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徐悲鸿中国画改良观的中西融合论探析
2019-04-08刘伯驰
刘伯驰
(四川大学 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207)
一、时空地域的文化交错
中西方思想与艺术火花的碰撞,是外界信息干扰后中国画自身沉淀、发展的必要前提,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传统绘画的延续与演进。
所谓演进,便是在徐悲鸿逐步成熟的艺术观中推送更迭的一条一以贯之的主线,即改良中国画、繁荣中国艺术。这条主线因各个阶段的时代任务、大众审美等种种原因而侧重于相异的艺术主张与诉求,难免有偏离“主道”之嫌。然各时期的艺术主张并非彼此割裂对立,而是一种相辅相成、助力堆沙的姿态,这在一定程度上创新了中国艺术的路径、丰富了中国画的“果实”多样化。
近代以来,客观介质在意识承袭的的影响效果占比呈下降趋势,地域不再成为局限艺术文化传播的决定性因素。“西学东渐”背景下,徐悲鸿受到西方艺术的熏陶。留学海归后,他致力于传播艺术主张,取长补短兼容并蓄。不同地域的作品与艺术理念裹挟着厚重相异的文化底蕴,为传统中国画注入了新的活力。
二、多元环境中的观念革新
“浑厚华滋”“刚中带柔”是黄宾虹在艺术创作中对笔墨的要求。中国画的“笔墨”是可以看品行、抒胸臆的,“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咏我乎也,”清初画家石涛如是说。而中国画的线条功力在书法,“侧锋顾右”“趯须蹲锋”“磔者不徐不疾”等等,均是与西方绘画在笔法形式上的显著不同点。西方外来文化涌入中国后对传统中国画造成了巨大冲击,顺势便产生了林风眠在艺术上的“调合中西派”,但这种“调和”是简单的、没有中西、主客体之分的。在这样的绘画教育体系下,其门下弟子没有一人发展中国画。而徐悲鸿的艺术是有“围墙”的,他的改良论主张发展的一定是中国画,用以探求中国画的内在潜能。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也缔造了创造者与当下时代契合的绘画理念,加之个人修养和内涵融入国画之中,逐步建立起各个时期的国画内涵精神。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徐悲鸿革新了所处时代下的艺术观念。他充分以社会现状为基础,开辟了一条中西融合的改良之路,推动了当时高校的美术教育持续发展,革新了社会领域美学认知。
三、形神之内的民族特性
西方绘画方法强体积,重明暗,再是透视法则。相反中国画重神韵,主要以线条为根基,行云流水,舒张有力。二者在主题内涵上相差迥异,西方画以“目视”,然中国画以“神遇”。因而西方画尤其注重形式美与视觉冲击感,而中国画注重的是内在情绪,“切实之体”。“素描拙劣,则于一个物象,不能认识清楚”,徐悲鸿的改良论保留传统中国画的神气写意,强化素描关系。与此同时,他的国画创作也不断融入素描关系与情绪,发展为其独有的艺术风格。
明暗关系、立体效果、透视法则这些都可以被称之为艺术领域的“科学要素”。那是否完全遵循了这些“科学”,中国画的发展步伐就能迈的更大?不然,“民族特性”这一关键标准不应被艺术创作者忽视。一幅只是由简单“科学要素”构成的画作,与冷冰冰的机器拍摄出的效果也并无二别。中国画特殊的美,在于中国传统历史背景下的画的情趣与民族性格的独特性,“调节吾人内部情绪需求,实现中国艺术复兴”。
四、一脉相承中的嬗变发展
改革本身就是时代的特殊产物,它所带来的效应更是颇为持久。可以说,倡导求实写真、繁荣中国艺术在徐悲鸿的艺术观中是一条非常明了清晰的主线思路,国画改良观正是这条思路的重要体现。
上一个时期的艺术主张自然接驳渗透到下一个阶段,以一种叠加状态展现而非被取代。 这些分期或多或少留下了痕迹,每个时期的作品、特征和偏重也存在着厘变,就是这些存在着微妙差别的分期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徐悲鸿艺术观体系。
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当前中国画的发展仍存在着创新问题。要改善眼前的窘境,需要基于发展的眼光来考虑。中国画难以脱离世界一体化的必然趋势,在接受世界的同时,需要不忘发展自身的历史文脉,立足本土利用好中西交融的艺术沃土。因此从这一点考虑,我们需要以中国传统美学为基础,多一些理解包容,有机融入西方哲学、美学思想,在“海纳百川”的气度之上兼收中国画创作改良的经验。少些规矩束缚,将徐悲鸿的改良思想融入到美术教育的发展中,对于中国画的承袭发展有着极大地推进作用,对创新艺术产物具有极强的可读性和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