影响程度的下降而显著增强。3)分组回归结果表明, 代际传递因素对中青年稻农和老年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差异明显。其中, 互动性传递显著负向影响中青年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而示范性传递和交互项均显著正向影响中青年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 对于老年稻农而言, 其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仅显著受交互项的正向影响。4)本文还发现, 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还受土壤肥力、教育水平、农业年收入、风险感知和政策满意度等因素的影响。据此, 本研究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第一, 鼓励代际间相互学习, 充分发挥父代施用绿色农业技术的示范带动效应。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家庭“代沟”问题日益凸显, 这不仅不利于农户家庭和谐, 更阻碍农业技术的推广和实施, 影响农业发展。实证结果表明, 互动性传递、示范性传递及二者的交互项等代际传递因素均显著影响稻农, 尤其是中青年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因此, 应重视家庭内部代际传递因素对以有机肥为核心的绿色农业技术推广的影响, 在弱化代际间务农经验互动负向影响的同时, 正确引导父代采用相关绿色农业技术的正向示范效应, 进而提高农户对绿色农业技术的采用率。

第二, 适当加大教育投入, 注重提高农户对绿色农业技术生态、经济、社会等效应的认知水平和采用能力。研究发现, 受教育水平越高的稻农越愿意施用有机肥, 但技术认知和技术培训的影响作用却不尽人意。基于此, 一方面, 要加大环境保护、绿色农业技术等相关知识的宣传, 提高农户对有机肥等绿色农业技术的认知水平; 另一方面, 要积极组织绿色农业技术培训服务, 进一步提高农户对有机肥的施用能力, 推动有机肥等绿色农业技术的发展。

第三, 重视技术创新, 充分发挥政府在技术支持中的引领作用。研究发现, 风险感知和政策满意度均显著负向影响稻农对有机肥的施用意愿。基于此, 一方面, 要大力发展风险低、效果好的新型环保农业技术, 鼓励农户因地制宜地采用绿色农业技术; 另一方面, 应充分发挥政府在技术支持中的引领作用, 加大对农户农业技术采用的资金鼓励和政策支持, 完善农村宽带、通信等基础设施, 落实相关信息技术等政策, 确保农业技术信息走进千家万户。

[1] 周琼, 黄颖, 刘德娟, 等. 台湾地区农业面源污染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验证与分析[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5, 23(11): 1455–1462 ZHOU Q, HUANG Y, LIU D J, et al. Authentication and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 for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in Taiwan Region[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15, 23(11): 1455–1462

[2] 王静, 林春野, 陈瑜琪, 等. 中国村镇耕地污染现状、原因及对策分析[J]. 中国土地科学, 2012, 26(2): 25–30 WANG J, LIN C Y, CHEN Y Q, et al. Cultivated land pollution at township level in China: Situation, factors and measures[J]. China Land Sciences, 2012, 26(2): 25–30

[3]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 中国统计年鉴2017[M]. 北京: 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7 National Bureau of Statistic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China Statistical Yearbook 2017[M]. Beijing: China Statistics Press, 2017

[4] 李静, 李晶瑜. 中国粮食生产的化肥利用效率及决定因素研究[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1, 32(5): 565–568 LI J, LI J Y. Fertilizer using efficiency of China’s grain production and its determining factors[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1, 32(5): 565–568

[5] 赵宝泉, 王茂文, 丁海荣, 等. 密度和有机肥对苏北滩涂蓖麻群体生长及产量构成的影响[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7, 25(9): 1306–1316 ZHAO B Q, WANG M W, DING H R, et al. Effect of organic fertilizer on growth and yield components of castor under different planting densities[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17, 25(9): 1306–1316

[6] 龚海青, 付海美, 徐明岗, 等. 长期施肥下黑土有机肥替代率变化特征[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8, 26(9): 1398–1406 GONG H Q, FU H M, XU M G, et al. Substitution rate of organic fertilizer under long-term fertilization in black soils[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18, 26(9): 1398–1406

[7] 蔡荣, 韩洪云. 合同生产模式与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基于山东省348户苹果种植户的调查数据[J]. 中国农业科学, 2011, 44(6): 1277–1282 CAI R, HAN H Y. Contract production and farmer’s organic fertilizer use behavior — 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apple growers in Shandong Province[J]. Scientia Agricultura Sinica, 2011, 44(6): 1277–1282

[8] 马骥. 农户粮食作物化肥施用量及其影响因素分析——以华北平原为例[J]. 农业技术经济, 2006, (6): 36–42 MA J. Farmers’ usage of chemical fertilizers in grain crops and its variables: A case in the North China Plain[J]. Journal of Agrotechnical Economics, 2006, (6): 36–42

[9] 何浩然, 张林秀, 李强. 农民施肥行为及农业面源污染研究[J]. 农业技术经济, 2006, (6): 2–10 HE H R, ZHANG L X, LI Q. Rational fertilization and reduction of large-scale farmland pollution by rationalized fertilizer usage[J]. Journal of Agrotechnical Economics, 2006, (6): 2–10

[10] 傅伟, 刘坤平, 陈洪松, 等. 等氮配施有机肥对喀斯特峰丛洼地农田作物产量与养分平衡的影响[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17, 25(6): 812–820 FU W, LIU K P, CHEN H S, et al. Effect of partial replacement of inorganic N with organic manure on crop yield and soil nutrient balance in arable ecosystem in karst peak-cluster depression[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17, 25(6): 812–820

[11] 许庆, 章元. 土地调整、地权稳定性与农民长期投资激励[J]. 经济研究, 2005, (10): 59–69 XU Q, ZHANG Y. Land reallocation, tenure security and long-term investment incentive in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ion[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2005, (10): 59–69

[12] 褚彩虹, 冯淑仪, 张蔚文. 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行为的实证分析——以有机肥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为例[J]. 中国农村经济, 2012, (3): 68–77 CHU C H, FENG S Y, ZHANG W W.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farmers’ households’ behaviour in adopting environmental friendly agricultural techniques —Taking techniques of manure and soil testing and fertilizer recommendation as examples[J]. Chinese Rural Economy, 2012, (3): 68–77

[13] SHAH R H, MITTAl B. Toward a theory of intergenerational influence in consumer behavior: An exploratory essay[J]. Advances in Consumer Research, 1997, 24: 55–60

[14] MOORE E S, WILKIE W L, ALDER J A. Lighting the torch: How do intergenerational influences develop?[J]. Advances in Consumer Research, 2001, 28: 287–293

[15] 池丽萍, 俞国良. 教育成就代际传递的机制: 资本和沟通的视角[J]. 教育研究, 2011, (9): 22–28CHI L P, YU G L. Mechanisms of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educational attainment: Perspectives of capital and communication[J]. Educational Research, 2011, (9): 22–28

[16] HECKLER S E, CHILDERS T L, ARUNACHALAM R. Intergenerational influences in adult buying behaviors: An examination of moderating factors[J]. Advances in Consumer Research, 1989, 16: 276–284

[17] BROWN S, KOZINETS R V, SHERRY JR J F. Teaching old brands new tricks: Retro branding and the revival of brand meaning[J]. Journal of Marketing, 2003, 67(3): 19–33

[18] 王本芹. 论农业生产中有机肥利用与甘蓝种植[J]. 农民致富之友, 2013, (18): 63 WANG B Q. The utilization of organic fertilizer and the cultivation of cabbage i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J]. Nongmin Zhifu Zhiyou, 2013, (18): 63

[19] 胡为, 王迪轩, 夏妹, 等. 商品有机肥的质量标准及其在农业生产上的应用[J]. 科学种养, 2017, (1): 34–36 HU W, WANG D X, XIA M, et al. Quality standard of commercial organic fertilizer and its application i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J]. Kexue Zhongyang, 2017, (1): 34–36

[20] 查尔斯·霍顿·库利. 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M]. 包凡一, 王源, 译. 北京: 华夏出版社, 1999: 22–52 CHARLES H C. Human Nature and Social Order[M]. BAO F Y, WANG Y, trans. Beijing: Huaxia Press, 1999: 22–52

[21] 张艳霞. 城市家庭中性别角色观念和行为的代际传递——独生子女家庭与非独生子女家庭比较[J]. 社会学, 2009, (3): 1–7 ZHANG Y X.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gender roles’ concept and behaviors in urban families: A comparison between only-child families and non-only-child families[J]. Sociology, 2009, (3): 1–7

[22] 徐岚, 崔楠, 熊晓琴. 父辈品牌代际影响中的消费者社会化机制[J]. 管理世界, 2010, (4): 83–98 XU L, CUI N, XIONG X Q. The socialized-consumers mechanism the intergenerational influence of the parental brand[J]. Management World, 2010, (4): 83–98

[23] BANDURA A. Social Learning Theory[M]. Oxford, England: Prentice-Hall, 1977: 33–52

[24] 成晓光. 班杜拉的社会学习理论中的认知因素[J].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03, 26(6): 30–33 CHENG X G. Cognitive factors in Bandura’s social theory of learning[J]. Journal of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2003, 26(6): 30–33

[25] 陆铭, 蒋仕卿, 陈钊, 等. 摆脱城市化的低水平均衡——制度推动、社会互动与劳动力流动[J]. 复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3, 55(3): 48–64 LU M, JIANG S Q, CHEN Z, et al. Escaping the low-equilibrium of urbanization: Institutional push, social interaction and labor migration[J]. Fudan Journal: Social Sciences, 2013, 55(3): 48–64

[26] BROCK W A, DURLAUF S N. Discrete choice with social interactions[J].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2001, 68(2): 235–260

[27] BERRY W D, DEMERITT J H R, ESAREY J. Testing for interaction in binary Logit and Probit models: Is a product term essential?[J]. 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2010, 54(1): 248–266

[28] 于芷慧, 李晓平, 姜志德. 周至县农民施用商品有机肥行为和意愿的统计分析[J]. 齐齐哈尔大学学报, 2012, 28(6): 90–94 YU Z H, LI X P, JIANG Z D. Questionnaire and statistical analysis for farmers’ commercial fertilizer use behaviors and willingness on commercial organic fertilizer application in Zhouzhi County[J]. Journal of Qiqihar University, 2012, 28(6): 90–94

[29] 曾杨梅, 张俊飚, 何可, 等. 农户农业技术采用现状、影响因素与对策: 一篇文献综述[J]. 科技管理研究, 2017, 37(1): 119–123ZENG Y M, ZHANG J B, HE K, et al. Current situa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countermeasures about farmers’ adoption of agricultural technologies: A literature review[J].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 2017, 37(1): 119–123

[30] 郭清卉, 李世平, 李昊. 基于社会规范视角的农户化肥减量化措施采纳行为研究[J].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 2018, 32(10): 50–55 GUO Q H, LI S P, LI H. Adoption behaviors of farmers’ chemical fertilizer reduction measure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norms[J]. Journal of Arid Land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8, 32(10): 50–55

[31] 舒畅, 乔娟. 基于养殖废弃物肥料化的种植户施用关联效应研究[J]. 农业技术经济, 2016, (12): 34–44 SHU C, QIAO J. Study on the association effect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application based on the fertilization of farm waste[J]. Journal of Agrotechnical Economics, 2016, (12): 34–44

[32] 佟晔, 王文亭. 试谈农民的心理特点与培训对策[J]. 农业经济, 2001, (5): 42 TONG Y, WANG W T. Farmers’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training countermeasures[J]. Agricultural Economy, 2001, (5): 42

[33] 元成斌, 吴秀敏. 农户采用有风险技术的意愿及影响因素研究[J].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10, 27(1): 14–19 YUAN C B, WU X M. Farmers’ willingness to adopt risky technologie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J]. Science &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Policy, 2010, 27(1): 14–19

[34] 何可, 张俊飚, 张露, 等. 人际信任、制度信任与农民环境治理参与意愿——以农业废弃物资源化为例[J]. 管理世界, 2015, (5): 75–88 HE K, ZHANG J B, ZHANG L, et al. The interpersonal trust, the system trust, and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environmental control: A study that takes as an example the resources of the agricultural wastes[J]. Management World, 2015, (5): 75–88

The influence of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farming practices on organic fertilizer utilization willingness of rice producers*

ZENG Yangmei, ZHANG Junbiao**, HE Ke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 Hubei Rural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Wuhan 430070, China)

In view of family based farming in China, the influence of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farm operation on rice producers’ attitude toward the use of organic fertilizer was studied. A survey was conducted in Hubei Province, and data obtained from 563 households were analyzed using Binary Logistic Model. The following observations were obtained: 1) 52.93% of the rice producers surveyed were willing to use organic fertilizer. 2) The likelihood for a rice producer to use organic fertilizer decreased in a slope of 0.101 with the level of interactive transmission up one grade, but increased with the level of demonstrative transmission up one grade in a slope of 0.206; the influence of demonstrative transmission was enhanced by weakened interactive transmission. 3) Young and middle-aged producers were influenced by both demonstrative and interactive transmissions independently or jointly, while elderly producers were influenced mainly when the transmissions were presented interactively. 4) Producers’ attitude was also affected by land fertility, education, income, perception of risks, and policy satisfaction. These observations suggested that a producer’s adoption of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practices in agriculture such as using organic fertilizer could be fostered by magnifying the positive effect of demonstrative transmission of parents’ behaviors, education, low risk technology introduction, and governmental support, thus promoting the application of green agricultural technologies, such as organic fertilizer.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Interactive transmission; Demonstrative transmission; Organic fertilizer; Rice producers; Willing to use organic fertilizer

, E-mail: zhangjb513@126.com

Aug. 1, 2018;

Nov. 5, 2018

10.13930/j.cnki.cjea.180723

F323.3; F204

A

2096-6237(2019)04-0644-10

张俊飚, 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源与环境经济和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E-mail: zhangjb513@126.com

曾杨梅, 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资源与环境经济。E-mail: yangmeiyes@163.com

2018-08-01

2018-11-05

*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71333006, 71703051, 71503074) and the Key Program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Research, Ministry of Education of China (15JZD014).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333006, 71703051, 71503074)和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15JZD014)资助

曾杨梅, 张俊飚, 何可. 不同代际传递方式对稻农有机肥施用意愿的影响[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中英文), 2019, 27(4): 644-653

ZENG Y M, ZHANG J B, HE K. The influence of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farming practices on organic fertilizer utilization willingness of rice producers[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19, 27(4): 644-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