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移民基本概念与研究综述

(中国海洋大学 山东 青岛 266100)

中国历史上从秦汉到宋元前后1500年中经历过三次移民大潮，使汉族由中原迁移到长江边，继而越过长江迁移到东南沿海，又由东南沿海迁移到海外，使汉族逐渐走向海洋，明代中叶以后，海洋移民的规模大幅度增长。就世界范围而言，国际海洋移民在15世纪末大航海时代开启之后明显增加。关于海洋移民的研究，历史学领域研究较多，主要关注的海外移民，海洋移民在社会学领域的含义不仅仅指海外移民，对海洋移民的定义、类型划分、特征有独立的界定。

一、文献综述

不同的学科领域对海洋移民问题的研究侧重点不同，例如历史学主要研究海洋移民的形成史、发展史及历史变迁和背后的原因；人类学研究海洋移民的海洋文化变迁和海洋人群的认同；人口学主要研究海洋人群的人口变化规律和影响；社会学主要研究海洋移民的社会的构成以及海洋移民的社会影响。国内国外对海洋移民的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国内侧重海洋移民的历史、理论研究，国外则侧重海洋移民的影响的研究。

对国内研究研究成果在中国知网进行检索，对1980年1月1日以来的文献研究进行梳理，按照“主题”、“篇名”、“关键词”、“摘要”和“参考文献”在社会科学、哲学、人文科学领域研究成果中检索海洋移民，匹配精确查找条件，得到研究成果数量如下：

表1-1 1980年以来“海洋移民”的已有文献检索

检索时间范围：1980年1月1日～2017年1月5日

有检索结果对比2013年检索数据可以看出，2013年以后海洋移民的关注度相对于前几十年的发展速度，近几年关注度的增长较显著，但是总体而言，学术领域对海洋移民的研究成果较少，而且大多数研究的仍然是历史学的视角。

国内海洋移民的研究对海外移民的研究较多，着重研究海洋移民中的一部分——海外移民。曾少聪对移民问题的研究较集中，对海洋移民的研究主要从人类学、民族学的视角研究特定区域、特定时期的海外移民，如研究闽南海外移民，介绍闽南海外移民的主要风俗和文化特征，研究移居到东南亚的海外移民，探讨东南亚国际移民的民族问题、明清时期移居菲律宾海外移民、全球化背景下的海外移民，探讨全球化与国际移民的关系、中国海外移民在国际移民中的地位以及中国海外移民呈现的民族问题。曾少聪的研究这些特定背景下的海外移民的特征、形成机制及不同时期和地区海外移民之间的差异。杨国祯等着重讨论明清时期中国沿海社会与海外移民的相互关系,海外移民对中国沿海社会与移居地社会的影响。葛剑雄等对中国历代移民做了考察,主要研究中国境内的移民；丘立本提出从世界史的角度研究海外移民；陈孔立根据中国移民的特点,结合世界移民的现象,对移民的定义、移民的动因、移民的类型、移民的特点、移民社会的结构、移民社会的内外关系、移民社会的转型等理论做了详细的介绍；此外,李明欢比较全面地介绍了20世纪国际移民的理论,从国际移民的动因来看,有推拉论、新古典主义经济理论、新经济移民理论、劳动市场分割理论和世界体系理论;从国际移民的延续来看,有网络说、连锁因果说(或称“惯习说”)和移民文化说;从国际移民的社会适应看,有“熔炉论”、“同化论”和“多元文化政策”。

国外对移民的相关研究较多，但是这些移民主要涉及工程移民等类型，同时，国外对移民的研究侧重研究移民对当地的影响。美国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作《身处欧美的波兰农民》是对海洋移民中的海外移民的研究，对欧洲与美国之间的移民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20世纪中后期，移民活动的发生引起来学术界的关注，由此产生了研究移民的热潮，并催生了移民社会学这一分支学科。其中，社会学家迈克尔·塞尼(Michael M·Cernea)提出了非自愿移民的“八大风险”，这成为后续相关研究的分析框架。在工程建设和移民安置中，塞尼提出“将人放在首位”的理念。

二、海洋移民概念界定

有海洋移民概念的界定，国内学者给出明确概念界定的较少，对移民的界定较为清晰。关于移民的概念界定，传统概念与当代概念存在一定的差异，葛剑雄等著的《简明中国移民史》指出：“我们对移民的界定是:具有一定数量，一定距离，在迁入地居住了一定时间的迁移人口。”同一作者在《中国移民史》第1卷中更明确地指出，上述定义是“根据中国历史上人口迁移的特点和本书的宗旨”，而“为本书确定的移民的定义”。陈孔立指出，“移民”一词具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一种人或人群,一是指一种行为或社会现象。后者是较大数量的人口从一个地区向另一个地区的迁移,从而定居地发生变化的一种行动或社会现象。前者则是指参与上述迁移活动的人或人群”。陈孔立认为，凡是短暂居留但不是产期定居的都不算是移民，当代的移民主要是指从一个国家转移到灵感一个国家长期生活的外国人。海洋移民具有普通移民所具有的一般特征，但又不仅仅是对移民加上海洋的限定，海洋移民的界定具有自身的特点。

国内不同领域的学者针对自己的研究方向给出了不同的解释。曾少聪认为，海洋移民由两部分组成，“包括海岸带和岛屿带间移动的国内移民与前往海外国家的国际移民”。中国移民史上，既有陆路移民，也有海洋移民，中国海洋移民有别于中国陆路移民。杨国桢指出，海洋性移民，侠义上是指直接跨越海洋航行的移民活动。但从海洋发展的全局观察，受海洋经济利益驱动，向沿海即海洋发展区域流动的陆路移民，虽然只有一部分转化为海洋移民，但他们在移居地的生产和生活，已与海洋活动直接、间接地联系在一起，在广义上也就具有了海洋性。因此，直接的海洋移民与间接地向海洋发展区域流动的移民，都是海洋性移民的考察对象。海洋社会学对海洋移民含义的界定有两层，第一层含义的海洋移民指的是“与海洋有关的社会流动，即由于海洋或海洋活动而发生的社会阶级、阶层、地位、职业的转变”，第二层含义指的是与人类海洋开发实践具有一定交叉性的“人类海洋开发实践活动所引起的或者伴随海洋开发实践活动进程所产生的社会流动”。李德元认为，海洋移民是指个体或群体通过海路向异地迁徙定居(或一个时段的定居)。同时，海洋移民可分为国内移民和国外移民，国内海洋移民包括本土海岸带和近海岛屿迁徙两种类型，而国外移民是向海外的岛国或大陆国迁徙。史伟认为，海洋移民是中国移民史的一股支流。海内移民和海外移民是中国移民史的两个流向和两种类型。海内移民指跨越海洋迁移到南北沿海各地和海岛的国内移民，海外移民则是跨越海洋迁移到海外国家和地区的国际移民。

本文从海洋社会学的领域进行定义，海洋移民是由海洋实践引发的，并继续从事海洋实践的人口流动。海洋移民既是一种运动的状态，也可以是指进行移民的一群人。

关于海洋移民的群体范围界定，首先，海洋移民是由海洋实践引发的。崔凤指出，海洋实践是指人类利用、开发、保护海洋的实践活动。用海洋实践将海洋移民进行一定的条件限制，海洋移民是有海洋实践引发的，海洋移民的形成原因由于人类对海洋进行开发、利用、保护而引起迁移到其他地区的需要。另一方面，海洋移民在移民之后要继续从事海洋实践，对海洋进行开发、利用和保护。用海洋实践对海洋移民进行限制，这就使得海洋移民的定义更加明确，群体界定更加精准。根据此界定，迁移到海外或者沿海地区的继续从事与海洋相关的职业的人群属于海洋移民，但是仅仅是由于海边城市环境质量好而迁居海边或海外从事其他职业或者单纯养老的人群则不属于海洋移民。

海洋移民可以从运动和静止这两个不同的角度进行理解。从运动的角度来看，海洋移民既是指移居到沿海或海外从事海洋实践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移民的过程必须出于对海洋的利用、开发和保护，同时，移民之后，仍然从事海洋实践。从动态角度看海洋移民，海洋移民的人口流动可以从水平流动和垂直流动两个方面来理解。水平流动是指移民的身份没有变动，由海洋实践引起的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从事海洋实践的趋海流动，水平流动没有涉及到身份地位的变化，整个过程的主要原因是追求更高的经济收入、环境效益或安全因素；垂直流动则大大不同，垂直流动主要涉及海洋移民身份或者地位的变化，海洋移民由于海洋实践迁移到另一个地区的过程中身份、职业、社会地位伴随变化，或许是由种植业农民转化为渔民，由捕捞渔民转化为海洋运输渔民。从静止的角度来看，海洋移民可以指由海洋实践移民到外地继续从事海洋实践的人群。

三、海洋移民的类型

根据不同的标准，海洋移民可以划分为不同的类型。本文中将海洋移民按照四种标准进行了四种分类：根据海洋移民的动因划分为自发的海洋移民和有计划的海洋移民；根据海洋移民活动的空间范围划分为趋海海洋移民和海外海洋移民；根据海洋实践转变的特征划分为海洋实践原生移民和海洋实践新生移民；还可以根据历史上的大事件将海洋移民划分为大航海时代(15世纪末)之前的海洋移民，大航海时代(15世纪末)至二战结束时期的海洋移民；二战结束后的海洋移民。

(一)趋海移民与海外移民

海外移民是指通过海路移民到国外的移民，我国对海牙移民的研究要多于对海洋移民的研究，研究领域也主要集中在历史学领域，关于移民的界定如下：“海外移民是以海洋作为交通媒介的移民，是通过跨越海洋而到达其他国家或地区(包括陆地与岛屿)并定居下来的人口”。国内其他学者对海外移民群体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闽南地区的移居到菲律宾、欧洲国家、美国的海外移民。美国芝加哥学派的经典代表作——《身处欧美的波兰农民》是移民研究中的经典著作。在书中，托马斯和兹纳涅茨基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大批波兰人移民美国后组成的移民社区进行了深度考察，对波兰农民从以家庭为单位到个人主义盛行、强调竞争的思想变化及其社会适应展开了深刻剖析。学术界认为，《身处欧美的波兰农民》一书开始对跨越大西洋的欧洲移民活动的探索，对欧洲和美国移民活动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深入研究。海外移民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部分是由于海外移民会对移出地以及移入地都产生较显著的影响，同时海外移民还可以促进不同的地区和国家之间的经济交流、文化交流，有利也有弊，海外移民也存在潜在的文化冲击、移民冲突以及移民排斥等问题，无论是海外移民的原因、动力、思想文化以及存在的社会潜在问题，都应该是我们研究海外移民应该关注的内容。

趋海移民的含义我们界定为国内范围的，由内陆地区向沿海地区转移的移民。关于趋海移民，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户籍政策的变化，中国人口迁移活动明显增加。主要方向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由农村向城市迁移，二是由内陆向沿海迁移。其中，沿海城市和地区成为吸纳农村人口以及中西部地区人口的主要场所。这种迁移活动以自愿性为主，以求学、就业(包括农民到沿海地区务工、技术科研人员到沿海地区择业)和经商为主要动力。例如沿海城市有很多渔民是由河南、四川等地迁移到海边城市进行捕捞工作，主要是为了获得更高的经济收入。随着海洋开发实践进程的加快，人口由内陆向沿海迁移的规模呈逐年增加的趋势。趋海移民深受人类海洋开发实践活动影响，是海洋开发实践活动索引大的人口由内陆向沿海地区集聚并最终选择定居的一种移民模式。在趋海型的海洋移民中，“趋”是“趋向”之意，形象地表明了海洋移民的空间范畴和基本路径，即由内陆趋向沿海地区和岛屿的移民，而不包括沿海地区之间的移民，比如，由河南迁移到青岛属于趋海型移民，但是由烟台迁移到青岛则不属于趋海型移民。

(二)自发的海洋移民与有计划的海洋移民

1.自发的海洋移民

是指移民群体不受或者极少受到外部强制性因素的影响，如政策要求、军事因素，移民群体完全自愿地、独立地、主动地进行的移民，包括海外移民和趋海移民。自发的海洋移民的动力机制较为起到决定性作用，主要包括以下因素：

(1)经济因素

受经济因素主要影响的海洋移民，可以结合推拉理论加以解释，自发的海洋移民由迁出地的经济推力(因贫穷与经济破产等原因外出谋生)和迁入地的经济拉力(经济繁荣地区能够提供更好的就业机会、创业条件、生活条件以及发展空间)双重因素作用产生。在以经济建设与社会发展为主题的和平时期，经济因素推动的海洋移民所占的比例往往都比较高。

(2)自我发展因素

除了追求更好的经济条件以外，还有很多追求自身发展、追求梦想、追求自由的移民。比如，当一移居海外的移民浪潮席卷欧洲大地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西班牙人也与其他西北欧国家的海外移民一样，怀揣着梦想移居拉美国家，主要是墨西哥、阿根廷、乌拉圭和古巴等南美国家。在那里，西班牙人已经建立了相对完善的移民网络社区，而且，西班牙移民在哪里拥有较好的政治和经济权利。于是，移民拉美国家逐渐成为西班牙人的迁移传统。本文对海洋移民群体用海洋实践进行了限制，海洋移民需要由海洋实践引起，并继续从事海洋实践，受自我发展因素的影响，例如海洋科研工作人员为了追求先进的研究技术和研究条件所进行的海外移民。

(3)政治因素

军事因素也会影响到一些国家或地区的人民成为海洋移民。由于政治环境的影响，战争不断，利比亚的大量公民由于经济条件优越、经济基础雄厚而迁移到一些政治环境安逸的国家，成为了海外移民的一部分，他们的迁移没有政府的强制性规定和组织，而是自愿和自发形成的，为了追求和平与安全而成为了自发性的海洋移民。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叙利亚难民”也是自发主动地跨越地中海迁移到欧洲国家，但是他们不是自发性的海洋移民，因为他们没有取得合法的移民资格，而只是难民，寄人篱下。

2.有计划的海洋移民

是指由于政府的计划、自然灾害影响、军事需要、等一系列因素影响下有计划、有组织的被动的趋海或者移居海外的移民。有计划的海洋移民受到的影响因素有：

(1)军事因素

由于军事需要，国家往往会派遣一部分海防军人，部分军人由于军事和国家安全的需要而有计划地移居到沿海地区，并且从事与海洋有关的经常在海边或者海上进行海洋实践。这部分军人属于海洋移民的一部分，他们从事的工作属于海洋实践。在历史上，因为军事因素而导致的人口向沿海岛屿或者海外有计划的迁移也比比皆是。比如郑成功驱逐荷兰首付台湾之后，以台湾为军事根据地抗拒清廷，跟随郑成功到台湾的子弟兵很多，据清朝水师提督施琅古迹，随郑成功抵达台湾的水陆军官极其属眷人数达到30000多人，这多大30000之众的人口后来都成了移民。

(2)自然因素

自然因素对海洋有计划的移民也有很大的影响。自然灾害的产生或者受一些不可抗力的影响，一些地区的居民会受到显著的影响，部分移民会有计划的被动地迁移到沿海地区或者海外地区。

(3)政策性因素

政府政策也会影响海洋移民，例如政府为了平衡特定区域的人口分布或者因为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在特定历史时期一定数量的人开口向沿海区域迁移和安置。究其本质威严，这是中央政府强制实施的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的人口迁移活动。例如新中国成立后，中央政府为了经济建设需要，也实施了向沿海区域迁移的人口的政策，如与建立胜利油田相伴随的政策之一就是移民安置政策。“20世纪五六十年代，伴随着轰轰烈烈的石油会战和胜利油田的开发建设，大庆、玉门、青海、甘肃、新疆、四川、北京、上海等地的油田、机关、石油院校和科研单位的大批工人、学生、知识分子及其家属，集团性地迁往黄河三角洲东部近海地区。截至1946年底，‘石油移民’达十几万人”。从中足以可见，政府的政策对与计划的海洋移民拥有较为显著的影响。

(三)海洋实践原生移民与海洋实践次生移民

关于这两个概念的提出主要是根据海洋移民的职业类型是否发生改变。海洋实践原生移民是指在移民之前，这类海洋移民就已经从事与海洋有关的海洋实践，他们只是地理空间上的转变，职业种类没有太大变化；海洋实践次生移民，是一种由非海洋实践通过海洋移民转化为海洋实践，例如内陆地区的农民迁移到沿海城市作了渔民，由非海洋实践的工作谋生方式转变成为了海洋实践的谋生方式。对于此类海洋移民的划分，系统性专门研究的较少，对此类不同类型的移民的统计可以反映海洋以及海洋实践对人群及移民的吸引力。

原本参与海洋实践的群体通过地理空间的转移继续从事海洋实践，例如上述中提及到的渔民由烟台迁往青岛继续从事捕鱼业，他们便属于海洋实践原生移民；此外，由国家派遣的海军，由一个地区扎根到另一个地区，也属于海洋实践原生移民。

海洋实践次生移民则反映了海洋实践对内陆地区从事非海洋实践产业的人群的吸引力。这种海洋实践此生移民往往为了最求更高的经济效益或者更好的发展而进行移民。

四、海洋移民的特征

(一)年轻化

海洋移民受到年龄因素的影响，近年来随着社会发展和教育水平地提高，海洋移民的人群呈现出年轻化趋势。在趋海迁移中，沿海城市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移民到沿海地区的人口规模越来越大。在大批海洋移民群体中，年轻人的比重越来越高，有很大一部分年轻移民移居到沿海地区为了追求更好的发展，同时随着海洋移民群体年龄的年轻化，他们所继续从事的海洋实践的技术含量也在增加。

(二)动态性

海洋移民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从水平角度来看，海洋移民是移民群体从一个区域转移到另一个区域的移民过程，分为国内的趋海移民，向沿海城市的转移和国际上的海外移民，向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移民；从垂直角度来看，部分海洋移民会伴随社会地位的变化和职业类型的变化，受经济因素驱动的海洋移民往往在移民后会获得更高的经济收益，生活水平获得提升，同时沿海城市或者国家的生活水平较高，环境较好，因此综合各种因素，此类受经济因素主导的海洋移民在社会地位上有了一定的上升；另一部分受自我发展因素的驱动的海洋移民，为了自身的追求或者更好的晋升机会、工作条件、更自由的发展环境，在移民之后社会地位经过一段时间也会有所变动。因此，无论是水平的空间上，还是垂直的社会地位变动上，海洋移民嗾使一种动态的过程。

(三)集群性

海洋移民往往会形成集群效应，迁移到其他地区的海洋移民在沿海城市和国家扎根以后，其家属、近亲会相随进行迁移，此外，一些海洋移民的迁移还会伴随着同一地域的群体迁移、同一产业的相同职业的让人群迁移、同意年龄层的同侪群体的迁移等等。例如一下沿海地区，会从内陆省市如河南、四川迁移来一些移民扎根并从事海洋捕捞渔业，一些省份的海洋移民扎根后，会吸引同一村庄、省市的人群也网该沿海城市迁移，形成集群效应，以互相帮助互相照料。因此形成了一些沿海城市的海边村庄某一省份人群聚居的海洋渔村，形成了海洋移民社会。从社会学的学科视角而言，所谓移民社会实在人类海洋开发实践活动引起的人口聚集的基础上，所形成的一定区域社会关系共同体，它是一个亚社会或曰次级社会单位。就海洋移民中的移民社会而言，她是趋海移民或海外移民，按照一定的规范发生交互行为与社会互动的生活共同体，是以一定的文化模式和共同的物质生产活动为基础而相互联系的人们的有机整体。海洋移民社会具有社会的基本元素和属性，是社会系统的一个单元。相比趋海移民而言，海洋移民能够更快地形成移民社会。因为他们在移民地的生活中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他们更加迫切地需要通过建立共同体获得情感慰藉和帮扶。

小结

海洋移民的研究是移民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海洋移民具有自身的特点，海洋移民群体的界定不仅仅是与海洋有关的移民，而是用海洋实践加以限制，由海洋实践产生，且从事海洋实践的移民，海洋移民的种类划分标准不一，基本原则是每一种分类应该将海洋移民的整体群体囊括在内，此外本文所归纳的海洋移民具有的特征仅仅是一部分，海洋移民群体仍有许多特征没有囊括在内。海洋移民是海洋社会学中研究的重要内容，研究海洋移民，前期要重视海洋移民群体的界定、特征、分类等基本理论的研究，后期则要重视海洋移民的形成机制、影响因素、海洋移民群体的形成以及对社会产生的影响。简言之，海洋移民研究仍然处于研究的萌芽阶段，仍需要我们投入精力去进一步发展和完善。